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猼訑护在她的面前,望着对面龇牙咧嘴,口中“呼噜”声更重;却依旧未能吓跑对侧的兽类,它反而踏步出来;脚下踩得树枝“咔嚓”直响。
溪涯紧紧拉住了猼訑的毛;警惕地望着那处;若它是路过还好;真有敌意的话,她便也只能拉着猼訑逃走了。
用白如皑雪的手轻推开面前挡路的树枝,那人缓缓而出;一头雪白长发搭在肩上;直垂到脚踝;肤色白如无色,身着净白长袍;与溪涯相望;她的眼睛竟也是纯白的;无瞳孔眼白之分;其间隐隐可见些许破碎的晶莹碎光。
她走的缓,面色也无甚么波动,斜瞥溪涯一眼,淡然一句,却像在自言自语,“看样子,并不是云中君……”
云中君……这人是来找师父的,溪涯在心中“咯噔”一下,从猼訑背后缓步出来,望着那人,认真道:“我的确不是什么云中君,且这处地界是猼訑的,你怎可这般晃晃然地闯进来。”
那人无声抬头,望她几眼,却未回话,倏而身影闪烁一下,没了踪影,溪涯心中一惊,直感觉背后似有气动,想也未想就带着灵力挥手向后砍去。
几根冰凉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按,她瞬时感觉一阵寒气入体,进入筋脉,她全身的灵力便通通瘀滞下来,不可调动。
那人随即用手指一拉,将溪涯的双手握住,搂住她的腰一撑,就扛在了肩上。
溪涯浑身无力,见她这般,咬牙道:“不知姑娘这是要做什么,我并无得罪你吧。”
那人看也不看她一眼,一掌轰走了嘶吼着冲上来猼訑,略抬了头悠悠道:“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和我走一趟,若她在乎你,便会来寻的。”
“我为何要随你走!”溪涯冷声喝道。
“不是你随我,是我掳你走。”女子面无表情,脚下轻踏便升起一阵云烟,她架云而去,直指西方。
猼訑被她打倒,半晌都没能站起来,见溪涯被她掳走,口中凄厉呼唤着,其声尖锐,直穿破了云霄。
那人乘云,便将溪涯放下,困在自己身边,冷风呼啸,溪涯望着身边那人的白发白肤,咬牙问她:“你要带我去何处?”
那人斜瞥她一眼,淡然道:“西海之外,白民国。”
那是何处?溪涯心头一紧,甚是迷惘,她只知自己和师父在南山之地,这人要带自己去的西海之外,岂不是天南地北,师父要如何来寻自个?
她沉着了脸色,冷然道:“我有一话想问姑娘,你就这样带我走了,就算你要寻的云中君愿来救我,又怎知该往何处去寻?”
那人沉默几分,半晌回头望她,纯白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只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捏了捏,而后放下,扬眸望着前方,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原来是个凡人,难怪……”
溪涯戒备她碰自个,此刻躲闪不得,就皱了眉又问:“姑娘不怕云中君寻不来吗?”
那人轻揉了揉胳膊,声音淡如轻云,“云中君神通广大,这太古上境于她而言不过弹丸之地,寻人这点小事,若还需要我来提醒,那还真是辱没了她的名声。”
溪涯心中阵阵发寒,她听闻遥舟所讲,对太古上境的认识不过此处有诸多异兽罢了,遥舟也曾说自个是打不过这里的某些古兽,现儿这人捉自己去引出师父,不知是何居心,故而师父强大,也架不住人家使诡计。
她越过云层去,看向外侧,只见一片云深雾重之景,溪涯心中暗自估量,自己若是从这处跳下去,取出斩云来御剑而行,可能逃的出去。
一只冰凉的手轻按上她的脖颈,点了一下,瞬时寒气汹涌而入,惊的溪涯一颤,却瞬时软了身子,倒在云上,那人头也不回,声音冷了几分,“我封了你的灵力,莫要想着逃跑,你跑不过我的。”
溪涯回头愤愤地望她一眼,心头懊恼万分,她适才就不该想那般多,不如直接跳下去,现儿也该在数里之外了。
那人见她不再动弹,就松了几分力气,半眯了眼睛,合袖兜手,似要小眠,溪涯心思转的飞快,却怎也想不出逃脱之法,愈加烦闷。
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些,太弱便不得不受人牵制。
西海之外,距南山颇远,溪涯被那人挟制到白民国处,已是黑夜。
溪涯被她扛下了地,望着头顶黑漆一片的天空,心中暗道师父此刻怕是要着急死了,只是不知她可想到自己是被谁掳走了,来寻自个时可做了完善准备,莫不是真的一寸地界一寸地界找人吧?
落地为沙滩,不远处有一片无垠大海,沙滩里处,甚远的地界,依稀见着了些许明灭灯火,和着几分人声喧闹。
那人扛起她,迈步而出,行得悠悠哉哉,有了甚久。才走近那灯火之处,见着了一栋白墙之城。
墙角开了城门,仅两人之高,一人多宽,溪涯被她扛进去,耳边霎时充满了鼎沸之声,她四下一看,只觉惊奇,这城中家家户户都为白屋,虽已入夜,可因各楼上都燃着许多小而透亮的水晶灯,故而城中亮如白昼,街上行着走着的,皆如她身下那人一般白衣白发白肤。
待那人行过几步,街上便多有好奇抬头望着这处的,都是在看溪涯,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甚是惊奇。
也无非他们惊奇,溪涯的黑发黑瞳青衣在他们之间着实怪了些。
她转头看了几眼几乎要将她们围住了的熙攘人群,终是脸上红了几分,转头小声问道:“姑娘,可否和你商量件事,你把我放下吧,我自己能走,被你这般扛着……”怪难为情的。
那人闻言回头望她,皱了眉头,似是不愿,简单地说了句,“怕你跑。”
“你封了我的灵力,我要如何跑?”溪涯叹了气,又气又无奈,道:“我不跑,你放我下来吧,被你扛着我也不甚舒服。”
那人顿步,似在考虑,半晌松了手,轻柔放下溪涯,又在她额头轻点一下,溪涯便恢复了几分力气,好歹能站起来了。
她打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认真地道了句多谢。
那人点了头,自顾自地前头带路,瞬时又扔下两字,“白启。”
“白启?”溪涯琢磨一下,恍然道:“是你的名字?”见那人点了头,便回话道:“我名封溪涯。”
那人并不开口,只回头望她一眼示意自己知晓了,溪涯追步上去,心中思索一下,又试探地问道:“白启姑娘,我可否问你一事,你费了这般力气去找云中君,是为了何事?”
白启慢吞地回头望她一眼,道:“也不怎地费力。”而后便闭了口,再不肯多说。
溪涯废了不少口舌与她套话,却怎不得答案,只得作罢,与她一路走一路看着这座白城,愈发觉得心头别扭起来。
这地方忒奇怪了些,人也是一身白,房子也是一身白,见不着什么绿树青草,只有满地白沙,实在看的人心头发慌。
白启带她入了城中最高的那座楼阁,她入其中,还未看见什么,便觉强光刺眼,待缓过神来细看,却见屋中空荡,只最靠东边一侧有一团光亮,亮堂中依稀可见一只兽类,却怎也看不清模样。
白启行到那兽面前,半俯了身子,淡然道:“云中君没能找到,不过我寻到一人,身上有她的气味,许是有所关联,说是叫封溪涯。”
“哦?”那光兽扬了声,却是清脆如铃,仿佛幼童之音,带着分好奇,“云中君向来不喜与人亲近,能沾染上她的气味,想是颇亲近了。”
言罢,那兽收了浑身金光,缓步而出,形如狐,白毛长尾,背含尖角,半眯着眼,甚柔和地望着溪涯,口吐人言:“我为乘黄,是白民国瑞兽,不知小姑娘可识得云中君?”
溪涯与它相望,心中多有戒备,不答反问:“识不识的无关紧要,却不知……乘黄仙君与云中君有何恩怨,竟派人强掳了我也要把她引过来。”
乘黄咧开了嘴,尖牙外现,似是露了笑,转头看向白启,却是柔声责备:“启儿,你又动粗了,我不是说让你好生把人请过来吗?”它在请上加了重,似有颇多无奈。
白启只回头望了一眼溪涯,声音之中无甚么波动,“她并非云中君。”
乘黄叹了声气,行至溪涯身边垂头道歉:“我徒儿古板了些,不知变通,得罪了小姑娘,还请莫要介意。”
“这无妨。”溪涯忙摆手,认真道:“不过些小事罢了,谈不上什么介意不介意。”
这一人一兽虽掳了她过来,可现看着态度颇亲和,不似师父的仇敌,溪涯就放了几分戒备,诚恳道:“二位要寻云中君,不如亲自去为好,就算有我在此,云中君也不定会来寻。”
“哦?”乘黄一笑,眸中扬起几丝柔和,轻摇了头,“非也非也,小姑娘自轻了,你看,人这不就来了吗?”
第四十七章
它话中的意思好像遥舟已到;溪涯忙转头往门口望去,却并未见着有人进来,也未有什么声响。
乘黄见此一笑;道:“距此地还颇远呢,约摸一两个时辰就到了;姑娘莫着急;先随我徒儿去用些饭食,这一日奔波,也辛苦你了。”言罢;它唤白启过来,叮嘱几句;白启的眸子望着溪涯;随意点了头答应;而后出门领路;将溪涯带去了一间白沙堆砌成的屋子。
屋子简单,其内的摆设物件倒是应有尽有,二人同坐在白石桌子旁;白启唤人端上些吃食;不消半刻;便有几人鱼贯而入,手中端着菜肴;多为河鲜鱼类。
溪涯只稍许吃了些就放了筷子;频频抬头看着窗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着实担忧极了遥舟。
白启本慢条斯理地用着饭,见她这幅模样,就道了句:“不必着急,遥舟能找来。”
溪涯回头望她,依旧对她强行带走自己的事有几分耿耿,便冷然犟道:“你又怎知道云中君一定会来,若是她觉着麻烦,不来怎办?”
“那她就是欠收拾了。”白启慢悠悠地咽下一口鱼肉,道。
溪涯心头大怒,她能忍得了别人对自己冷言冷语,但她绝忍不了有人对遥舟口出狂言,便猛然站起了身,望着白启眼神冷意忽生,一字一顿地道:“我师父不是你说收拾就能收拾的。”
“哦,你是她的徒弟?”白启抬头,面上微有半分惊讶,却并不在意她话语中的怒火,低头挑着鱼刺,自言自语地疑惑道:“她怎么收了个凡人做徒弟?”
“跟你何干?”溪涯咬牙道。
白启不回话,只斜瞥她一眼,继续用饭,留溪涯一人在对侧死瞪着她,半晌,忽悠悠抬了头,自言自语一句:“来了……”而后拍衣起身,看也不看溪涯一眼,便出门去了。
溪涯闻言忙追了出去,屋外依旧是月明星稀,街上的水晶灯熄了不少,隐隐有了几分入夜的样子。
此刻人少寂静,乘黄一兽在街头半立,抬头望向空中,那处腾空而立一位白衣女子,面色沉静,见着溪涯二人出来,便含了笑,合手一拜对乘黄道了句:“劳烦您替我看着徒儿,不过好歹事先也该与我说一声,免得我四处乱找,白白担忧。”
乘黄盯着她,半晌无言,直看得遥舟面上升起些无奈,才悠悠道了句:“果真是你,我本以为你失踪近千年,许是早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羽化了。”
遥舟一挥袖子落地下来,用手指点点面颊,似有几分做贼心虚,“哪里,我还未看破仙途,怎也不至于羽化了去。”
乘黄本盘坐在地,现儿便起了身,轻飘飘地望了一眼遥舟,语气中已无面对溪涯时的柔和,只冷淡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