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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便就说吧。”被它这般看着,溪涯略有不适,遥舟于她身边似未听道狐狸的话,利落地收了碗碟要走,溪涯赶忙拉住了她。
“师父……”她颇不安,望着遥舟一派依赖神情,“师父先别去,狐狸有话要说。”
“它的话是要说给你听的,并非是我,我留下来反而不便。”遥舟拉下她的手,拍了拍,“莫慌,这事需得你自个来做决定。”
她分外淡然地走了,断不去看自个的小徒儿一副雷劈一般的神情,狐狸望她那果决的背影,又回头望着与自个面面相觑的溪涯,赶忙上前道:“我所说的事并非为难小友的,小友随意决定便好。”
“你说。”溪涯端坐在凳上,勉力平静了面色。
狐狸轻咳一声,弯腰迷眼笑着,“小狐先给小友介绍一下自个,我名叫芜玉,是南阳山上一只妖修,不多不少正好千年道行,破劫之时被那老道算计,在人间飘荡五载,近几日被遥舟大仙和您救了。”
“芜玉……”溪涯念着这名,思了半晌,颇惊奇地打量狐狸,“这芜玉该是个女孩名姓吧,狐狸,你莫不是只母狐狸?”
“哪能!”狐狸眉头跳了两跳,拍着胸脯道:“妥妥的公狐狸,小友若不信就上来摸摸。”
“别别,你接着说吧。”溪涯连忙摆手,等狐狸的后话。
狐狸又清了清嗓子,却是吊着眉头故作一副硬气样子,粗着嗓子道:“我现儿回那南阳山怕是不行了,我走时南阳山上有条大虫,与我同修行,如今五载,我的修为未进,它怕是早超了我去,回去不过是白遭侮辱,我看这空舟山是个宝地,有遥舟大仙坐守,想必也没什么恶妖敢横行霸道,况且……”它的眼睛嘀溜一转,“我看小友根骨不俗,颇有仙缘,想必以后一定大有所为,故而小狐大上胆子想提出一事,望您同意。”
“何事?你直说便好。”溪涯见它犹豫,扯三倒四却不直言自己的所求,怕它是见外不好说给自己听,就面色带笑道:“狐狸,你我也算有缘,若你有难处我定会帮你。”
狐狸的眼睛动了动,其中涌上几丝泪光,面上颇感动,“小友好生仗义,狐狸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如今无处可去,故想在空州山上借一处地儿,与小友你一处修炼,也厚着脸皮得遥舟大仙一二指点。”
溪涯顿悟,恍然道:“狐狸,你这是想拜我师父为师?不过这事你要去和我师父说,我做不了主。”
“非哉非哉,”狐狸摇头晃脑,一副并非如此的样子,“小妖我这点慧根,哪里敢劳烦遥舟大仙,反倒是小友你,若是不嫌弃我,收我为徒可好?”
“我!”溪涯一惊,差些跳起来,“狐狸,你莫要逗我。”
“小友莫惊,且听我说完了。”狐狸上前两步坐于溪涯对面,面上诚挚,“小友真心待我,我也不想骗了你去,我拜入你的名下,不过做个记名弟子,你平日修炼想是无时间教导我,我便可与你一处学于遥舟大仙座下,此举颇卑劣些,我本难启齿,实在是小友赤诚,我便赤诚。”
溪涯这才明白过来,只是她颇疑惑,望着狐狸道:“你不如直接拜我师父为师,用这个法子,太麻烦些。”
“遥舟大仙怎会收我为徒,”狐狸颇妄自菲薄,垂头丧气地道:“况她已有你,又收我做什么?”
“我看那木匠铺子里收徒都是收好几个,故而应是没什么。”溪涯摇头笑道,“师父心善,你求她一求,她定同意。”
“那铺子里收的不过学徒而已,就如我说我想做小友的记名弟子,”狐狸语气颇不赞同,“遥舟大仙今生怕是只收小友你一个亲传弟子,再不会换。”
溪涯一愣,跟了一句,“今生……只我一个?”
“是了。”狐狸迷眼笑着,“小友可觉欣喜?”
溪涯心中已是怔楞不已,她断断未想过自己会是遥舟今生唯一的弟子,昨夜她本还惶恐遥舟若有了别的徒弟或是什么道侣心上人会弃了自己而去,如今却知自己便是师父今生一个不能舍的人,忽就有些飘飘然的,心里欢心了,回头望着狐狸,忽便觉着自己收了狐狸做亲传弟子也甚好,狐狸聪明伶俐,她甚喜欢,可山上还有只小狼竹笋,她这是收了狐狸好?还是收了竹笋为好呢?
她自个两相为难,狐狸一双狭长眼睛望着窗外,又悠悠来了一句,“况我有了心悦的人,若入了遥舟仙君的师门,怕是此情便今生难了。”
“狐狸,你昨夜真寻到了心上人?”溪涯顿来了兴致,浑身都冒起了些八卦气,“是何人?谁家的姑娘?你可告诉她了?”
狐狸眯着眼谨慎地四下看了看,面色严肃着小声道:“我就告诉小友你一人,小友可莫要说出去。”
“绝不会!”溪涯旦旦起誓。
狐狸这才探身上前,倒有几分难为情,“我心悦那人……便是,便是……遥舟大仙。”
它说完那话便红了脸,退回去坐了,暗自羞涩,抬头望着溪涯,却见她楞在凳上,半晌未动。
狐狸拉她一下,道:“小友,你怎地了?”
“你心悦我师父?”溪涯莫名惊然,她怔怔望着狐狸看了许久,这才恍惚发现狐狸好似就是昨日自个看见与师父一道的男子,半是错愕地道:“狐狸,你可说与师父了?”
“未曾有机会,况我哪敢去说。”狐狸红着脸扭捏道,“遥舟大仙也不定看得上我这么个小妖修,不过若我当了小友的记名弟子,上了空州山就能与遥舟大仙朝夕相对,许便有些许机会,到时您便将我移名出师门,便也不碍着天伦常理了。”
狐狸想的甚好,溪涯望它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她本就怕有人会抢了师父去,就算那人是她熟识的狐狸,她也断断不开心。
她虎了脸,望着狐狸冷言道:“不收,死都不收你!”
狐狸一脸的笑定住了,“小友,你这可不地道,我把一切都说于你,你怎能突然就变了卦?”
“就是不收。”溪涯起身,望也不望他就推门而出,语气颇决绝,“绝不收!”
狐狸甚发蒙,眼瞅她要下楼,忙追了出去,陪着笑道:“好好好,不收不收,只是小友,你可断断不能把这话说出去了啊,我怕遥舟大仙随手打发了我去。”
溪涯不理他,向楼下一望,见着遥舟一人坐在一小桌上发呆,便上前立于遥舟身边,不提狐狸的事,只乖巧道:“师父,我们回去吧。”
一场灯会未能看的尽兴,凭添了师徒二人些许愁绪,她们便也失了兴致,想回山中去了。
狐狸跟着她,甚可怜地望着二人,连连念叨自个无处可去。
溪涯对它还是略有怜悯,权衡一二便道:“我知一处地界,你不如去那吧。”
她说的地儿就是桃树林,那桃树妖精知道狐狸要留下,答应得甚快,它一妖孤寂坏了,好歹有个同是妖精的陪着,也多了个说话的人。
狐狸心中愤愤又不舍,只眼巴巴地望着她们二人离去,自个蹲在一处伤悲去了。
去的时候是两人,回来时还是两人,遥舟与溪涯沿途去狼群里想接竹笋回来,它这几日顽皮不少,想是手足情深,它甚有几分恋恋不舍那同族好友,溪涯见如此,纵而心中再不舍,也不肯带竹笋走。
最终不过她们二人回了木屋,溪涯收拾了竹笋的小窝,望着叹了会儿气,颇觉闷闷,又去屋中看遥舟,只见她在看书,就不愿打扰了她,一人去院中坐着,一坐就到了晚午。
第十四章
日子又安定下来,山中本就无杂事,师徒二人相依这空州之山,日子倒是平静安定。
溪涯总不定去那桃花林处待上片刻,摘些桃子,与桃树妖聊上几句,也顺道看看狐狸。
狐狸犹自还气着她,足足好几次都不肯理了她,直到了今日,她又去了桃树林,狐狸立于桃花树下,不冷不淡轻哼一句,“你又来了。”
“是,我来看看你和灼灼。”溪涯自知有愧,断不跟它去争论,只在心中叹着狐狸也忒小气了些。
“灼灼今日还未曾出来,怕是你见不上了。”狐狸又低头去打理自个的洞府,不过一个小屋,被它起了个空州洞府的名字,实在是折煞。
“灼灼还未出来?”溪涯上前帮它,四下看去,桃树上桃子落了大半,颇有几分萧条,她每次来时灼灼都爱与她抱怨几句夏日太短,它的桃花开的时日也太短,现儿它不在,倒有几分冷清。
狐狸收拾了屋子,蹲坐一旁的石块上支着脖子望着她摘桃子,望了许久,才悠悠道:“你每次来都摘这多桃子,可吃的完?”
溪涯认真整理筐子,头也不抬,“不是我吃,是师父吃,她不爱人间吃食,独喜欢灼灼这里的桃子,故我多带些回去,用凉水冰起来,也好等到桃子都落了,师父也有的可吃。”
狐狸望她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你对你师父倒是极好的,难怪我说我心悦遥舟大仙,你便不甚高兴。”
“我并无,”溪涯抬头望着它,颇严肃地回道,“你心悦不心悦我管不着,可师父她本一身自由自在,多了我这么个拖累已是颇费心费力,再拖上你……”见狐狸拉了脸,她又赶忙辩解,“我倒不是说你累赘,只是不想师父太劳累罢了,若等我能担大事时你说要拜我为师,我定同意。”
狐狸哼了一声,想是自个又生了什么闷气,溪涯见它不回自己,也颇烦闷地不愿再说什么,只提着筐子道一句过几日再来便上了山去。
遥舟这几日过得甚舒坦,她本是个爱清闲的性子,入了一遭人世颇觉喧闹,如今回了自家小屋,先忙了几日把前儿卖的东西都布置好了,此后日日指导溪涯修炼,倒也甚安逸。
溪涯背了筐子回来,面上依旧有几分闷闷,遥舟随她一起把桃子放好,望着她半晌,终是难受小徒儿不说话的样子,伸手在她头上揉了又揉,“怎的了?是那桃花妖惹了你?还是狐狸惹了你?师父替你收拾了它们可好?”
溪涯望着她,眼中颇复杂,她烦忧不为别的,只为自个那难言的别扭情绪,她不知别人若是知道自个的师父被人喜欢会是什么心情,她只知自己颇难受,颇憋屈,颇想揍那狐狸一顿。
且她此刻见了遥舟,更忽觉一份愧疚,她到底是瞒了师父狐狸的事情,许师父与那狐狸之间真有什么缘分,此刻被她阻了,岂不是太对不住她?
思及此,她忽地上前抱住遥舟,抬脸愧疚地道,“师父,徒弟只拦这一次,以后断不会再阻拦您的缘分。”
遥舟犹自疑惑,抚了她额边长发,甚是难解,“你怎地了?阻了我什么缘分?”
溪涯嘴上守着与狐狸之约,断不肯将那事说出来,心里却犹自责备自己骗了师父,实在不孝。
遥舟顺了她一侧的头发,用手指略转了转就放了开去,轻拍她肩膀一下,言笑晏晏好似不怎介意她的隐瞒,“好了,去修炼吧,我也得了些空,正好教习你一些剑法。”
溪涯点头,压下心中的愁肠,提了寄遥随遥舟出门,向山上行去,去的正是遥舟引她入门的山顶。
山顶之上一派冷风潇潇,入顶之后,遥舟面色平静,与溪涯并立,语气颇冷肃,“最近几日,你有诸多心事不愿告诉我,师父不逼迫你,只是心事太多往往容易致隘,溪涯,从今日开始,你就于这山顶闭关修炼,三月之后才可离开。”
她往日于溪涯修炼一事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