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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陌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小言他…知道你要走了吗?”
老人的脸,经历了六十多年的风霜,透着沧桑的美。
苏小陌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总也无所遁形。
她点了点头。
知道的,卓言哥,他知道的。
“我原本以为,你能跟他一起来到这里,你们两个就能…哎,没想到到头来却还是…是命啊,命中注定,你跟他无缘。”
苏小陌对着老人笑了笑,只是这笑过于苍白无力,让看的人,伤透了心。
****
男人仰起头将酒瓶中的酒一口气灌入嘴中。
他觉到一股灼热似要烧穿了他的喉头,直逼着胸膛冲撞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其实我该是比谁都能够明白,忘却,是一件太难太难的事情。
他踉跄起身,腹部撞到了尖锐的桌角。
他蜷缩起身来。
酒吧里的音乐惊天动地,快震破了他的耳膜。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眼睛睁开又闭上又睁开。
光线昏暗而暧昧,他看的不甚分明。
有另一个男子粗暴地撞向了他的右肩膀,将他撞倒在地。
只是,疼痛只能够从右肩膀传向左肩膀的位置,终不会消散。
他坐在地上,似乎没有什么气力站起来了。
他不想起来。
“王八蛋,走路不长眼,挡了你老子的道!”
冲突
有粗鄙的骂声在他的周围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都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的男人。
那个陌生男人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拖拽了起来。
“老子跟你说话,装什么哑巴!”
方卓言低垂着头,不曾修剪的稍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他的下巴留着青色的胡茬,一副不修了边幅的模样,颓废悲凉。
他缓缓抬起右手,抓住那个男子的手,用力将之甩开。
他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一眼。转过身,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走去。
“给我站住!”
那男人显然想挑衅滋事,又伸手抓住了他的肩,拖住了他的脚步。
“撞了人这就想走?”
“你想怎么样?”
“呵,不是哑巴会说话啊。老子要你给我道歉!”
方卓言还是背对着他站着,微微转过了脑袋,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有着不适合他的凌厉。
男人按在肩头的手一个哆嗦。
“放手。”方卓言开口冰冷地说道。
男人有些怯懦。
旁边有一些人围观了过来。男人仿佛觉得周围几双眼睛此时都在盯着他看,那本来想松开的手,借着酒劲,又一下子用上了力道。
有人开始起哄。
都是些寂寞男女,对于发生在周遭且不关己的事情,总也有看热闹的兴致。
“我叫你放手。”方卓言一双眼睛紧紧盯住他,丝毫也不在意旁边的情况。
他妈的老子就是不放了怎么着了?”男人一手将他的身子扳过来,重新抓住了他的衣领。扯着粗鲁的嗓子,有唾沫自他的嘴里头喷出来,带着浓浓的酒味。
方卓言皱起了眉头,酒吧音乐的吵嚷声,四周人群的哄闹声,眼前男子粗暴的骂声,全都混杂在了一起,从他的耳朵穿过,直达脑子,让他觉得自己的头仿佛都要炸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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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他又甩了甩脑袋,踉跄几步,身子跟着左摇右晃着。
他反手抓住那个男人的手臂,突然一把将他撂倒在地。
这毫无预兆发起的进攻让男人措手不及,在地上摔成了个四仰八叉。人群中传来阵阵笑声。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朝地上吐了口痰,张嘴骂了娘。
人无法忍受了在众人面前丢脸,尤其是越陌生的人越是不可以。那阵阵嘲笑此时听来倒像是变相了的助威呐喊声了。
男人抡圆了胳膊,一拳朝着方卓言的脸上打去。
有一股咸咸的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嘴角有些麻木的疼痛。
***
煤气灶上的小铁锅,用微火慢慢熬煮着,不大的房间里弥漫着米粥的香味,淡淡的,暖暖的。
想想从卫生间里出来,手中拿着一条还冒着热气的粉色毛巾。
坐到床边,用毛巾轻轻擦拭躺在床上男子的脸。
唇角,脸颊,眉梢,都被染上了青紫色的伤痕。
方卓言皱起了眉头,发出轻不可闻的呻吟。
昏睡了一个晚上,此时他慢慢苏醒了过来。
“醒了?”想想停住手上的动作,问。
阳光从米黄色的窗帘的缝隙中透射进来。方卓言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他这是在哪呢?
他坐起身来,头疼的要命。拼命回想这之前的事情,然而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窗帘哗地一声被拉开。
窗外的光线让方卓言的眉心觉得生疼,他不自然地眯起了眼睛,朝着站在窗边的人影望去。
黑色的影子,轮廓逐渐从模糊转变为清晰。
“是你?”他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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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间,至此结束
“喝点粥吧。”想想对着他笑了笑,走出了房门。
不一会,便端了一晚热腾腾的米粥进来。
“我煮了很久了。”
方卓言有些僵硬地接过,却还是满心的不解。
“我怎么会在这?”
****
S城向来是个不常下雪的城市。
可是,小陌一直是喜欢着雪。小时候,她的家乡,每到冬天总是会下雪。那从天空中飘舞而下的雪花,是一个个舞蹈的雪白精灵,把最最美好的礼物,带到每一个孩子的梦中。
单子宸伸手拿起写字桌上的水晶球,转动底部的钥匙,水晶球里面便开始飘起阵阵的雪花,伴随着轻柔的音乐。
他的唇角,扬起了浅浅的,不为人察觉的笑。
“这个月已经过去一半的时间了。”罗斯打开浴室的门,倚靠在门边上,轻声说道。
那唇角的笑意,如同一抹幻影,瞬间消逝。
他将水晶球放到原来的位置,站起身,走到窗边。
白色的落地窗外头是一片寂寥孤单的景象。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夫人要阻止事情的发生,那么半个月并不算短。”
单子宸的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处泛起了阵阵惨白的颜色。
“在苏小陌被找到之前,我会把她放在我能掌控的安全范围内。”
“那您所指的安全范围内是……”
单子宸眯起了眼睛,凌厉的眸光,在这个瞬间,竟仿佛有了一丝柔软。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抚上透明的玻璃,薄唇轻启,似不经意地吐出三个字:“我身边。”
罗斯轻笑了起来,毫不避讳地脱下身上的浴袍,捡起地毯上散落的凌乱的衣服,穿上。
她走到梳妆台前,弯下腰照着镜子,有手指梳理着卷成大波浪的长发。她将头发随意绑在脑后,留下几束散在脸颊两侧,透着慵懒的性感。
“那么,你我之间的关系,至此结束?”
不速之客
她走到单子宸的面前,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指尖自他的下巴一路缓缓下滑,如羽毛般划过他白衬衫的第一粒纽扣,第二粒纽扣…她对着他,妩媚轻笑。
单子宸不疾不徐地抓住了她不断游走的手,将之从自己的身上甩开,冷声反问:“你说呢?”
罗斯故意眨了眨眼:“真狠心。”
望了她一眼,单子宸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间房间。
“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停住脚步,没有转过身,那姿势却是在等待着的。
“罗斯的卷发和苏小陌的直发,你更喜欢哪一个?”
她看着他的背影,她看到他肩头轻微的抖动,她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等待着他的爆发。
她仿佛能够看到,空气在他的四周凝结成了冰。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迈开脚步,几步走出房间,嘭地甩上房门,那声音,听上去,满是愤怒和苦痛。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那声狠狠的关门声似乎还回荡在空气里头。罗斯无趣地耸了耸肩,拿起桌上的一根烟,点燃。
****
最后屋檐上的雪也开始化了,滴滴答答落下来,下雪总让孩子们惊喜,只是这雪化时总也惹人烦恼,不干不净的样子。
几个孩子排好小椅子在屋门前做成一个纵队,拖着下巴,眼巴巴看着那雪水从上面一滴一滴落下,再看着那门口堆着的雪娃娃,早已化成了一滩水,只有那戴在头上当了帽子的小脸盆呆呆地躺在地上,告诉孩子们,那个雪娃娃是存在过的。
小孩儿嘟起了小嘴,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瞬间便湿润了。
“我讨厌那个阿姨,她长的一点都不好看。”
**
苏小陌的房间没有安装暖气,她如此不耐寒,却又偏偏喜欢冬天,真是矛盾极了的。
她早就习惯了冬日的寒冷,一个人缩在被窝里头,只捧一个热水袋。她不喜欢开暖气,那会剥夺太多属于冬天原本的东西。
你还爱着他
后来,单子宸会抱着她睡,然后她便习惯了他温暖的怀抱。
再后来,她明白,从寒冷中习惯温暖是很简单的事,但是在习惯了温暖后再次面对寒冷,却比什么都困难。
苏小陌给罗斯倒了一杯热水,罗斯笑着摇了摇头,她便将茶杯放在桌上。
她在罗斯的对面坐下,她记得这个女子妩媚妖艳的脸。
那一年在被追到穷途末路时,这个女子的脸出现在她和子宸的面前,只冷冰冰说一句:“少爷,夫人让你回去。”
那一天,她第一次看到那般疯狂的单子宸,如同一只陷入困境孤立无援的狮子却还是要拼命要做最后的挣扎。
苏小陌后悔了。
她看到血从单子宸的嘴角流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嘶吼的时候,她看到他苍白了脸颊却还是呼唤着她的名字的时候……
她,后悔了。
于是,罗斯拿着两百万的支票走到她的病床前的时候,她知道,接受,是最好的方式。
罗斯从包里头拿出一包烟来。
她嗤笑一声。
想来真是讽刺,当初叫她离开的是自己,如今到了这里让她回去的,居然还是自己。
“没想到,三年后我们居然还有缘再见。”她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了她的脸。
苏小陌轻笑着,笑容里有着无力的苍白:“是啊,真的没想到。”
“只是我不明白,当初既然已经离开,为什么现在又答应回来了呢?”罗斯饶有兴致的看着苏小陌。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呢?”苏小陌毫不回避她的目光,对着她反问道。
罗斯嘴角的笑意更浓:“我能理解为你还爱着他吗?”
苏小陌看着她,没有开口。
“可是,你知道或许他并不爱你了。”
“当初离开的时候也并不是不爱了。”
罗斯看着面前坐着的女子,温婉的脸透着坚毅的神情。
她耸了耸肩:“我知道,你肯定讨厌我。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今天我来,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走?”
“不错,带你走。”
她,走了
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洒落在褐色木质地板上,泛着暖黄色的光。
“我收到了一家大学的邀请,说是可以让我过去再学习画画,我想试试。但是你知道我那家小店铺混口饭吃还行,可是出去学习需要钱,所以我来这边找了几份工作?”
“几份工作?”
想想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白天在培训班教画画,晚上在酒吧端盘子。”
“所以,你昨天晚上是在那家酒吧上班?”方卓言显得有些惊讶。
“对啊,我远远就认出你了,刚想上去跟你打招呼呢,谁知道哪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