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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属于我们俩的秘密让别人知道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写给她那么好的贺年卡,写下那样的话,她不会笑话我吗?我们在初中时毕竟不是很熟,在那时我们也没有过更多的交往,别人凭什么就给你寄好的贺年卡?还是把她忘了吧。我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学习上去,努力地把学习搞好,只有学习成绩上去了,我才能真正在班里树立起自己的形象,只有今后考上了大学,我才能真正对的起她给我的祝福。还是把她忘了吧。努力,努力,再努力,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争取在新的一年里,打个翻身仗。仲单一啊仲单一,还是把她忘了吧。
期末考试越来越近了。仲单一发现自己越是临近大的考试就越是复习不进去。其实仲单一内心也很着急,在思想上完全知道如果第一次高中的期末考试考不好,那将对自己很不利。但不知怎么,从内心深处涌起的另一种神秘的力量似乎在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无所谓,似乎这次考试自己是一个与之毫无关系的旁观者。仲单一心里这两种不同的声音常常此起彼伏谁也难以说服谁,它们都是躲在心里很深的地方,总是在你不经意时猛的跳出来“说话”。仲单一无法清晰地分辨这两种声音对自己到底产生了一些什么样的影响,总之他对冲刺复习产生了模模糊糊的反抗情绪。这是一种要和整个班级浓浓的复习气氛对着干的情绪。所以,仲单一这几天就特别想画画。他咬牙用平时积攒下来的零花钱买了一本厚厚的油画画册。在晚上复习时,当他想到还有一本精致的画册在等待着他时,他就觉得复习不再是一件特别勉强的事了。只复习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禁不住把那本厚重的画册偷偷拿了出来,他把它压在复习资料下面,悄悄地翻阅起来。当他的父母为了怕影响他的学习在另一间屋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低时,他正好可以一边竖起耳朵偷听隔壁的动静,一边倍加小心谨慎地翻着画册。一幅画着一个站着的裸露着身体的女孩像倏然跳入仲单一的眼帘。他一下用试卷盖住了画册。那样子就像是自己正在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恰好叫别人撞见了一样。仲单一极力想把注意力从刚才那个裸女的形象中抽出来,可是那个裸女的样子就像烙在了脑海里一样纹丝不动地在眼前鲜灵的晃着。终于,仲单一忍不住还是把盖着的卷子掀起了一个角:一个女孩全身裸着,大大方方又略带羞涩的站在台阶上,她的肩上扛着一个水罐,清亮的泉水正从罐子中倾泻出来。仲单一身上一热,他扫了一眼右下角的作者:安格尔。他重新迅速把卷子放下来。这个女孩并不漂亮。仲单一心里想。正像他看过的古代仕女画一样,不知为什么,画家笔下的女孩似乎没有几个漂亮的。至于所谓现代派的,则更丑陋。比如那个毕加索画的,名字叫什么三个裸女,可是一看画面,乱七八糟的,根本毫无美感可言。是不是越无美感就越现代呢?这时候,仲单一的耳朵里传来的电视机的声音一下变大了一些,仲单一马上意识到是父母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他尖着耳朵仔细辨别,是父亲的脚步声!他快速将画册抽出来往抽屉里塞,由于匆忙间过于用力,画册被卡了一下,画册的脊背被卡坏了。他凭直觉觉得父亲会走进他的房间。果然,随着身后房门轻轻的推开声,仲单一的父亲来到了他的书桌前。他看到儿子的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本复习资料和厚厚的试卷,摊开在灯光下的作业本上写着密密麻麻的作业。他心疼的抚着儿子的头,慈爱的说,还有多少?早点休息吧。恩。儿子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爸,我一会儿就睡,还有一点就完了。父亲又嘱咐了几句,就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儿子的房间。随着房门在身后被轻轻地带上,仲单一感到心里一阵轻松。可同时他又有些惭愧。他怅惘的看着眼前的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试题,轻轻叹了口气。
期末考试结束了。仲单一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迫参加了一场田竞比赛。别人都是准备充分的运动员,跃跃欲试地想要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而自己则完全是被强拽着跑完了全程。自己根本不想参加任何比赛,不想在已经框定好的角逐中分出彼此的高低优劣。然而,这一切都是自己所无法左右的。他感到考完试后,每一个人都是兴奋的,就好象这次考完后以后永远也不用再考试了一样。可是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看到何雪和班里几个学习好的男生和女生谈笑风声地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自信和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欢畅,心里九月掠过一丝怅惘。自己的学习还不如一个女孩子,自己和何雪这样的女孩隔的太远了。何雪就像一朵充分吸收着阳光雨露的绽放的鲜花,而自己的心却常常充满泥泞和灰暗。考试成绩很快公布出来了。何雪全班成绩第一名。当班主任水老师在班里公布前十名的学生名单时,仲单一一直把目光投向窗外。窗外阳光很大,满满地照着。光光的枝上两只麻雀飞上飞下的追逐打闹着,唧唧喳喳的声音渐飞渐远。它们多自在啊!它们哪里知道做人的烦恼呢!仲单一看着因它们的飞离而踩踏的微微颤动的树枝而发楞。仲单一尤其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自己这次的排名竟然比自己的同桌还低!他有什么本事有什么能耐竟然在我的前面!仲单一愤愤的想。仲单一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同桌………严格的讲,是瞧不起自己的同桌。虽然他是团支部书记,可是仲单一觉得他根本不配。不仅是因为他学习一般化,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虚伪,势利,心胸狭窄。有一次,一个同学把拣到的一块手表交给了他。按理,他应该及时将手表上缴班主任。但令仲单一惊讶的是,一次上体育课,仲单一偶然看到从他手腕上摘下来的表正是那个同学拾到的那块表!在很多小事上,他的同桌都令仲单一无法将他和团支部书记这样的称呼联系起来。虽然,仲单一并没有在日常的交往中把自己对同桌的鄙视带进言语和行为中去,但实际上他对自己的同桌是比较冷淡的。仲单一不能原谅自己,自己瞧不起的人学习成绩却比自己好。他真恨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去,甚至连临阵磨枪的劲头都没有。他决心在寒假里再制定一个庞大的学习计划,他决心要“足不出户”的把学习搞上去!
二月十日 星期一 晴 下午
我又是很久没有记笔记了。我应该每天都记笔记,应该经常锻炼自己的写作能力。可是,我总是坚持不了。每次提起笔来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总是很勉强,而且每次笔凝纸端,却又不知该写些什么。
眼看寒假已经过了大半,我制定的庞大计划又落空了。我想把高一下学期的英语课本从头到尾都预习一遍,可是我根本连十分之一也没有看完。我想每星期写两篇英语短文,可是直到现在我一篇也没写出。我想加强一下体育锻炼,为新学期做好体能上的准备,可是我总是很难按时起床,我总是感到身心无力。我虽然做到了“足不出户”,可是我学习时精力根本无法集中,做了一会儿作业,我就想看杂志,看小说,看武侠小说。整个一个寒假,我还偷看了不少电视!我真恨我自己,我难道真的是一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吗!古人能够“面壁九年”“卧薪尝胆”,我为什么就耐不住寂寞呢!我如果还不发奋努力,又能对得起谁呢?父母虽然不了解自己,他们并不知道怎样才是真正地疼自己的子女,可他们毕竟是养育自己的父母,自己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和父母对着干。父母终日在外奔波劳累,回家后还要操持家务,自己虽然有心给他们帮忙,可他们却什么也不让自己干。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努力学习把学习搞好。他们总是说,只要我把学习成绩搞上去了,他们再苦再累也值。对于这一切,对于自己心中的苦闷,我又能说什么呢?我除了拼命学习之外,又能拿什么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呢?每当这时候,我就特别想 一个人,那就是她。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父母知道的。我哦知道父母这一代和我们这一代在观念上是格格不入的。本来很简单的事情,本来可以商讨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就成了非常严重的,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事情。我知道我决不应该到她那里去寻求安慰,那样的话,对她不好,对我也不好。可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她。上个星期组织的年级活动,现在想起来,似乎刚刚才发生过。我们年级为了丰富寒假生活,特地在工人文化宫的溜冰场包了一场滑旱冰。我本来不想去,可我想,班级的集体活动还是应该尽量参加,只有这样才能经常和同学们相处以锻炼自己的交际能力。其实,在我内心深处还有一个真正的想法,那就是希望能在那里看到她。
那天集合时,天气很好。连续多日的晴天,使气温挺高的,给人的感觉就好象春天来临了一样。全年级在文化宫的溜冰场门口集合。当我赶到那时,门口已经挤满了学生。我没有看到她。也许是她还没有来,也许是学生太多,我没有发现。何雪好象也没有来,因为在平时,她的身影总是最显眼的。当我穿好旱冰鞋时,我却不太敢走下场去。倒不是我害怕摔交,而是我担心自己会出丑。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有滑过这玩意。班里有几个同学一换上旱冰鞋就飞快地冲进场子里去了,看着他们如鱼得水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平时肯定经常滑。场里的人越来越多,我心里也痒痒的,很想试一试。我小心地扶着栏杆走了几步。觉得也没什么难的,没想到,刚试着将手脱离栏杆,马上就觉得自己的腿不由自主地往前跑,而身子却还笨拙地呆在原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身后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这一笑,我反倒来了劲。有什么呢,管他呢!既然来滑冰,就不能怕出丑。我慢慢扶着站起来,继续试着一点点往前挪。不一会儿,我已是一身汗。我回到场边,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歇一歇。我漫不经心地朝场里望去,时不时有人像我一样摔倒,看来不少人和我一样不太会滑。一群女生嘻嘻哈哈地站在场边上互相打趣着谁也不肯先下场去。一些滑的不错的男生,显得油里油气的,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泡在这样的场所里的,他们滑得很是熟练,但他们不老实,经常故意以极快的速度冲撞那些“步履蹒跚”的初学者。他们总是眼看就要撞上你了,忽然猛的一拐,从你的身边擦过,却又并没有撞到你。但因为你是初学的,乍一看见有人风驰电掣的朝你“扑”过来,你心里肯定会发毛,这一慌,动作就走形,一走型,肯定就要摔的仰面朝天了。他们还“吓唬”女生,场里偶尔发出的刺耳的女生尖叫声就是他们干出的好事。我心里来气,心想怎么也没有老师出来维持一下秩序,任由这些家伙在里面捣乱。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场边的一个俏丽的身影。是她!没错!真的是她!原来她还是来了的!她一只手像我最初时一样死死地抓着栏杆,脚下如同踩在深渊的边缘。旁边有一个略黑的戴着眼睛的男生用关切的目光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一点也没变,还是像过去那样灿烂地笑着。那个男生好象是在给她进行指导。旁边还有一个女生看样是她的好朋友在给她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