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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睡了。”
浩烟改改对视一眼。
改改:“她很生气?”
刘夏看了她们一眼,不答反问:“你俩不惊讶?”
改改赶紧点头,“惊讶!怎么不惊讶?!简直惊讶死了!”
浩烟一本正经:“也算不上惊讶,毕竟之前你已经炸糊过一次了。”
改改附和:“对对对!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嘛~~第一次听到肯定震惊,这第二次难免就少了点新鲜刺激。”
“哦……”刘夏吸了口酸奶,两眼无神,“随便吧,反正已经这样了。”
改改:“你不会真想放弃吧?”
刘夏疲惫点头。
改改:“这好不容易跨出成功的第一步,为什么这么轻易放弃?”
刘夏双目无神:“我不想说。”
“不想说?”改改突然就变了语气,“你想当渣女吗?睡了就跑你还是不是人?!”
浩烟倒是比较冷静,“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到底为什么?”
改改急得脱了鞋爬到刘夏床上,也不嫌危险,和她面对面盘腿坐,两手反扒着护栏。
“我跟你说,别看顾凌洛这会儿挺凶,那都是一时羞愤,换你突然被睡了,你气不气?甭管她打也好骂也好,你忍一忍多说两句好听的装装可怜,很快就会雨过天晴海清河晏的!信我!真的!”
浩烟也劝:“女人天生感性,身归了你,心就不由自主开始偏,你已经成功大半,再坚持坚持,不出两个月,保你大获全胜。”
刘夏仰头望着天花板,手搭膝头,嗓音凄凉,“我不想大获全胜。”
“什么?”改改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想成功,一点儿不想。”
浩烟蹙眉,忍不住挥手把改改往床头赶了赶,也跨到了这边床上。
“刘夏,看着我。”
刘夏身形没动,就眼帘垂了垂,看着浩烟。
浩烟从未有过的严肃,“为什么放弃?因为她接受不了被你睡,说了什么触碰你底线的话?”
刘夏摇头。
“那就是像上次那样,你突然就这么弯了,心理上接受不了?”
再摇头。
“还是觉得她太气愤了,追不回来了?所以干脆放弃?”
继续摇头。
“那……”浩烟迟疑了下,“你是嫌弃她不是处?”
习惯性摇头。
顿住。
刘夏歪头眯了眯眼,“她不是处?”
不等浩烟开口,隐忍了半天的改改一把揪住了她小圆领。
“你不知道?你都把人家睡了你居然不知道?有没有你这么渣的?你闭着眼来的吗你?!就算她不是处那也是因为你才不是的!你凭什么嫌弃?!”
刘夏茫然看着她,“你干嘛这么生气?”
改改猛地丢开她:“我就是气不过你个攻在这儿矫情!这种事,明明都是受比较吃亏好不好?人家就是发点脾气怎么了?你哄哄不就完了?又不会少块儿肉!”
浩烟拍了拍改改,看向刘夏:“改改虽然语气差了点,可理儿却是对的,老公宠老婆本来就是应该的,自己的老婆不宠,等别人宠了,那就是别人老婆了。”
这话不知哪儿戳中了痛楚,刘夏刚刚止住的眼泪再度蜂拥而出,抱臂埋膝又是一阵抽搭。
刚刚她哭,她们都以为她是怕追不回顾凌洛,两个人轮番哄。
这会儿知道她是想渣了人家……哄?呵!
改改气不打一出来,连戳了她好几下。
“你个渣攻你好意思哭吗你?我都想把你直接从这儿扔出去了!”
浩烟叹气:“我猜不到,你直接说吧。”
刘夏哽咽:“真想知道?”
改改:“想,说吧。”
刘夏抬起头,鼻头哭得红彤彤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你们说的都对,我双手双脚赞成,老公就该宠老婆,攻就该让着受,都对!”
改改:“那你干嘛放弃?”
刘夏没听到似的,继续抽噎着:“她那么漂亮,又是学霸,换成谁都会喜欢,都会想捧手心供着,指东往东指西往西,绝不打岔。”
改改:“所以类?到底为什么?”
“所以……所以……”
刘夏突然爆发!
“她要真是我老婆我至于哭成这样吗我?!!!”
“……啊?”改改眨巴眨眼,有点蒙圈,“什么意思?她……不同意跟你交往?那你可以追嘛。”
刘夏委屈的嘴唇都在抖,“凭什么我追她?!凭什么她是受就得被追着宠着,到我这儿就双标?!”
改改:Σ(⊙▽⊙〃a
浩烟:(⊙_⊙)…
改改胳膊肘怼了怼浩烟:“我是不是听错了?”
浩烟头痛扶额,“站反了。”
刘夏咬着被角,泪如雨下,肝肠寸断!
她错了,真错了,她怎么就轻信了那大尾巴狼?!
被里里外外吃干抹净也就算了,还要被最好的姬友双标!
太特么委屈了。
摸出手机,自己给自己点一首陶晶莹的《太委屈》。
说好的她是攻呢?!说好的顾凌洛是她老婆呢?!
好端端的逆哪门子CP?!
其实逆CP什么的也不是真的就那么不能接受,她不能接受的是……
奶熊!太破廉耻了,她说不出口!
改改摸了摸她的头,一改之前的凶悍,语气温柔的恨不能掐出水。
“那个……别哭了,哭坏了我们可是要心疼的。”
刘夏剜了她一眼,眼红成兔子,“双标狗!”
改改赶紧赔笑,“这不是……站反了嘛……”
浩烟持续揉太阳穴,“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你是攻,怎么突然就逆了?”
改改终于撑起点腰板:“就是就是,我们亲眼看见的!”
刘夏吸了吸鼻子,歪头眯眼,“亲眼看见?”
改改接连眨眼。
“呃……亲眼……在梦里看见的!你不知道那梦多逼真,红罗帐中,红粉佳人,细腰细腿娇脸蛋儿,你一身新郎装,把人家推倒酱酱又酿酿,啧啧,人家求饶你都不放过,直折腾到天亮,真是个狼灭!”
听前面还没什么感觉,听到后面,刘夏突然悲从中来。
“梦果然是反的,反的!”她哇的一声埋头大哭,“顾凌洛她不是人!她是牲口!不对!说牲口都委屈了牲口!她是魔鬼!该下地狱那种!你俩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吗?知道吗?”
浩烟改改身形不动,互相瞟了一眼,集体摇头。
刘夏带着哭腔:“今天星期几了?”
“星期一。”
“是吧,星期一,我星期几去的顾凌洛家?”
“星期……六。”
刘夏扳着指头吸着鼻子给她们算:“你们看啊,我星期六上午到的她家,到星期天上午就是一天一夜,再到今天上午两天两夜,再到现在,都快十点了,整整三天两夜啊!她折磨了我整整三天两夜!要不是她姐出面,我估计就死她屋里了!”
浩烟改改同时低头,这个咳嗽那个撩头发。
改改小声安慰:“或许……她是尝到甜头就停不下来……”
浩烟也安慰:“也可能是她太喜欢你了。”
刘夏悲怆望天,“她姐说她有家族遗传病,不能跟人过分亲密,一旦亲密就会刹不住,还一直自责自己出差的不是时候,害我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我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她怕我报警的托词。”
改改干笑道:“我觉得吧,应该是真的。你想,正常人哪有这么折腾的?一般都是十几分钟半小时,了不起了三两个小时,她这样肯定是有病。”
浩烟也道:“看在人家有病的份儿上,就原谅她吧。”
刘夏恨恨瞪着她俩,一个个指过,“她姐帮她说话就算了,你俩凭什么呀?要不是你俩把我反锁到柜子里,我能这么惨吗?!我跟你们说,我要跟你俩绝交!绝交!!!”
浩烟改改自知理亏,赶紧哄,各种哄,花式哄,呕心沥血的哄!
“我们错了!”
“对不起!”
“千刀万剐随你处置!”
刘夏委屈地抱着被子,“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我真以为我要死了,我都绝望了,她姐把我抱出去的时候,我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浩烟改改给她捏肩捶背:“顾凌洛太不是人了!怎么能这么折腾我们夏夏,必须对她进行道德批判!”
刘夏心里熨帖了点儿,趴床上享受着改改灵巧的小脚扶墙踩背。
“说起来她姐还真是推拿国手,随便就那么按了按就把我从死亡边缘拽回来了,又喝了碗据说是专门给我煲的汤,我就活蹦乱跳了。”
两人又是一阵附和。
一直折腾到熄灯,发完牢骚又签订了《甲方(浩烟改改)无条件任乙方(刘夏)差遣一周条约》,三人这才洗漱躺倒。
浩烟改改一张床,她一张床。
半天了,她都快睡着了,改改突然道:“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顾凌洛的错,她是攻就该有攻的担当,得宠老婆,她这么折腾你,咱们必须不能轻易原谅!咱们就多冷她几天,起码一个礼拜!让她好好表现表现!”
刘夏迷迷糊糊道:“机会是没有的,原谅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改改翘腿蹬着墙,“哎呀,别说的这么绝对嘛,就算不看往日情分,想想你接近她的初衷,好不容易历尽千辛成功了,这时候放弃,你的贞cao都会哭的。”
贞cao?!
她的贞cao早就被那大尾巴狼凌迟三天两夜死透透了!她要原谅她,她的贞cao恐怕都能气诈尸了!
刘夏呼地坐了起来:“从现在起,谁也不准再跟我提顾凌洛三个字,我是认真的!我绝对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我哪怕十一年后再被她撞死,死了还不能重生直接下地狱,我也绝对不会跟她在一起!”
浩烟撑身坐起:“别意气用事。”
“这不是意气用事!如果她真有家族遗传病不能亲热,那我跟了她岂不是未来十一年都要提心吊胆,一个不小心就又是人间地狱三天两夜?!”
“那要不是呢?”
“不是就更不能了!她那么BT我还跟她在一起,我疯了吗?抖M吗?!我就不信离了她我还就破不了这死亡轮回了!”
浩烟清了清嗓子,“呃,其实这个事吧……”
刘夏呼咚躺了回去,“别说了,再说掀桌。”
……
顾凌洛睁开眼时,已是午夜时分,台灯暖暖亮在床头,小四在床边温柔地望着她。
“感觉怎么样?”
她扶额起身,靠着床头缓了口气。
“什么怎么样?”
“你运行下你的能量。”
她试着运行了一周天,除了丹田处那细微的缺失还在之外,能量更浓郁了几分,运转也格外迅捷,原本至少十分钟一周天,现在三分钟就可以。
她有些愕然,“怎么会这样?”
顾缚槿端起桌上的粥递给她,“刘夏虽然不是你缺失的能量体,可你俩魂灵共鸣后,她的生物电波和你达成共振,修复了你上次大战后的遗留问题。”
顾凌洛喝了口粥,瓷勺碰到碗口咔哒一声脆响。
“她一个普通生命体,生命电波又那么微弱,怎么可能修复连你都不能修复的问题?”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微妙,一只蝴蝶煽动下翅膀都可能带起一场海啸,她为什么就不能修复你?”
顾凌洛抬眸望向顾缚槿,暖光下,顾缚槿浅浅笑着,螓首蛾眉,丹唇素齿,半绾的长发凌而不乱,温婉动人。
这般姿容,怎么看都是温和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