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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床边站着两个带着白口罩的男医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夏沐顿时警惕的将被子裹紧,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嘶哑,出不了声。
不知多久没说过话了。
这里是哪里?
夏沐掌心冒汗,情绪愈发紧张起来,那些显示器上五颜六色的波浪图案,也跟着她的情绪翻涌不定。
思考会让她感觉头痛欲裂,但她还是抱着脑袋,仔细回想。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记得自己中午去银行追查汇款人信息,然后呢?
她似乎还没走到银行。
最后的记忆,她正在过马路。
难道是出车祸了?
她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腿脚,似乎一切安然,自己穿的也是出门时的衣服,一点灰尘都没有。
她用力咳嗽两声,终于发出声音,“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床尾站着的两个男医生相视一笑,因为带着口罩,目光就尤其醒目。
夏沐感觉他们的笑里带着讥讽的神色,不像是真正的医生。
她用力支起身体,掀开被子,坐到床边,可腿脚发麻,一时站不起来。
那两个白大褂又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
“你们是谁!”夏沐愈发紧张,摸索到床边一只玻璃瓶,指向那两个男人:“这里是哪里?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终于,一个白大褂嗓音讥讽地回答:“是你自己跑来的。”
另一个白大褂嗤笑一声,走到病床边的仪器旁,对着显示器旋转调试控制台,并自言自语道:“还得做点复健运动才正常,不能浪费时间,明天一早,你就要开始行动了。”
“什么行动?”夏沐诧异地转头看向那个人。
另一个白大褂却走到她面前,弯身对她说:“看这里。”
夏沐疑惑地转过头,就见那男人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夏沐焦虑的神色瞬间消失了。
她的神色,转变成一种茫然地沉静,目光直直盯着白大褂,没了刚才陌生和排斥的紧张感。
男人对她一拍手,就像在调试机器人,问夏沐:“你是谁?”
“夏沐。”
“为什么要刺杀博物馆安保人员?”
“他跟警察说那天在博物馆看见过我。”
站在一旁的男人皱眉摇头:“不自然。”
另一个男人嗤笑一声:“你还想怎么自然?植入芯片的最大能力也就这样了。致幻剂的催眠效果自然,但是很难控制,又不稳定,这丫头一天20个小时不出门,剩下4小时,还有个随叫随到的狄赫拉护着,诱导信息根本没法接近她。”
第130章
一连两天,苏语沫几乎没怎么合眼,除了出门跟雇佣兵一起搜寻夏沐的行踪,其他时间,她都呆坐在客厅沙发里。
每隔一会儿,她会忽然回过神,紧张地四下寻找夏朵朵,担心最后剩下的一个女儿也丢了。
夏朵朵只好一直坐在她身边,哪里也不去。
两人都说不出“会好起来”之类安慰的话语。
连王储的权限都被国王封禁了,夏瑞安和夏沐就如同石沉大海,彻底没了音讯。
忽然想起的手机铃声,就像是穿透重重黑云的闪电,是绝望中闪现的一道光。
苏语沫看见来电人是卷卷,心里就难以抑制的升起狂喜,却又担心希望落空,紧张地闭着眼睛,接通电话:“殿下?”
电话那头传来卷卷温柔的嗓音:“夏沐找到了。”
像是阳光撕裂乌云般,整片天地都恢复了光明。
苏语沫想问夏沐在哪里,但眼泪和嚎啕声像是要炸开她的身体。
她只能捂着口鼻,握紧电话,任由眼泪和隐忍的哽咽声流淌出来。
段紫潼不问自答:“她现在在博物馆西门往东几百米,我刚接到消息,现在立即赶过去,您可以放下心了,阿姨。”
苏语沫泪如泉涌,抱着手机,想说句“谢谢你,孩子”,可一张嘴,嚎啕声就像是开了闸般,肆意在安静的客厅里涌动。
苏语沫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慌手慌脚地找车钥匙,带着夏朵朵飞奔出门。
像是一种默契,她和卷卷的通话始终没挂断,即使赶往博物馆的路上,两人没有一句对话,那通带来希望的电话,也一直保持着连接。
直到苏语沫亲眼见到夏沐……
夏沐双手被拷在背后,被两名雇佣兵反压在围墙上,一动不动。
因为人手有限,负责蹲守博物馆的只有这两名雇佣兵,周围都是些博物馆安保人员。
围观的人似乎群情激奋,指着夏沐叫嚣着什么。
苏语沫像是一颗炮弹扎进人群,疯狂推开所有人,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掰转过身,上上下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发现女儿没有受伤,且一副无所谓的默然神色,苏语沫颤抖着哽咽:“你这一星期去哪儿了?啊?你想急死妈妈?为什么不回家?你说话啊你!”
卷卷早上跟着船队出海搜寻,距离市中心很远,所以比苏语沫还慢一步,刚到场就看见苏语沫情绪崩溃的扯着夏沐的衣服,用力摇晃……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多大人了你!懂不懂事!”
“阿姨!”卷卷三步并两步上前拉开苏语沫,将夏沐挡在身后,“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夏朵朵从见到夏沐起,就一直捂着脸偷偷抽泣,见妈妈不再叫喊了,这才上前看看姐姐有没有受伤。
夏沐始终面色默然,琥珀色的眼瞳里黯淡无光。
卷卷侧头问雇佣兵:“你们拷着她干什么?”
两名雇佣兵面面相觑,恭敬地回答:“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刚翻过博物馆围墙,在用激光枪切割电网,被我们抓住时,她情绪很不稳定,可能会随时发起攻击,所以……”
周围的安保人员再次群情激愤地开始抱怨,但碍于王储就在现场,嗓音比刚刚要小一些……
“应该送她去警局!”
“盗窃惯犯!”
“这种人为什么还逍遥法外?”
……
苏语沫惊慌的看向女儿,抬手一拧她胳膊,气道:“你为什么要爬进博物馆!查案的事有警察,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为什么”三个字,触发了夏沐的回应机制。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苏语沫,气势汹汹地回答:“那个保安说他在安保部门见过我。”
苏语沫:“……”
——
为了平复民愤,夏沐先被送去警局,而后抄小路去了卷卷山上的园子里。
苏语沫也没抗拒,带着朵朵一起跟着入住。
毕竟那座园子的警备系统很完善,保障女儿的安全,是她现在最首要的需求。
送走了警方,苏语沫连日来的惶恐与委屈,都化成难以遏制的愤怒……
夏沐没有被绑架,干干净净、全须全尾的坐在沙发上,那她这些天究竟去哪儿了!
卷卷正小心翼翼地打开手铐,并神色恳切的告诉夏沐:“我很想你。”
苏语沫:“……”
真没想到这头小龙崽子性子这么温吞,这时候了,还有闲情抒发感情!
苏语沫当即大步走过去,对着女儿吼:“你到底去哪里了!既然没出事,怎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夏沐抬头看她,面无表情,三岁小孩般呆呼呼地开口:“我困了。”
“你!”苏语沫顿时怒火中烧,抬手拉住夏沐的胳膊,想要把她从沙发拉站起来……
事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夏沐眼神一凛、右手一转,陡然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寒光一闪,“呲啦”一声!
“啊!”苏语沫惊呼一声,难以置信的疾步后退,捂住胳膊,低头一看……
好在早春衣服穿得厚,没划破皮肉。
空气凝滞了。
身旁的卷卷和朵朵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不敢相信夏沐竟然用匕首偷袭自己的妈妈。
顿了两三秒,朵朵才惊呼一声冲上前:“妈妈!”
苏语沫捂着胳膊又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夏沐,抬手揽住跑过来的夏朵朵,轻声安慰:“没事,没划破。”
“姐!你干什么呀!”
几人还没回过神,夏沐陡然一转手柄,刀尖向右,横手刺向身旁的段紫潼!
苏语沫刚要惊叫,就听“噗通”几声闷响。
拳拳到肉的击打声,没看清双方动作,就见匕首已经到了卷卷掌心,夏沐被反剪双手压在沙发上。
“你要干什么?”卷卷握着匕首,猛然将夏沐摔在沙发坐上,愤怒地站起身。
一声金属摩擦似的脆响穿透耳膜,苏语沫和朵朵顿时近乎一声……
只见段紫潼白净的小脸上,乍然出现一层剔透的紫色龙鳞!
龙鳞颜色不算深,处于幼崽到成年期之间的半透明状态,但乍看还是有些突兀,让人心惊。
卷卷神色有些焦躁,加上举手投足间,鳞片发出冰冷的咯咯声响,让苏语沫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生怕这小龙崽子脾气上来了,翻脸捏死她女儿。
夏沐被摔躺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卷卷低头绕着她来回走动,又忽然停住,示威似的徒手将匕首的刀刃掰成两段,呛啷一声砸在夏沐身旁的茶几上。
苏语沫松了口气,刚想上前问话,就见段紫潼弯身抓住夏沐的手腕,将她一把提溜起来,沉声问她:“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狄赫拉对于敌意很敏感,夏沐此刻的情绪让段紫潼感到不适。
夏沐仍旧冷冷看着段紫潼,不发一语。
就在卷卷即将被她的眼神激怒时,夏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些复杂的神色……
沉默了一瞬,夏沐埋头靠近卷卷怀里,傻乎乎地说:“卷卷,我困。”
段紫潼脸色一变,方才的愤怒情绪迅速消散,浑身的龙鳞缓慢而平静地收起来。
警报解除。
苏语沫和朵朵同时松了口气。
蠢猫咪可能是在外受了惊吓。
这么想着,卷卷弯身打横抱起夏沐,转身走向卧房,留下一句:“先让她睡一觉,我会让米尔娜教授晚上来一趟。”
苏语沫焦虑地跟上前一步,追问:“米尔娜?”
卷卷一步一步走上楼,温声回答:“她是巴兰岛的心理学教授,也是顶尖的精神病专家,夏沐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得请她帮忙。”
看着姐姐被殿下抱上楼,朵朵不安地嘀咕:“我姐是不是被人打伤了脑子?”
苏语沫此刻也渐渐冷静下来,回忆起来,才发现夏沐举止反常,她低头摸了摸被女儿割坏的衣袖,不安地回答:“人回来了就好,慢慢来,是我太心急了。”
——
夏沐像被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吃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间雪白的病房,周围却没有那两个白大褂。
她紧张地站起身,从操作台上翻出一根细长的金属导管,藏在袖子里。
房门没有锁,她一转门把手,就走了出来,眼前是一条隧道似的昏暗走廊,尽头有刺目的白光。
夏沐握紧手里的细导管,急切的朝出口跑去。
“你想去哪儿?”身后忽然传来嘲讽似得笑声。
是熟悉的嗓音!
夏沐猛然转过头,就见沈阿姨站在她身后,身旁站着那两个戴口罩的白大褂!
夏沐身子一紧,一股铺天盖地地恐惧感袭遍全身,她想也不想地转身就跑,奋力朝那片光线逃去!
身后有急促的追赶叫喊声,她愈发拼命奔跑,就在即将到达出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