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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宁欢正打算去洗漱,笑着对闻大哥说:“闻大哥回来啦,昨天半夜里,小夏还抱着我说想你呢。”
闻大哥表情有些奇怪,对柳宁欢说:“云仙人这次出门,穿得可是男装?”
男装方便,有时候云景要去偏僻的地方,出门也会带两套男装。柳宁欢问:“她的确带了男装出门,青色的长衫,怎么了?”
闻大哥一拍大腿,焦急道:“哎呀!那就是了!如果我没有看错,云仙人恐怕是被知府的人给抓啦!”
柳宁欢神色一变。
。
柳宁欢托闻大哥带自己去了知府,路上闻大哥对她说明了详情。
闻大哥打死那只老虎,又给剥了完整的皮,为了卖个好价钱,专门去了州里。卖完老虎皮正要返航的时候,碰巧遇见了云景。云景正在给路上晕倒的老人治病,老人家属非说云景把人治坏了,要云景赔钱,还是闻大哥给解的围。
闻大哥和云景在附近小摊上喝了一碗豆花,吃了一碗阳春面。面吃到一半,官府的人到了,毕恭毕敬地请云景去给人治病。云景淡然地吃完了面,问能不能先回家一趟,那群官兵就暴露了真面目,说是一刻也等不得。
云景被人抓着胳膊站起来,临走之前云景对闻大哥说了一句话:“不要告诉宁仙人。”
闻大哥颇为愧疚地说:“云仙人让我不要告诉你,可那阵势太让人害怕了,我没能忍住,我怕云仙人有麻烦……”
柳宁欢摇摇头,说:“闻大哥,她有了麻烦,你告诉我是对的。”
闻大哥借了一头驴和一辆板车,就这样拉着柳宁欢到了州里。
知府大门口的士兵站得笔直又端正,闻大哥说:“他们从没有这么规矩过,看样子是上头来了人检察。”
柳宁欢说:“官府一直无人出入,看样子,云景不在这里。”
闻大哥说:“我们去知府大人的家里看看?”
知府大人住在州里最繁华的街上,但此刻门口站了一排穿着厚重铠甲的人,刚踏入这条街就能感受到一阵肃杀之气,人们都不乐意往这边逛了。
柳宁欢找了个不远处的茶馆,一边吃饭一边观察,自言自语道:“仓皇进出者众,院子里还隐约飘来药草的味道,看来云景真是被押进去当医生了。”
闻大哥说:“可知府大人之前也曾请云仙人看过病,那时并没有这么大的阵仗啊!”
柳宁欢说:“那就是有更重要的人生病了,特地过来求医的。”
闻大哥说:“会是谁呢?”
柳宁欢却沉默不语。
柳宁欢一直在茶馆里坐到打烊,然后问:“闻大哥,这里最大的药铺在哪里?我想跟他们做生意。”
。
翌日,柳宁欢走进了州里最大的药材铺。
不愧是最大的药材铺,伙计都有些趾高气昂的,问柳宁欢:“你有什么事啊?”
柳宁欢说:“我是附近山里的农户,挖了些药材,想问问能卖多少钱。”
伙计爱答不理的,说:“拿来看看。”
柳宁欢从兜里掏出一块人参,放在柜台上,问:“这个……值不值钱啊?我看它都长出人的面孔来了,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成精了。结果村里人说这是人参,可以卖钱,所以我就来问问,这能卖几个钱?”
伙计一看到品相这么好的人参,表情都变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秤杆,绕过柜台,走到柳宁欢面前。
伙计看了两眼,确定这是真的人参,之后说:“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去请掌柜的来。”
掌柜的很快出现,看了一眼人参,流露出不屑的表情,说:“就这玩意儿,能卖几个钱?你从哪个村来的?也不知道卖的钱够不够路费哦。”
柳宁欢自然知道这人参的真实价值,却很配合地说:“我从溪乡过来的,那、那怎么办啊……能卖多少钱啊老板?”
掌柜的摸了摸胡子,说了个数字,就比来回路费高一点点。
伙计说:“啊?可是掌柜的……”
掌柜的看了伙计一眼,伙计便不敢讲话了。
柳宁欢犹豫了一阵子,说:“伙计不是说,这个他做不了主吗?要是真的只能卖这么多,他为什么做不了主?”
掌柜的:“他是掌柜我是掌柜?你到底卖不卖?不卖算了,我正忙着呢。”作势要走。
柳宁欢拽着掌柜的袖子,卑微道:“卖、卖。不卖我没有钱回去了呀。”
掌柜的给柳宁欢银钱的时候,说:“看你可怜,多给你一串铜钱吧。”
柳宁欢感激道:“掌柜的真是个好人!下次我再挖到了东西,还来你这儿卖!你们这儿什么药材值钱?能告诉我吗?我下回、下回就带些贵重药材来卖。”
掌柜的从柳宁欢这儿占了便宜,也对她和颜悦色起来,想着如果还能做成今天这样的生意就再好不过了。掌柜的想了想,对柳宁欢报了几个药材名字,又问柳宁欢记住了没有,认不认识药材。
柳宁欢连连点头,心里却琢磨着:掌柜的报出来的这几味药材,都非常昂贵,产量少,又有价格相对低廉的替代品,必定不是给寻常人家用的,会是给知府大人家中的那位“贵客”使用的吗?
而这几味药材的药效都比较统一,排毒,固本,性温……更有几味是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经常会用到的药物。
这么说来,这名贵客中了毒,寒毒。目前可能已经到了晚期,属于救无可救、只能拿药物吊着的那种状态。
柳宁欢出了药铺,闻大哥问:“怎么样了?”
柳宁欢说:“打听了点消息,不怎么样。”
。
云景坐在书桌前,提着袖子写药方。
清伶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说:“云大夫,圣上的命掌握在你手里,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云景顿了顿,说:“当年教你医理,却忘了教你医德。这是我的过错。”
清伶说:“圣上身体出问题之后,我们一直在想办法联系越仙人,但苦于无门。云大夫与越仙人师徒一场,应该有办法联系越仙人吧。”
云景说:“嗯,圣上这是积年沉疴,我也只能先以药物拖延着。要斩草除根,还得看我师父。”
清伶沉默了一会儿,说:“说到越仙人,我有一事不解。当年圣上在恒若宫发病,越仙人曾带一名小童前往医治。侍卫说那名小童曾为公主诊断风寒,也曾给为公主写过一张药方。那名小童……是云大夫你吗?”
云景写完药方,将药方交到清伶手里。后又抬眸与清伶对视,问:“清伶姑娘,你在怀疑什么呢?”
云景目光澄澈,是圣人才会有的那种坦然与纯粹。普通人看到这个眼神,便会自惭形秽,不敢继续怀疑、亵渎圣人,但清伶更加往前迈了一步,与云景针锋相对。
清伶说:“云大夫,你有没有参与到放跑公主的计划中去?”
云景说:“世人都说平真公主死了,为了这事我还哭过好几回。”
沉默。
无声。
对视。
交锋。
最后是一名仆从打破了僵局,那仆从叫云景:“云大夫,您要的药材已经到了,我现在带您去后厨?”
云景后退一步,整理衣衫,说:“有劳。”
清伶站在原处,看着云景的背影。等云景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她又低头,无声地看云景写的药方。
云景一路到了后厨,看见从药铺抓来的药动也没动,就那么原封不动地放在灶台上。云景解开包装,看到了一个人样的人参。
五官清晰可辨,竟然带着笑意。
云景顿了一下,仆从连忙解释:“药铺说,越是像人的人参,药效越好。这是新收到的货,连忙就给我们送来了。”
云景“嗯”了一声,说:“这其实是以讹传讹,往后你们若是需要用参,切莫花这些冤枉钱。”
仆从说:“我们哪有机会用人参啊,要是得了只有人参才能治的病,干脆回家等死算了。”
云景装作漫不经心问:“这人参是哪家药铺里卖的?”
。
云景熬完一碗汤药,派人给赵湛送去了。
有太监问云景:“圣上还有多久能醒过来?”
这问题已经问过千遍万遍了,但云景还是不厌其烦,说:“圣上这是常年劳累,诱发了体内的旧毒。这毒若是蛰伏在体内,或许能拖个十年八年。可一旦诱发,便来势汹汹。前几日,我只能用药暂时把毒性压制,是前期的疗养和铺垫。这一碗下去,才是真正的医毒。情况如何,云某心里也没底,一切因人而异,故而还要看圣上本人情况。”
太监也听不懂云景说的,焦急道:“哎呀,您这不是跟没说一样么。”
云景只是笑笑,并不为自己辩解什么。
赵湛用过药之后,云景对太监说:“有几味药材的药效,依存放时间不同而变化。但其中差别太小,连药铺掌柜也不一定能够分辨,所以我必须亲自去挑选。”
太监说:“这……”
云景说:“我就在城里最大的何记药铺里挑选,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去那里找我便可,我速速赶回来。”
太监便说:“街上行人众多,奴家派几个侍卫保护您。”
云景知道这是怕自己跑了,于是淡淡道:“嗯。”
在护卫的陪同下,云景离开了知府大人的住宅,到了何记药铺。
掌柜的一见这阵仗,便知道是知府大人家中的那名大夫,连忙说:“大夫,您需要点什么药材?本店应有尽有,一定满足需求。”
云景说:“今日你的店铺里提供了一颗长得很像人的野山参,这种品相的人参,还有没有?”
伙计说:“那颗野山参是一个山野农妇卖给小店的,一买下来,掌柜的就立刻派人送过去了。您是大夫,也知道这种程度的野山参可遇不可求,如果下次再收到了,一定立刻送过去,您看可以吗?”
云景说:“你们是从何处收购的?还能找到那个山野农妇吗?”
伙计说:“她卖了人参,好像就回溪乡去了。不过她说有了药材还会过来卖的,您可以派人去溪乡找,也可以在府中等候。如果她再次出现在我们店,我们立刻派人去通知您,你看这样行么?”
溪乡……云景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她们住的山头可不在溪乡,柳宁欢竟然还在细节处防了一手。
“不必了。”云景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药材铺。
可没想到,迎面走进来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云景与那个女人对视一眼,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伙计在后头说:“哎,太巧了,刚说到这呢,人就出现了!大夫,这个就是卖人参的农妇。农妇,你再次来到这里,是又挖到好人参了吗?”伙计压低了声音,说:“你要是卖,就直接卖给这位大夫吧!我们掌柜的……唉!”
柳宁欢冲云景狡黠地笑了笑,这可不是巧合,她在药铺对面的客栈住了一晚,就是看到云景,才刻意出现的。
那颗野山参是云景挖到的,她果然认得出。
云景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什么,说:“你为什么来这里?是闻大哥告诉你的吗?我明明叫他不要说的。”
柳宁欢说:“越是秘密,越守不住。这个道理,或许你明白得太晚了。”
云景流露出懊恼的神色,说:“你快走,这边我能搞定。你在家里等我,到时候我给你带一串糖葫芦。”
柳宁欢说:“你在给赵湛治病,是不是?”
云景咬住嘴唇,不做声。
柳宁欢又说:“她怎么了,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