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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了那么多次,并没有让她学会面对,那一次次轮回,就像是一串累计的数字,除了知道自己死在了顾凌洛手里,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
拿着十年前的照片尚且回顾不起拍照时的心情,什么都不记得的她当然也没有无数次重生的岁月沉淀。
她依然怕弹吉他,依然无法面对曾经的失败,依然不敢回想全校同学的嘲讽。
她是一个失败者,就像同学们给她贴得标签——徒有其表的花瓶。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她无一精通,就连学习成绩都极其一般,的确是……徒有其表。
顾凌洛淡淡道:“没有人生来就是成功的,失败了怎么了?丢脸又怎么了?在我面前你丢的脸还少吗?14分。”
刘夏:“……”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我的金主妈妈!
顾凌洛又道:“何况那些嘲讽你的人,你为什么不反问他们?他们会弹吗?他们甚至连丢脸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道理,其实旁人也跟她说过,可从顾凌洛嘴里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这就像是马云说她很棒和路人说她很棒的强烈对比。
“那……那我……”刘夏手心有点出汗,心脏噗通噗通,比之前顾凌洛吻她跳得都快。
虽说她发誓再也不弹吉他不丢人了,可,可……金主妈妈难得大发慈悲安慰(?)了她这么一大通,她要还坚持不弹,万一金主妈妈生气甩手走人了怎么办?
所以……为了保住小命,她就……弹,弹一下?
就弹一下下,就一下下,应该不要紧的吧?
就算弹错了……反正也只是在顾凌洛一个人面前丢脸,反正在她面前她也早就没脸了,反正……
反正……
她呼地接过吉他,手竟有些抖。
顾凌洛复又坐下,双腿交叠看着她。
“弹吧。”
刘夏抱着吉他,喉头微动。
“那,那我就随便弹弹,你也就随便听听。”
“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弹吧。”
这话说的,真的很顾凌洛,刘夏刚刚鼓起的勇气,差点又泄了下去。
她摆正椅子坐好,单脚踩着椅下横梁,拨了拨琴弦,稍稍调了下音。
音是调好了,手比划了两下,还是没能弹下去。
“那个,我再强调一遍,我技术真不怎么样,跑音断音什么的都是常事,说不定还没个弹棉花的好听。”
这三番五次的退缩,倒是让顾凌洛升起了一丝异样,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异样,总之,原本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的想听吉他,这会儿悄然变成了真的很想听听那钢弦在她指尖究竟能拨转出怎样的曲调。
“再啰嗦我可走了。”
“别别别!那我……弹了?”
“嗯。”
“真弹了?”
“……”
眼看金主妈妈面色不善,刘夏赶紧低头拨琴弦,就随便弹了个简单的两个和弦的曲子,陶喆的《找自己》。
只是清弹,没有哼唱,弹罢有点紧张,回想了一遍,好像没有弹错的地方。
顾凌洛破天荒没有毒舌,反还淡淡夸奖:“弹得不错,再弹一个。”
不错?这也能叫不错?
虽说没弹错,可因为紧张,弹得有点儿生硬,稍微懂点儿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这么说……金主妈妈完全不懂音乐,是个音乐白痴?!!
莫名的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原来金主妈妈真的不是什么都会,至少音乐这方面她完全不懂啊!
刘夏突然就不紧张了,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反正金主妈妈也不懂,她弹的流行音乐她大概率也没听过,就算真弹错弹慢一个半个音的,她也发现不了,那她岂不是可以随便造作了?
对了!
这不正是个送上门的好机会吗?
以歌传情~~从古至今都是个撩妹的战略性举措~!
刚好她还可以借此烘托气氛,顺便再试探下金主妈妈。
“那……既然是小老师想听,我就再献个丑?”
“嗯。”
刘夏深吸了一口气,晚会现场丢人的那首曲子她是没自信弹的,那就换个简单欢快又能传情的和弦,还得是她能唱出来勾搭妹子的好词。
那就……洛少爷ver的那首《勾指起誓》好了。
刘夏抱好吉他,曲谱就在记忆深处,无需回想,信手便拨出了甜蜜欢快的曲调。
“你是信的开头~~诗的内容~~童话的结尾~~”
刘夏嗓音清甜,哼唱这曲调非常适合,她望着顾凌洛,本想装一下深情款款,可随着曲调的逸出,她很快就忘了初衷,没有一眼看穿的演技,只有真实。
“你是理所当然的奇迹,你是月色真美~~”
金主妈妈的眼……真美,镀着卧室淡淡的暖光,仿佛载着漫天星辰,夺了月辉。
“所以让我再靠近一点点~~因为你太温暖~~”
金主妈妈的手很冷,唇却很暖……还很……软……
明知道不该这时候想起那个吻,她却不受控制,越不想去想,反而越记得清楚,她的脸颊越来越烫,本能地想躲开视线,却偏又舍不得那片星辰大海。
“你是分割我人生的线~~又将它们相连~~”
若不是金主妈妈撞死她,她大概根本就没机会重生吧?金主妈妈斩断了她的生命,却又连接了轮回往复,连接了她与她。
音乐果然让人感性,她竟觉得,这有些玄妙。
“你是前世千次的回眸~~虔诚牵的手~~你是其余所有的一切~~是我的世界~~”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
曲调戛然而止,刘夏忍住狂跳的心,赶紧放下吉他。
“我,我去开门!”
顾凌洛探指摩挲了下还在微颤的琴弦,眸光幽远。
前世……
牵手……
她不由自主按了按心口,又在抽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外卖送的很及时,大包小包一大堆,全都热乎着。
清蒸鲈鱼,桂花豆芽,南卤醉虾……全是顾凌洛爱吃的菜,改改强烈推荐的那家餐厅定的。
一样样夹给顾凌洛,酒酿元宵也不忘给她盛了半碗。
当然,还有悄咪咪从冰箱摸出来的酒精度数最高的白酒,没有正儿八经的酒盅,就喝水的玻璃杯直接怼了大半杯。
咳!好像有点狠。
顾凌洛抬眸看了她一眼,看不出情绪,她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个,其实我本来想亲手做饭给你吃的,可之前试过很多次,都以惨败收场,我自己吃了拉肚子不要紧,绝不能委屈了你!我发誓,这个学期结束前我一定功成名就,打败新东方无敌手,做出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来!”
说罢,刘夏突然想还要起勾引她这茬,又补了句:“我只做你爱吃的,只做给你一个人吃。”
顾凌洛微眯寒眸,清冷中透着一丝妩媚。
“为什么?”
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个反问,刘夏措不及防。
难不成……金主妈妈是在给她机会主动告白?
这这这……
咳!
好吧!节操不入地狱,她就得入地狱!
那还是节操入吧。
“其实我……我……”
思想可以上天入地杀人放火瞬息万变无所不能,可实际操作起来却难比灰太狼打死喜羊羊。
刘夏支吾了半天,硬是没“我”出个所以然。
万一她误解了金主妈妈的意思怎么办?
这一句“我喜欢你”说出来不难,可万一意会错可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你什么?”顾凌洛干脆放下筷子,十指相扣,专心致志等下文。
刘夏咽了口口水。
紧脏!
操紧脏!
紧脏的卷舌音都不会了。
不行,太紧脏了!
刘夏抹了抹额角沁出的一丝薄汗,嘴张了又张,眼眨了又眨,眼看金主妈妈死活要等她开口,干脆牙一咬,心一横!
“我宣你!”
管他三七二十一,大不了甩锅此喜欢非彼喜欢,姬友的喜欢不行吗?!
顾凌洛无波无澜,面无表情,淡定的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什么?”
“我说我宣你!”
“宣?什么意思?”
刘夏缩在桌子底下的手揪着牛仔裤,表面笑眯眯,心里mmp。
虽然她说得是快了点,可傻子也晓得她说的什么,金主妈妈怎么可能不懂?!
她就是故意的!
想再听一遍慢放是吧?
行,满足你!
“我说我……喜、欢、你!”
金主妈妈依然波澜不惊稳如泰山。
“真的吗?”
“真的!”
“那……今晚我留下。”
轰隆!
平地一声惊雷!万丈红尘瞬间劈成碎片!
她,她说什么?她刚刚说了什么?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刘夏笑着笑着眼泪快要流下来。
她没有意会错,金主妈妈真的是在等她主动告白,金主妈妈真的是弯的!金主妈妈……不,她马上就不是金主妈妈了,她马上就要晋级成金主小祖宗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可可可……
好想给浩烟改改call个电话,再确认一遍她攻的身份。
心里好毛啊!快坚持不住崩溃暴走了!
超后悔下午没好好学习,到底该怎么攻下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A的绝世大美人而绝对不会被反攻?
谁、能、告、诉、她?!
顾凌洛敛目望着刘夏,那悲喜交加瞬息万变的复杂表情,以刘夏的智商绝对演绎不出来,这显然是自然流露。
她……真就这么喜欢自己?
既然是真心为什么还要答应齐飞?
顾凌洛想起老三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这才不是花心,我对每个美人都是真心的,那些为了欲望欺骗别人的大猪蹄子才是花心,我只是心比较大,可以同时装下很多人。
同时……装下?
呵!
老三事出有因,她可以理解,眼前这女人却绝对是渣,是花心。
心头莫名有些不舒服,顾凌洛微吐了口气,压下那不适感,她花不花心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早晚都是路人。
刘夏哪儿知道金主小祖宗在想什么,她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浩烟改改的叮嘱。
酒!
对了!灌酒!把顾凌洛灌醉了一切不就她说了算?
浩烟改改说了,至少要灌三杯!
三杯……
怎么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点不吉利?
“想什么呢?”
小祖宗突然发话,刘夏一个激灵,“大虫!”
“什么大虫?”
“呃……我小名。”
“小名?”
“对,我妹妹比我小两岁,叫刘语冰,我呢,原本叫刘夏虫,我妈的本意是,夏虫不可语冰。
可后来,我在幼儿园常被熊孩子们追着嘲笑是条虫,就哭着喊着非要改名字,我妈就把后面那个虫字给我销了。
销是销了,可我妈喊习惯了,到现在还总喊我大虫,喊我妹妹小冰。”
“所以呢?”顾凌洛望着她,“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
“因为……”刘夏把之前悄咪咪倒的那大半杯天之蓝推到她面前,“我突然想起了三碗不过岗,武松打大虫。”
果然好不吉利啊摔!
“武松打大虫……”顾凌洛喃喃重复了遍,突然瞟向她身后,“那是什么?”
刘夏转头张望了下,“什么?你别吓我,整得跟闹鬼似的。”
再回头,顾凌洛依然十指相扣稳稳坐着,杯中白酒微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