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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方运身后的苏小小和众多读书人的面色有细微的变化,因为这就是无形的下马威,方运说了半天没人听,但那翰林一句话就让阻止了所有人。
方运笑着看向那位翰林,道:“若我所料没错,您就是三边转运司司正耿戈耿大人吧?多亏了您在后方调度粮草军械,不然前线的士兵无一日安稳。”
但是,方运身后有几个读书人发出轻微的冷哼,就是因为这个耿戈暗中运作,使得去年景国的左军大败,死伤无数。
无论是方运、耿戈还是宁安城众官,好像无人听到那几个读书人的冷哼。
耿戈笑着道:“能得方虚圣您盛赞,实乃下官的无上荣光。来,我一一为您介绍在场的诸位。”
耿戈环视众人,然后指向一位老年翰林道:“这位就是北芒军的北芒将军丁豪盛。”
这位老年翰林看年龄超过七十岁,但老当益壮,身体看着十分硬朗,只是头发白得厉害。
方运神色一正,不是随意拱手,而是恭敬地作揖道:“学生方运,见过丁老将军,在下每每读到狼山一战,便心生敬意。当年若不是您临场突破翰林,以碧血丹心击伤狼蛮王一条腿,三万大军必将全军覆没。你们一起见过丁老将军。”
“见过丁老将军……”
众人纷纷问候。
杨玉环和苏小小以及侍女立刻弯腰屈膝,做裣衽礼,奴奴和敖煌则一起如读书人那样拱手作揖,一本正经,格外乖巧可爱。
丁豪盛神色坚毅,是个老辣沉稳之人,但看到这个场面,脸上浮现一闪即逝的红晕。
一旁的耿戈眨了一下眼,但在眨眼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丁豪盛急忙道:“方虚圣折煞末将了,那不过是末将的职责,不算是多大的功劳,您的传世战诗词才是举世无双的大功。”
耿戈笑道:“你看,丁老哥又忍不住了。进城后,两位自可秉烛夜谈,不过现在就由我来介绍第二位吧。这位是转运司的庞主事,在转运司……”
接下来,耿戈根据地位和文位高低一一介绍在场的所有人。
他首先介绍在场的进士,由于宁安县位置极为重要,所以这里的官员的文位或品级往往都比寻常的县高一些。
方运老家的济县的官员中,只有县令一人是进士,其他都是举人或之下的读书人。
这宁安县不一样,不仅县文院的院君是进士,连本县的捕头都是进士,除了京城,也只有宁安县一地如此。
耿戈介绍完转运司、北芒军和县衙三方的部分官员后,开始向方运介绍本地的大商人和豪强。
宁安县虽然只是一个小县,但却有两家名门与七家望族,一个普通的府也不过如此。而且这两家名门与七家望族都与京城的豪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至于那些大商人,文位都是举人,他们是真正的豪门之人,全权负责家族在宁安县的一切。
除了转运司的耿戈和北芒军的丁豪盛,这些大商人的实际地位最高。
方运暗道可惜,这些商人其实极有天赋,否则不会在宁安独当一面,只是……这些大商人天生亲近杂家,因为杂家的第一位半圣吕不韦就是战国第一商人,像一字千金、奇货可居等典故都与吕不韦有关。
这些商人骨子里都有和吕不韦一样的野心,以国君为商品,换取执掌天下大权!
所以,这些大商人与左相与宗家走得极近。
等介绍完这里有地位的人之后,耿戈微笑道:“方虚圣驾临宁安,实乃我辈之幸,下官无法言喻心中之情,愿执鞭驱马,送您入宁安城!”
不仅方运和他的私兵读书人大惊,就连宁安县的许多人都感到诧异,堂堂翰林竟然当车夫为方运赶车,这是国君都不配有的待遇。
虚圣勉强是有了,但一位晚辈进士在殿试的时候,有一位老翰林为他赶车,传出去无论如何都不好听。
方运没想到,这里竟然步步为局。
翰林赶车是否有损自己文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耿戈一旦这么做了,必然会被全县民众看在眼里,必然会被以为耿戈对方运毕恭毕敬,若以后起了什么冲突,对方运有些不利。
人家老翰林都为你赶车了,你还要怎么样?
不过,方运想到更深的一层。
虚圣之位,别说区区翰林,就算左相甚至四相联手,都压不住方运的文名。既然压不住,那就继续捧高!把方运捧到高处,彻底断绝与底层人民的联系,架空方运的权力是其一,之后若配合其他方式进行打击,不断形成强烈的反差,后果不堪设想。
“使不得,使不得!学生何德何能得老先生如此抬爱。”方运上前一步,挡在耿戈的身前。
耿戈却义正词严道:“此乃下官的一片赤诚!方虚圣为国为民,下官哪怕结草衔环都无以为报,执鞭驱马实乃小事一桩。”
第818章 暴躁的龙马
“耿司正以三品之身为七品县令驱车,未免有些不合礼仪,我看就罢了。”方运看着耿戈,脸上的笑容变淡。
“哪里的话,我不是为代县令驾车,而是为虚圣驱车!”耿戈绕过方运,轻轻一跃,跳上车头,一手执缰绳,一手握马鞭。
热热闹闹的现场突然寂静下来,方运的妖蛮私兵虎视眈眈等着耿戈,而宁安县众人的妖蛮私兵也毫不客气地瞪着方运。
在妖蛮的眼里可不在乎什么虚圣,只有其主和文位高的读书人才值得他们尊重。
方运笑了笑,随手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也不拿正眼瞧耿戈,只是望着远离耿戈的方位,缓缓道:“本圣的龙马桀骜不驯,有些暴躁,耿司正可要小心。”在说话的过程中,方运不动声色扫了敖煌一眼。
耿戈站在车头,外放出一境的文胆之力,俯视方运道:“不过是马匹而已,本官自有驾驭之法。”
敖煌看了看方运,两颗大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暗中外放龙力。
十八头纯血龙马瞬间疯狂。
纯血龙马虽然是兽类,但相当于王族妖帅,也就是巅峰进士,不仅能御水飞空,更是有着强大无匹的破坏力。
“咴咴……”
十八头纯血龙马突然齐声大叫,这蕴含极浅龙力的声音立刻让在场的读书人感到心神摇曳,难以聚精会神,那些在进士以下的读书人甚至感到恶心。
就见头马笔直向上空飞去,而其余十七匹龙马跟随头马,直飞向上。
耿戈原本站在马车上,但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整座马车被十八匹龙马带飞到半空,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本能抱住车头防止掉下去。
所有人仰着头看着笔直向上飞行的龙马豪车,这何止是暴躁,谁家的龙马也不可能这么飞啊。
不过,龙马豪车不算什么,可堂堂翰林跟溺水的普通人一样死死抱着车头,这场面实在有些滑稽。
好在耿戈反应快,立刻口诵翰林疾行诗,但在诵到一半的时候,所有龙马猛地转身,瞬间由上飞逆转为向下加速冲刺。
“哎呦……”耿戈终究是人族不是妖侯,哪里经得起如此剧烈的变化,牙狠狠咬在舌头上,疾行战诗中断,文宫轻震,外放的文胆力量中止。
“坏了……”
数不清的人暗道不好,别说翰林,哪怕是大学士在急速飞行的时候失去文胆之力保护,也只是强壮的普通人而已。
龙马豪车以恐怖的速度下坠,劲风疾吹,就见耿戈的衣袍被风灌满,闭着眼,死死抱着车头。
眼看龙马豪车就要坠地,一些人甚至准备相助,但龙马突然停下。
马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向下甩,强劲的大风把耿戈的脸吹成了鬼脸,表情更无比滑稽,惹得许多人憋着笑意。
那些准备相助的人松了口气,虽然马车会跟着下降,但离地面还有一丈多,以耿戈的力量,绝对不会被甩下来。
但是,所有人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离耿戈最近的一匹龙马突然猛地一蹬腿,马蹄狠狠踢中耿戈的额头。
耿戈惨叫一声昏死过去,双手松开车头,身体重重栽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摔出一大片尘土。
事情发生的太快,不过是电光石火间堂堂翰林就摔在地上,谁都来不及反应。
在耿戈摔到地上的一刹那,许多人甚至感觉自己全身微疼,心想这耿戈在昏迷前恐怕把方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耿戈仰面朝天,身体摔成一个扭曲的大字型,额头的血汩汩流着,脑后也磕破,鲜血流淌,而两条腿和两条胳膊全部摔断,扭曲得不成样子。
方运的私兵中有医家之人,他们看向方运,想等待命令。
不过,无论是转运司还是北芒军里都有医官,就见十多个医官一同外放医书,一道道白光陆续落在耿戈面前。
就见耿戈那扭曲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救治,关节复位,骨骼愈合,伤口迅速结疤。
其中两位进士医官的力量极强,都已经达到医道二境,治疗这种外伤手到擒来。
方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仔细观察,发现这里的医官的面容大都苍老,和在文战庆国中遇到的那位毒医有明显的区别,显然利用医书攻击而非救人的医家之人更加长寿。
外伤远比疾病更容易治疗,耿戈的伤势完全痊愈,但他仍然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呼吸变得平稳。
“罗医官,耿大人的伤势如何?”
罗医官道:“耿大人伤势并不严重,只是额头遭龙马重击,颅脑震荡,几乎伤及文宫,只需休息几日便能恢复。”
“那便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送耿大人回府休养。该死的龙马,畜生就是畜生,若是在我家里,早就把这种畜生杀了!”县文院的院君温固怒视龙马。
方运再一次好似不经意间看了看敖煌。
敖煌突然呵呵一笑,道:“区区耿戈也配驾驭龙血马车?你叫温固吧?来,本龙给你一把刀,你在本龙面前杀龙马试试。”
敖煌说着,张口从体内的吞海贝中吐出一柄足有三丈长的青铜色巨刀,锈迹斑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地面重重一震,竟然砸出一个大坑。
温固瞬间变成蜡像,这巨刀明显是妖族或水族的兵器,恐怕是哪位鲸王的用具,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拿动,就算拿起来,也不敢动龙马一根毫毛。
那些纯血龙马可是龙宫相赠,杀那些龙马,就是在砸龙宫。
方运淡然道:“温院君心忧耿大人,口不择言,就此揭过。”
敖煌和方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让温固火冒三丈却一句话也不敢回敬,尤其那个“口不择言”的评语,那是失礼,一旦被记录在案,考评很难得到上等。
许多官员心中暗惊,好一个方虚圣,明明先是被耿戈来了一个下马威,结果一伸手便能翻云覆雨,不仅让耿戈倒霉,成为笑柄,还趁机毫不客气打击温固立威,丝毫不像是官场新丁。
转运司的庞主事轻咳一声,道:“耿大人回府养伤,但礼不可废,请方虚圣与我等移驾县衙,先住下再说。”
“如此甚好。”方运道。
敖煌却望着正在远离的耿戈的马车,疑惑不解地问:“耿戈真昏死过去了么?”
宁安县一众官员胸口气闷,敖煌明显是在暗指耿戈没脸在这个时候起来,只能装昏迷。
小狐狸和墨女一起捂着嘴偷笑。
第819章 熟悉与陌生
龙马豪车降落在地面,方运上了马车,在前方车队的带领下,驶过三里,来到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