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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座上舍的人联合起来,甚至能开创景国的新时代。
宁要上舍三年,不要状元一世,是景国学宫学子最常听到的话。
景国同文位之人排座次,不是按照官员品级,不是按照年龄大小,而是按照在景国学宫中的住舍排位。
不入景国学宫,或不曾在孔府学宫与圣院求学,只能陪在最末。
各国都如此,酒桌之上若有低品级官员说得高品级官员哑口无言,往往是因为前者当年的住舍排位高。
上舍是一国普通学子所能看到最远的梦想。
马车徐徐减慢,赵红妆从另一侧的窗户探出头。
“诸位误会了。住舍三分,就是要鼓励我等努力上游,争这十座上舍。我们并非认为方文侯不够资格住这上舍,而是认为方文侯应该与我们一同参与凌烟阁。”
“别在这里吹捧他了!过凌烟阁不是普通文比,更不是普通的写诗词文赋,任他方镇国天纵奇才,不磨砺一两年,也不可能胜过那些进士。他,就是没有资格住在上舍!”
“胡言乱语!方运有大功于景国,有大功于人族,诗词文更是冠绝当世举人……不,是冠绝万世举人!”
“可笑!你们明社的人平日里就把方运捧上天,怎么不敢让他过凌烟阁?”
“卑鄙!他不过是新入学宫的举人,甚至都没见过凌烟阁,如何让他通过?”
“住舍本来就根据凌烟阁排名,他既然不能进入景国学宫凌烟阁前十,自然就不应入上舍!他若没有文宫,能叫童生吗?他若没有出口成章,能叫举人吗?你们这些人,公私不分,看似堂正,实则龌龊!”
“说的对!上舍之人将要带领我国参与学宫文比,方运区区一个举人,拿什么跟其他九国与孔府学宫之人比?以前我景国之后还有个谷国,今年学宫文比难道要我景国垫底?”
第一舍门前突然静了下来,哪怕是支持方运的那些人也说不出话来。
“唉……我相信方运再磨砺两年,必然可在学宫文比上大放异彩,让我景国学宫进入前三,但他还年轻,让他入住上舍,对他有害无益。”
“此言差矣。衣知世堪称近百年来第一人,四大才子联手都压之不住,他当年屡次带领武国学宫冲击十国第一,可终究还是功败垂成,被启国、蜀国或孔府学宫轮番击败。学宫文比靠的不是一人之力,而是举国之力,靠的是多人齐心协力。一人再高,也不过十筹,一人再低,也能拿五筹,哪怕方运是文曲星下凡,也拿不到十一筹,最后又能如何?”
“唉,我们还是专心读书吧,等来日方运成进士,希望有机会随他参与学宫文比,尽量不拖他后腿。第一我就不妄想,能进十一学宫的前三,我便心满意足。”
“方运是不该入第一舍。”
“咦?那不是大长公主的车么?”
方运和赵红妆同时缩回头,两人相视一笑。
“下车吧。”方运抢先下车。
赵红妆目光一动,方运这么做有些失礼,但随后淡然一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没必要计较这种无所谓的细节。
赵红妆掀开门帘就要下车,却发现方运站在车辕边,抬起手臂示意赵红妆扶着。
赵红妆脸上飞过一抹红霞,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小的心子微微一动,又很快稳住,只是看向方运的目光格外温柔。
方运的手臂异常平稳,赵红妆伸手搭在上面,缓缓下车,不由自主想起自己之前在陈府前跳下马车的样子,没想到这个方运竟然如此贴心。
想到“贴心”两字,赵红妆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
“谢谢方文侯。”
方运收起手臂,然后与赵红妆一起向那些学子走去。
“可是长公主与方文侯?”一人大声道。
“正是在下与红妆。”方运向众人抱拳。
对面几十人之前不论什么立场,此刻纷纷向方运作揖,有些人异常欢喜,有些人受宠若惊,有些人则慌慌张张,面有惊色。
赵红妆收敛笑容,朗声道:“姜夫子命方运入上舍,乃是景国民心所向,若有不满,近可敲夫子钟,中可击皇宫鼓,远可请圣裁。一群学宫的老学子聚在新学子门前喊打喊杀,读书人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反对方运的人羞愧地低下头,他处的人或许轻视赵红妆,可学宫之人无人敢对赵红妆无礼,不是因为她是公主,而是因为赵红妆在没有才气的情况下考入内舍!
景国学宫学子人尽皆知,若是赵红妆能得才气,十座上舍必然有她一座。
“竹真前辈说的是。”一个举人诚恳认错。
但一人鼓足勇气道:“根据凌烟阁定住舍乃是十国惯例,方运也不能打破。”
赵红妆眼皮轻轻一垂,道:“怎么,有人想对方运‘争上舍’吗?”
那人吓得一抖,低声道:“在下不敢。”
“不敢就闭嘴!去找敢的人来!堂堂景国怎么出了你们这些废物,指摘别人的时候舌如圣人,轮到自己却步如龟鳖。滚!”赵红妆高高挺起胸膛,左臂放在后腰,怒视那些学子。
“晚辈告辞。”那些反对方运的人灰溜溜离开。
其他人也似有些畏惧赵红妆,纷纷告退。
“既然方文侯无恙,我们也就告辞了。”
“方镇国居此,理所应当。”
……
方运好奇地看着赵红妆,没想这位公主有如此霸气的一面,竟然训得景国最优秀的学子们灰头土脸,若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威望,万万做不到。
等那些人走了,赵红妆扭头看方运,微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公主殿下威武。”方运调笑道。
“没正经!”赵红妆娇嗔浅笑,眼波流离。
第一舍的门打开,探出一个脑袋。方大牛望向方运,长长松了口气,道:“老爷您总算回来了,京城的学子真凶啊,吓都要吓死了……”
方大牛正说着,就见一白一银两道影子从门中窜出,小狐狸顺着方运的衣袍攀爬上去,最后蹲在方运的肩膀,先用头蹭了蹭方运的脖子,然后看向赵红妆,歪着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奴奴,还记得我吗?”赵红妆问。
小狐狸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赵红妆的手。
方运和赵红妆齐笑,赵红妆道:“今日没给你带点心,明日一定给你带许多好吃的。”
小狐狸立刻露出笑脸,跳到赵红妆肩头蹭了蹭她,然后才跳回方运的肩头。
第一舍的大门敞开,宫廷的兰女官和杨玉环等人一起出来。
“恭迎大长公主。”所有女人行裣衽礼。
“以后我来这里不用客气。玉环!”赵红妆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杨玉环,然后两人手拉着手一边说一边向屋里走,不时低声轻笑,如银铃阵阵。
两人把方运忘在门外。
奴奴轻轻扫动大尾巴,方运扭头一看,奴奴眼中充满怜悯。
方运伸手捏她的鼻子,笑道:“不用你可怜,我是一家之主!”
“嘤嘤。”奴奴摇摇头,一副不忍心的样子,用小爪子拍拍方运的手表示安慰。
“让你调皮!”方运说着把奴奴抱在怀中搔它的痒。
“嘤嘤嘤嘤……”奴奴拼命在方运怀里翻滚,不停地笑着。
小流星围着方运转了几圈,直冲方运怀里,似乎也想跟方运玩,方运一巴掌拍出,把小流星拍到墙上,然后抱着小狐狸进门。
小流星愤怒地飞过来,围着方运快速旋转,想要讨个公道,又被方运一掌拍飞。
不一会儿,小流星晃晃悠悠飞过来,老老实实跟在方运身后。
方大牛快步走过来,递过一个大木匣,里面装满了书信和请柬,足有一尺高。
“老爷,这就是今日的请柬。没想到不过半个晚上就有这么多,明日恐怕会更多。”方大牛道。
方运接过木匣,翻了翻,其中以学宫文会邀请居多,其次就是各家族的文会邀请,还有十多封拜帖。
方运无奈一叹,京城的高门大户比其他几个州加一起都多,景国大半的精英都聚集在这里,以后请柬拜帖只会多不会少,积累下来足够烧一个冬天。
“嗯,你先忙去吧。”
方运扫视屋舍。
学舍不比大宅院,只有一座院子,但非常之大,院子中有小花坛,东西两侧和北面是两层的小木楼,这么大的地方在京城没有四万两银子买不下来,房价是大源府的七八倍。
“学宫举子拜见方文侯,友人有难,又与文侯有旧,无奈之下只能打扰。”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第409章 玉佩
方运看了看正聊得火热的杨玉环和赵红妆,快步向门外走去。
一个黑衣举人正站在门外,面色黝黑,双目有神。
双方拱手见礼,方运道:“请问这位兄台所说故人是何人?”
“文侯可认识王正英?”
方运当即沉下脸,道:“明知书院的王正英?”
“正是。”
“他父亲是我老师,我虽未见过,但有所耳闻。你是何人?与他有何关系?”方运隐约猜到一个可能。
“在下叫薄瀚,学宫的举人,密州人。两年前与他结识,志趣相投,曾秉烛夜谈,抵足而眠。”薄瀚的呼吸不稳,有些许紧张。
方运站在门口,向四周看了看,微微一笑,道:“你来我书房详谈。”
“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请坐。”方运坐到桌子后面。
薄瀚等方运落座,才有些拘谨地坐下,偷偷打量这个十国第一举人。
方运挺直上身,双臂放在桌子上,道:“薄兄请讲。”
薄瀚点点头,道:“就在一刻钟前,正英兄的随从跑到我那里,说正英兄被人诬陷盗窃同窗的家传龙凤玉佩。我仔细一问才知道,正英兄前些天曾跟几位同窗抱怨,说为了黄家三小姐花了太多银钱,手头缺钱。今日,与他关系不错的一个秀才的家传玉佩被盗,明知书院的先生们展开搜查,发现玉佩藏在正英兄的被褥里,但已经被压碎。明知书院院长大怒,把正英兄扭送入衙门,而玉佩的主人也要求正英兄赔偿。”
“那玉佩价值几何?”方运问。
“据说原是一位翰林的随身玉佩,被才气滋养,对读书人大有益处。市价三千两白银,抵得上一间普通的房子。”薄瀚道。
方运道:“那你以为如何?”
“正英兄为人忠厚老实,绝无可能盗窃他人重宝,他有难的时候宁可自己吃咸菜窝头,也不会做这种事!更何况,那可是三千两的血玉啊,正英兄再蠢也不可能盗窃那么贵重的宝物。”薄瀚道。
方运道:“你认定他是被诬陷的,所以才来找我?”
“是的!院长和先生虽然说人证物证俱在,可他的家仆说,正英兄一路高呼冤枉,甚至说若不还他清白,必然以死证清白。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什么?”方运问。
薄瀚眼圈一红,再也忍不住,悲愤地道:“也不知谁把这个消息报于黄家,黄家家主逼着黄三小姐写了一封绝情书,给了正英兄。正英兄看到绝情书后大哭不止,甚至昏厥过去,差一点疯掉。”
方运目光渐冷,道:“这意味着,哪怕正英兄洗脱罪名,跟黄三小姐的关系也出现裂痕,难以恢复,这才是最重要的,是吧?”
“是的。哪怕正英兄出狱后不在乎,黄三小姐也有了心结,生怕正英兄对她有恨意。此事……若是有人刻意为之,黄家三小姐必然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