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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和他说话的大叔看了看表,满脸焦急得说:“估计怎么也还得半个多小时吧,这姑娘是不是伤心过度啊?”
没回他的话,摩挲着莫笑颜的手,心里盘算着,要半个多小时急诊车才能到,可就算到了,也不能先送她去医院,这坡下还有人生死未卜,急诊车是怎么也要在这候着的。
太阳西行,离落山已经不远,阳光一收回,这儿的温度便会骤然降低十几度之多,她现在的体温已经很低了,再低就要出问题了。
安沐阳脱下冲锋衣,先包在她身上,再回头看了看路中的大石头,估摸了一下分量,把推石头的想法划了叉叉。
“疼……”莫笑颜苦着脸,突然低低呓语:“疼……”
“哪儿疼,小颜?”把她的上半身往自己怀里抬了抬,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多分给她一点温暖。
“好疼……”莫笑颜手按住胃,额头不断的溢出冷汗。
安沐阳从没有如此心急如焚的时候,一手擦着她额头上的汗,一手掏出手机拨给了老熊。
“你马上开车出来,往虎跳峡这开,快!”
老熊一惊,蹭的起身,凳子砰地倒在地上:“怎么了?出事了?”不等他回答,立刻快速的问:“具体在哪?”
前后看看,该死的没有路标,只好说:“大概是从虎跳峡往丽江方向开了一个小时的地段,需要车,最快多久能到?”
“我马上出发,最快一个半小时。”老熊边说边拿过车钥匙飞奔跑上了车,把电话夹在脖子上,插上钥匙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不行,有什么办法半个小时内能到的?”半个小时是他能等待最大的极限了。
“办法倒有一个,军区!我记得那附近有部队,他们出车不出半个小时肯定到,可是操/他妈的,老子丽江什么人都认识,就是不认识军区的!”老熊单手开着飞车,气急败坏的吐沫乱飞。
安沐阳一听军区两个字,眼睛一亮,急匆匆说了句:“你别来了,去医院等我。”便挂了电话立刻拨给了另外一个号码。
短促的嘟嘟声,此刻在他听来十分的漫长和焦灼,莫笑颜一直拧眉呻吟着,好似在承受着身体的巨大疼痛,电话在他快要忍不住开骂的时候才被接起,一道清亮细长的女人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小阳啊~回北京了啊~”
“梅姨,我在虎跳峡到丽江的路上,需要附近驻扎部队出车,要半个小时以内!!”一句话直达重点。
对方同老熊一样,鲜少听见安沐阳如此焦急的语气,惊讶不已,下意识的问:“出什么事了?”
“回头再说,现在我需要车送人去医院!”
“好!我马上联系,定位你手机,保证半个小时到!”女人干脆利落得立刻应了下来。
“谢谢梅姨。”挂了电话,安沐阳呼出闷着一口气,这才发现拿着电话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
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增加一些温度,低下头抵着她被汗浸湿的额头,一声一声地轻轻唤着她。
其他人傻愣得站在旁边,也不知如何是好,指指点点的唏嘘说着什么。
车里的团友在领队又唱又讲的安抚下,虽有抱怨却也都放下心来,等待着通行。
陡峭的山坡下,严重变形的白色轿车里不知道有几个人的生命也在等待,等待着救援。
时间一点一滴,对不同的人竟有着不同的意义。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也许是听见了他不断焦心的低唤,莫笑颜捏了捏他的手,张了张嘴,缓缓吐出三个字:“我……没事……”
安沐阳心里一喜,抬头看她微睁着眼,咧咧嘴挤出一个如往日般的笑容,说:“马上车就来了,再忍忍啊。”
看他勉强却还是暖暖的笑,莫笑颜眨眨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胃里钻心的疼痛,耗干了她全部的力气,再闭上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晓得昏迷了多久,隐约间感觉到身体几次被抱起又被放下,胃不断地抗议着它的不满,冰凉的液体股股流进血液里,浑身都觉得好冷好冷。
一片黑暗中,好似脑中仅有的画面,是他最后的那个笑容,模模糊糊,却让她莫名得很安心。
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阳光照进一片白的屋子里,很刺眼。
……看来已经过了一夜。
莫笑颜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方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四周扫了扫,一间单人病房,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嗓子干的快要冒了烟,掀起被子,刚想下床找点水喝,门就吱嘎的开了,安沐阳黑着一张脸的进了屋,发现莫笑颜就坐在床边,连忙露出笑容说:“醒啦,起身要干嘛?”
愣愣得看着他走到床边,张张嘴,干涩嘶哑的说:“想喝水。”
“你先躺好,我给你倒,医生说你最好多休息。”好像电视里的桥段一般,安沐阳帮她立起了枕头,盖好被,又转身倒了杯水递给她。
莫笑颜几口咕咚咕咚地喝下后,指了指暖瓶说:“你去打的热水?”
“护士送来的。”安沐阳一脸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老熊去买饭了,估计快回来了,饿了吗?”
“没……”莫笑颜低头转着水杯,沉默了片刻,快速的扫了眼他,“你没换衣服……”黑色的冲锋衣上沾了不少的黄土。
安沐阳愣了一下,很快反映过来,象征性地拍了拍身上的灰,笑呵呵地说:“男人嘛,穿的脏点有男人味儿。”
“那你……一直在这?”莫笑颜轻轻的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安沐阳点点头,嗯了一声。见她脸色沉重了几分,又开玩笑的说:“有没有很感动?”
莫笑颜没回答,浅浅笑了笑,又低下头酌了几口水。
一时两人无话,满室的沉默。
收起了伪装地笑容,脑袋里不断回响着刚刚医生和他说的话:“胃曾经穿过孔,但没切除,应该是只做了修补手术,这次可能是精神刺激,加上饮食也许有些不当,所以有点复发的迹象。”
“如果病人严格按照要求来保养的话,还是可以控制的。否则如果再穿孔的话,就势必要切除一部分的胃了……”
蹭得起了身,在莫笑颜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安沐阳有些焦虑地坐在了她的床边,暗暗思索着要如何开口,就这样欲言又止了半天,刚咬咬牙唤了句:“小颜……”,门噔的被推开了。
只见老熊一手一大袋东西,气喘吁吁的进了屋,一打眼看见这两人坐的那么靠近,安沐阳又一脸的菜色,意识到可能打断了兄弟的好事,尴尬地举了举袋子,打哈哈地说:“呃……我一会再进来吧。”
“你快进来吧”叹了口气,起身迎上去,接过了袋子,“粥买好了?”
“嗯,按你说的,买了皮蛋瘦肉粥,还给你带了份排骨饭。”老熊一边往外掏着东西,一边心直口快的说:“快吃吧,从昨天到现在你还没吃东西呢吧。”
安沐阳咳嗽一声,冲他挤了挤眼,转身把粥放好,对一直沉默的莫笑颜笑笑,“吃吧,小心烫。”
说罢便坐在一旁,端起排骨饭,狼吞虎咽吃了几口,问老熊:“你吃过了?”
见他点了点头,呵呵一笑说:“谢啦。”
引来老熊不满得吼了一嗓子:“臭小子,谢毛谢。
“那个……”莫笑颜突然开口,顿了顿插话道:“应该是我说谢谢才是……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我……”
“哎呀,不要你啦。”老熊一挥手,正儿八经得说:“这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意外嘛,客气什么,我和小阳那是生死之交,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女朋友……那就是我的、我的弟妹!是吧~”
安沐阳闭了闭眼,压抑住很想把他嘴封上的欲望,对莫笑颜说:“别听他胡说八道。”
“嘿,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你来丽江不就是为这姑娘嘛!要不是你中意的,你昨天能跟玩命了似的,竟然还真让你小子找了辆军区的车送到医院,在急诊室外面把你那急地啊……你自己说,你啥时候有过这样的时候!这要不是女朋友,还能是啥?哎呀,姑娘,我们这小阳啊~绝对是好男人……欸欸你推我干嘛啊?我还没说完呢……我这不是帮你说好话呢嘛~~诶诶,别推啦,我自己走行了吧,切~~”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世界顿时清静了。
安沐阳心里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我这朋友……在丽江待久了,满脑子的风花雪月……别介意。”
静静的看着他,莫笑颜眼睛水灵灵的泛着光,却不言语。
他则背靠着门,神情从嬉笑一点点转变为正色严肃。
四目相对,似有无限的柔情在流窜。
“谢谢你……”莫笑颜收回目光,勺子一圈一圈的搅和着粥。
安沐阳眼眸一暗,拳头紧了紧,低沉的说:“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的神情已恢复了一贯的冷清,勺子停顿一秒,再继续转着圈,“没有。”
犹如一团力气打在了棉花上,安沐阳眼里藏不住得失望和沮丧,不甘心得盯着她看了半响,见她一口一口得喝着粥,好似当他不存在一般,咣当一声拉开门出了病房。
他一直在等……等她要么问他老熊说的是不是真的,要么问他为什么知道她父母两年前就已去世的事,不管问什么都好,只要她问,他便会坦诚不公的告诉她。
刚刚那一瞬间,他以为她会开口,她的眼睛里写满了迷茫和疑惑,可最后却依旧被冷清所掩盖。
她在怕什么?面对他,就有那么困难吗?
房间里,伴随着关门的声音,莫笑颜轻轻放下了勺子,低声自言自语道:“安沐阳,你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俺不走韩剧狗血的套路,所以小莫真的就只是胃穿孔而已,坚决不会得胃癌什么的。。。
☆、我一直在这(3)
在楼下的木凳上傻坐着吹了好一会的冷风,老熊的来电解救了他的消沉。
“嘿我说你个重色轻友的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啊~”
“……”
电话里一端聒噪,一端沉默。
“靠,你要不要回来换件衣服啊,看你那埋埋汰汰的样儿,哥都嫌丢人!泡个妞怎么也得洗干净穿的溜光水滑的啊~你看你这灰头土脸,追了老半天,连女朋友还不是呢!你个笨的啊!”老熊恨铁不成钢的巴拉巴拉训着。
“我这就回去……”眼下回病房也只能是和她两人彼此尴尬,不如先回老熊家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
医生说她至少要住院观察两天,一会回来得提醒她把今晚的机票改签了,还有晚饭要给她换个什么口味的粥呢,抽空得上网查查什么食物对胃穿孔的人比较好……
一路想着这些琐碎的事,待到进了浴室,脱光了衣服,他才猛然想起,还没知会她一声呢。
赶忙从马桶盖上的裤子里翻出手机,发了短信过去。
心里仍然有些惴惴不安,虽说她的情绪看起来是已经稳定了,可打从昨个儿起,他就明白了她潜意识里有很多的恐慌和不安,平日里伪装的虽好,可一旦戳到了她心里某个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