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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心悦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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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沁阳衙门却是依旧热闹,她们二人到时,正巧赶上莫如笙巡街回来、正交班之时,遥舟缓缓迈着步子上前,笑着与她道:“莫捕快,这是忙了一早才回来休息吗?”
  莫如笙闻言回头,见是她们二人,便也露了笑,先行交了班后,拉着她们去了衙门内的一个小院子,喝了口茶水,道:“巡了一早的街,快累煞我了,二位这可是要出城了?”
  说罢还未等师徒二人回话,她却先行严肃着脸道:“昨夜忘了告诉二位,沁阳城最近在查一幢旧案,城中戒严,怕是以后几日都不得出去,恐两位还要再待些时日。”
  “这倒无妨,我们师徒本就想着要多留些日子,也好在沁阳随处看看。”遥舟一笑,却并不烦愁,只好奇问她:“不知可否问问,城中在查什么案子?”
  “不过一幢旧案,两年前有个妇人落了水,衙役未找到凶杀的证据,就以自尽结了案,现儿知县觉着有疑,就提出来重新开审。”莫如笙简单说了几句,神色颇诚恳,倒不似隐瞒了什么。
  “哦?”遥舟垂眸饮茶,状似无意地问:“却不知两年前的案子,怎现在要翻出来查明,若无证据,想是……那妇人真是自己投了河也说不准。”
  “这我不知。”莫如笙也甚是茫然,摇头叹道:“上头忽说要查,我也觉着奇怪呢,最近城中这般乱,不急着把那巫蛊吓人的事查查清楚,却要查一幢旧案,唉……”
  溪涯耳朵一动,抬头好奇地出声问她:“莫姐姐,你说……巫蛊害人,是什么?”
  莫如笙转头看着她,神色严肃,道:“忘了与你们说,最近城中总有晚归之人昏倒街市的事情,查不出何人所为,况这些人醒后都称自个遇到了……鬼,故我想,应是有人行了巫蛊之事,用毒或是用了迷烟。”
  溪涯与遥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明了,这事怕就是那溺死鬼所为。
  遥舟依旧淡然一笑,假装一副惊怕地样子,望望四下,偷偷摸摸地问,“那,不知城中可有百姓受害?”
  “未有。”莫如笙摇了头,不疑有他,话音一落,却是凭空传出“咕噜”一声轻响,她甚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个的肚子,笑道:“这一早上我都未吃饭,你们可饿了,要不一起去吃?”
  “甚好。”遥舟颇体谅地点了头,三人一处出了衙门,街上未有饭馆开着门,她们只寻着一家卖菜的小铺子,买了些鲜菜回去,溪涯在厨房忙活着收拾,遥舟继续套着莫如笙的话。
  莫如笙的心眼颇实,只当这师徒二人是好奇且害怕,也无所保留,把这几天的事并着两年前的案子尽数说了出。
  “那便是说,这些晚归人都是在暗河边上撞见了邪?”遥舟将她所说在心中略一计算,隐约估摸出什么。
  莫如笙点了头,“是了,案子一多,大人就叫我们把每一幢都整理了出来,除了有一个老妇是在自家隔壁的院子里昏厥过去,余下的,都是在暗河边上。”
  遥舟仔细想想,又问:“那不知……两年前溺水的那个妇人的家……又在何处?”
  “这个……”莫如笙愣住,想了想便摇了头,“这个我就不知了,这几日我都在街上巡街,案子由刘捕头带人去查,待我今儿下午去问问,再告诉你。”
  “那不必麻烦,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遥舟眯眼一笑,心中颇觉无奈,莫如笙实在太不设防,想必今日在此的若是别人,稍问一下,她也会把案子的底通通露了,到底还是年纪太轻了些,未有什么戒备心。
  溪涯已把饭菜备好,端了满满一桌子,又把饭盛好,唤她们来吃,莫如笙望着这一桌甚是惊喜,拍着她的肩膀赞叹道:“小妹妹好手艺,我自当了捕快以来,许久都未曾吃到过热腾腾的菜了,今日真是要大饱口福。”
  “莫姐姐别客气。”溪涯略羞涩地一笑,抬头问她:“我看姐姐也不比我大多少,竟是早就当了捕快吗?”
  “约摸半年前吧。”莫如笙入座,捡了些菜送进口中,眼睛蓦地一亮,直呼好吃,“我虚岁十七,算是沁阳衙门里最小的衙役了。”
  “我虚岁十五,也不比莫姐姐小多少。”溪涯有几分汗颜,她与莫如笙差不多大,莫如笙已经离家自立,可自个还是师父羽翼下的小雏鸟……
  似是看出她心中有几分惭愧,遥舟伸手戳了戳她的脸,笑道:“我家徒儿也懂事,既会做饭,又处处照顾我这个师父,屋子里的大小活计也是她来打理,让我省心不少。”
  “师父……”溪涯望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心中蓦地泛起些感动,“我总给您添麻烦……”
  “这倒是小事,”遥舟笑着揉揉她的头,“不闯祸也不好,想我幼时,也处处给你师祖闯祸,你师祖总说,孩子若是不惹祸端,那怎地还算是孩子呢?”
  莫如笙咬着筷子,呆呆望着她俩,半晌悠悠地道:“有个徒儿真好,若我也有徒儿,带出去陪我巡街,又能给我做饭,多好。”
  “莫捕快现儿还小,再磨砺个几年也是好的。”遥舟笑着劝她,眼睛闪了一下,又道:“且莫捕快太直爽了些,既然城中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想是有不少人都想打听内情,今日我们问了,怕是再过几日也有别的人来问,就怕这犯案之人也在其中,套了衙役的话,躲避了搜查,可怎地好?”
  莫如笙听出她话中深意,蓦地心中一惊,她放了筷子,想想自己往日,竟是想起好几次差些被人套话的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忙合手拜道:“多谢提醒,今后我定注意言辞。”
  提醒一二,也算是抵了自个问她的话,遥舟心安理得地拿了筷子,挑了些菜吃了。
  午饭用完,莫如笙还要去衙门当值,溪涯把碗筷抹好放齐,便随遥舟一起出门去,回到客栈又寻了土地来,问了些事情。
  遥舟似对两年前的案子颇有兴趣,让土地详说,他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只道沁阳衙门中应该留有卷宗,遥舟就请他开路,三人一处偷偷溜进衙门,钻进偏院的耳房中。
  耳房本就窄小,如今里边密密集集堆了不少卷宗,桌上地上全是,天气湿寒,不少都发了霉,溪涯捂住鼻子,用手扫扫空中灰尘,正想撸起袖子把这么些卷宗都翻开来找,却被遥舟拦住。
  “看师父的。”遥舟一笑,拉她到身后去,一挥袖,扬起一阵清风,吹得满天灰尘起飞,书页“沙沙”作响,清风甚灵活地窜上那大堆的卷宗,一页一页翻了过去,不消半刻,就把一房的卷宗尽数翻了去。
  最后一本卷宗落了地,遥舟轻拂袖子,把灰尘扫了开,淡然道:“这之中无有两年前那案子的记录,想是他们预备着翻旧案,把那卷宗拿了去吧。”
  溪涯被那灰尘呛地咳了几声,疑惑抬头问她:“可师父,衙门这时候把这案子翻出来干什么?莫不是他们也怀疑城中怪事是那溺死鬼做的?”
  “这就不是咱该想的事了。”遥舟一手搂了她去,一手提溜起土地,脚下一动,转眼三人就落在暗河边上的一条小巷之中。
  天色渐暗,街上无甚么人,略有一个,也是神色匆匆、脚步不停地赶路,似是担忧略慢一步,都会被邪魅缠了去。
  暗河颇宽,昨夜天色昏暗她们未能看清,今日一看才知这两旁河堤停了不少的乌篷船,土地说是因沁阳地偏,四面环山,山路不好走,所以大多商货往来都走水路。
  三人出了小巷,在暗河边上转了转,遥舟只静默站着,神识飞了出,盖了暗河而去,半晌睁眼,却未曾寻到半分踪迹,若再放神识怕就要被天界发现了去,尤其此处为太虚上境的地儿,自己的气息稍有遗漏怕是就要被那人感知到……
  她叹一口气,把神识收了起,只觉心中颇有几分烦躁。
  她们在城中闲待了三日都未有什么怪事发生,倒是溪涯的修为略有精进,堪堪能看出几分结丹之景。
  待第四日入夜时,她们在莫如笙家用过饭,别了她出门离开,往客栈而去。
  今日上午溪涯刚刚学会怎么稳站于寄遥之上,虽未能做到御剑飞行,但也算是进步了不少,她前儿被遥舟带着于空中御剑时曾颇羡慕,如今自己也可以了,心中甚是激动,拉着遥舟的手,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着话。
  快走到客栈之时,天色愈发暗了,客栈关了大门,溪涯正要跑上前去敲开,却被遥舟拉住,她的步子一停,仰头往西边望去。
  溪涯不知发生了何事,正要发问,却忽听到一阵“沙沙”声,她们脚边的路面翻动,钻出一个头来,正是土地,那小老儿着急,却不敢出声去喊,免得惊动别人,只低声一句:“仙君,暗河边上……”话未说完,遥舟却是一把横抱起溪涯,一手拽了土地领子,在他的“哎呦”声中,缩地而行,转眼到了地方。
  那暗河边上正有人惨叫连连,三人落地望去,却是一蓝衣捕快正捂着自个的手在地上打滚,旁边无有别人。
  遥舟皱眉四下一看,却是不见丝毫怪异灵气,便松手放下溪涯,让她去看看那捕快如何,自己快步走到暗河边,放了神识扫过去,却只在河中见着些游鱼,半分灵气都未寻见。
  着实怪异,遥舟踱步几许,望着河面沉思,她感觉到那股怨气,一瞬就赶了过来,可如今来看,那魂魄却分明是早了自己一刻便离了去,在凡世之中,竟会出一方自己都不定能收拾得了的怨魂……此事想是不怎的简单……
  她拂袖过去,溪涯正在一旁安抚那捕快,半晌才让他平静下来,取了他护着的右手去看,扒开了袖子,其上赫然一只黑漆漆的手掌印映在上边,伤口之处似是被什么火炭烧过一般,皮肤尽数烂了去,连其中血肉都被灼得发黑。
  “这是……”溪涯被骇了一跳,抬头去看遥舟,却见她紧皱了眉头,取了那手臂细细看了几眼,眉头就一瞬展开,再看那捕快,正直愣着眼睛望着自己的胳膊,似被吓得不轻。
  有外人在,不好多说什么,遥舟就只道:“想是烧伤,先报官处置吧。”
  两街外就有巡逻衙役,听闻喊叫已经赶了过来,见着受伤的捕快,都吃了一惊,齐齐叫道:“刘捕头。”
  他们一众人围上来把那刘捕头扶了起,要送去医治,余下几个围了遥舟和溪涯,土地老儿见有人来,早早钻了地去,只可怜师徒二人,虽衙役们觉着两个单薄的姑娘不太可能犯案,但也难免要把两人带回去审问一下。
  大半夜的开了庭,那县太爷颇困乏,只草草问了两句,一句收押明日再审,就命衙役将她们押了下去,关在了一处牢房中。
  牢房简陋,又多年不见天日,潮湿极了,地上臭虫横行霸道,遥舟望见那衙役守在外边,并不进来看着她们,就从袖中乾坤里取出了两把椅子,拉着溪涯一起坐了下来。
  溪涯依旧心中疑惑,轻声问她:“师父,那人手上的伤……真是火烧的吗?”
  遥舟摇头,嘴中打着谜语,“似是火烧,烂皮烂肉,不消七日,阎王索命,说的便是这种伤了。”
  “那……”溪涯被她绕的糊涂,皱眉苦思却不解。
  遥舟伸手揉了她的头,笑道:“莫想了,小脸都皱在一处了。”
  “徒儿不甚明白。”溪涯颇苦恼,“阎王索命,就是说那伤口会要了人的命吗?”
  “是了。”遥舟觉着她苦思的样子着实好玩,又道:“傻丫头,明日这案子怕是就能结了,到时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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