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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宁小宝气的跳起来,左右看了看四周没人,慢慢走向苏沐雪,一脸挣扎,可见心里为难至极,“小宝,他想要给他便是”,苏沐雪主动开口说道,她虽是名门闺秀,倒也不拘泥小节,行事利落。
宁小宝听到此话,心里更加难受,她总是把苏沐雪保护的很好,这回,却要让沐雪把帷帽输给旁人,在男子眼前露出脸来,宁小宝何时吃过这种闷亏,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苏沐雪不忍见她为难,直接伸手要取下帷帽,却被另一双柔软的手覆住了,耳边响起了微凉的声音,如碧玉潭里浸着的玉,让人心神一浸,说不出的舒畅,
“你可愿与我一赌?”,周池羽冷着脸,从腰间取下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摊在手心里,朝着穆赫说道,“这是赌注,我输了,归你,你若输了,便取消与小宝的赌注”。
穆赫之前视线一直不时地落在戴着帷帽的苏沐雪身上,如今才注意到这位,见她男子装扮下,身段纤瘦,素白的手指,如凝脂般,粉嘟嘟的掌心,躺着碧玉,芙蓉娇面,眼眸浩瀚如星,浑身散发出养尊处优的权贵气派,一看就非寻常人。
“穆赫不敢跟姑娘约定赌注,姑娘只要胜了穆赫,一切听姑娘的便是”,穆赫出乎意料顺从地说道,宁小宝斜睨了他一眼,以宁小宝对他的了解,穆赫可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
周池羽也不搭理他,开口喊道,“小衣”,华衣从树上落下来,周池羽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华衣点点头。
周池羽顺手取了宁小宝的弓箭,虚空拉了拉,试了试力度,再拾起剩下的一支拔掉箭簇的箭羽,搭在弓上,眼睛微眯,朝着瓷瓶看去。
“嗳,你去看看风口……风劲很足”,宁小宝忍不住说道,周池羽斜睨她,一脸看白痴的样子,
“嘿,你这什么表情?”,宁小宝不满地反瞪回去,
周池羽不理她,微眯着眼,连手都没有往上举,甚至还往下挪了挪,“你这样不行啦”,宁小宝继续忍不住说道,周池羽沉默,感受着风向和风速,直到时间渐渐流逝,突然开口说道,“小衣!”,
华衣藏在袖里的手指,轻巧弹出,就见一道红影从袖□□出,朝着瓷瓶而去,啪的准确击在瓷瓶底部,瓷瓶摇晃了一下,往前倒下来,
周池羽眯着眼,在瓶口对准前方时,手一松,箭如流星,准确的射入到瓶口中,借着惯力,竟把瓷瓶重新带回原处,摇晃了几下,立定了。
宁小宝瞪大了眼,望向周池羽的眼神竟带了一丝赞赏,周池羽的箭术,不输于她。
啪啪啪,穆赫拍着手,视线再没有停留在苏沐雪身上,而是仔细地打量着周池羽,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了,由衷地称赞道,“这位姑娘心思玲珑,箭术精湛,在下甘拜下风”,
“不过是中原的投壶戏耍,算不得什么,真要比,应是在围场较量骑射,堂堂正正的”,周池羽淡然说道,把弓递给华衣,转身携了苏沐雪的手要走,“告辞”。
穆赫愣了愣,忍不住追上来,问道,“敢问姑娘贵姓?”,周池羽并不答,宁小宝朝着穆赫扮了个鬼脸,跟着两人走了,穆赫有些发愣地站在原地,望着三人的背影,就见宁小宝突然转身来,
穆赫脸上一喜,刚要说话,就感到耳边有东西擦过,割断了他的发带,满头乌发垂落下来,散乱地披在胸前。
“这是你对她无礼的代价!”,宁小宝拔高声音,开口说道,显然在为沐雪报之前的石子击到帷帽的仇,
“主子!可要跟上去?!”,身旁的随从站到穆赫跟前,穆赫拢了拢发丝,脸上渐渐有了笑意,说道,“不必,反正,我们很快会见面……”。
三日后,是骨赫族与金族联姻之日。
昭宁公主率使节、武将前往,作为呈周朝天子之意,送上贺礼。
赫尔赤城,距离燕山关不远的城池,是早些年由骨赫族率各族建造而成,与燕山城相望,城墙挂上了五色彩旗,在风中飞扬,城外的绿洲地里,有牛羊低头吃草,一行仪仗,黄盖、舆车、象征着公主的青翟凤扇,浩浩荡荡地朝着赫尔赤城而去。
此次昭宁公主凤驾,作为镇国将军的宁远威大意不得,命宁远武亲率黑虎军随行,因着约定,黑虎军随行不过百人,精兵铠甲,雄姿英发。
苏沐雪换上了朱红官服、乌沙官帽、青色官靴,以左思谏身份随同,而周池羽则是隆重的朝服,
一袭广袖,紫裙鸾摆,绛红锦袍绣鸾纹,头配东珠,腰系绶带,彰显公主的尊贵地位。
骨赫族崇拜狼性,是以处处皆是狼图腾的旗帜、图案,城中族人皆是短褂长靴,腰佩长刀,健壮高大。
自从周朝使节的队伍进入赫尔赤城后,立即吸引不少城中百姓的围观,与周朝下跪叩拜不同,骨赫族人皆是立在原地,神色不动地注视,甚至个别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然却没人敢做出冒犯的举动。
寂静的城中,突然爆发出喜庆的欢呼声,原本围观周朝使节的百姓,朝着前方汹涌而去,欢呼雀跃。
从人潮中,慢慢走来的高头大马,穿着骨赫族最为隆重的喜服,竟然是金族下嫁而来的新娘子,头梳高髻,配银饰,配有骨赫族最高权势的金狼纹袍,双颊涂着两横金粉,坐在高头大马上,看上去英气逼人,眉眼间皆是桀骜。
骨赫族人截然不同的两种对待,让周朝使节讪然的抬袖拭汗,送亲的队伍竟然站在路中,不愿退让,一时陷入僵局。
城中骨赫族人皆是窃窃私语,脸上带有不满,甚至有个别人,朝着周朝的队伍,挥着手,示意他们往后退去,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低低喝着,摆手示意周朝队伍后退。
“放肆!”,宁远武眉头一拧,宁家人惯有的霸道,做了手势,就听见吹号声,身着铠甲的黑虎军,顺势而涌到队伍前侧,气势凌人,沉默不语,声势上给了对方下马威。
“大周昭宁公主驾到!立即避让!”,使节高声喊道,那身着喜服的女子扯了扯缰绳,眼神不善地看了眼前方,座下的马儿不耐的踢着腿,似乎并没有退让的想法。
金族是漠北的古老大族,渊源颇久,拥有漠北高贵的血统,且金族皇族女子,从不甘居人下,是以,即便和漠北目前声势最大的骨赫族联姻,也是骨赫族单于给予的正妻身份,即阏氏,身披金狼纹袍,颊涂金粉,足以说明一切。
就算是骨赫族单于的阏氏,但各族臣服周朝,奉周朝为尊,甘为臣子,岂能当众驳了大周圣威,
“列阵!”,只听的高喝,整齐划一的黑虎军,齐声呼喝,声威浩荡。
送亲队伍的马儿先是经不住的乱起来,胡乱踢着,阏氏用力拉着缰绳,安抚坐骑,从送亲队伍后面赶来一人,低声在新娘耳边说了几句,见她点头,方抬手,指挥送亲队伍缓缓往后退去。
“漠北习俗,送亲队伍不可后撤,实乃不吉,而金族的这位,是下嫁给骨赫族单于的阏氏,恐怕这回是得罪了,需的多加小心”,宁小宝看着穿喜服的人眼底露出的一抹怨恨,策马到苏沐雪身边,出声提醒道,
苏沐雪点头,遣人去凤舆给周池羽带去了宁小宝的话,让她今夜提防一些。
宴客堂里,红毯青帐,铺着厚实的兽毛地毯,四壁挂着狼头、长弓、劈山斧等,百余座位,左右设列,皆是软席团蒲,长桌矮案,银制的酒器摆放在案上。
西侧坐着王公皇子、文武大臣,东侧留给了周朝使节,中道铺有金霞赤毡,通向北端玉阶,最有一张狼皮铺就的金榻,缀着璀璨珠宝,铺着的狼皮毛色雪白,依稀可见其身形庞大,彰显着主人的尊贵和勇猛。
等有人迎周池羽等人到宴会堂时,打起帘子,周池羽站在门口,竟然一愣,随即沉下了脸,灯火通明的堂里,早已是欢声笑语,两侧案上坐满了人,而其上方赫然坐着骨赫族的单于伊靬邪,手握夜光杯,盛着美酒,身边坐着穿着喜服的阏氏,满面泛红。
“大周昭宁公主,到”,有人用骨赫族语和中原话同时喊了一遍,伊靬邪率人起身,朝着周池羽拜了拜,毕竟这位是代表着景弘帝而来。
第56章 挑衅
金尖顶的白帐内帷幔绘着打猎的群画,刻画着大风吹旗满载而归的骑士们,气势漫天。
帐有延出的布檐,檐下挂着一个个昂贵布质的金绣,如风车转动着,发出叮叮的声音。
周朝使节宣读了圣旨,禀明景弘帝对骨赫族和金族联姻的祝福,同时,把贺礼清单一一念出,伊靬邪遣人收礼谢恩。
贵客未至而已开席,不啻于是最大的怠慢,可见骨赫族单于对大周的轻慢之心,是以当周池羽走进时,见到的那副场面,让她面若寒霜,稚嫩的眉眼间,凝聚出一股子锐利之气,竟让人不敢轻视。
莲步轻移,在众人的瞩目下,周池羽缓缓走着,她华服贵饰,绛红朝服,头配东珠,腰系绶带,举手投足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自傲,在她之后,轩昂健壮的宁远武,眸露煞气,浑身散发出锋利的气势。
其后左是朱红官服的苏沐雪,乌纱青靴,不卑不吭,脚步缓慢而端重,神情肃穆而权威,让人不敢贪看她绝色的容颜,右是周朝使臣方誉,着青松文官服,手捧圣旨,缓步向前。
这一行人出现在账内是突兀的,气场却是让人不敢小觑的,乐停舞罢,陷入到沉默,“真是荣幸至极!”,伊靬邪哈哈大笑两声,打破了一室寂静,让被震慑到的众人回过神来,纷纷扭头,低语起来。
短暂的寒暄后,伊靬邪命起琴声箫笛,乐者二三十人,生箫吹笙擂鼓,账内陆续有人传进酒菜,摆在周池羽等人的案前,那阏氏洗去了脸上的金粉,正当十*岁的芳龄,眉目娇艳,穿着大红喜服,目光在周池羽身上短暂停留了下,很快移开了,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玉莹今日冲撞公主殿下,与殿下喝上一杯”,伊靬邪开口说道,语气不容拒绝,他年有四十有余,皮肤黝黑,有些瘦精精的,在周围的壮硕护卫下,有着不同于强壮骨赫族的瘦弱,但他双眸锋利,同样穿着大红的喜服,年纪却堪堪当的上阏氏玉莹的爹了。
玉莹自是不敢抗拒伊靬邪的命令,盈盈站起身来,手捧夜光杯,盛着黄金色泽的酒液,大大方方地走到周池羽眼前站定,朗声道,“阏氏玉莹给殿下赔礼了”,说毕,一饮而尽,痛快淋漓。
周池羽微微点头,偏头道,“本宫不胜酒力,方大人回敬阏氏罢”,使节方誉起身,手捧酒杯,朝着玉莹拜道,饮尽了杯中酒,席间的喧闹忽的一静,似有似无的朝着这边看来,有些人索性放下了酒杯,畅快的笑意逐步凝结在嘴角。
伊靬邪是骨赫族的单于,玉莹是阏氏,也就是骨赫族最尊贵的女人,而她的敬酒,周池羽竟不予回应,而让臣子代劳了。
玉莹掩下了眼底的不快,快步走回案前坐下,伊靬邪抬手拍了拍她的手,嘴角笑意不变,周池羽抿着唇,挺直了腰,突然觉得前方左侧有视线看来,微蹙着眉,顺势看去,伊靬邪察觉到她的视
线,开口笑道,“公主殿下,我的长子伊穆赫,次子伊穆聿”,
一众人顺势看去,只一眼见到席间最出挑的人,青天银蓝的袍子,襟袖镶雪白貂毛,用一枚青铜蓝石扣起,发高束一簇,自颊边吹散,一绺编入宝石金珠银绦,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