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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
咔哒,旋开开关; 灯亮了。
刘夏跨过捂着被子瑟瑟发抖的舍友,跑她床上看了看她的那俩台灯,无一例外; 全都是关了开关,拧开一个比一个亮堂。
呵呵。
难怪台灯在自己这儿不灭,她一拿就灭,敢情都是她自己拧灭的,这鬼哭狼嚎瑟瑟发抖的样子,根本就是在给她演戏呢!
刘夏回去赶走了舍友,一觉到天亮,睁眼一看,舍友已经起来了,或者说,一夜没睡,抱着被子窝在墙角,两眼无神地瞪着她。
刘夏:“你知道我出门时她说什么吗?”
改改:“什么?”
“她居然说,她眼睁睁看那鬼搂着我睡了一夜……噗哈哈哈哈!”
刘夏没忍住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她都不动动她可怜的脑细胞,哪个鬼压床的不作恶梦?没见我睡得喷喷香,她怎么说得出口的?”
刘夏抹掉眼角的笑泪,摇了摇头,“这真是演戏,真真儿的,我信了她的邪差点主动搬出去!我决定了,既然她想演,那我就好好配合配合她~”
浩烟一听,立马捐献了一个台灯灯泡。
“这灯泡有点接触不良,我说扔呢,忘了,你拿去用。”
是夜,刘夏装上那灯泡,呲呲拉拉一会儿明一会儿灭的,吓得那舍友半宿没阖眼。
“鬼,鬼啊!”
不是舍友吆喝的,是刘夏,她指着一处,捂着被子哆哆嗦嗦。
室友吓得不轻,也裹着被子偷偷瞄着。
“没,没有啊?在哪儿?啊啊啊啊!!鬼啊啊啊!!!”
刘夏暗自窃笑,装得可真像,她就随手那么一指,要不要这么配合?
咦?等一下。
刘夏仔细瞧了瞧自己手指的方向,刚刚那一瞬间,怎么觉得好像有气流涌过?
她想起和齐飞吃饭那天,他俩座位中间也有过类似气流,好像还有点发蓝。
那天以为是眼花了,今天……
使劲儿揉了揉眼,好像又没有了。
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的!
刘夏突然有点脊背发凉,顾不得再吓唬舍友,赶紧躺倒闭眼睡觉,顺手把那呲呲拉拉吓死人的台灯也给关了。
第二天起来,刘夏清醒了不少,左思右想,越想越发毛。
“喂!你说那鬼长什么样儿?”
舍友被吓了一夜,靠在墙角昏昏欲睡,刘夏这一声吓了她一个激灵。
“蓝,蓝色的,一大团,忽忽悠悠的,有时候有腿,有时候没有,那手冰块儿似的,哪儿都不摸,专摸我的右手!”
刘夏裹紧了被子,要是别的颜色还好,蓝色不就跟她之前恍到的那气流一样了吗?
舍友之前也提过鬼是幽蓝的,如果说昨晚是潜意识受她影响,觉得自己看到了蓝色气流,可之前和齐飞在饭店那次可没受任何人影响。
舍友说,她搬进来之前从没见过鬼,曾一度怀疑是她吓唬她,后来又说是她带进来的鬼。
难道……真是她带进来的?
刘夏裹着暖烘烘的被子,平白打了个冷战。
不,一定是她想多了,之前她还一个人住公寓,不一点儿事也没吗?
还是说她睡觉死,什么都没察觉?
不行,不能再想了,细思极恐!简直要了亲命!
这地方无论如何不能呆下去了!
刘夏:“我决定搬出去!”
舍友:“我决定搬出去!”
刘夏看了看舍友,舍友看了看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刘夏os:她居然主动要求搬出去?!这么说她真不是装的?那鬼是真的?那这宿舍绝对留不得!!!
舍友os:她居然主动要求搬出去?!这么说她之前真没见过这鬼,这鬼不是她带来的?那这宿舍绝对不能住!!!
刘夏:“不不不,还是我搬吧!”
舍友:“别别别,我搬我搬!”
舍友到底更卑鄙点儿,不等刘夏钻出被窝,她已火速下床,随便披上羽绒外套,连睡衣都没换,直冲出了宿舍。
刘夏深感不妙,赶紧换了衣服跟着她直奔一楼值班室。
MMP!
晚了一步!!
舍友先下手为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像个被霸凌的小可怜,虽没明说可字字句句都透着她欺负她的森森内涵。
“求你了老师,让我换宿舍吧,不管跟谁住都行!说什么我也不住601了,呜呜呜。”
这啜泣声还有那瘦削抖颤的肩膀,真是见者感叹闻者同情。
宿管老师瞪了后来的刘夏一眼,“这事儿我做主,让她搬出去。”
舍友一听,头摇成不浪鼓:“别!千万别!还是我搬吧,我愿意搬,跟谁住都行!”
刘夏赶紧挤过去,“老师,还是我搬吧,我……”
宿管老师不理她,和蔼地问舍友:“四人寝你愿意吗?”
舍友睁大了眼。
她不乐意,百分之万的不乐意!
跟一人同住都快烦死了,何况三个人!
她小心翼翼问:“能……单独开间宿舍吗?”
宿管老师摇头:“不能,现在只有一个四人寝还有位置,你要搬过去,多出来的住宿费也是不退的,不过,如果半途有人再来,或者搬走,我可以再给你调。”
换句话说,再想一个人独享宿舍基本不可能了。
舍友迟疑了半晌,看了眼自己疼得打不过弯的右手,再这么继续下去,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舍友心一横,男朋友什么的,都先靠边站,什么都没有手重要!
“我接受!”
于是,舍友又请了一天假,没等刘夏洗漱完就开始心急火燎搬东西,还打电话问她妈,搬出鬼宅怎么防止鬼跟过去。
“熏艾草是吧?行行行,我下午就去买!”
刘夏无泪语凝噎。
她跟她有仇!真有仇!
走就走吧,临走还故意在她面前打这么通电话,生怕她晚上一个人吓不死是吧?
浩烟改改倒是挺高兴,喜大普奔的,就差跳个胜利舞了。
改改:“这是一次划时代的进步!革命同志终于赶走帝国主义,建设属于我们自己的新中华!”
浩烟:“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被尖叫声吵醒神经衰弱了。”
刘夏一点儿也不高兴,还没熄灯就抱着被子呼呼咚咚跑下了五楼。
“嘿嘿,改改,你的床被临时征用,请让开。”
改改放下手机懒洋洋趴床边瞅着她乐:“怎么次次都欺负我?一个礼拜奴役已到期,请恕小的拒绝~”
刘夏都快哭了,“我不开玩笑,真的,我真害怕,你就让我睡一晚吧。”
改改摇了摇手指头:“no no no,我的小床昨晚还找我哭诉,说我不爱它,总让别人睡它,它身心受到了重创,急需我用身体抚慰它幼小的心灵。”
哼!
小气鬼!
刘夏转而看向浩烟,刚憋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浩烟立马摆手:“闭嘴!改改睡觉不老实,我坚决不跟她睡!”
“那我跟你睡~~”刘夏拼命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求同情,求垂怜。
“不行!床本来就窄,你前凸后翘地占地方。”
改改一枕头扔了过来,“你什么意思啊?说的好像我不前凸后翘似的!”
浩烟老实不客气:“你跟她是差着个cap。”
“我,我这是攻气十足!哪儿像你啊,那腰细得跟柳条似的,天生受命!”
浩烟蹙眉:“攻受不是看身材的,不是你剪个短发cap小点儿就是攻,也不是我前凸后翘杨柳细腰就是受。”
改改叉腰不服:“你看看有几个攻身材比受好的?再看看有几个人身材能比你好的?事实胜于雄辩,拒绝反驳!”
浩烟嗤笑一声,指了指刘夏:“现成不就是个例子吗?刘夏的身材有顾凌洛好吗?她不就是受?”
改改:“这,这纯属意外!她以前也攻过的!大家有目共睹!”
浩烟:“别强词夺理,你就是受!”
改改:“你才受!”
浩烟:“你受!”
改改:“你受!”
刘夏听得头大,搞不懂她俩单身狗好端端的干嘛突然争起什么攻受?
她抱着被子满脸堆笑打圆场:“哎呀,你俩都是攻!都比我攻!就我受行了吧?别吵啦~”
浩烟改改:“闭嘴!”
浩烟:“好端端的攻硬生生让你演成了受,好意思说!”
改改:“就这么躺平任受,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还不反省!”
刘夏:“……”
她做错了什么?她不就劝个架吗?
刘夏:“内个……”
浩烟改改争吵。
刘夏:“Hi~能不能先理理我?我就要露宿街头了啊喂!”
浩烟改改继续争吵。
刘夏:“喂!我生气了!听到没有?!”
浩烟改改齐回头,面目狰狞:“我们更!生!气!!!”
刘夏:“……”
好吧,她懂了,真的完全懂了。
刘夏:“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了还不行?我回去睡。”
转身离开512,刘夏垂头丧气。
她也不怪她俩,毕竟这段时间经常赖她们宿舍,也确实影响她们正常休息了,她就是担心今晚怎么办?
拖拖拉拉回了宿舍,还差十分钟熄灯,她心如死灰爬上床,被子捂严实了,抱着手机刷视频,视频播得什么完全没看进去,满心满脑子都关注在细长条的日光灯上。
熄灯了吗?
还没有。
熄了吗?
没有。
熄……
不行,得把窗帘拉开,起码校门口的灯光多少能晃过来点,增加点儿安全感。
翻身下床拉开窗帘又爬上床。
瞄一眼窗户,再瞄一眼。
灯光的确是恍过来点儿,可就那一点儿昏昏黄黄跟猫儿眼似的,还不如没有,尤其窗户两侧乌漆墨黑,好像随时都会贴过来张鬼脸,或从上面飘下来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
不行不行!还是拉上窗帘吧,太奶熊吓人了!
还有三分钟熄灯,刘夏赶紧又翻身下床,唰啦一下拉上窗帘。
刚转身准备回床,屋里陡然一片漆黑!
刘夏:“……”
啊啊啊啊啊!
不是还有三分钟的吗?怎么这么快就熄灯了?!!
好可怕啊啊啊啊啊!!!
恐怖的情绪还没蔓延到脸上,脑子已经炸开了锅。
赶紧上床,赶紧的!
床在哪儿?好黑啊,什么都看不见!
刘夏摸索着凭记忆往床边去,慌得腿软脚软,就怕突然摸到什么冰凉凉的手,或者被什么抓了脚。
摸到床边的小梯子了,太好了,赶紧上去!
刘夏甩掉棉拖,刚抬起脚。
咔啷!咔啷!
什,什么声音?!!!
咔啷!
妈呀!不是幻听!!!
刘夏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她下意识朝门口望去,咔啷声是从门外传来的,这么响的动静,照理走廊声控灯该亮起来才对,可到处一片漆黑,只有安全标恍着幽绿的微光。
吱呀呀……
门缓缓推开,一道硕大的身影披着幽绿晃了进来。
第48章 凤求凰
那黑影,肩宽头小; 身形笨拙; 还没长胳膊!
鬼……
这绝壁是鬼来了啊啊啊啊!!!
刘夏吓的都失了声; 死搂着梯子不撒手。
恶灵退散!阿弥陀佛!上帝保佑!释迦摩尼大悲咒!
刘夏三魂已经吓飞了七魄,那鬼突然诧异出声:“你在干嘛?”
刘夏一僵。
这声音……
顾凌洛?!
顾凌洛径直走到空着的床位,怀里抱的被子,背后背的旅行包,全都扔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