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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东看了一眼叶小晶,粲然一笑:“你是说天成吧!他挺好的,刚从外地回来,前一段我们还聚了一次呢!”
叶小晶赧然一笑,继续问道:“噢……那你知道他最近忙什么呢?”
“最近没怎么联系,”徐向东忍不住突然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怎么了?”
叶小晶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脸蓦然间苍白了许多。风有些冷了,她并没有回答徐向东,而是立起了衣领,楚楚动人地说:“天太晚了,我想回家。”
夜色深沉,天空中忽然又涌来一大片厚厚的云层,气势汹汹地向那一轮弯月涌去,顷刻间,把它严严实实地一口吞没。皎洁如银的月色瞬间暗淡无光,漆黑如墨。
徐向东把车停在了叶小晶家的楼下。这是弗兰克给她租的一套二居室,是一栋有些偏僻的老式住宅。
“再见!”叶小晶挤出一丝笑容,扶着车门弓着身子对车内的徐向东道别,然后便回身向楼梯口走去。
徐向东也报以同样的微笑。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已坏了,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叶小晶就像一个盲人一样,只得手脚并用,努力地探寻着上楼的道路。
突然,一束强烈的光线直射进楼道内,把一切都照得亮如白昼。她回头望去,是徐向东打开了远光灯帮她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叶小晶在灯光的照耀下笑了,她朝着光源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像一只小燕子似的轻快地飞上了楼。
看着叶小晶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徐向东关掉车灯,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默默地发呆。轿车的音响里,传来了一首婉转悠扬的歌声:
“这一次,连我自己都说我毫不悔意,
爱上你,终于我发现我还有勇气,
为你,我觉得遗憾的是我不够自信,
不了解你说那一些话的用意,
几乎是所有时间在想你,
快乐之后是压抑,
有没有过这样的呼吸,
幸福啊,只要一个眼神的交集,
我们拥抱着自己,我们渴望着相遇,
flyaway当我不顾一切无止尽追寻,
是你的人,是你的心,日日夜夜陪我在这里……”
上了楼,叶小晶从包里好不容易翻出了钥匙,象往常一样去开门。
突然,她的手一哆嗦,钥匙“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她不由一愣,急忙摸索着捡起了钥匙,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插入了锁孔内,正当她准备转动的时候,猛然觉得手又是一麻,仿佛在刹那间右手竟然失去了力气。
“真见鬼!”叶小晶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真得好好休息休息了,这几天的睡眠实在太糟糕了,要不怎么会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她重又吸了口气,紧紧地握住了钥匙用力一拧,房门应声而开。
她进了屋,靠在门上稍稍平复了一下烦乱的心绪,然后打开客厅的灯,换上了自己的拖鞋,疲惫不堪地走进了卧室。
她感觉头有点痛,还伴随着一种昏昏欲睡的眩晕,她想自己大概是感冒了,便强打着精神从抽屉里翻出一盒阿斯匹林,倒出一片放在嘴里,费力地吞咽了下去,然后表情痛苦地一头倒在了床上。
第五章 暗箱
(一)
“真是金蝉脱壳,落井下石呀!”周宏伟把手中那份草拟的合同书用力地摔在了桌上。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弗兰克会提出这样的合作方式。
第一,他对弗兰克这种暗箱操作,“一手托两家”的严重有损职业道德的方式极为的不耻与不屑,但他在短期内能做的似乎也只能是不耻与不屑;第二,合同的条款上来看也是苛刻至极,所有的条件都对自己不利,而对对方没有丝毫的约束力,也就是说一旦策划失败了,对他们没有任何损失,而自己则要承担巨大的风险;第三,一年三百万的策划代理费用更是高得离谱,跟抢钱没什么区别。
“现在应该怎么办?这的确是一个伤透脑筋的两难抉择。如果和弗兰克合作,我就得承担两个风险。一是策略的保密性。他同时操盘两家地产公司,这样子就像和自己下棋一样,哪一方下一步该走什么他自己当然是了如指掌,可我并不了解‘万和’的动作,而至于他能否把我们的策略泄露给‘万和’那就很难说了;
第二,策划一旦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怎么办?无论我们这边房子卖得如何,他们可是稳稳地收着策划费。如果我们的销售没有达到预期目标,而为此费用又支出了不少,这也是个巨大的风险啊!”周宏伟抱着肩膀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踱来踱去,“如果不跟他们合作呢?弗兰克无疑会帮助‘万和’加大对我们的打击力度,那样会对‘中侨’和我更为不利,到那时,我必将会陷入到一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绝境……”
周宏伟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后用力地吐了出去,眉头紧锁着,继续思考着刚才的问题:“第一个问题似乎有解决的办法。他要用自己注册的公司和我们合作,其目的无非是让自己能赚更多的钱,而我当然可以满足他这个要求,来一个‘反间计’——付出更多的利益让他把‘万和’的信息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我,从而确保我们最终的胜利。其余的合同金额与条款方面可以继续跟他们协商……”
一阵响亮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周宏伟的思绪。
“请进!”他坐直了身子,朝着门喊了一声。
门一开,赵岩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周总,您找我?”
周宏伟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合同递给赵岩:“这是‘精艺’那边草拟的合同文本,你拿回去仔细看看,有什么问题咱们再研究。”
赵岩接过合同书,先是大致浏览了一下,然后指着最后一页的落款问道:“这里应该是‘精艺广告有限公司’吧?怎么会是‘美宁营销策划公司’呢?”
周宏伟无奈地笑了笑,把弗兰克那套“暗箱操作”的方式跟赵岩讲了一遍。
“这可是严重违反职业道德呀!”赵岩沉重地说了一句,“这样的合作对我们能有保障吗?”
“在巨大的商业利益面前,道德又能值几个钱呢?”周宏伟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面色沉重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没有考虑过呢?可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如果放弃和他的合作,他势必会策划‘万和’向我们展开更为猛烈的进攻,到那时我们怎么办呢?跟他合作的话,我相信,我还有机会给他演一出‘反间计’让他有利于我们,并且帮助我们击垮‘万和’。”
赵岩低头想了想,然后字斟句酌地说:“但这里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我们不知道他和‘万和’之间的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如果他反过来跟‘万和’一起设计我们,那该怎么办呢?”
周宏伟听了之后又陷入沉思之中,整个办公室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半晌,周宏伟探过身体,首先打破了沉默:“对了,你那个新加入企划部的朋友叫王……王什么来着,他过去不是在‘精艺’做过吗?你再跟他商量商量,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您说的是王天成吧?”
“对,对,就是王天成。”周宏伟复又靠在了椅背上,“我面试他的时候,感觉这小伙子挺有思想的,而且他给我看的那几个曾经做过的地产案例也都很不错……”
王天成在赵岩的力邀下已经加入了“中侨地产”。他能如此轻易地选择同赵岩并肩战斗,并不仅仅因为他们是哥们儿,其实还有两个更重要原因:一方面是弗兰克介入“万和”的策划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曾给陈斌打过电话核实:“精艺”并没有什么高手,而“万和”的全部策略都是出自弗兰克一人之手。他对此既惊讶又惊喜。惊讶的是弗兰克竟然有着这么强的策略规划能力,惊喜的是他完全有机会在“中侨”与“万和”的博弈中打败在幕后操盘的弗兰克,以报自己的一箭一仇。第二个来“中侨”原因就是——他可以每天都接触到淑鸿。
王天成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份合同书,两条眉毛不由自主地拧到了一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明显不利于“中侨”的合作,不仅支出费用巨大,而且对对方几乎毫无约束。主要的条款有三项:第一,“中侨地产”委托美宁营销策划公司作为“中侨新城”的全案策划公司,年咨询服务费用三百万元人民币;第二,合作期间内,“中侨”的全部市场推广费用均按美宁公司的策划方案交由“美宁”负责具体实施;第三,“美宁”负责“中侨”的营销策划工作,并协助‘中侨’参与方案的实施。
“连傻子都能看出来,”王天成恨恨地对坐在对面的赵岩说,“不客气地说,这简直就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呀!”
赵岩用力地吸了口烟,然后重重地吐了出去:“周总也办法呀!举目四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找到一家和‘精艺’差不多的公司是难上加难啊!这两天‘万和’一直咄咄逼人的态势稍稍有一些缓和,我估计是弗兰克故意给我们容个空,让我们仔细考虑。如果不跟他合作,那他保不准还帮着‘万和’策划出什么招数来打我们呢!”
“可恶!”王天成用力一拍桌子,怒发冲冠地大声喊道,“他也太欺负我们没人了!”
赵岩被王天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把眼睛一瞪,佯怒道:“你这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恰巧淑鸿这时推门进来,一看他俩的样子,忙问道:“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王天成看了看赵岩,又看着她笑道:“没有,我们是气愤,八国联军都被赶跑这么多年了,中国人民也站起来半个多世纪了,今天居然又让我看到了一份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他说什么呢?”淑鸿莫名其妙地问赵岩。
赵岩似乎想隐瞒什么,忙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淑鸿一扭头,看到了桌上的那份合作意向书,便顺手拿起来,仔细地看着。
“你说的就是这个吧?”淑鸿抬起头,拿着那份合同向王天成晃了晃。
王天成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它!这样的合作根本就是不平等的,而且‘精艺’要想坑我们的话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精艺’是谁呀?”淑鸿指着合同莫名其妙地问,“这上面不是写着‘美宁策划公司’吗?”
赵岩一看,觉得再也没办法隐瞒下去,就皱着眉头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真是太让我长见识了,真没想到在商场中还有这么一手。这叫金蝉脱壳还是借尸还魂哪?”淑鸿若有所思地问道。
“叫‘一主二仆’更贴切!弗兰克是主,我们跟‘万和’都是仆。”王天成在一旁悻悻地接了一句。
“那……周总的意思呢?”淑鸿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岩。
赵岩挠了挠头:“周总让我和天成再商量商量,但我看周总已经倾向于跟‘精艺’合作了。”
“我看没什么好商量的。”王天成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沉吟道,“要真是为公司着想,对公司负责的话,我想任何一名‘中侨’的员工看了这份合同的话都不会同意跟他们合作的。”
淑鸿望着王天成,眼中充满了一种异样的色彩。
王天成从淑鸿的手里拿过合同,一边在上面指点比划着,一边继续说:“第一,这合作对‘精艺’也好,‘美宁’也罢,可以说没有丝毫的约束力,市场变幻莫测,没有谁是永远的赢家,我们凭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