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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造诣。
有很多人都证明了,世界上大部分东西都有一条通用的法理,也就是传说中的“一法通而万法通”。道士求道,一般都能窥见其一二,旁通多艺也不奇怪。
萧远悠在不断的接触中,觉得孙思邈越来越深不可测,不过两人间却没有出现应该有的代沟,因为孙思邈的博学说明了他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所以萧远悠的诸如“细胞”、“七大洲四大洋”、“九大行星”等自然科学话题,他都非常感兴趣。
整个中午,孙思邈帮他金针渡穴之余,就一直在聊些闲话。
虽然萧远悠觉得这是无油无盐的淡闲话,但孙思邈屡屡惊叹:“小友见识之广博,老道当真是生平仅见。”
“只是些皮毛而已。”萧远悠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然后他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说来惭愧。”孙思邈脸上透出些尴尬的笑容:“原本我见与小友有缘,还想将你收为关门弟子,只是不知你有没有意向而并未开口。现在想来,以老道这点见识,便是强逼着我也不敢再有这等念头,幸而未提出口哇,哈哈哈……”
他笑得淡然,萧远悠跟着笑了两声,然后“啪!”地一声抽了自己一巴掌。
孙思邈本来在帮他渡带脉,皱眉道:“嗯?鹜远小友,贫道推错了穴位吗?”
“打,打蚊子……”
“打蚊子都如此拼尽全力,小友的道,我看很好啊,很好很好,呵呵呵呵。”
看着孙思邈和蔼安详的笑容,萧远悠突然感觉损失了几十亿……
这不是开玩笑,孙思邈教东西,除了那一手神乎奇迹的医术之外,不可能教你琴棋书画。而他那一身医术,就算只学个皮毛,那往少了说也是个百病不扰、百毒不侵,往大了说……他那87岁高龄的风流倜傥和神采奕奕就摆在那,照目前这个势头,他不一口气活到唐亡宋灭是不会罢休的了。
千金难买寸光阴,说是几十亿根本一点不夸张!
“我心!有点痛。”
孙思邈从肾俞取了针:“嗯?我在带脉施针,怎会疼到心俞去?”
…………
治疗生魂残损的同时,萧远悠当然也会请教一些修为方面的知识。
萧远悠提了个简单暴力直接的问题:“怎样才能把自己炼成神仙?”
“老子曰:‘致虚极,守静笃。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孙思邈悠悠念道:“又曰:常遣其欲,而心自静,又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好玄啊。能不能再简单点?”
“嗯……简单来说就是——”孙思邈摊手道:“我也不知道。”
也是,能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人,已经成仙了,哪有那个老君时间在这里跟你瞎比比?看来是我问的有问题。”萧远悠承认了错误,转而又道:“怎样能让自己快速修炼到飞升圆满境界呢?”
孙思邈想了很久:“你似是把方才的问题换了说法而已……”
“呃……那你干脆告诉我怎么炼气吧。”
孙思邈的回复是简单的四个字:“引气入体。”
“那怎么筑基?”
“气盈成基。”
“结丹呢?”
“内丹于定,外丹于养。”
“元婴?”
“三田(又称三花)育婴。”
萧远悠不问了,因为这些词汇在他修道之前就在一些作者朋友那里接触了。那些朋友们别说修道长生了,猝死床头倒是有可能。
“这些我都知道啊?”
“知道还问?”
“可这也太笼统了吧?”
“何有笼统一说?”
“就像我问你中午吃了什么,你回答我‘午饭’一样。”
“你既用了午饭,为何不能答午饭?何来笼统一说?”孙思邈等欲言又止的萧远悠想了想,笑道:“气、基、丹、元亦复如是,并非笼统。”
“可……”萧远悠隐约间悟到了些什么,内容很多,难以总结成语言。
孙思邈似是能窥透他的心境,继续耐心地引导着:“随意说出一条便好。”
萧远悠也知道他在作为老师引导自己,于是耐下性子慢慢思索。
日当正午,天边白云悠悠,峰峦如一波被迅速冻上的浪头,此起彼伏。蝉鸣于枝,鸟啼于林,那几尾锦鲤跃而出水,滴滴有声。此时和风荡来,屋里的闷热一扫而空。卷来一阵竹叶的清香,让人从这厚重的药材苦味中稍稍解脱片刻。
“吃饭就是吃饭,自然而然……”萧远悠抬眼望着那日头从当头、直到山边,才终于答道:“道法自然……”
霎时间,游鱼惊动,飞鸟振翅,风停林静,云开雾散。
嗡的一声,萧远悠顿感头疼无比,脑内天旋地转。
在一旁入定许久的孙思邈离了定,起身点了萧远悠几处穴道,取了准备好的药脯:“现在不要调息,把药吃了。”
这应该是某种果子(其实是颗定神丹),有点苦辣。萧远悠吃了药,感觉刚刚的痛楚从脑后游走到前额,再到太阳穴,最后顺着鼻腔流出来,是血,但暗黑、粘稠犹如化掉的身体组织。
随着疼痛消失,萧远悠感觉自己比前一刻完全不一样了,虽然看上去没有任何地方发生显著的改变,但萧远悠本人却很清楚,自己的意识、精神、心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孙思邈递给他一条毛巾:“恭喜小友,你已达筑基境界。”
虽然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大无疑这就是传功!灌顶传功!
萧远悠擦了鼻血,跪下便给孙思邈三拜:“多谢老师指点。”
孙思邈俯身去扶:“这不过是你刚刚那些所见所闻的回礼而已,何足挂齿。”
“啊!你别你别!老师你可是神仙,折了寿了……”萧远悠更加觉得占了他便宜,把孙思邈扶住,跪下再拜了九拜才敢起身。
孙思邈便没阻止他,最后把他扶起来:“刚刚的只是道心开悟,你的本身修为还是没有提高。不过道心境界达到筑基,你此后引气入体必定会事半功倍。”
萧远悠大致明白:这就好比在修为不够的情况下,优先突破了难关,此后直至筑基前,修行增长会一马平川再无滞阻。
孙思邈取针给萧远悠的带脉重新灸上:“不过我跟你说过,道心即是,你的生魂本就有伤,一次道心突破而未及休整,伤势可就加重了。后面你就在我这里留一段时间调理吧,以免落下后患。”
萧远悠挠了挠头:“这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谢老师你……”
“这倒不必。”孙思邈坐在池塘边上,指着池里的鱼:“你看。”
“看到了,怎么?”
“水欲静,鱼方可静。”孙思邈随手捡了块石头,往鱼中间一丢,五条鱼一哄而散:“水不能静,鱼不能留。”
“老师你的意思是……”
“我们这些道士,少有人在三千弱水之中修行,世道不安,仙道如何能安?”孙思邈顿了顿,笑道:“贵人降至,小小道观或可安置不下,还是先说说你带来的那位童儿吧。”
萧远悠顿时浑身冷汗:“这个……”
第45回 求仙问药(十)
从药王的名声来看,李老二没理由不请他去朝堂任仕。所以孙思邈近期应该去过长安皇宫,远远见过宫中女眷也并不稀奇,青鸾的身份让他看透了,难怪他要先施恩德再开口提起这事,萧远悠就无法拒绝。
看来道士们虽然住在山上,天天跟猴子野人为伍,但总的来说:比猴儿都精着呢。
萧远悠心说无奈:“只能再想办法。”
然而意料之外的,孙思邈却并没有对青鸾的去留问题多说什么,只说:“这位贵人若不嫌弃道观里粗茶淡饭,愿留多久都算是观里蓬门生辉。只是彼女最好不要随意走动,待在观里即可。以免旁生枝节——”
萧远悠跪下拜道:“师父不怕受到牵连?我还能再想办法。”
孙思邈只摇头道:“不能入世,如何出世?”他扶起萧远悠,满意地笑着:“你做得很好,急人所难,论语说当仁不让于师,我又怎么能让仁于你。”
萧远悠对他的医心仁术已经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时至下午,萧远悠告辞后打算回客房看一看青鸾,路过正堂,萧远悠猛然贴墙躲了起来——
“嗯……”萧远悠小心地探头一看,“那个莫非是?”
萧远悠本来还在想怎么把伏火炉搞回来,过去一看:“夭寿拉!它居然自己回来了?成精了啊!”
感叹两句,刚把手放上伏火炉,肩膀上一只手拍下来:“又是你!”
“沃德法克!”萧远悠回头惊道:“又是你?”
就是在城外遇到的那个青年道士。
“我不与你计较,你居然敢潜入药王观来,不知死活!”他脾气够暴的,话不说完就准备动手,萧远悠也不是白痴,不等他说话就抱起伏火炉跑。两人一前一后绕着房里一根大柱僵持着。
“慢着!你是什么人?”
“连我常青彦都不认识,你居然还敢跑到药王观来!”说罢就朝左绕去。
萧远悠也朝左绕了一圈:“停下!药、药王观难道你做主不成!”
“不是我做主也容不得你这外人来嚣张!”他一个左右左的假动作抓住了萧远悠:“你这贼人还敢跑!”
萧远悠被他连着襟举在天上,两脚离地:“我劝你马上把你阿叔给放了,要不然待会儿有你好看!”
“给我好看!”常青彦哈哈大笑,手上用劲一甩。
萧远悠被丢在墙上,撞得浑身散架一般,呼吸的力气都没了,骂道:“你小子有种,我是你小叔你滴明白?”
抬头一看,常青彦那家伙已经不见了。正思索时,他拿着一条锁链和鞭子就出来了。
“尼玛你想干什么!”
…………
片刻后,后院的孙思邈让人收拾了药箱,换好了外衫悠悠踱步准备出门。临走前忘了带干粮,于是转而先去了厨房。
厨房里,常青彦背对着门口,正在水缸里汲水:“气死我了,这家伙嘴巴真贱!”
“青彦,君子慎言之。”
常青彦猛然立正,一口水差点呛死,忍住了咳嗽回头道:“师、师祖回来了……咳……”
“唉,”孙思邈看他呛得脸色发青,在他背后阳纲穴上一拍,“什么事值得这么大动肝火?”
“咳咳……”常青彦咳了两下顺了气,回道:“一些琐事,无关紧要。师祖刚回来便打算出门问诊吗?”
孙思邈一面走,一面满是担忧地看着山边:“今天本来打算清修,但入定前听到满山的阵阵哀嚎,叫得心中不安。这山上的猴子叫得如此凄凉,定然是母猴难产,或是失足断腿,实在不忍,就近去看一看,能救便救了吧。”
“师祖救人不论富贵贫贱,连山里的畜生都能得师祖恩德,实在让弟子感动。”常青彦道:“说来弟子昨日在城门外遇到一贼人,今日居然潜进了观里,我刚刚还在惩处。”
“你阳气太盛,服些干贝,桑椹,枸杞,银耳……另外不要滥用私刑,既然抓到了,劝诫一二便放了吧。”孙思邈叹了口气,皱眉不解:“你的脾气太躁,行事过于莽撞,如果不改,早晚会大出意外。”
“是,谨遵师祖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