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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颜垂目看着覃斌,不再说话。
覃斌要二十万。
开两千多万豪车,言谈间不把钱当回事,拿这么点钱应该不痛不痒。
白楚立即点头同意,但表示现在手头上没那么多,只能先付八万,剩下的最迟一周还清,八万还不全是现金,又通过银行卡和移动支付工具转账,一共转了三次,全都转到了覃颜的帐户,因为有欠额,主动交出身份证和学生证抵押。
覃颜无语地看着被塞在手里的卡片和小本子,白了白楚一眼,“你就不能找朋友借吗?”
“我那些朋友都是酒肉朋友,很容易被钱收买,我爸爸、大哥没少从他们那买我的信息,我要是跟他们借钱,很快就会传到爸爸和大哥的耳朵,姐姐,你放心,剩下的钱我保证七天内还清。”
覃颜把证件放回白楚金属链斜挎小包包里,把拉链拉上,“算了。我的帐号转了一次帐都有纪录。有钱了你直接转过来就行。”
不转也不会怎么样。
她并未打算要这些钱。
覃颜使了吃奶的力气把覃斌背到小区里高中同学家开的诊所。
诊所里没有病人,同学一家都在楼上看电视。
覃斌在水池清洗了一下身上的鸡血,从诊所后门回家了。
同学下楼的时候看到覃颜在水池洗手,一遍又一遍地洗,“怎么,念建筑念出洁癖了?”
覃颜甩同学一脸水。
同学抹了把脸,“干什么。大冬天的。”
覃颜走出诊所,朝二百米外看了看。
那辆白车还在寒风里翘屁股,未成年司机缩着身体蹲在路边打电话,背影小小的。
跟出来的同学眼睛都跌掉了,“我艹碉堡了!”
覃颜打电话叫了几个人,同学全家出动,十来个人把白楚的车解救出来。
车头瘪进去一大块,白楚却坚持车没有坏,从窄窄的路面转头成功,开心地朝众人挥手致谢,“谢谢姐姐!谢谢哥哥!谢谢大家!再见!”
覃颜回到家,被覃斌拉到一边,“闺女,你怎么把帐号都给她了,这个可是有后患的。”
依他的意思,收了一万来块现金就算了。
“爸,这钱只是暂时借来用,将来是要还的,我给她帐号,将来由我来还,你和妈就不用管了。”
覃斌,“……”
白楚没有驾照,开的是长姐白周的车,是偷偷开着跑出来的。
白周是白坤和元配所生的唯一的孩子,性格冷淡,对继母郑玉所生的两个弟弟和最小的妹妹若即若离,虽然住在一起,从不缺席家族聚餐,但话很少,几乎没有什么语言上的交流。
可白楚偏偏喜欢粘这位长姐,白周有的东西她都想有,连白周的车也想开一下,白周的车很多,以前偷开出来都没事,就这辆出事了。
以后再也不相信导航了。
导航不靠谱。
白楚想。
第二天东窗事发。
白周抓着白楚的衣领,拖去客厅白坤手书的“静”字下罚站。
白楚低着头,小手背在身后,表示认错。
等到白周一走,白楚立马活跃起来,不停对家里的佣人做鬼脸,佣人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拼命忍着。
郑玉回来,看到白楚站在“静”字下面,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楚楚?”
白周从楼上下来,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郑秘书,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不就是一辆车吗,大不了让董事长买一辆新的你。”
“车可以再买,生命呢?郑秘书你就不担心楚楚的安全么?”
“就算楚楚做错了,也要等董事长回来,由董事长发落”郑玉脸色很难看地道,“楚楚的双亲都健在呢,轮不到你这做姐姐的管教,白家还没到你当家的时候。”
不论因为什么事起争执,郑玉都能歪楼到白家当家人这个话题上。
白周没有说话,“咔咔咔”,上楼去了。
白坤生意上遇到点事,心情很不好,回到家听说小女儿又搞事情,就把小女儿狠狠教训了一顿,“你看你,哪里还有女孩的样子!”
一家人吃完晚饭,尚未离席,白坤宣布送白楚去英国留学,学会做淑女了再回来,郑玉和白齐劝说无效,白坤心意已决。
白楚倒是无所谓。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爹地正在气头上,她才不要去撒娇,那等于自触霉头。让她去英国她就去呗,天高皇帝远,她可以好好玩一把,玩腻了再想办法回来。
爹地送她去新加坡读中学,她还不是一路玩过来,除了一口流利的英语什么都没学会,爹地也没把她怎么样。
白楚比较忧虑的是怎么在七天内把承诺的十二万拿出来给覃颜转过去。
说话算话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郑玉气她不争气,几天内是不会给她零花钱了,爹地那边正好撞枪口上,想要钱也是没门,只好去跟大哥白齐要。
白齐自己管理一间上市公司,但经营不善,上个月还因为挪用公款被爹地训,命他把私挪的钱补上,现在手头也是紧的要死,但他一向宠爱小妹,于是咬牙从自己为数不多的现金中拿出十五万给小妹。
白楚留了三万零用,转给覃颜十二万,总算松了一口气。
圣诞节前一天是白楚生日,白坤和郑玉虽然余怒未消,但仍张罗着给白楚办了一个生日趴。
世交昆家的家长和大儿子昆城今年也没有出席。
昆城比白楚大十岁,为人儒雅,对白楚向来有求必应,在白楚眼里是个好好先生,但不知为什么好人就没好报,前年昆城出了车祸,从此离不开轮椅。
宴会上昆家父子一直为白楚说话,昆父说,“承乾兄,我要是有一个比天使都漂亮的小女儿,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宠上天。”
昆城说,“伯父,楚楚虽然顽皮了些,但天性纯真善良,做不出什么像样的坏事,在昆家和白家这样的家庭难得还有一个真正快乐的人,伯父怎忍心让她难过。”
白周听到这里垂下眼眸,端起酒杯摇了摇,喝了一口。
白坤摆手,“她早就被郑玉宠上天了,不教给她点规矩,将来有她以泪洗面的时候,送她去英国念书也是为她好,圣安德鲁斯大学的文学史很好念的,哪怕她肯动一丁点儿脑筋,拿到毕业证都不是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章
过完生日白楚就被送到英国,在圣安大一插班就读。
时逢学校圣诞放假,前后有三周时间。
白楚乐得逍遥,功课的事等开学了再说。
她要到悬崖前再勒马,离悬崖哪怕只有一百米她也要策马奔驰,及时行乐。
白坤在圣安镇给白楚买了一栋房子,安排了两位英籍女佣照顾白楚生活起居,并规定,只要白楚不惹事生非,顺利完成学业,每月给十万英镑零用,如果成绩优异,或者参加课外活动拿到有意义的奖项,还会酌情发放奖金。
每天吃饱饭,白楚就踩着滑板车到处逛,天空是灰色的,建筑是灰色的,路是灰色的,大海也是灰色的,行人的衣着大多非灰即黑,草坪是绿色的,但平淡无奇,一眼看到尽头,了不起草坪上栽几棵树,而树又是灰色的。
据说灰、白、黑是贵族颜色,越品越有味。
但白楚不喜欢。
她一身五颜六色。
头发染成闷青色,扎成一个丸子顶在脑袋上,白皙的后颈上一朵小巧精致的粉红色梅花刺青,墨绿色的卫衣,鹅黄色马甲,酒红色牛仔裤,高帮帆布鞋上的贴布更是五彩缤纷。
踩着滑板车一阵风般从圣安草坪间蜿蜒的灰色小路上掠过,比大街上红衣红帽的圣诞老人还来的耀眼夺目。
要说地球也是真的小,白楚在新加坡念高中时认识的一位朋友竟然也在圣安,现在已经读大二了,无意中知道这个消息后,无聊到极点的白楚便和这位朋友联系上了。
朋友是华裔,姓张,英文写作chong,白楚叫她聪。
聪没有住学生宿舍,在校外租的房子。
白楚拖着滑板车走进阴暗的房间的时候,简直无从下脚,房间里不仅乱,而且充斥着一股特别难闻的怪味,如果不是怕聪难堪,白楚简直要捏起鼻子。
聪躺在床上,瘦的皮包骨头,看到白楚进来,微微地欠了欠身,很快又恢复高位截瘫的姿势,指了指床前的一个地方,“坐。”
那是一把椅子,被衣服和杂物堆满。
白楚没有坐下的意思,所以也没在意那堆杂物,“聪,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是多少天没出门了?”
聪苦笑,“我刚来的时候学习、处世也很积极,可是渐渐被寂寞吞噬了,忘了来这里的初衷,我现在不太喜欢出门了。楚,我知道你家里很有钱,能借点钱给我吗,我一定会尽快还你。”
白楚打开包包取出所有现金,“你要多少?这些够……”
话没说完便被聪一把拿过去,“谢谢你,楚,我会尽快还你的,下个月生活费到了就还你。”
白楚“喔”了一声便离开了。
聪也没有出来送。
有朋友给白楚发信息,“你去看聪的时候千万别借钱给她。”
白楚一怔,“为什么?”
朋友,“她已经无药可救。给钱也无济于事。她是重度瘾君子,已经时日不多,家人已经失联。”
白楚手机掉在地上。
当年的青葱少女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白楚去银行取出了所有的钱,跑到聪楼下,想要上楼又徘徊不前,钱给了聪与丢进海里无异,最多只能充当临终关怀,若是不给,她的恻隐之心要怎么压的下去?
白楚善良,但不是圣母。
最终没有上楼。
她脑回路忽然变的十分清奇——如果非要做善事、非要施金于人,她何不把钱转给覃颜?朝阳般美好的清秀小姐姐是希望的象征,那个家庭需要希望。
国内,湖大校园。
覃颜和两个同学一边说着前两天考研发挥的怎么怎么样一边向食堂走。
路上遇到学生处的张老师,“覃颜,你确定放弃去圣安做交换生的机会?如果是经济原因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到了那边不但不用交学费,圣安还会给你安排宿舍,你只要自己出伙食费就可以了。”
“不是,主要是我妈身体不好,我不想离家太远。”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我一直坚持建筑专业的学生最好能出国看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好,我回去跟徐老师说一声,你的名额就给别人了。”
“嗯,谢谢张老师。”
其实覃颜非常想去圣安,除了张慧芳身体不好,她主要还是考虑家里经济不宽裕,虽然父母总说家里有积蓄,但她知道存款已经不多了,覃斌碰瓷得来的那笔钱要留给张慧芳看病用,她不能动。去圣安说是不用花什么钱,但真要去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别的不说,就说机票就够她心疼一阵子了。
没想到很快就有人给她送钱来了——正吃着饭,手机忽然各种提示音响个不停,白楚通过不同渠道,前后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往她的银行卡和电子支付帐户转了一百多万软妹币。
覃颜,“……”
找到微信转帐纪录,加白楚好友。
白楚在线,很快就同意了好友请求。
覃颜,“白楚你手机中毒了?”
她看过白楚的身份证,知道她名字。
白楚,“姐姐你就收下吧,给阿姨看病用,叔叔受伤那么重也要花一笔不菲的医药费,之前给的那些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