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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已离去,去的好像还是云天上境……莲花尊者气的差些口喷鲜血,一口咬碎自己万年才结成的金莲子,三人只得休息片刻,便又风风火火地赶回了云天上境。
清雨山居建在云深山林之中,是一座浮于云雾之上的仙岛,山石为底,有清泉流水,鸟雀啼飞,树深之中缓缓而现红木仙殿,无甚么仙娥小童守着,平常只有云中君一人在此处住着。
遥舟带着溪涯入了山居之中,最顶处是接待仙家摆宴用的厅堂,余下几处便是卧居书舍,遥舟选了自个原来最常住的一处落下,本想着院中应该都被鸟雀占了去,却不想入院中一看,仍是清爽干净,倒无甚么杂乱。
“余下的日子咱们师徒二人应是都住在这处了。”遥舟拍拍衣袖,淡笑道:“这处院子是我往日自个住的,现儿加上我的小徒儿,也依旧宽敞的很。”
“此处是师父的故居?”溪涯甚是好奇,四下望着,却觉与凡世里大户人家的院子无甚么不同,不过更加空荡些,屋内只种着些杂草,并无什么艳花柳色。
遥舟见她四下望着,便拉着她一处屋子一处屋子地道:“此处书舍,里边的书卷多生涩,你可慢慢来看,此处膳堂,我偶也会做些点心,解解馋,此处是我的卧房,此处……”
话未说完,却听得一阵吵吵嚷嚷的声响从外处传来,遥舟住了口,抬眸往天上一看,却是有三人乘着紫气向着清雨山居而来,便有几分恍然。
“师父,他们是何人?”溪涯回头问她,手隐隐握住,忧心这就是遥舟所说的仇家。
遥舟望着,揉了几下她的头,“看模样应是我的几位熟人,你待师父一刻,师父去应付他们一下。”
溪涯点头应了,转身望着她飞身而去,于那三人空中相见,你来我往几句,却就向着仙岛最上的那处仙殿而去。
她也不急躁,安心盘腿坐在院中小廊的木沿上,合眼修炼,不知过了几时,她听闻院中有些响动,似是来了一人,便睁了眼睛,抬头一瞧,院中那人却是眼生。
一身紫衣长袍,一头短寸黑发,一柄短刀别于腰间,脚蹬黑靴,手端胸前,剑眉星目,英气挺挺,却是个颇为俊郎的青年。
他与溪涯望一眼,面上就带了分爽朗的笑,道:“可是云中君的小徒儿,溪涯小道友?”
“是,却不知仙君名号?”溪涯与他一拜,客气道,她知但凡能来云天上境拜访遥舟的,她都得叫上一句仙君。
“无什么名号,闲人一个,你称我一句勾陈便好。”青年一笑,却是大步过来,抬手扫去木沿上的尘土,与她并坐,“我听闻云中君回了天界,特来拜访,却不想来的不凑巧。”
“师父在仙殿,怕是不多时便回来。”溪涯回他,心里却有几分嘀咕,不知这位可是师父所说的仇家否?
勾陈摩挲了下下巴,叹气道:“我也是糊涂,云中君回来,定是有不少要事要处理,这般算起来。我反倒来的颇不是时候了。”话虽如此,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与溪涯聊起来,偶与她问几句遥舟的事,溪涯谨慎答了。
遥舟回来时身后还跟着三位老者,在她身后吵吵嚷嚷,偶还有几分要动手的意思,遥舟心中无奈,垂头望一眼溪涯,却不想在自家徒儿身旁见着了一人,眼生的很,她霎时一惊,收云落地,抬手唤溪涯过来,与那眼生的人客气地行了一礼,道:“不知仙友名号,从何处而来?寻遥舟何事?”
此话她自觉无甚么不妥,却不想那人本望着她欢喜,闻言面色却霎时呆住,跟在她身后的三位尊者也多有尴尬,悄悄拉了她的袖子,低声道:“云中君莫不是忘记了?这位便是与你有婚约的勾陈仙君啊。”
婚约……溪涯霎时呆住,侧头望着遥舟,只见她虽是一愣,但下一瞬却一副恍然神色,似是想起,溪涯的心缓缓落了一拍,她垂头望着地上灰色石板,耳边再听不到任何话音。
第六十三章
气氛颇为安静;遥舟轻咳一声,好没容易想起自己好似曾的确有过这么一个婚约,便略歉意地对勾陈道:“离开的时间颇长了些;我也有些事情记不住了,原来是勾陈仙君;许久未见。”
“许久……未见。”勾陈弯了嘴角;却是苦笑,而后对着遥舟身后的三位尊者一拜:“莲花尊者,葫芦尊者;白鹤尊者。”
“不敢当,不敢当。”三人受宠若惊;连忙拜了回去。
遥舟和善一笑;试探问道:“不知仙君这次来是……”
勾陈面上重带起笑意;“听闻云中君回到云天上境;特来看望。”
“哦,”遥舟心思一转,也知此话不过借口;她摸不着此人头脑;这几日事情太多;她也着实心烦,便拖延道:“仙君太客气了;不远万里过来;想是也颇辛苦;只是今日着实自家有事;若仙君不嫌弃,便在清雨山居住下吧,有事来日再说,可好?”
“甚好,劳烦云中君。”勾陈不想自己还能夜宿住在清雨山居,甚是大喜,便随白鹤尊者领着去另一处院子。
安顿好勾陈之后,遥舟略揉了揉眉心,转身与另两位尊者道:“我也颇累了,你们若有何话,明日再来找我,我现儿要好生休息一番。”
“可……”莲花尊者犹豫开口,似是还有话想说,却被遥舟打断,“劳烦二位,也容我缓上片刻,可好?”
话音一落,二位尊者便感觉一阵风沙迷眼,待的平息了这阵狂风,他们已身处仙岛之外。
遥舟这才松了口气,拉过自家的小徒弟,甚疲惫地道:“我便是怕这些繁杂事,才这般久不愿回云天上境的,唉……还是空州山的日子自在些,若咱们还能回去便好了。”
语罢,她却发觉自家小徒儿神思恍惚,似是未听见她的话,便轻手摇了摇溪涯,柔声问:“怎地,溪涯,想到什么了?”
“未有。”溪涯回神,连忙回她,轻轻揉了几下眼睛,道:“眼中忽有几分酸涩,也不知是不是染上了风沙。”
“来,让师父看看。”遥舟忙拉过她,手指搭上她的眼帘,这就要细细看过,却不想溪涯轻垂了头,躲过她的手,笑道:“已经不难受了,师父不是累了吗?不若早些去休息,溪涯就不打扰你了。”
“溪涯……”遥舟心中微微一颤,觉着自家小徒儿仿佛又回到前些日子的生疏客气,顿有几分无措,是她做错了何事吗?她的小徒儿这究竟是为何?
“徒儿近日有突破之感,便先去修炼。”溪涯看出她的不知所以,便上前一步,半蹲下去,微微抬头望着她,笑着道:“师父明日还有繁杂事要处理,便早些休息吧,徒儿也不愿拖累师父。”
面前的小徒儿仿佛仍是天真烂漫的,可她眸中的些许愁绪,终究逃不过遥舟的眼睛,遥舟用手轻覆上她的面颊,盖上她的眼眸,轻叹了声气,玩笑道:“若是溪涯能不长大便好了。”这样便不会知道烦愁。
“师父……”溪涯的心头微微一颤,手指轻滑上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缓缓取下,“溪涯终归是要长大的。”
遥舟目送自家的小徒儿去房中去修炼,心里怎也不是个滋味,她左想右想,也不知溪涯究竟是为何而生闷气,莫不是因自个让外人住在了清雨山居之中?
她苦笑摇头,觉着自己的小徒儿不该是这么个小气的性子,终是不得其解,便呆愣楞地望着溪涯的卧房看了半晌,才缓缓起身,入屋歇息。
第二日起个大早,三位尊者早早守候在院外,待她开门迎进,便是你一言我一语给她说了不少训诫话,那求见的帖子也堆了一堆,她皱眉一一看了,终是些听到风声想来试探的,便都回绝了,只有一本,是太虚上境的请帖,邀她去赏花会,言语之中似暗示她将溪涯也带上,她细细想了想,于青鸟身上绑了书信,同意了。
事务大大小小,她处理了十几日才堪堪完了,其间还多有来清雨山居闯门强入的不速之客,被勾陈一一打出去,见这位帝君替云中君守门,来往的闲人便少了又少,最终无人敢犯。
溪涯对勾陈仍是心有耿耿,可她不愿给遥舟再添烦心事,便处处躲着勾陈,却不想勾陈似是欲与她交好,总来寻她,见她刻苦,便时不时指点一二,还教她剑法拳法,可以算是倾囊相授。
她着实厌恶不起来这个人,纵他与师父有婚约,纵他来云天上境的目的……便是欲与遥舟成婚。
遥舟得了空闲,已是半月之后,三尊将她最后一沓回言付与青鸟,四人几是同时松了口气。
“可算是送完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断了。”葫芦尊者伸了腰,摇头晃脑地道,“过后几日便允我回去歇息下,再来与云中君述职吧。”
“歇息?你可真是老了,葫芦,你忘记咱们清雨山居还住着一尊大仙吗?”白鹤尊者一捋胡子,哼一声气道。
“勾陈仙君?”葫芦尊者一拍脑袋,叹道:“我竟将他忘记了,不过,之后的也该是云中君的家室了,我们三个还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啊。”
“话并非如此。”莲花尊者摇了头,道:“清雨尊者羽化也甚久,到底咱们都是旧友,也该替他的徒儿操办一番呐。”
听这三位的意思,好像那勾陈来的目的是为婚约,遥舟微微皱了眉头,有些许烦愁,婚约是师父定下,她断不会毁约,只是现儿她着实无精力考虑这事。
“尊者们大可放心,我非不讲理的人,来云天上境,一是为了看望云中君一眼,二……的确是为了这婚约。”勾陈忽从院外进来,沉声道,溪涯于他身后跟着。
他缓步行到遥舟面前,却不坐,只静静望着她,叹了声气,苦笑道:“那婚约是清雨尊者替云中君定下的,我这次来并非逼云中君成亲,云中君若不愿,就当这婚约作废也可。”
遥舟与他淡然相望,摇头道:“婚约自不作废,除非是你不愿,我遥舟自知有誓不可轻易反悔,况且是我师父定下的,有关我师父的名声。”
“那你的意愿呢?”勾陈望着她,心中忐忑。
“我自对你没什么情意。”遥舟摆摆手,示意那三位尊者,他们便赶忙告辞离去。
溪涯轻声轻步,行到遥舟身旁,静静地望着她的侧颜。
“仙君坐吧。”遥舟将桌上杂物收起,请他道。
勾陈听话坐下,面上有几分颓然,望她一眼,道:“我知仙君应是听师命才应了这婚约,今日是我唐突了。”
“勾陈,若不是你来,我怕是早就忘记这婚约了,”遥舟淡笑,给他倒一杯茶,又拉溪涯坐下,为她也倒上一杯,她用手轻轻将溪涯耳侧的绒发别起,转头对勾陈道:“我与你无爱恋之情,与这仙界任何一人也是一般,故而与谁人有婚约也都是一样的,只是此为师父遗愿,他恐我以后无人相伴,太过孤寂,便为我定下婚事,此番拳拳情意,我自不敢相违。”
“若只为师父遗愿,岂不太委屈云中君?”勾陈摇了头,“我思慕仙君,自不愿你受这般委屈。”
“倒也不算委屈,毕竟勾陈仙君的修为在我之上,于天界也是响当当的名声,怎地来想都是我占了便宜。”遥舟淡笑,道:“情分二字大可日后再来说,只不过……这婚事可否允我拖上些时日?遥舟还有些旧事旧怨要去算清,勾陈仙君可否给我些许时日结算清楚?”
“当然,”勾陈郑重点了头,“凡事以云中君的意愿为重,我自随你。”
“好,”遥舟一笑,微微侧头望着溪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