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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舟摸了摸溪涯的头,道:“既然你开了口,那师父就考考你,若刘平和薛平东早已对好了证词,寻不着破绽,两年时间过去,证据也难寻,你该如何去查?”
溪涯不想她忽然问起自个,皱眉低头略想了想,忽地眼睛一亮,道:“徒儿……会从薛家邻旁的老妇那处开始查起。孟姐姐是在薛平东家中遇害,遇害那晚应是动静不小,那老妇许是看到了些什么,在这案子审查的时候却没说出来,故而心中有愧,不然也不至于在祭日那天过来,正好撞见了孟姐姐,吓晕过去。她两年前未出来作证,若不是因害怕,就是被薛平东恐吓收买了去,徒儿想,她如今年纪大了,正是贪生怕死的时候,况她有个儿子,舍不下的东西恐怕就多了,若稍吓吓她,许就能套出些证词。”
“哦?”遥舟挑了下眉,又揉了揉她的头,道:“若她并不知情,或者怎都不肯说,又该怎办?”
溪涯闻言,合手思量会儿,又道:“那……就从刘平下手,先不着急问他案子,而是私下去查他这两年的往来账目,是否有大笔的钱财交易,生活是否忽然富足起来,然后将这些账目交给沁阳衙门,让衙门去查他,掩其不备。”
遥舟含笑望着自家小徒儿颇有干劲的模样,开口却依旧有诸多疑问,“若那刘平谨慎,虽收了贿赂却并不拿去用,只是藏掖起来,或是……咱们之前都猜错了,他并未收取贿赂,而是受到薛平东恐吓,才做了假,又该怎办?”
溪涯瞬时苦了脸,左思右想了一阵,摊开手道:“师父太苛求了些,我们的话都能被你挑出纰漏,我是没有法子了,要不师父来说说,究竟该如何去查?”
遥舟一笑,却对她眨眨眼,老神在在地道:“我觉着……你们两个说得就甚好,就按这个法子,先去查刘平的往来账目,查明之后将证据上交官府,趁官府查案之时,再赶去薛平东家中查询,待得找出纰漏收押了他,再将那老妇人请来作证。”,她说罢,含笑拍着手道:“我虽吹毛求疵,但凡事也并非都有这多意外,若莫捕快有心,便好好去查。”
几人只呆呆望着她,黑无常依旧怕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遥舟仙君……您不捉韫芳了?”
遥舟瞬严肃了脸,道:“捉,自然要捉,不过我并非不讲理的人,若真有隐情,便待你们查完也可。”
语罢,却是负手转头,往门外行去,溪涯三步两步跟着她,轻声问道:“师父,我们这就走?”
“自然,查案的人都替她们寻好了,我们留在这处也无甚用处。”遥舟淡淡一笑,行到门口,却忽地又回了头,好似恍然想起什么,补上一句:“等把那刘平的事情查清楚了,你们再来找我。”,话音一落,便携着溪涯一处没了踪迹。
夜已经过了大半,不过今日怕是难得好眠,遥舟回了客栈,取了热水上来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略伸了个懒腰,便伏在床上抱着本黄皮册子在看。
溪涯也略梳洗一下,回房站在床边,呆呆望她几眼,忽地开口问道:“今日师父未用缩地之术,便是为了让莫如笙跟着咱们一处去找孟韫芳,对否?”
遥舟回头望她一眼,淡笑道:“是了。”
“可为何呢?”溪涯几步上前坐在床边,心中有颇多疑问,“师父不怕莫如笙知道这撞邪的案子是何人所为,便通通说了出去,让孟姐姐不得报仇吗?”
遥舟随手合了黄皮册子,半撑着身子坐起来,脸上认真几分,道:“傻徒儿,若那孟韫芳只是想了解心头仇恨,那我们放她出城杀了薛平东不就好了?可若真如此,她怕是也不得转世轮回,而是要被投进地狱去,魂飞魄散,更何况,我和土地也不能放着她害人性命而不加管束,故而,若想帮她,需得先寻着一个能将此事带上公堂、让人间的官员去审判的人,莫如笙是捕快,又是沁阳知府的女儿,自然最合适不过。”
她语罢,摸摸溪涯的头,“帮人是好事,可诸多时候我们都需三思而为,量力而行,溪涯可懂?”
溪涯傻傻地望着她半晌,恍然懂了,轻唤了一声师父,眼中含着颇多复杂情绪,想说什么,却是一句也说不出。
遥舟望着她,甚觉疑惑,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略一用力,便将她拽进自己怀中,环住她的脊背,用一只手轻轻抚摸她一头散乱的发丝,轻声柔语,“又怎地了?小小年纪,哪来的这多心事?”
溪涯埋在她怀中,只闷声道:“我无事,师父。”
她轻用了力起身,抬眼望着遥舟,见她一身单薄的轻纱薄衣,松松散散地搭在身上,刚拉动之间略有脱落,露出了半边莹润消瘦的肩膀出来。
天已入秋,更是颇多阴寒。溪涯怕她受冻,便拉了被子开来,裹紧了她,道:“师父莫冷着了,我去那处打坐,您先睡吧。”
她刚起身要走,却被一方被子连人裹了去,跌倒在床上,睁眼看去,面前正是遥舟,不过半寸之距,让她徒然心慌,面前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几分清光水色,只专注地望了她去,朱嘴轻启,带着抹不开的笑意,“今日就莫要修炼了,可好?陪师父一处躺会儿。”
溪涯眨巴眨巴眼睛,遥舟云雾般的发丝挠着她的脸,让她凭白有几分别扭,只垂下眼帘,强装了镇定道:“师父前儿不是还说我快结金丹,要勤加修炼吗?今儿怎又缠着我了。”
“师父今日不想一人躺着,颇孤单了些。”遥舟只蹭上前搂住她,两人鼻尖之距越发近了,她眼见着自己的小徒儿脸发红的厉害,却不觉有异,只道:“无妨,不过一晚而已,大不了明日师父陪你一处修炼,可好?”
溪涯点了头,声音仿佛蚊鸣一般,“我,我知晓了,师父……可否先放开了我?”
“怎了?”遥舟却搂她越发紧了,笑道:“这般不是更加暖和些,你的身子寒得吓人,想是适才冻着了,让师父替你捂捂。”
“师父……”溪涯万般无奈抬头,却见遥舟抬手,隔空灭了桌上灯火,打了个哈欠道:“困乏了,我真是个闲不下来的闲散仙人。”,说罢,合了眼睛,似是这就要熟睡了去。
溪涯见她是真的困了,便不敢惊扰,只由她这般抱着,许久,见她呼吸沉了几分,似是熟睡,才敢松了口气,偷偷抬眼望着她的睡颜。
轻柔月光之下,她的眉目之间更是妩媚动人。
溪涯垂头轻叹,想到遥舟今日的苦心安排,只在心中感慨万千,自家师父,果真是个温柔极了的人啊……
如若可以,便让她一直陪在师父身边,护着守着师父的这份柔肠,替师父行不愿之事,为师父解心头之难,可好?
那日之后,土地便解开了沁阳城外的迷魂阵,没过上几日,他又换了身衣裳,变了番样子,装做个云游道人,在不少乡绅家中耍些手段,捉鬼除妖,得了不少名声,终有一日被那沁阳衙门请去医好了刘平胳膊上的“阎王掌”,又咋咋呼呼地当着他的面收了那作恶的“妖怪”。
几日过去,沁阳城中的“妖怪”被他收的七七八八,百姓见不再有怪事发生,且城禁也解了开,都稍稍放下了些心,该开张的也开张了,街上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孟韫芳和黑无常这便偷偷跟了刘平,在城中的各大票号、商铺、赌庄来去自在的探查几番,取了不少东西交给莫如笙,她与土地熬了三个日夜,终是得了份颇长的名册。
莫如笙在沁阳之中有不少好友亲信,她将名册之中的几家选了出来,暗地里查了几番,终得了些好消息回来。
第二十八章
清晨尚早;沁阳城中有大半的人已醒了过来,既邪祟已去,百姓也都恢复了往日活计;该起早的依旧起早,来去送货行路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溪涯跟在遥舟身后;行路之余四下望了望身边往来的人,他们脸上虽有几分匆匆之色,但却也难掩安定满足;街上摆起小摊,两旁铺子也多有开张的;甚是安逸;溪涯露出淡淡一笑;追上遥舟;拉住她的袖子,与她并肩行着。
昨日傍晚,莫如笙去寻她们;说是找到了颇多的证据;要请要遥舟过去看看。
她们行到莫如笙家院子;那四人都在其中,闲聊上几句;便进了正题。
莫如笙将几张薄纸放在桌上;脸色严肃;“我们这几日走访了不少地方;钱庄当铺、赌场花楼,问了个遍,却无人见过刘平,无法,便只得托韫芳跟着他。他往日一个人住着,吃饭也在衙门里,压根未有什么花钱的地方,不过,韫芳跟了他几天,发现他每日都要去离他家甚远的一个破庙,待上一个时辰再走,庙中有佛光护着,韫芳和无常进不去其中,不知他去做些什么,我觉着有古怪,第二去就去看了看,……”说到此,她轻叹了口气,道:“里边只住着个半瞎的老妇,好似身子不太好,我怕惊扰了她,便也没细看。”
溪涯听得云里雾里,问她:“这个老妇人可与案子有何干系?”
孟韫芳在空中悠悠哉哉地飘着,闻言,颇平静地开了口:“刘平五年前带着母亲搬进沁阳城,他母亲患有眼疾,看不清东西,两年前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头上受了不轻的伤,他在家中守了三日,之后便出了我的案子,由他主查,我的案子结了没多久,好像他母亲就去了。”
“是了,”土地点了头,接着她的话道:“我打听了下,两年前他还是个穷小子,没当上捕头,在衙门的工钱只够养活自己,他母亲重伤,按理来说他是无钱请大夫的,母亲没了实数无奈,可如今他母亲活的好好的,这么来看,他不仅是请了大夫过来,还请了个手艺颇好的大夫。”
溪涯一拍手,恍然大悟道:“你们的意思是,他收了贿赂,是用来替母亲看了病?”
“是了。”莫如笙点点头,脸色郑重地叹气道:“我听说过此事,往日只当他母亲是受重伤去了的,却不知其中还有这多波折。”
众人皆静,不知该怎么回话,只遥舟淡笑一下,轻声道:“倒是个孝顺的人。”
孟韫芳望着众人几眼,从空中缓缓落下地来,坐在一张小凳上,低头不语。
土地望着几人砸吧砸吧嘴,小声请示遥舟,“仙君,这案咱还查吗?”
遥舟用手指绕着衣襟,语气颇沉静,抬头道:“莫要问我,这事我做不得主,你该去问这查案的人。”
查案之人自然是官府的人,土地回了头,望向莫如笙,只见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咬牙道:“查!自然要查!案子归案子的,不管刘平多孝顺,他也是犯了律法的。”她捏着拳,对孟韫芳郑重地点了头,“放心,你的公道我一定还给你。”
孟韫芳合了眼睛,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半晌起了身,对着面前几人缓缓跪了下去,道:“韫芳……多谢诸位。”
“快请起。”溪涯赶忙上前扶住她,体贴地道:“孟姐姐不必这样,我们不过做些小事罢了。”
“既如此,那便就继续查。”遥舟点了点头,问莫如笙:“近几日刘平还来当值吗?”
“前一天来过,今日应是休息的。”莫如笙想了想,道。
“那便好,”遥舟点了头,双手轻搭在桌子上,脊背忽地挺直起来,她一改往日笑颜,面上之余肃然之色,眼睛直看着莫如笙,其中带着抹凌厉的光,“现儿,我只要你想个法子,让莫知府在孟韫芳落水一案的事上怀疑上刘平,任何法子都行,沁阳衙门应还没把这案子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