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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
楼帘招挑眉:“当然巧,难道你以为我会跟着你?”
梅之鲟觉得这人火气有点儿大,讲话硬邦邦的,大概是气她在酒吧里不给她面子?
小孩子脾气么。。。
“当然没有,毕竟楼老板比我早到这儿。。。是真巧了”
梅之鲟态度挺软的,但是在楼帘招看来这人就是在和稀泥。。。
跟从前还真没什么两样。。。
奸诈,狡猾,阴险。。。老油条。
楼帘招还在心里冒出一个个贬义词。
“夜深了,楼老板走好,早点睡吧。。。”
声柔人美的梅姑娘抛下状似温柔体贴的话后就越过了人,打开了门。。。
然后关。。。。门?
门才阖了四分之一的角度,她眼前忽然冒上来一片阴影。
一只手压在门上。
嗙!
门撞在墙壁上,不轻!
梅之鲟的眉头都跟着一跳,微微抬了下巴看向这个浑身都带着冷意的人。。。高了她不少呢。
她有一米六五,这人该有一米七五了吧。
“你要关门?”楼帘招暴力按门,却没有一点愧疚心理,反而摆出一种她才罪大恶极的态度。
一只手手肘顶着门,一只手插在皮夹克兜里,长腿靴子点着玄关那条线,眯着眼她,像是一个上门讨债的流氓。
店内灯还没开,外面是路灯,里面却是黑的。
楼帘招背后逸出一些昏黄灯光,却无法将里面的梅之鲟照亮,她好像被困在了某个暴力者的黑暗羽翼里。
☆、第6章 六八年再见
“很显然,也很自然,我得关门。。。这是我的店吧,楼老板,你确定要这样。。。嗯。。非法闯入?”
梅之鲟提醒楼帘招,也不经意往后退了一步,退出某个人那十分不礼貌的控制距离内。。。手指已经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正要按下。
刚刚退出的阴影忽然上前,手臂被一把攥住,人被往前一拉。
梅之鲟惊愕之下,差点撞在某人的胸口,手指便是按住了对方的另一只手,撑开了距离,只感觉到灼灼的热量跟挥之不去的香气。。。
然后。。。某人的手落在她头顶发际上一划,抵在了自己眼睛处。
“真矮”
这个闯入者用中气十足且嗤笑十足的语气说。
真矮。
室内还有回音。
说谁?
梅之鲟默了三秒才淡淡道:“以一米七五的高度跟一米六五对比,两人迈出的步伐在同一时间段内绝对没有五十步跟一百步的差距大”
以一米七五嘲笑一米六五。。。脸那么大吗?
“说人话”
“我知道你听不懂”
手指一按,啪,灯开了,楼帘招低头看到身前的人挑了明眸一笑:“所以才说啊”
梅老板虽温柔,却是带刺的水仙花,你伸手,你就输了。
不过显然楼帘招对此并不以未然,她不仅伸手,还动口了。
“擅用自己的语言能力来攻击他人,这好像并不符合你这个卫道士平日里维持的形象吧,就好像你肆无忌惮得利用自己的化学制药能力来对付那张扒皮”
楼帘招轻描淡写的抨击也只能让梅之鲟略浅笑:“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我以为,先表露恶意的人先为恶,那擅用也该是善用了”
“你觉得我是恶人?对于一个八年不见的故人,你就是这种态度?”
楼帘招吐字清晰,咄咄逼人。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人,原来已经过去八年了啊。
梅之鲟偏了头,瞟着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事实上,我并不觉得楼老板对我的态度有多善意。。。。”
“不管是以故人的身份,还是以一个后辈的身份”
阿~~楼帘招听着这个人句句有理又优雅的话语,反而笑了,笑得那一双凤眼都晕染了艳色。
“对了,我倒是忘了,你都已经二十八了,说吧,几婚了?”
这种问题还真是。。。攻击性十足。
梅之鲟幽幽道:“未婚”
楼帘招笑了,“很好,二十八岁都嫁不出去,你成功取悦了我”
然后她就放开了。
梅之鲟瞥了她一眼,转过身体,“乘着这样愉悦的心情,楼老板可以回家睡觉了”
八年相认,却还是楼老板?
这女人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心里有些郁愤的楼帘招看着某人不经意间就飘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撇撇嘴,双手环胸,踱步走进这个白天才来过的店,仔仔细细打量过一番后。
“真小”
“真土”
这是楼氏二字真言嫌弃法?
这人倒是越发长进了。
作为老板跟一个年长的人,梅之鲟自觉自己该大度一些。
“我也这么觉得”
“怎么,你不生气?”
“不会啊”
在说这句话之前,梅之鲟刚好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说着的时候又收回来自己喝了。
那动作自然而然,优雅温柔。
手还在悬空的楼帘招也自然而然收回手,转而弹了下自己的袖子,装作不知道,却暗自磨牙。
——女人最爱口是心非,在某些人身上尤为精准。
楼帘招拉下外套拉链,脱下,随手挂在旁边椅子上,长腿一抬,人就上了高脚椅子,笔挺的白衬衫衬托了这人的修长身姿跟眉宇英气,在美艳之外多了几分杀伐果断,而现在,她用自己那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我渴了,给我弄杯咖啡”
这人倒是真不客气。
“本店已经打烊了。。。东西已经都收好。。”
“今晚在算喇,原来我帮了一只白眼狼?”
时间地点事件都拉扯出来,挟恩求报太明显了。
白眼狼女士转头看她,撩了眉眼,微微一笑:“喝什么?”
“随便”楼帘招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不过是防着某人说店里没材料弄不出啥啥咖啡。。。
所以。。。
她眼看着梅之鲟拉开抽屉,取出一小包的香飘飘速溶咖啡,打开,倒入热水,端上来。
好了。
香气飘飘,果然香飘飘。
楼帘招瞥了一眼菜单上备注的各种正品咖啡,面无表情:“你这店怎么还没倒闭”
梅之鲟坐在柜台里面,手里把玩着一支笔,淡淡道:“这是刚开店那会一个店员亲戚小孩带来的,放着没人喝。。。”
咖啡刚入喉,楼帘招手指顿了顿,这家店开了多久来着?
半年?
楼帘招放下杯子,面不改色,“你一直在国内?过得怎么样?”
但凡相逢,大概都会问类似的问题。
只是梅之鲟一直都没想到会是这个人问。
“没有,刚回来半年,你喝完了吗?夜深了。。。我困了”
她的确有些困了。
楼帘招刚放下杯子,还有些嫌弃得用手背推开了些,闻言又皱眉,重新伸出手捞回杯子,端起轻轻抿了抿,又放下。
“作为一个商家,等待最后一个顾客满意而归是基本素养”
“那本店让你满意了吗?”
“店还可以,人不怎么样”
仿若之前张玲他们说过这个商业新锐的名号是——从来不给别人脸的it女神。
梅之鲟暗附这名号还挺精准。
这人的脾气跟作风一如既往得渣。
梅之鲟沉默了,气氛就变得安静了。
更尴尬的是两个人还面对面。
。。。。。
布谷布谷布谷,夜间十一点了。
“陈旭不是什么好人”
忽然一抿一抿喝咖啡的楼帘招炸出了这么一句话。
梅之鲟一怔,陈旭?
或许梅之鲟那惊讶的目光让楼帘招倍感不舒服,便是板着脸,冷意更甚。
而梅之鲟的回应是认认真真考虑了下,然后。。。。
“嗯”
一个嗯。
什么意思?
楼帘招直勾勾看着她,“你不信?”
梅之鲟越发觉得这人是小孩子脾气:“我信啊,可又有什么关系。”
陈旭是不是好人,关着她什么事儿了,何况好人坏人全看对自己利弊而已。
“我还不够幸运到认识的人都是好人。。。”
梅之鲟也是淡淡感慨一句而已,也算是安抚对面这个人。
虽然脾气一如既往渣,人也一如既往渣,但是好歹这孩子长大了,还知道帮她,也知道提醒她。
就是有点别扭吧。
勉强有点安慰了。
不过梅之鲟却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忽然就让对面的渣人直接放下了咖啡杯,神色冷漠。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不好?”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得狼心狗肺,那陈旭的名声都烂大街了,这人还敢与之交好?难道真的是男女关系?
再说了,她楼帘招从来都不屑在人后说人坏话,难得开例,竟然还被嫌弃了?
而在梅之鲟看来,她能说是啊?
绝逼不能啊。
梅之鲟双手交叠,缓缓道:“你很好”
语气真挚,目光温柔。
“你在敷衍我”楼帘招目光锐利。
“。。。。。”
阿,被看出来了。
这熊孩子什么时候能回家?
梅之鲟看了下时钟,十一点一刻钟了。
“夜深了,你该回家了”
嫌弃敷衍就算了,还赶人!
“我还没喝完,这是你的待客之道?还是对待一个故人。”楼帘招稍稍抬了下巴,美艳而充满攻击性的脸上满是矜傲,在故人这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就是因为是故人,我才舍不得”
这话轻柔缱绻,带着室内微黄的暖光,在那素寡精致的脸蛋上渲染了美颜如画。
楼帘招有些愣松。
梅之鲟伸出手,青葱白皙青花绕绿的咖啡杯上点了点。
“就算是人家是速溶的,好歹也是咖啡,你能不当唇膏用么?”
嘴上抿一抿,润色?
那得润一晚上了。
哦,心疼这唇膏。。啊不,心疼香飘飘了啊。
楼帘招面无表情,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杯子落在石头柜面上发出清冽脆响。
“八年前不辞而别,背信弃义,八年后再见又故作不识,装疯卖傻,还好心当成驴肝肺。。。。”
楼帘招那好看的琥珀色双瞳像是淬了冰,仿佛要将梅之鲟给戳成冰窟窿。
这样冷酷又在暴怒边沿的楼帘招是其他人最忌惮的,尤其是她的商业对手跟下属。
梅之鲟却是默默看着她。。。
三秒。
“你的成语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这剧情接得不对!能严肃点吗?
楼帘招扯了嘴角,牙齿皓白,夹枪带棒:“托你的福,你跑路之后,我的中文就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额。。总觉得这段话听起来特别别扭。
梅之鲟嘴角含笑:“这就对了”
对了?
“当年作为你的家庭辅导教师,离职的时候虽然没跟你当面说清,却也跟楼先生提过,加上辅导时间也是三个月,距离时间结束也不过几天时间,这不是不辞而别吧~~自然,在我的辅导之下,你的成绩从不及格到零分进步,从班级下游到最后一名努力。。。我个人认为绝对是我的教导方式有问题,才埋没了你这个人才,显而易见,你如今的成就也证实了这点,背信弃义也谈不上,至于故作不识~~”
梅之鲟双手交叠,幽幽得说:“女大十八变,你变得这么漂亮,我当然认不出来”
谈吐清晰,解释得体,外带赞美,这是最好的公关发言了。
楼帘招沉默半响,忽然起身,长腿窄腰,前倾身体,两只手乘着柜台,俯视着眼前人。
“梅之鲟,你知不知道你越一本正经,言之有物,就越显得你胡说八道”
“你的这个逻辑。。。很有趣”
“不是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