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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方运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方运不甘心，直到发觉家里人已经早起在做早饭，才离开书房。
杨玉环走过来，轻声问：“你昨夜未睡？”
方运微笑道：“我是圣前进士，无所谓。”
“那也不能总是熬夜！”杨玉环嗔怪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方运一愣，突然哈哈大笑，然后上前抱起杨玉环，让她双脚离地，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你……”杨玉环满脸通红，目光中又羞又甜。
“真乃吾之贤内助！”方运听到“总是”一词这才想明白。
自己在才气演武中两次都以定北将军为刀，这不能算是错，但相隔时间太短，连续对相似的敌人用相似的兵法，这在战争中是大忌，借刀杀人没错，但两次都借定北将军同一把刀却是错了。
借刀杀人既然要解决四人，就应该用四种不同的方式，主动找定北将军只能用一次。
才气演武可不是才气游戏。
一次才气演武失败，方运反而非常高兴，因为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警告，不仅在运用兵法中不能如此做，其他各方面也理应小心。
方运想通这一点，才发现才气演武的最大作用！
才气演武最大的作用根本不是增强兵法，而是让人族天才犯错而不付出代价！
在战争中任何一次错误付出的代价都可能是自己的生命！
只要吸取才气演武的教训，方运不可能犯相同的错误，也就意味着救了自己一次。
“人族力量玄妙至极，若再给人族千年的时间，妖蛮可破！可惜，妖蛮必然不会给那么多时间，也不会给我那么多时间。这次两位祖神意志降临而我不死，活着的祖神恐怕会用更激烈的手段针对我。可惜文位不能一蹴而就，我必须去当代知县，因为用一县之地来实践和验证自己的理念，是进士极为关键的一步，人族九成九的大学士与大儒都有参与殿试或有主政一方的经验。”
方运和杨玉环一同吃早饭，休息片刻，雾蝶今天似乎比较高兴，跟敖煌与奴奴一同玩耍。
但奴奴又犯了老毛病，抓住雾蝶往头上一放，把雾蝶当成蝴蝶结戴在头上，然后笑嘻嘻展示给方运看。
方运只能在心中可怜雾蝶，一开始雾蝶很不喜欢被奴奴“戴”在头上，可屡战屡败，最后认命，一旦被奴奴捉到头上不再反抗。
敖煌看到这一幕，小声嘀咕：“方家从人到小兽都这么凶残，方运把我当学生训，一点不怕我，小狐狸更凶残，把雾蝶当头饰。雾蝶一族若晋升圣位，丝毫不下于我们真龙一族，若与人族半圣配合，绝对胜过两条真龙联手。凶残！凶残一家！”
雾蝶立刻用力扇动翅膀，表示赞同。
奴奴白了敖煌一眼。
与此同时，妖界众圣树。
“众圣神罚已经启动，九位大圣正在回归，但，兵蛮圣曾留下遗言。若方运成长过快，不可能在圣元大陆击杀，但进士春猎和三谷连战都有杀他的机会！”
“三谷连战暂且不说，而进士春猎在荒城古地之中，也不可能成功。我族在荒城古地只有一尊妖圣，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族留在荒城古地的文宝监视，一旦接近人族猎场岛，人族必然有所行动。我甚至怀疑，人族已经安排好了陷阱等妖圣象霜前去，将其伏杀！”
“兵蛮圣早已料到！而且，他在临死前，已经发出妖圣令，在进士猎场布下针对方运的天罗地网！至于三谷连战，他已经留下完备的计划！”
“什么？”众圣大惊，都没有想到死去的兵蛮圣竟然早算计到这一步，明明只有人族半圣才能如此狡诈。
“唉……虎霄神上的神谕附带的意念极为震怒，神上说，若非书山力量和月神力量双重掩盖，神上完全可以传回神谕保住兵蛮圣。神上还说，一个精通人族兵法的兵蛮圣，抵得上三尊大圣！”
“月神？”
“这岂不是说，方运害我妖界损失四尊大圣？”
“方运必死！”
景国上舍。
方运休息过后，便前往学宫的第一文战场，在七点到九点之间，会有一堂“春猎课”，即将前往春猎的三十位进士会一起进入文战场，由三位曾经多次参与春猎的老翰林指导。
三位老翰林分别指导“唇枪舌剑技法”“战诗词技法”和“杂项”，杂项包括联合攻击、逃跑和生存。
不过许多进士都重视联合攻击但轻视逃跑与生存，因为每次进士春猎，都有半圣外放出一滴血，利用滴血化身监视全场，尽最大可能避免参与的进士死亡或重伤。
进士春猎的猎场中有半圣文宝“量天尺”和亚圣圣书《周易》的分影，可在第一时间计算出各国进士杀伤妖蛮的数量，送入圣院之中，再由圣院传递到各国国都的学宫，形成与科举放榜相似的春猎榜，让各国更加直观知道春猎的过程。
敖煌可不想每天总和奴奴玩，他跟随方运是为了学东西，所以也和方运一起去了第一文战场。
方运提前半刻钟到，而此时所有进士都已经到来，三位翰林老师并未出现。
文战场和校场相似，中间是百丈方圆的空地，四周是石砌的阶梯平台，开放的时候可以让观众坐在平台之上。
方运一边向里走，一边扫视众人。
十位年过四十的中年进士站在一起，这些进士个个饱经风霜，眼神或者暗淡无光，或者如刀光剑影，没有一人看似平凡。
这些老进士或者是军中将军，或者是文院潜修的老先生，或者是从古地中临时调回。
可以说，除了半圣世家特别培养的进士，这十位进士都可列入景国最强进士之列。
其中两人的名声极大。
一位是拥有景国进士中最强唇枪舌剑的何鲁东，此人的目光所过，草木折断，普通进士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另一位是景国进士中最年轻的诗狂马朝明，此人把自己所作的秀才战诗“辕门箭”修炼到三境，因为此诗是称颂三国时期吕布在著名历史事件“辕门射戟”中的箭术，诗出能唤出吕布意念相助。
他最强战绩是一人独杀三头妖侯，而妖侯相当于人族翰林，景国五十岁以下的诗狂仅此一位。
两人之强，还在圣院七子之上，毕竟两人年过四十，而圣院七子只算年轻进士。
方运看到马朝明，自然而然想起正史中的吕布之死，吕布想要投靠曹操，刘备却对曹操说想想丁原和董卓的下场，因为吕布连杀旧主丁原与董卓，使得曹操杀了吕布。刘备用的正是借刀杀人之法。
不过，方运在读到这段的时候仔细一想，却发现另有玄机。
正史中吕布见不敌曹操大军，让部下杀了他献给曹操，但部下不忍心，他亲自投降。
曹操若是直接杀降将吕布，或许背上污名，可等刘备说完再杀，与其说是被刘备挑拨，不如说是顺水推舟，也是另一种借刀杀人。
方运不认为枭雄曹操会因为刘备一句话杀吕布，除非曹操本来就想杀，而后曹操收降张辽不杀也算是佐证这一点。
在这些中年进士一旁，还有十个青年进士，年纪都在三十五岁以下。
计知白在列，乔居泽在列，其余八人皆是名门或豪门之人，拥有半圣或大儒的血脉。
中年进士中不准世家子弟出现，但青年进士中却允许各世家出一人，景国的崔家、陈家、公羊家、张家和班家占了五个名额，还剩三人，都是景国在圣院的进士，不是世家旁系就是世家的女婿。
很多人推断圣位的后代出现天才的几率比普通家族要高一些，但也有人反对，认为只是世家的资源堆积起来的，方运却因为知道基因相关的知识赞同这个推断。
昨天新认识的九个新晋进士也在场。
方运主动作揖道：“方运见过诸位。”
除却计知白，无论是左相党还是康王党的人，无论是中青年还是新晋进士，全都作揖还礼。
第645章 骂人的话
等所有人还礼，计知白才随便一拱手，微笑道：“方镇国扬名登龙台，在进士猎场必然技压群雄，你的奇特才气古剑必然是进士第一，你的传世战诗词也定当力压诗狂。”
众多进士极为不悦看着计知白，虽然众人知道计知白与方运有仇，但现在并不是算账的时候，现在是要学习如何为景国争春猎排位，计知白一上来就挑拨离间，实在令人厌恶。
诗狂马朝明慢悠悠说：“我不知他的传世战诗词与我的《辕门箭》孰高孰低，但我知道在猎场，我与他都抵得上许多个计知白。”
何鲁东在一旁道：“方文侯，景国进士第一才气古剑之位继续让本将坐几天如何？”
方运笑道：“何将军依旧乃进士第一唇枪舌剑，小生甘拜下风。”
“好，等春猎归来，共饮一杯。”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方运道。
计知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两位老进士如此直接。
众多进士用玩味的目光看着计知白，甚至露出讥讽之色。
方运年轻可能被挑拨，但何鲁东与马朝明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进士，岂是区区计知白可以玩弄的。
马朝明还好一些，直接嘲笑计知白，可何鲁东和方运的对话就太狠了，何鲁东先是与方运谈笑，然后邀请，方运则说相互喝酒结交就是他想要的，只不过不敢先说而已，两人一唱一和，就差直接感谢计知白让两人关系拉近。
“哎呀，砸到我的脚了。”就见崔胜笑嘻嘻弯腰，从地上捡起扔到脚上的官印。
众人莞尔，崔胜性格活泼，喜欢玩闹，哪怕进入圣院成了进士也依旧如此。
张知星右手玩弄新的浑天仪，道：“计知白，你在猎场外泄私愤也就罢了，若是敢在猎场中祸及我景国春猎排名，别怪我将你镇杀！”
张知星在登龙台里中毒，被方运救下性命，所以看计知白的目光格外冰冷。
计知白更是恨极方运，没想到自己不过一句话就招来如此多的人嘲讽打击，怪不得柳山昨日说不得在春猎中针对方运。
“诸位过虑了，在下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诸位放心，知白若在春猎中辜负国恩，必自断一臂，永不续接。”
“说的你好像可以随便得生身果一样。”崔胜笑嘻嘻道。
方运当年拿出生身果和延寿果救治友人朋友，但不意味人人都可以拿得出，计知白就不用说，哪怕柳山身为一朝左相、一代大学士都拿不出来，唯一的办法是舍了老脸求到宗圣头上。
各半圣世家是有备用的生身果或延寿果，可最低也要用来给大学士或者特别优秀的天才，像方运那种给举人战友延寿果、给进士战友生身果的事，百年不遇。
计知白心中越发担忧，之前在景国诽谤方运，还有人迎合，可现在他堂堂景国状元不过说了一句话，就惨遭围攻，简直岂有此理！
方运却突然心生感慨。
敖煌低声道：“你怎么不回敬他，怎么还一脸感慨的样子？”
“我只是想起几个月前的我。”方运回答。
敖煌一愣，嘿嘿笑起来，听到这话的进士们也微笑，当年方运可没少被读书人围攻，现在景国真找不出这种人，也只有武国和庆国的那些人还孜孜不倦骂方运。
计知白更加恼火，越发觉得方运只要开口就会羞辱自己。
一些中年进士轻轻摇头，凭借计知白的才智本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