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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岩就放了心。
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又听到了有人向陆春归提亲的消息。
那个肖厂长,人长得那么丑,小眼睛矮个子,他怎么能配得上陆春归呢?提亲之前,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他那双只剩下一条缝的眯眯眼。那个肖厂长,他对春归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因为见过她一次,觉得她好看就提亲,这样也太肤浅了吧?
再美的女人将来也会老的,那个肖厂长一看就是色迷迷的,只重容貌,将来陆春归老了,他能对她好吗?
沈青岩心里担心不安,各种反对,全然没有发现,无论是谁来向陆春归提亲,在他这里都不可能得到赞成票。
沈青岩心里很不得劲,时不时地在自家小院外头走动,就想等着陆春归经过,有机会跟她说上几句话。
跟陆春归说话的机会并不是没有,每天早上他去村口买油条虾饼,总能跟陆春归对话上一两句的。
只是光那一两句,不太够,当着村里那么多人的面,有些话,他可不好意思问陆春归。
可陆春归的生活似乎太规律了,每天除了去卖油条,都不见她到什么地方去,打猪草啥的这些家务活,现在都轮不到她来干了。
听说陆家现在养了五头猪崽,一下子养五头猪,这在农户人家里不算什么,但在渔民家里还是比较少见的,但凡家里有个男人能出海打鱼,大安村的村民们一般都懒得埋头挣其他辛苦钱。
养五头猪,猪崽小的时候吃得还少,等到大一点,每天不知道要吃掉多少东西,那得出去打多少猪草,累死人啊!
沈青岩守在自己家小院前等着,好几个下午看到陆春喜和陆春燕挑着担子出去打猪草了,却没见到陆春归的影子。
陆春归这是干啥去了啊?在家里孵化鸡蛋呢,怎么也不出来活动活动,出来去抓抓螃蟹也好啊!
沈青岩天天有些魂不守舍,沈母都看在眼内,她不动声色,这天吃饭时,状似无意地在饭桌上提起来,“听说陆春归的虾饼,都卖到白沙村、打显村去了!这个姑娘,可真能赚钱!”
沈青岩只嗯了一声,埋头吃饭,并不说话。
“能赚钱的姑娘,可也是个有拖累的姑娘,看看她身后那一大家子,一个瘸腿的阿公,一个嚷着要改嫁的阿妈,还在两个弟弟妹妹,都是拖累啊。听说镇上那个榨油厂的厂长,竟然看上了她,真是不长眼睛啊!也不想想娶了陆春归,就等于娶了她那一大家子的拖累!”沈母又说道 。
这回沈青岩沉不住气了,他母亲这话听着怎么让人心里这么不舒服呢?
“妈,你怎么这么说?哪个家里没有兄弟姐妹,那这样说的话,谁都不能娶了?”沈青岩不禁反驳了一句。
一向沉默寡言的沈青岩,难得开口说话,一开口,通常都是短句子。沈母听到儿子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心里便有了底。
这个小子,果真是长大了,懂得爱慕别人家的姑娘了!也不看看他是不是喜欢错了人,那个陆春归,年纪可比他大呢!
村里姑娘十五六就嫁人,不奇怪,可基本上没有男方也是十五六岁的,再小的也都得二十往上了。在说了,娶个媳妇可不容易,彩礼啥的都是问题,家里要是有多个儿子的,那可真得一个个等着家里攒下娶亲的彩礼,才能成家立业。
这等着攒着,可不就都二十往上走的年纪了!这个年纪刚刚好,男方是要担起家庭责任的,要是年纪太小,还不定性,也没有姑娘愿意嫁。
沈母笑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无意中听到村长对他外甥说的。他外甥看了上陆春归,正想央村长家的去说媒,村长一听就不同意,我刚好路过,就听了那么一耳朵。”
沈青岩没有心思吃饭了,“怎么那么多人提亲?”
这不才走了一个肖厂长,又来了一个王强?
沈母仍是一脸好笑地看着沈青岩,“那是啊,好姑娘人人爱。春归生得好看,哪个后生不喜欢。你是不是也想多看她两眼?”
当母亲的问得这么直接,沈青岩的脸迅速红了,他想也不想就反驳,“没有。”
“傻小子,你当我是瞎子呢?”沈母看着儿子的大红脸,觉得他可爱极了,越是可爱,她就越是想逗着他玩儿。
沈青岩这个儿子啊,样样都好,也很听话懂事,可有个缺点,就是性子太闷了,不爱说话,有时他在家里一天,除了叫她吃饭,几乎都说不上别的话。
沈母总觉得家里寂寞了些,她又没男人,孩子也没生几个,就只有沈青岩一个儿子,有时候不禁暗自羡慕别人家里的热闹,甚至看到别人家里吵吵闹闹也仍然羡慕,家里就是太冷清了。
“我真没有。”沈青岩又重复了一句,说完却突然后悔了。
他似乎不应该这么说的?那应该怎么说呢?母亲不是也说了吗,好姑娘人人爱。
可心里的这份心事,这样被母亲瞧破,到底让沈青岩觉得窘迫。
沈母看到儿子脸上的那抹红色都蔓延到耳垂边了,觉得逗得也差不多了,应该适可而止了,“没有就好,省得你伤心难过。我跟你说吧,陆春归要嫁人,肖厂长她都看不上,她的眼光肯定很高。”
沈青岩故做冷漠:“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啊,就是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你也别天天在院外转悠,还跟陆春喜打听陆春归的事情了。”
沈青岩这回真的羞恼了,“妈,我那是找她有事!”
“有事就直接去她家找她啊,在自己院外转来转去看来看去,有什么用?人家又不知道。再说了,陆春归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看上你。”沈母无情地说道。
“为什么?我不好吗?”沈青岩觉得自尊心受打击了。
“你当然很好,我儿子怎么会不好?以后能嫁给你的姑娘,肯定是修了八辈子福气的。可是那个陆春归吧,这不是你好不好的问题,而是……说起来这都应该怪我。”沈母不无遗憾地说道,神情甚是惋惜。
“怎么怪你?你是不是去跟她说什么了?”沈青岩有些紧张地问道。
沈母哈哈笑了,儿子真是太逗了,还口口声声说他不想多看陆春归两眼,他的心思,她这个当妈的要是不知道,她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妈吗?就连肖厂长向陆春归提亲的消息,也是她故意让船工向他说起来的,就是想看看沈青岩的心思动到了哪种程度,她这个当妈的得及时把那火苗给掐了。
“这都怪我,怪我把你生得太晚了呀!我要是把你早生个五六年,你现在肯定是个英雄才俊,不是当兵考军校就是读书考大学,哪条路你都能走好。早生几年,高考也已经放开了,就凭你的本事,不说一定能考上大学,但是也能上个中专吃上皇粮吧!我儿子又英俊又有工作,家里还有船,娶城里姑娘也是绰绰有余,更不用说配她们一个农村女娃子了。”
沈青岩先是松了一口气,但越听越不对劲了。
“我知道儿子长大了,但是有些事情,你还是想想就算了,别当了真。你要是觉得陆春归好看呢,那就多看她两眼,妈没有意见;谁还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呢,就是那路边的小菊花你看见了,也会多看两眼是不是?”
沈青岩:“我不是觉得她漂亮才看。”
终于承认自己喜欢看陆春归了?沈母拍了拍他的肩膀,“甭管是因为啥才看,反正你也只能看看了,别的就别多想了,陆春归跟你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你看看她家一张口中就要两百块钱以上的彩礼,那陆老头当他孙女是个金子做成的呢?绝不可能!你还是踏踏实实地在家里看书,等开学了去县上读书,到时候等着考大学或招兵吧,以后还怕没有姑娘挑?”
沈青岩不说话,沈母的话让他头一回思考起彩礼的事。
原来家里有两百块钱,不等于他有两百块钱,他可没能做这两百块钱的主。比如,如果现在又有老头子想娶陆春归,他就帮不了她任何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陆报国推进火坑里去了。
或者,陆春归有主见,不肯嫁,但是……那好像跟他也没有关系啊?他母亲说的话,好像还是挺有道理的,他也没听说过哪个男人娶了比自己大的媳妇的。
娶媳妇……他现在怎么想得这么远的问题了,他只是觉得陆春归很好,不想让她被逼着嫁给不喜欢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中秋节,祝还在追读的小天使们中秋节快乐。
我看到别的作者有送红包,我不知道都不知道怎么送红包。
第64章
沈母见沈青岩一脸呆滞的神情; 心知自己一下子把话给挑明了; 他可能还没有想明白; 不过她也没指望他能一下子想明白。
谁没有年轻过呢?她也年轻过,不过; 她的儿子,年纪还太小。这才多大,就有了爱慕姑娘的心思。沈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伤害,既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她就早早把儿子给劝开了就是。
“青岩; 你跟妈说说,你是想去当兵呢; 还是想考大学?咱们是商品粮户口,你要是去当兵,哪怕考不上军校; 退伍回来政府也给安排工作的。要是你想考大学; 那还得好几年后。”
沈青岩没有说话; 神情忡怔。
他哪样都不想; 就想生活在海上,当一个自由自在的渔民; 顺着潮汐而出入在海面上,驾乘一页扁舟; 或是赤身博斗于海浪之中; 与鱼虾浪花嬉戏。
但是他很清楚; 自己的这种生活是不可能实现的。
如果母亲对他的期望; 仅止步于当一个小村落里的渔民,那就不会一直要求他勤读书和锻炼身体、一直给他描绘外面的生活了。
外面的生活,沈母指的是首都的生活。那里是国家的经济文化中心,全国最优秀的人都聚居在那里,那里也有着无数的机会,有着华服、美酒与人上人的生活。
可是沈青岩不觉得那是他想要的,他从小在这山野里长大,他已经习惯这里了。
只是,即使母亲允许他当一个小渔民,他现在,还甘愿于只当一个小渔民吗?
只当一个小渔民,他连两百块钱的主都做不了。
看着沈青岩忡怔的神情,沈母内心闪过一丝内疚,或许她不应该对沈青岩说这些,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懂得什么呢?应该让他多玩几年才是,她未能让他在双亲的庇护下长大,已经是亏欠于他了。
这一顿饭,沈青岩真正是食不知味,沈母那句“她不会看上你”一年萦绕在心头。
陆春归心中理想的夫婿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一夜,沈青岩躺在床上,就止不住地回想着这个问题,翻来覆去地就没睡好,等到鸡鸣才睡着,起来就迟了,顶着一双大熊猫眼,汲着一双拖鞋飞奔去洗漱,因为太着急了,出房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他扶住门框才没有摔倒。
沈母见状叹了口气,“你慌啥?走路悠着点。”
“我还得去买油条。”
“油条我已经买回来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太阳都有多高了?人家陆春归早就收摊子了。”
沈青岩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
“你今天就不用去镇上了吧,船工那边的事情,我去安排就好了。”
沈家的船是大船,大安村是这里泊不下,一向都是在镇上的港口靠岸,每天捕获多少鱼,卖掉多少,什么价格卖掉,这些都得有人去盯着打理着。
平时这些事情自然是沈母来做的,只是沈青岩放了暑假,便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