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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彬寒也不说话,好像忘了今日这个约是他提起的一般,扬了扬手召唤服务生,“那个奶茶,再来一杯。”
某莫一惊,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够喝了。”
挥了挥手,示意服务生按他的意思再上一杯,转头忽然说:“这是我们第二次单独在外面约见。”
莫笑颜微怔,点点头,第一次是安沐阳离开沙溪那次,他们吃了饭。
后来他说:如果有一天他待你不好,请记住给我一个机会。
“你的胃怎么样了?”男人浅酌了一口咖啡,轻描淡写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的?”某莫抬头,答非所问。
萧彬寒垂首顿了顿,细碎的刘海垂下来,快要遮挡住了眼,半响,含糊地说:“想知道,就总是会知道的。”
莫笑颜一震,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隐隐觉得有些内疚和酸楚。
“你应该知道在庄生晓梦里有专门向我汇报的人吧。”他话锋一转,又回到了起点。
某莫起了兴致,“Xman?上次你提起11月11日时,我便想到了,是谁?”
男人手指轻敲着咖啡杯,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快感说:“是薛财务。”
“哦~~~”莫笑颜也不意外,好笑地摇了摇头。
“她是我们家的亲戚,我和她讲平日里多注意些你,她便觉得我钟意你,兴致勃勃地观察了来汇报给我。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样式、材质的衣服,平时里做什么消遣活动,事无巨细。喏,知道你写小说,也是她告诉我的。”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事,连小夕她都没有说。
“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萧彬寒挑了挑眉,继续说:“你有个习惯,想到什么便喜欢写在纸上,可是写完了,却又总是忘记收好。大多数都是写一些关于店里的,可有几次也是关于你小说桥段的。把男女主角的名字在百度上一搜,你的文章链接便直接出来了。”
莫笑颜傻眼,感情连她不要扔的废纸,Xman也要捡起来详细地寻找线索吗,“薛财务要不要这么认真……”
“上了年纪的人嘛,对别的不热衷,就喜欢八卦和撮合小辈。你也别怪她,她倒没有什么坏心。”
某莫点点头,沉思了下,说:“我明白。想来后来林叔午饭多帮我备一份馒头,也是她的主意吧。”
江南人好吃大米,不喜面食。可是莫笑颜却是打小便喜欢馒头,尤其是胃穿孔后,更是能不吃米饭便不吃。刚到庄生晓梦时,不好意思和林叔提,便经常自己带面包吃。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叔便每天都会为她多准备一份面食,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花卷,或者水饺什么的。
萧彬寒摇摇头,否认说:“那个薛财务只是小提了一下你好像胃不太好,是林叔主动为你准备面食的。”
莫笑颜有些鼻酸,赶忙低下头,晃了晃只剩下一个杯底的奶茶,旁边新点的那杯正在热气缭绕。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真心对她好。
无论是林叔,薛财务,还是小夕,还是平日里手底下的那些叽叽喳喳的孩子,或是唱曲儿那几位老师傅,虽然他们的交集点就只是在庄生晓梦里,可人与人之间的情意,就如每日点了一杯茶,蓄了底,日渐浓厚。
“那些北京特产是要带回去给他们的?”萧彬寒指了指她座位旁的大购物袋问道。
“嗯,买了些驴打滚、黄豆黄、还有蜜饯和烤鸭什么的……对了,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嘛?”
以她对他的了解,不会是单纯地为了叙旧而约她的。
萧彬寒神情一冷,有些自嘲地说:“绕了这么久,还是瞒不过你。”说罢,从大衣内侧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推了过来,“这个是给你的。”
莫笑颜看过去,浑身一僵,脸色唰地白了几分。
只见一张正红喜庆的帖子,上面赫然一对新婚Q版娃娃,很明显是喜帖。
“……是他们的?”
萧彬寒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开始后悔自己答应了秦清来送请帖。
紧了紧有些冰凉的手,莫笑颜慢慢拿起帖子,打开看见上面工整的两排机□字,中间是两个龙飞凤舞的手写字,写着两个名字,秦清和顾仁。
这个字体她认得。
当初专门要了顾先生家里存的课程笔记,回家一个字一个字地练,虽说那时的莫笑颜耐心太差,练了一阵子便作了罢,可他字体里的一笔一划,她都记在了心里。
奇怪的是,在请帖的最上面,TO莫笑颜,“莫笑颜”三个字竟然又是另外的笔体,虽然很明显能看出是在模仿顾仁,却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他写的。
结婚日期是6月25日,大约二十天后,地点看起来很熟悉,粗略回想,竟然就是去年小叮当和天堂结婚的地方。
冷笑一声,抬头尖锐地看向萧彬寒,说:“这是秦清的主意吧。”
男人眨了下眼,脸上浮上一层内疚,“抱歉,我……”
“不用说,我明白。”伸手打断他的话,他们的旧事和他没关系,她还不至于迁怒与他。
莫笑颜放下喜帖,向后靠在椅背上,浑身一松,说:“秦清呀,还是拿我当假想敌呢吧。”
萧彬寒沉默,可眼睛里的闪烁已经是肯定了她的说辞,某莫呵呵一笑,把喜帖朝他推了回去,一字一字地说:“麻烦转告她,与其费心在我身上,不如多想想怎么抓住她的男人吧。参加婚礼……就算了吧。”
“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一步。”莫笑颜看了看手表,笑着说:“我老公要下班了,我得回家做饭去了。”
说罢便起了身,萧彬寒没想到她要立刻走,慌忙起身,蹙着眉重复说:“你老公?”
难道他们……
莫笑颜拎起袋子,整理好衣服,笑呵呵地说:“我和安沐阳,已经结婚了。”
“怎么没有戒指呢?”他刚刚特意看了,她手上什么都没有。
“啊,戒指。”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某莫眉眼俱笑,“戒指是他在国外预定的,估计可能快到了。”
于是在萧彬寒愣神地时候,莫笑颜已经笑盈盈地离开了。
咚地坐下,半响后,男人端起那杯她没有动的奶茶,一口气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发出震耳的响声,目光看向一旁红通通的帖子,此刻分外刺眼,拿起撕了个稀巴烂。
为什么要答应秦清来送帖子,他不过、不过是想再见见她。
听到薛财务说她要回沙溪整理房子了,知道她便是要彻底离开那儿,随那个男人在北京定居了。
虽同为帝都,将来他们再见,恐怕也是遥遥无期。
为什么他的身份如此尴尬。
如果他不是秦清的哥哥,他会不会早点鼓起勇气站在她的身边。
奈何情深,却是缘浅。
回沙溪那天,莫笑颜拿了个24寸的箱子装她和安沐阳这几日需要用的物品,而男人则命苦地拖着个28的箱子,里面全是要送给大家的吃的。
于是箱子一打开,一群人蜂拥而上,不到片刻,便瓜分地连渣儿都不剩了。
得知他们偷摸结了婚,小夕第一个怒了,搂住莫笑颜,便嚎啕大哭:“为什么不给我红包你们就结婚啊!我的红包啊!不带这样的啊!!红包红包!”
旁边看不过去的孩子们想把她从某莫身上扒下来,无奈此货是502外加考拉附身,吸得那叫一个紧。
最后只好是安沐阳使出杀手锏,答应这几天,每晚都带她出去吃大餐,才算是罢了。
于是见者有份,那几日简直便成了庄生晓梦的大欢庆。
白天两个人则守在家里,收拾和打包物品。
把必须带走的发了货运,可以扔了或者卖掉的处理掉,把其他舍不得扔又没必要再搬到北京的,统统给了小夕。
这姑娘敞开怀抱,接收地那叫一高兴。
于是这趟下来,包子夕竟是又吃又拿,收获最大。
临走的前一晚,像是大家说好了一般,轮番过来敬酒。莫笑颜不能喝,自然安沐阳顶替。
十多人,倒也不多,可黄酒一轮下来,酒力也是相当得大,某莫便一直趁着空档给自家老公灌茶,想说能解点酒算点呢。
结果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又开始了第二轮敬酒,莫笑颜哭笑不得,想阻拦话还没说出来,便被他们一个个伤感地祝酒词给堵了回去。
安沐阳捏了捏她的手,眨眨眼示意没事,于是一杯杯又都下了肚,很快眼神便迷离了起来,倒映着红通通地火海,盯着她时,似要把她点燃了一般。
知道他这是喝醉了的前兆,莫笑颜赶忙埋了单,让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小孩子闹闹哄哄地陆续离开,包子夕还边走边张牙舞爪,吆喝地喊着什么雨你个烂包子。
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扫了眼包间,两大桌一片狼藉,简直是土匪过境。
安沐阳此刻闭着眼睛倒在凳子上,似是醉得不轻。莫笑颜穿好大衣,刚想给他穿,便听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唤她:“莫主管。”
“薛财务?怎么还没走?”
见她转过身,中年女人笑呵呵迎了过来,面色有些纠结,吞吞吐吐地似是想说什么。
莫笑颜了然,看了眼安沐阳,似是睡着了,便开口说:“薛财务,老板的事,我都知道,你不用放在心上。”
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薛财务有些惊讶地张着口,面色潮红,喏喏地说:“你、你都知道啦。”
“嗯。”
“哎,老板是真心喜欢你的,而且喜欢了两年多……我还以为你们最后会在一起呢,你说说,天时地利人和,你们全都有了,还有那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呀,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没成呢……哎。”
薛财务边说边叹气地猛摇头,大有相当惋惜之意。
莫笑颜见她这样,有些好笑,转了转前几天一睁眼,便出现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说:“老板他总是会找到真正属于他的人的。”
听她这么说,薛财务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是呀,是呀,你都结婚了……呃,这小伙子也蛮好的,蛮好的。”
某莫点点头,附和地说:“是很好。”
薛财务转身想走,却顿了顿,又转了回来,继续说:“小莫啊,你就当我为自己家人说话也好,还是什么都好,我是真想为小寒那孩子说两句。他呀,虽说不常来沙溪,却是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可能那孩子都没有正儿八经地和你说过,可是他对你那心思,我是看的最明白的。哎,你年年夏天爱生病,每次听说你病了,他都很着急,却又不敢冒然去见你,一天便恨不得给我打八百个电话,又叫林叔给你准备消暑去火的甜品,又叮嘱不能太凉了,怕你胃受不了……哎,托你的服,我们都是享了不少口福,还有啊——”
“薛姐!”
莫笑颜突然出声打断她,她刚唤她小莫,她便也改了称呼,唤她薛姐。
“薛姐,别说了……”
中年女人一怔,见某莫一脸的内疚和苦涩,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摇了摇头,终是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莫笑颜的手,再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终是这辈子少了月老的那一根红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