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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溪涯望他一眼,只见他面色严肃,不像玩笑,心里便有了预感,“知晓了。”
“封医师要走?”江老爷急了,他的女婿还没有着落呢。
“江老爷莫着急,我要与二哥去处理些事情,短则三四月,长则一两年,我定会回来,到时也会把我兄长带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江老爷虽是犹豫此话真假;但到底与溪涯相处甚久;也不欲怀疑;便道:“封医师与翎儿亲近,应不会哄骗与她;我信你。”
“那可否允我去与江翎道个别?”溪涯笑问他。
江老爷点头,“自是可以。”
溪涯这便嘱咐司命在门外等候;自己则往厅堂而去。
遥舟仍然坐在里间;她听见有人进来的声响,却不抬头去看,只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
“师父,”旁侧无人,便不必顾及太多;溪涯缓步上前,立在她身侧唤她。
“你要走了?”遥舟低声问她;声音带着几分不甚明确的低沉。
“司命来寻我;应是天庭出了何事。”溪涯半蹲下来,拿手指轻轻戳了她的衣襟,“师父;我不过多时就回来。”
“我知晓;”遥舟抬眸望她一眼,淡淡地道了句:“那你去吧。”
“……师父,”溪涯的头有些发蒙,“师父生气了?”
“未有。”
可这话;这神色,这动作,分明就是生了气不是?
溪涯摸不着头脑,自她与师父相认,这数月来都形影不离,她们住在同院,可谓是日夜相伴,自己对师父依然如同往日般敬爱,可为何师父却总是生闷气。
遥舟抬眸,望见小徒儿茫然无措的表情,轻叹了口气,“你去吧,我真的不气,只不过……待你回来时,师父怕是已经嫁了人,到时你我若想再见,怕就难了。”
“怎会?”溪涯手忙脚乱地给她解释,“江老爷说了,他会等我带着我兄长回来,不会轻易让你出嫁。”
遥舟苦笑,她转身直视着溪涯,抬手捧起她的脸,用拇指轻擦她的脸颊,“可溪涯。你何来兄长?”
“你未有兄长,没人来娶我,我仍是要嫁给别人。”
溪涯望着她的眼睛,一瞬抿了嘴唇。
她不知如何回话,明明是师父以她有兄长一辞来推脱婚事,可现在又说此法不可取,那该如何办?她去何处随便找一人来充当自己的兄长?还是她索性直接带师父离开。
除却这些,可还有……其他法子?
她心中明明还有一个念头“嘭嘭”直跳,却偏生被强行压了下去,她自觉心慌,垂了头,不敢再去看遥舟的眼睛。
遥舟轻叹了口气,松了手,“你该走了。”
“我……”溪涯猛然抬头,却望见遥舟眸中的失神与冷漠,一瞬心滞。
“去吧。”遥舟背对于她,再不想看,她的小徒儿为何总不敢踏出那一步,明明在她受刑之前,借着酒劲与她说了心里话,可到了今日,仍是这般懵懂瑟缩的模样,让她总觉着自己自作多情。
她在轮回之前,魂魄被轩辕容嫣收走,偶尔能从崆峒镜里望一眼小徒儿,她看见她的小徒儿独自一人被封印在空州山上,每日独坐在院中苦苦思念自己,看着她为能与自己相见,将所有期望投于修炼之中,苦苦捱了千年。
再入世,仍是无怨无悔地挨罚,盼着与自己相见的一日。
她纠结了许久,苦苦思虑了许久,便释怀了,溪涯爱她,即便是情爱之爱,又有何妨,旁人说不可,但她觉得未尝不可。
只要小徒儿和她两情相悦便可……
只,现在来看,却像是她自作多情……
溪涯无措地立起身来,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敢走。
“师父……”她嗫喏地叫一声,向前挪行了一步。
师父似在失落,可她在为何事失落?
是为自己所言?
若自己所言是别的话,师父可会开心?
师父所想,可若如她所思?
“师父?”
师父可与她心意相通?
“师父……”
许她逃避隐忍了这多久,也该与师父促膝而谈,袒露心意……
她向前一步,抬手绕过遥舟消瘦的肩膀,缓缓抱住了她,手掌在前方交错,搭在遥舟的肩上,溪涯埋头在遥舟的颈后秀发中,轻嗅那股轻然冷香。
“师父,如若我说我来娶你,你可同意否?”
遥舟的身子微微一僵,她欲回头,却被溪涯紧紧箍住了身体,不得动作。
“师父……徒儿……有好些不敢说的话,现儿想与您说,但此刻不得不走,便待徒儿回来再与您说,师父莫要回话,若徒儿回来时,您仍未嫁,便是您愿意嫁给徒儿,那时……溪涯娶你。”
困在她肩上的力量忽然消了,遥舟听到“噔噔”的脚步声,回头去看,只见小徒儿那慌忙撒腿离去的身影,她砸吧一下嘴,垂眸无奈一笑,叹道:“空空两句话,便要让我等着,也不怕我不答应……”
但又怎可能不答应。
司命与溪涯腾云驾雾,往天界而去。
一路上溪涯都沉默不语,司命以为她心里惶恐,便回头安慰她:“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好歹天庭上还有我和殿下给你撑场子呢,你……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溪涯拿手轻扇了下风,轻咳一声道:“我略有几分紧张?”
“莫紧张,陛下就是叫你过去安个职。”司命安抚地拍了她的肩头,溪涯回他一笑,抬头去看,已可以看见南天门。
天兵天将对二人审查一番,便放他们入内。
今日凌霄宝殿颇寂静,无有往日群仙会朝的璀璨热闹景象,甚至连服侍的仙娥都未曾见到。
溪涯随司命进去,却未行向正殿,而是顺着林间小道曲曲拐拐,向着瑶池而去。
在瑶池深处,摆一塌铺,一方小案,玉皇大帝只有一人,坐在那处闭眼小憩。
司命上前,对他一拜,轻声开口,“陛下,封溪涯已到。”
玉皇大帝的身子动了动,眼睛微微张开,对着司命看了一眼后,视线就落在了溪涯身上。
他打量了溪涯许久,开口之时,声音却是沧桑了许多,“你好似长高了不少……现儿应比你师父要高些了。”
溪涯的手微微捏紧了几分,不发一言,此前,她只从华颜口中得知了师父羽化,但如今来看师父并非羽化,而是因何般原因离世,只留下魂魄,且,此事只怕于眼前这人脱不了关联。
但她此刻还不能与玉帝有何冲突,因为师父还在人世,自己不能耽搁太久,要早些回去寻她。
玉皇大帝冷然望她一眼,并未因她不应话而发怒,他起了身,却起的有几分困难,扶着扶手,仿佛用尽了力气。
溪涯皱了眉头,诧异地望向司命,只见司命苦笑一声,眸中是难掩的凄凉和无奈。
天庭之上……出了何事?
“封溪涯,你可知我叫你来是为了何事?”他咳嗽几声,问道。
溪涯与他相视,目光丝毫不让,言简意赅道:“封职,归顺。”
“是如此。”玉帝忽就轻然一笑,“可我……并不信你。”
不信?不信为何传唤自己过来?
溪涯望一眼司命,见他对自己眨巴了一下眼睛。
玉帝冷声道:“司命,你不必给她使眼色,我只有一句要问,封溪涯,你如何让朕相信你是真心归顺天庭,而非……暂求安定。”
“陛下,除却天庭,溪涯也无别处可去了。”司命笑着道,“遥舟离世前,也将溪涯托付于容嫣殿下,对否,溪涯?”
“遥舟死在了我们云天,你是她的徒弟,真能抛弃旧怨?”
提起这个,溪涯便难掩疑惑,“陛下可否告诉我,师父究竟为何而死?”
“你不知?”
“我只听闻师父羽化,可如今陛下却说她死在了云天,具体真相为何,却不知晓,陛下可否告知我?”
“……”玉皇大帝沉眸望着她,沉默许久,叹息道:“她于我说,要用她自己的命,换你的命,替你偿还你的罪过。”
溪涯的手微微一颤,“陛下便同意了?为何?就算师父离世,天书也仍在我体内,并不会因师父离去而重归天庭不是?”
玉皇大帝却未回话。
溪涯垂眸,被碎发遮住眼帘,“我懂了,师父在时,有人打起天书的主意,师父可护着我,她不在了,天庭可替她护着我,我便只能依附天庭来保命……”
司命欲开口解释什么,却被溪涯打断,她抬头时,面上却是灿然笑颜,“我该感谢陛下才是,未曾在师父离世之后背信弃约,而是诚心招纳我,留我一命。”
留她一命,让她得以护着在凡世的师父。
“陛下不必忧心,我会诚心归顺天庭,既然这是师父遗愿,我定遵从。”
“你……”玉皇大帝似是仍存疑虑。
“陛下不信?”溪涯一挽袖子,从背后一把抽出寄遥,掂量了一下,“这样可好?陛下可有什么看不过眼的下属或是对手,我替您揍他一顿,带回来交给您处置,以表忠心。”
玉帝:“……”
“你把那剑先收起来。”
“把袖子也拉下来放好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溪涯微抿了一下唇;一丝不苟地把袖子拉下放好;回头望向玉帝;仍和气道:“陛下无人需要收拾?那可有别的事要我去做?”
“无事!”玉皇大帝狠甩了一把袖子,甚无可奈何;只得重重叹了一口气,背手走到台上坐下;道:“罢罢;我不与你扯东扯西,你也看得出,我元神大伤;神力消退,怕是再没有多时就该让位给容嫣,自己隐退去了。”
溪涯的眸眼低垂;“陛下可是需要我以天书中的神术救你性命?”
“我的命,还轮不到你这小丫头来救。”玉帝抬眼瞥了溪涯一下;眼中沧桑愈发深重;“天书……天书……封溪涯,天书在天庭之上千百万年,历届天帝都未曾擅自用过其中神力;你自己也好生掂量掂量。”
“我退位之后;天界只有容嫣一人,怕是很难震得住那些个心怀叵测的老神仙,到时你要上天庭辅佐她立住位置,待她威名立下;你便不再受天庭束缚,想走便走吧。”玉帝咳嗽了两声,缓缓一笑,“不过,身怀天书,你在众仙眼里就是个香饽饽,离开天庭束缚。天庭便也不再护着你,到时你想安宁……哈,怕是甚难。”
“……此事不劳陛下担忧。”溪涯不以为意,只道:“陛下只有这一个要求?”
“只有这一事。”
“好,我应下了,就算不为别的,只为容嫣殿下曾经相助过我,我也定当说到做到。”溪涯冲他点头,认真回道。
玉帝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只缓缓扫过,而后便落在远处,看了半晌,才对二人摆了摆手,“下去吧。”
“告辞。”溪涯只微微弯下腰,算作与他道别,司命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多话,而后连忙拉着她走了。
二人出了瑶池,司命这才抹一把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叹道:“可算是熬过这一茬了,陛下自身子不太好后,脾气也愈发差了,喜怒无常,我还真怕你惹怒了他。”
“我对他已是恭敬有加,未曾有半句怨言,他又何来的理由发怒?”溪涯轻拍一下司命,笑道:“你莫慌张,我好歹也混混荡荡活了这么多年,那至于不懂这委曲求全的道理。”
“那你现儿可是要回人间去?”司命领她继续往外行去,“可要去见见容嫣殿下?”
“你不问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