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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心悦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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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黄本盘坐在地,现儿便起了身,轻飘飘地望了一眼遥舟,语气中已无面对溪涯时的柔和,只冷淡道:“看来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了,也罢,我只教了你几套剑法,怎也担当不起鼎鼎有名的云中君的师父。”
  “您可莫说这话。”遥舟闻言却是苦笑了一声,抬手一躬,弯腰下去,“师父依旧是遥舟的师父,不过就怕师父不愿认我这个不孝徒弟。”
  溪涯站在一侧,闻言心头大惊,她是断断没想到捉了自个的人不仅不是遥舟的对手,反而还是她的师父,自己的师祖。
  白启于她身旁,将她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的真切,嘴角微微弯了几分,状似无意地道:“我也算是遥舟的师姐,按理,你该叫我一句师叔。”言罢便只目光炯炯地盯着溪涯,眸中似有几分期待。
  溪涯闻言抬头与她相望,看见她眸中调侃,心中顿生尴尬,这么来说,她刚儿的争论恼火倒似无理取闹了,毕竟白启是师父的师姐,自个的师叔,她刚才的话怎也算不得挑衅,溪涯的火气早消了下去,两手在身后揉了一下,便躬身道:“师……师叔,溪涯刚刚冒犯,请师叔莫要责怪。”
  “无事。”白启似是甚满意,轻点了头,就转身望着那二人,面色沉静极了。
  那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乘黄忽地转身离去,遥舟兀自叹了声气,望向这处,缓步过来,与白启相视,露出了淡笑,“许久不见啊,小师姐。”
  白启面上的沉静微微破裂几分,冷声回她:“莫要没大没小,何为小师姐?”
  “知晓了。”遥舟“噗嗤”笑出了声,好没容易忍住,转手揉了揉溪涯的头,“涯儿,吓到了吧?”
  看见她时溪涯心头就安定不少,她忍下想冲上去抱住遥舟的念头,躬身对她一拜,“徒儿没事,劳师父担忧了。”
  客气疏离,仿佛两人之间不过最为平淡的师徒关系,遥舟收了手,心头隐隐失落,她的小徒儿长大了,便疏远自己了。
  白启望着二人,轻咳一声,扰了这古怪的气氛,淡声问:“何时准备回云天上境去?”
  “再过些日子。”遥舟回她。
  “太虚上境的那位小帝姬来这里寻了你好几次,你不预备和她传个话?”
  “……暂还是免了。”遥舟摇了头,苦笑了一下,“她们要问的话,我还未想好如何去答,倒不如先不见为好。”
  “也好,你自个定主意吧。”白启拂了袖子,回身指着背后的屋子,“这处你们师徒二人住,我过会儿叫人来收拾。”
  见她这就要走,遥舟伸手拦她一下,开口道:“还有一事,可否麻烦小师姐相助?”
  白启回头,眼神隐有不悦,看的遥舟忍不住笑出了声,白启的嘴角抿了一下,道:“……说。”
  “我徒儿溪涯,劳烦师姐替我教导几日,师父想是有事要嘱托我,恐我难顾两全。”
  白启望望她,又回头望望溪涯,嘴角微微弯了弯,“甚好,我也很喜欢你的小徒儿。”
  溪涯望她,如临大敌,她觉着这位师叔与自己的八字好像不太合,便瑟缩一下,见遥舟果决的模样,只得无奈合手拜了一下,“劳烦……师叔……”
  第二日天气大晴,遥舟早早便出了门,待溪涯洗漱穿好,白启已大咧咧地坐在堂中座上,端着一碗青白的粥,用瓷白小勺舀着一口一口喝着,桌上还摆着数碟小菜。
  见她出来,白启微微抬了抬头,而后继续喝粥,淡然道:“来用饭,以后早起半个时辰。”
  溪涯有几分拘谨,乖巧地点头,“是,白师叔。”
  二人用过饭,白启就领她出了城,漫步往山上去,许是近海,此处山峰矮小,其中多长冬青和石斑木,白启带她穿过了数座山去,来到一处平坦地界,自找一处岩石坐下,随手捡了几根树枝扔在溪涯面前。
  溪涯不知她是何意,疑惑抬头,问:“师叔,这是要做什么?”
  白启未回话,她抬手对着那散乱的树枝一招,忽有一阵清风拂过其上,将那几根树枝抬了起,在风中转动拼接,落地时就成了人形,一个一人多高的木头人,化而为手的枝条上还挂着一根作为剑的木棍。
  白启垂了手,活动了一下肩膀,懒散地道:“这几日,你的对手就是它了。”
  它?让自己与一堆树枝比试?溪涯犹豫一下,摸了摸背后的斩云,而后摇了摇头,随地取了一根树枝,端在手里,点头道:“好了,师叔。”
  “哦,不用剑吗?”白启望此,兴致勃勃地问道。
  “斩云太锋利了些,总不能把这几日的对手砍碎了吧。”溪涯淡笑,提手树枝尖指天,“请赐教。”
  那树枝人闻言动弹起来,动动胳膊伸了伸腿,提着木棍对着溪涯,停住了几分,而后忽就蹬地冲了出来,一棍砍下,冲着溪涯的肩膀。
  它的动作甚慢,溪涯抬枝横挡,轻松将它打了出去,随手扬起灵力带着几枚石子飞出,直打在树枝人的各处关节,穿透了去,在其上留下几个小孔。
  “哦?”白启来了兴趣,半伏起身子,认真地望着,“是凡世的招数吗?我未曾见过。”
  那树枝人未有痛觉,被石子打穿之后仍大步冲了过去,木棍上扬起阵阵清风,对着溪涯横砍竖劈,动作愈发凌厉,下力也愈发重起来。
  溪涯挡下几招,手中树枝转动几下,忽灵活地动作起来,于空中转了一圈,而后一手带力推开了对手,脚下轻动回剑追上去,一套流利的剑法迎接直上,树枝打在木棍上,砍得其上渣茬四飞,转眼千疮百孔。
  有猼訑陪她比试,她学过的剑法步法现儿都用的熟练极了,最后一招收势,便转身翻到树枝人背后,横砍过去,直打向它的腰。
  树枝人适才接招接的甚吃力,现儿这一横砍,溪涯本觉着它应是接不来的,却不想它手中木棍忽地收回在身侧一立,正好挡去溪涯的力。
  “这……”溪涯隐有吃惊,略歪头看了看,不远处白启已缓缓起身,面色依旧冷然,眸中却有笑意,开口悠哉地道:“看来遥舟对你着实费了心力,甚好甚好,现儿让我来试试你。”


第四十八章
  白启为遥舟的师姐;论起修为怕是差不离多少,溪涯自问要打过她恐是天方夜谭,听闻她言;顿轻身连退了几步,警惕地望着半慵懒地坐在岩石之上的白启。
  白启略弯了嘴角;却不起身;抬手在空中转了一下,那树枝人就于不远处动了几下胳膊,“是我与你打;却也不算我与你打,我不过用一二分法力;连着这木头;它所使的招式;便也是我使的招式;你莫怕,我怎也不可能欺负你个小辈。”
  “溪涯知晓。”溪涯点了点头,望着她眨巴一下眼睛;看了看自个手上的树枝;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问:“师叔;我现儿……可否换斩云剑出来?”
  白启迷了眼睛,却未拒绝;“换吧。”
  溪涯随手扔了树枝;转手于身后;握住斩云;一把抽了出来。
  斩云出鞘,其上裹着阵阵寒气,遇到外周温暖而雾化,蕴成一层白烟,化散开去,于草地上落了一层霜。
  溪涯不受其上寒气所扰,她端剑立定,定眼望着不远处的树枝人,眼中霎时认真了数分,此次这对手与适才已大不相同,她由不得不提起十分的气力。
  树枝人抬起木棍,其上因适才的打斗已布满伤痕,白启却未有另换一根的打算。
  溪涯定下心神,预备先发制人,剑起裹住寒气,贴地划过,在地上留下一道冰棱,猛劈过去,先是一剑要将树枝人的胳膊砍下。
  白启望着她,面色并未有何变化,眼神清冷,只在她接近数寸、剑尖几要砍入木块时,才动作起来。
  快如闪电,带起残影,让人几看不清身影,溪涯未反应过来什么,便觉腹部忽痛,而后便被一阵巨力狠击出去,她顾不得去管身上疼痛,咬牙于空中翻身一圈,双脚落地,还未站稳,却又感身后一阵凌厉的劲风。
  她来不及多想,回手一挡,便觉一道猛击打在她的胳膊处,其力气之大几要将她再次打飞出去,被她勉力气沉丹田定住,反手要抓住树枝人的胳膊。
  那树枝人肢体灵活,几快比的上活人,它翻身躲过去,而后将手中木棍一挑,速速平带过去,溪涯定神提剑挡去,木棍却翻格而过,打在溪涯肩头,溪涯暗哼一声,手一软,差些将斩云剑松了开。
  两人交战几招,溪涯却半分都没能打中树枝人,反倒是她自个,现已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有过一刻,溪涯侧身躲过树枝人的一击,定下气,蓄力十分,用尽了所有气力横带出一剑,雄厚灵力带动斩云之上的寒劲,随剑势轰出,强风而起,席卷而去,极寒冻结了树枝人两侧的退路,眼看那骇人剑气就要撞碎了它去,白启面色不改轻动了手指,树枝人忽手持木棍猛然砸向地面,而后便被反弹的冲劲击飞出去,于空中翻了个滚,飞身落在了白启身边。
  寒冰剑气肆虐过去,卷起碎石灰土,冲进了周围树林之中,轰然击在道道巨树之上,不过眨眼的功夫,溪涯面前就变为平地荒原,几十米宽的林子被她砍出了巨大的缺口,其间树木横倒八倒,土地崩裂,狼藉遍地,被斩云寒气霎时冻成了冰雕玉裹之状,放眼望去几为壮观。
  溪涯体内的灵力几被刚才那招抽光,现儿没了力气,手一软,斩云便落在地上,其下土壤转瞬成冰,溪涯也跌倒在地,面色苍白地望着自己弄出的惨状,有几分蒙了。
  白启这才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轻飘飘地下地,嘴里嘀咕一句:“现儿倒有点遥舟以前的样子了。”
  她几步上来,未与溪涯说上一句话,而是用手指在她周身的几大穴位点了几下,面色淡然,冷声道:“经脉多有不通,难怪控制不了力度。”
  溪涯回头望着她,有几分疑惑,“师叔,我的经脉不通吗?”
  “小经脉堵塞淤积,主穴位连通的经脉多有损伤,应是被非己的灵力入体,虽引动开了,化为己用,却未好好地保养经脉。”她的眉头略皱了几分,“你这元婴修为……莫不是别人传与你的吧?”
  “算是,我被人喂药才勉强入了元婴。”溪涯点头应了,“可我记着师父为我温养过了……”
  “……”白启垂头望一眼懵懂的溪涯。顿心生无奈,这对师徒果真心都甚宽,徒弟不懂罢了,师父也不懂,遥舟真真是白在凡世待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都在做些什么。
  她一手拍在溪涯肩上,严肃道:“盘腿坐好了,莫要运行灵力。”
  “师叔?”溪涯听话乖乖坐好,却不知其解,想转头去问,却被白启伸手转了回去。
  “莫乱动。”白启沉下气来,也盘腿坐了下,轻出了口气,手指缓缓搭在溪涯颈后两侧,轻按了下去,“会疼,忍住了。”
  指尖仙气化为针端,直刺入溪涯的颈上经脉,溪涯只觉淡淡刺痛,却并未觉难忍,就闭眼沉气,只当休息,时辰不知过去几分,那份刺痛却愈发明显起来,从肩膀那处缓缓而下,仿佛有人在她体内拉扯切割一般。
  她额上隐隐有了汗珠落下,感觉刺痛愈发重了起来,便咬紧了牙,半分声响都未传出,只是身子微颤,似在吃力忍耐。
  她的体内仿佛有人持着毛刷一点一点地刮动,将经脉肌肉梳理开来,每一下都剧痛无比,她痛的头皮发麻,咬牙死撑,冷汗落了一层又一层,将她的衣衫都湿透了去。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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