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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别夸我了徐老师,非得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呀?”叶小晶微微笑了笑,低下头轻轻地摆弄着自己面前那杯橙汁里的吸管。
“我不就是打心眼儿里说了句实话吗?我实是求是,实话实说招谁惹谁了?”徐向东表情严肃,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叶小晶笑道:“我求你了,你还是说两句假话吧?我一听真话就胆颤心惊肉跳!”
“那您就忍着点吧!我一说起真话来,那简直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
叶小晶捂着嘴笑道:“咱们俩这都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的,还会不会好好说话了?”
徐向东也俊忍不已:“这就是一场语言革命,其实咱早就该这么说话——多高度概括言简意赅呀……”
两个人就这样漫无边际地闲聊着。徐向东一是少年得志、仕途得意,二是在心上人面前,自然是意气风发,红光满面,可渐渐地叶小晶却显得有些落寞寡欢,心不在焉。她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又都欲言又止。
“向东,我……我能这样称呼你吗?”叶小晶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徐向东。
“当然了,我们是朋友嘛!”徐向东心中不由暗喜,因为从“徐老师”到“向东”这不仅仅是称呼的转化,而是两个人在心里距离上更近了一层。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叶小晶有些吞吞吐吐,可又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徐向东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种坚定不移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说:“有什么事儿就说吧!你要是再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小晶苦笑了一下,一边又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那根吸管,一边低声问道:“你说……一个人……如果做了错事……那她还值得原谅吗?”
“那就要看是什么事儿了?”徐向东看了一眼叶小晶,滔滔不绝地说,“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吃喝嫖赌、坑蒙拐骗……”
叶小晶的脸色愈发显得苍白,搅动果汁的那只吸管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徐向东觉得她的表现有一些奇怪,便又把话茬拉了回来:“当然了,谁还没做过几次错事儿,甚至是几次坏事儿呀!人要是一辈子都做对的事儿,那还是人吗?”
叶小晶低着头,望着面前的那杯橙汁默不作声。
徐向东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道:“小晶,我……我总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叶小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眼睛望向了窗外。徐向东心怀诧异一声不吭地默默注视着她。过了半晌,叶小晶转过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徐向东,一字一顿地说:“我给你讲一个坏女人的故事吧……”
餐厅外面,一辆乳白色的“捷达”缓缓停下。一个春风满面,笑逐颜开的男人跨出车门。当他看见餐厅内的徐向东时,脸上的笑容不禁更盛了许多。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了坐在对面的叶小晶,脸上的笑容在刹那间顿时僵住了,身子也随之就像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一样无法动弹。
“怎么了天成?我饿得都快走不动路了?”车内传出了淑鸿的声音。
“咱们换个地方吧!我忽然不想吃必胜客了?”王天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是你非要来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西单那边有一家川菜馆也不错。”王天成学着某位名星在一个电视广告中的样子,深沉厚重地说,“相信我,没错的!”
“那好吧……”
捷达车一掉头,屁股冒着白烟,带着轰鸣的声音仓皇逃窜了。
王天成这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不亦乐乎。甚至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公司解决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万万没有想到,融入一个新公司竟能如此的迅速。
首先,公司的总经理刘松对他的建议和改革措施大开绿灯言听计从。每次和自己谈话的态度都是亲切和蔼,笑容可掬。还时不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给他撂下话:“大胆地干吧年轻人,既然袁总都支持你,我就更没说的了。”
刘松的这种态度更是让王天成在“中侨广告”如鱼得水,放任自如。
一是在管理制度上,他颁布了一系的奖惩措施,努力地激发员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第二,在组织结构上,新增加了创作部这一部门,并通过《北青报》和“智联报聘网”等媒体发布招聘信息,面向社会大面积招聘人才,从而为向策略型公司转型奠定坚实的基础。
通过仔细地甄别,一个优秀的创意设计人才——林倩进入了王天成的视线,并脱颖而出被任命为新部门的经理。
林倩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后来又在清华工艺美院进修的研究生,曾在一家本土4A公司做过美术指导,他主创的一个系列广告还在中国广告节上获过一个银奖。虽然工作经验还有些欠缺,可林倩的加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中侨广告”在创意与设计方面的缺憾,而且绝对是王天成心目中的可造之才。
第三,自己兼任客户总监,以强化客户部的策略规划职能。同时,把员工培训作为一项制度来贯彻执行。他知道,要想提高整个团队的战斗力,首先要强化每一位员工的素质与技能。所以,他把每个周日的下午拿出来,对整个公司的员工进行相关业务知识与技能的培训。
通过这一系列的革新,员工们的精神面貌有了较为明显的转变,而创作部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具备了一定的创作与设计水准。
与此同时,王天成还把“精艺”的部分运营模式开始批量地复制到“中侨”。他深知,一个媒体型公司向策略型公司转型的难度,这种“拿来主义”的作法可以更快地加速“中侨”转型的步伐。
有话广告语说得好:“没有不可能!”王天成对此更是深信不疑。他不能辜负淑鸿、赵岩、袁海天,包括刘松对自己的信任。虽然压力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但他始终坚信:事在人为,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有一种人,想把一件事情做好,别人根本没有给你任何压力,可你自己却感到压力倍至。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想把这件事做好。而且,你越是想把它做得完美,压力就会越大。
王天成恰恰就是这种人。
对于搞好基层的关系,王天成更是轻车熟路,因为他本身就是从基层干起来的。
他知道应该怎样才能在员工的心目中建立起威信,让大家来信服。所以,刚上任没多久,他就轻而易举地赢得了公司基层员工的认可。
由于业务上的需要,王天成和淑鸿的来往得更为密切了。
这天,两人一同“化装”成购房的消费者去了几个同“中侨新城”档次接近的楼盘做“暗访”,其中一个售楼小姐更是给他们留下了惊心动魂心有余悸的印象。他俩一进门,就愣被那位热情似火的小姐认成了一对小夫妻,而一口一个先生,太太的叫个不停,王天成到是面带微笑坦然受之,可淑鸿却露出一脸的娇羞之色,匆匆忙忙地拉着他仓皇逃窜了。
让王天成意想不到始料不及的是,他竟然在“必胜客”门前看见了叶小晶和徐向东。结果,他也像淑鸿在售楼处遇到那个售楼小姐一样——悄悄地溜走了。
王天成和淑鸿在一家写着“巴国布衣”牌匾的餐馆里,面对面地坐着进餐。餐馆里人满为患,众食客趋之若鹜,就跟吃饭不要钱似的,看那架势俨然就是某大户人家面对穷苦百姓开仓放粮了。他俩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好不容易吃上了这顿饭。王天成还想换个地方,淑鸿说你就别瞎折腾了,再说,我还挺喜欢这气氛的——热闹。
真是“食在中国,味在四川”。川菜本就以麻辣鲜香著称,再加之他们早已腹中空空、饥肠辘辘,这顿饭更是吃得两人满头大汗,痛快淋漓。
王天成下意识地抬头向旁边望去,几个喝高了的食客满脸通红吵吵嚷嚷,你推我搡地互相敬着酒。看上去每个人都衣冠楚楚却个个举止疯狂,没有人样。一个个都跟病人似的,敬上一杯酒非得全体起立站上十来分钟,废话连篇不亚于各种谈话类电视节目,然后那杯酒才能消消停停地下肚。同一桌食客有的分成若干小组,或交头接耳私下说起了悄悄话,或作大义凛然状地拍着胸脯大喊大叫,没人能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往往都是话说了一半,就被其他食客脸红脖子粗地打断。还有的人干完一杯,迅速掩着嘴弯着腰,向洗手间方向进行战略转移,回来时虽面带痛苦打躬作揖,可换回的却是另一轮更加惨烈的攻击。在这热烈、激烈、以及惨绝人寰的场面中,王天成和淑鸿早已无法交谈。
淑鸿似乎也早已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凑近王天成的耳朵轻轻地说:“咱们去蹦迪吧!”
王天成蓦然抬头,茫然地望着淑鸿——他实在想不到,这么文静的女孩儿也会热衷于这种巨烈的运动。
(四)
“我是真他妈中邪了,怎么就偏偏会爱上她呢?”徐向东正坐在三里屯的一家酒吧里,一边大口喝着酒,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他刚刚把叶小晶送回家,便鬼使神差地一个电话把张建军拽了出来。
对面的张建军露出了一副突然发现了天外来客般的表情,大惊失色地问道:“谁呀?男的女的?结婚的未婚的,离婚的还是丧偶的?中国的外国的,地球人还是外星人?”
徐向东没吭声,只是耷拉着脑袋大口地喝着酒。
张建军继续一脸坏笑地问:“可这话又说回来了,我说敬爱的徐主任,就凭你谁不能爱呀?上到八十岁的老太太,下至十六七岁的中学生,爱谁谁吧,只要是人就行?”
徐向东把酒瓶往桌上一墩,一脸不耐烦地说:“没你这样的!我都这么痛苦了,你还忍心拿哥们儿斗趣?你非得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有没有搞错?你还痛苦?”张建军模仿着电视剧里,港怂惯用的那种听了令人及其想吐的声调和语气,“你是来喝酒的还是来倒苦水的?喝酒哥们儿奉陪,诉苦的话找人民政府,人民警察,跟我这儿无病呻吟,把我折磨得连轻生的念头都有了!你说咱俩到底谁痛苦?”
“那哥哥我就好人做到底,免费赠送你一网络版的自杀手册,够意思吧?”徐向东强打着精神回敬了一句。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这年头谁不痛苦啊?再怎么痛苦也不能跟自己叫劲!就咱这点儿小喜小悲和全国人民的大喜大悲比起来,就太微不足道了。所以,咱还得好好活着。”张建军举起手里那瓶“喜力”和徐向东碰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问道,“说说吧!那人到底是谁呀?”
徐向东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张建军也随之喝了一大口。
徐向东放下手里的酒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啊!”
“到底是谁呀?女神雅典娜?伊丽沙白女王?王母娘娘还是七仙女?你到是说话呀!你可急死我了!”
徐向东一声不响地低着头,张建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人都陷入了深深地沉默。须臾,徐向东面色苍白地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了三个字:“叶小晶。”
“原来是她呀!我还以为是谁家的仙女让徐主任这么魂不守舍神魂颠倒呢?”张建军先是稍稍惊愕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笑道,“你到是说说,她有什么不能爱的?难道他还是狐狸精不成?”
徐向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指着赵岩桌边的那包“中南海”说道:“给我拿根烟。”
“实话实说,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