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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想念。
过去的半个多月忙的昏天暗地,在少的可怜的睡眠时间里竟然会梦到白楚。往大脑里塞满设计图不给它去想,心里也在往外赶,可是身体很诚实。一点没有变淡,反而更强烈了。这算什么事到底?
白楚回到家,翻看圣安FB,果然不出所料,很多人拍了时装秀的照片上传,而且都没有漏掉可爱的小狮子和它牵着的那串彩色气球。
在现场没觉得怎么样,从照片上一看,那只坐在观众席里的红色狮子人偶真的超落寂的。白楚看着看着,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好想回到那个时空抱抱自己啊。决定做一张图来纪念那时的自己,在网上找了一个图片编辑软件,捯饬了半天,终于把小狮子和它的气球扣了出来,然后找到一张冰天雪地森林公园图片,把小狮子安排坐在公园落雪的长椅上,天空阴暗的像抹布一样,寒风裹着雪花肆虐,看着哭了会,觉着扣图的痕迹太明显了,于是用画笔往气球上“放”了点雪,又在小狮子鬓旁“放”了一个风旋,端详片刻,又往小狮子头上也“放”了点儿雪,看着终于应景了,又嘤嘤自怜地哭了会儿,抹了把眼泪,把图片上传到WB上,配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艾玛这配图,是不是这个月零花钱败光了?”
“看的我也哭了,感觉小狮子好可怜啊,天寒地冻无家可归,孤零零一个人……”
“小狮子可怜又可爱,那么孤独,却穿一身亮眼的红,牵着一串五颜六色的气球。”
“我们都一样,生而孤独。”
“小白你突然搞什么飞机发这种伤感的图。”
……
小猴子们七嘴八舌,三分钟的时间跳出来二三十条评论。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陆续又跳出几条评论——
白坤小号,“莫不是哪个臭小子欺负我们小白了,告诉我,看我不把他一顿胖揍!【磨刀霍霍】”
郑玉小号,“可怜的宝贝,这是读书呢还是坐牢呢”
白齐小号,“已拔剑,说吧,是谁”
白晋小号,“想家了吧,摸摸头”
最后还有一条来自“ZCFVR”,“已阅。”
这串英文字母的号是第一次评论,白楚猜不出是谁, WB主页一片空白,所在地为“其它”,也没有点赞和评论纪录,可能只是路人,也可能是某只小猴子故作高深,但一定不是覃颜。覃颜才没有这么无聊,专门审请一个空白小号来发这两个字的评论。
但是最想看的就是覃颜的评论啊啊啊啊……
就在白楚等到快要绝望的时候,WB提示收到了一条私信,白楚连忙打开看——
“文武方彥”,“抱抱。”
是覃颜。
覃斌,张慧芳,覃颜,一家三口名字里拆出来或抽出来的字组成的WB名。
一定是覃颜没错了。
白楚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点开覃颜的WB,是一个用了十年之久,写了接近四千条WB,目前仍在用的账号,百分之百的大号。嗯。确定了这点后眼泪更加收不住。感觉这些日子受的苦都值了,一直都好想了解覃颜的过去,但是找不到渠道,这下好了,可以一路追踪到十年前。
“小白爱蹦哒”,“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理我了,想死的心都有了……'揉搓流涕''大哭''可怜''泪瀑'”
“文武方彥”,“我最近很忙……”
“小白爱蹦哒”,“我知道。”
“文武方彥”,“嗯。”
“小白爱蹦哒”,“想你……'大哭''大哭''大哭'”
“文武方彥”,“不哭。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小白爱蹦哒”,“嗯。晚安。”
关上手机,覃颜后悔地想撞墙。覃颜你好去死了,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总是说要一刀两断,却不停打自己的脸,你脸不疼吗?
第20章
第二天早上,头脑清醒过来的覃颜想死的心更透彻了,她想起自己微博上有各种黑历史,能把她在白楚面前精心打造的姐姐形象一朝打回解放前,抓起手机打开WB准备“酌情”删掉一些很毁形象的博文,却收到白楚的私信,“熬了个通宵,逐条复制到WORD里了,不算表情符号足足302126字,照片也全部保存了,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和时间赛跑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好怕下一秒你就开始删WB了,我就看不到了'大哭'。”
覃颜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缓过一点力气,爬起来,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我从来不删WB”,点了发送后,一头磕在床沿上,她干嘛要这么快回复,这个时候不论回复什么都是输,就应该装作没看到,过个三四天再漫不经心地回她一个不明所以的拟声词……完了,这下真是败到肝脑涂地。
直到被杰斯敏召唤到图书馆,覃颜的脸上还是写满懊恼和沮丧的状态,杰斯敏非常关切,“覃,你没事吧?”
覃颜被问的怔了一下,“我怎么了吗?”
杰斯敏,“你该照照镜子。”
覃颜自我反省,“对不起,一些私人的事情影响到了情绪,我会调整的。”
杰斯敏拍拍覃颜肩,“因为有了赞助,现在设计竞赛很多人关注,我们的对手也更加重视了,你是我们组的中梁砥柱,一定不要分心。”
覃颜点头,“一定全力以赴。”
相比前面半个月,接下来的一个月更加辛苦,因为五人都即将毕业,要准备毕业论文和论文答辩,相较于能不能在竞赛中获胜,能否顺利毕业拿到学位显然更为重要,中途托马斯就因为论文没过被要求重新提交而被迫提前离开设计组,手头没有完成的工作由杰斯敏和覃颜分担。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在离设计竞赛deadline还有七天的时候,杰斯敏病倒了,住进了医院,另外两个男生远赴安哥拉向当地的建筑商了解建造细节还没有回来,于是分析图、施工图、建模,相当于三个人的工作量压到覃颜一个人身上,并需要随时根据安哥拉那边的反馈修改方案。
这时已经不再开group meeting,宿舍里摆满了参考书、模型,覃颜忙到昏天暗地,连着三个晚上通宵,身边也没有一个人,意识都已经变的模糊,一键厕所全部进了阅览室,覃颜崩溃了,无意识地拿起手机发了一条WB,“感觉离猝死不远了,想吃鸭血粉丝汤,想吃皮蛋瘦肉粥,想吃韭菜鸡蛋饺子,想吃蟹黄汤包,想吃酸菜鱼,想吃宫保鸡丁……”。
以前有时间可以自己做菜,这一个半月忙起来后都是吃暗黑料理,胃已经受不了了,而且已经连续二十个小时滴水未进忘了吃饭,这是处于压抑状态的潜意识爆发了。
WB发出去大概两个小时,有人敲门,覃颜起初以为幻听了,走到门前一听,确实有人在敲门,心想难道杰斯敏出院了?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白楚。
覃颜,“……”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时的自己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眉眼黯然,继WB爆出无数黑历史后,现在连最后的颜值也未能守住,这下是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了。
白楚展示手中提着的食盒,“我让保姆做了酸菜鱼和饺子,不过饺子是大葱牛肉馅的,你先将就吃一点,等买到韭菜等食材再给你做,我、我可以进去吗?”
覃颜把门完全打开,将乱成一团的房间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白楚面前,“你确定要进来吗?”
白楚走进来,替覃颜关上门,在堆满书籍的桌子上收拾出一片地方,打开两只食盒,“刚烧的,还热着呢。”
覃颜没有去看食盒,而是盯着白楚的脸,“二十多天没动静,怎么今天突然来了——听说我要死了,来送我最后一程?”
“你先吃饭,我慢慢跟你说”,白楚拉着覃颜的手,让她坐到桌前,把筷子放进她手里,自己在床上坐下来,“颜,我跟你讲,这段时间我在手撕梯五。”
覃颜,“……梯五是谁?”
“你见过的,保镖里比较高的那一个,上次我回国,就是他跟我姐打的小报告,从国内回来后我就长了个心眼,请人在我从家里出来经过的第一个路口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发现这厮每天必定在我经过后5分钟之内经过那里。”
“他在跟踪你?”覃颜开始吃饺子,“你怎么撕的他?”
“我用了好几种方法,举个例子,我跟他说我卧室里洗漱间的水龙头坏了让他一个小时内过来修,等他进来的时候,我裹着浴巾尖叫,让家里所有佣人都知道他在我洗澡时进入了我的房间……我爹地是很忌讳这种事的,我要是告诉了爹地,他一定会被开除。”
覃颜夹起一片鱼肉放进嘴里,“把他开了还会有别的人来。”
“我知道啊,所以我跟他谈判,让他脑筋放灵活点,既可以保住自己的工作,又可以不必得罪我,大家双赢,可他实在是愚忠,说这是他的工作,他不能懈怠什么的,又说白周知道他的人品,不可能相信我说的话,陷害他没用。我就好气啊,跟他说我爹地才是一家之主,到时候白周根本救不了他。他还是死脑筋。我气到不行,昨天雇了十来个壮汉把他按在巷子里狠狠揍了一顿,他到现在都没能下床。”
覃颜,“……你想过白周知道这件事后的感受吗?”
“不,他不会跟白周说的,梯五这个人也算是我家的老人了,他是特种部队军人出身,退伍后做了保镖,自尊心很强,死要面子,被打这种事他不可能跟白周说的。”
覃颜开始同情梯五。
见覃颜把三十颗饺子全部吃完了,白楚倒一杯水递过去,去浴室往浴缸放热水,“颜,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工作要讲究效率,休息好了才能出效率。”
“你以为我不懂这个道理么……”话说到一半,覃颜下意识地闻了闻身上的睡衣,原来她还高估了自己的形象,她现在不止难看,而且还难闻。
“颜,我给你搓背。”
“颜,我给你洗头发。”
“颜,我帮你擦沐浴露。”
“颜,我帮你涂体乳。”
……
白楚根本不懂什么叫回避,小手见缝插针,在覃颜身上爬来爬去,从头到脚哪里都有它。
覃颜看着白楚红苹果似的小脸,“你又在想什么,今天不行,太累了,不能跟你做。话说你除了对我的身体感兴趣,还喜欢我什么,看过我的WB,应该知道我跟其他女生没有什么不同,早就跟你说了,你还不信,这下眼见为实,也该死心了。”
白楚,“……又不是419认识的你,我怎么可能先喜欢上你的身体,深奥的东西我也不太懂,只想说我真的好想了解你的过去,对你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好感兴趣,把你的WB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翻看,这些日子见不到你,就是靠这个活过来的……”
覃颜,“……”
“颜,你跟前男友三年多”,白楚声音低了下来,“你、你们接过吻吗?”她只知道他们没上过床,这点她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覃颜,“接吻,隔着衣服抚摸敏感点,这些都没做过还算恋人吗?”
白楚,“喔……”
覃颜从浴缸里出来,白楚帮着擦干身体,覃颜从架子上拿起一块干净的浴巾披在身上,白楚给她吹头发,吹的差不多断了水珠,“天气热起来了,不用太干吧?”
覃颜点点头,“嗯。”
白楚把吹风机放回置物架,收拾好食盒装回袋子里,“你睡觉吧,我回去了。”飞快地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覃颜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