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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天短夜长,吃了火锅出来,已经七点多了,天早就黑透,小吃街灯火通明,人影攒动,到处都是吃货学生。
刘夏站在路口犹豫了一下,顺着小吃街走到头拐直角走大路可以回学校,从这小路斜穿过去也能回学校。
小路是近路,可很少有同学从这儿过。
一来,小吃街的要义就是逛,从头逛到尾,一买好几样才叫爽;
二来,小路没有硬化,是泥路,很脏,并且附近没有垃圾场,垃圾都堆在了里面,外加路口还有个公共厕所,原始蹲厕,下个大雨就会往外流臭水那种,同学们嫌恶心,很少从这儿过,尤其拎着小吃的时候,更不可能从这儿过。
三来,其实也近不了多少路,了不起也就节省一分钟。
刘夏以往也是坚决不会从这儿过的,可今天……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抬脚走了进去。
冬天的清冷多少压了压垃圾堆和公厕的臭味,比起夏天好的多,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那坑坑洼洼的路面,头顶是两侧民房拼就的逼仄天夜空,长长的一窄溜,颇有点坐井观天的感觉。
这是个晴夜,如钩的下弦月本该挂在天边儿,却被民房屋檐挡了个严实。
哒哒,哒哒。
看不见星,也看不见月,空荡的小路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
“唔!”
身后突然捂来叠得厚墩墩的毛巾!
呛人的刺鼻味似乎有些熟悉。
□□!
高浓度□□!
猜到的瞬间,刘夏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第64章 第三步
唔……
头痛欲裂。
刘夏艰难地张开眼,周围漆黑一片; 只有头顶隐约有一线光痕。
这是哪儿?
她下意识先摸了下手机。
幸好; 还在。
心放到了肚子里。
又躺了片刻; 稍微适应了些,她这才捂着跳凸的太阳穴挣扎着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触手一摸,又潮又湿; 空气中透着浓重的霉腐味儿。
她试着摸了摸四周。
旁边就是墙; 冷冰冰的一摸唰啦啦往下掉碎渣,是涂抹的非常粗糙的灰泥墙。
没有床; 她直接躺在铺了褥子的地上,在地上划拉半天; 没找到鞋; 赤脚下地冻得脚心疼,一踩就是一脚冻泥。
抬头再看看头顶那一线光,大致推测了下高度; 至少有四五米。
难道……
这是地下室?
哗啷!
脚不知踢到了什么,在这密闭的空间声音显得格外的沉闷,尽管她已经很慢很小心了,可到底是只穿了袜子; 还是踢得脚尖生疼。
“醒了?”
突然的一声,阴测测响在耳边,鬼魅一般; 惊得刘夏下意识朝一边儿躲。
轰咚!
竟直接撞到了另一侧墙上!
这地下室这么窄的吗?!
刘夏紧贴着墙,乌漆墨黑,真真儿是伸手不见五指,可屏住呼吸却能察觉到有什么在靠近。
这么窄的地方她该往哪儿躲?
眼看那诡异的气息靠了过来,她只能慌不择路,顺着墙往一边儿跑。
那人并没有追,任她摸索着跑着。
没跑两步她就察觉出了不对。
这墙的弧度很明显,难不成……是环形的?
四五米深,逼仄的空间,环形的墙……
这根本不像地下室的,难道是……
地窖!
“跑啊,怎么不跑了?”
阴测测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管怎么跑,始终都在离她不过三五步的距离。
刘夏停住了脚,周围静的可怕,黑暗中只剩下两人剧烈的心跳,还有一缓一急两道呼吸。
缓的是她,她紧张的半天才喘一口气。
急促的却是那人,他似乎非常兴奋,呼吸越来越快,不时还有喉头滚动的吞咽声。
刘夏紧贴着墙,强迫自己冷静。
不要怕,你可以的,别怕!
她试探着轻轻喊了声:“你是……齐飞?”
“对!是我!”被猜中了,齐飞明显更激动了,呼吸越发粗重了几分,哼哧哼哧野兽一般。
“我,我听说你失踪了,怎么会在这里?”
“你担心我?”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齐飞朝这边走了过来。
刘夏强忍着躲开的冲动,避开那怎么答都不对的敏感话题,轻声问:“你没事吧?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这又是哪儿?”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这里的布局。
一个几近环形的地下空间,相当于大几号的水井,不管她贴着墙怎么跑,齐飞站在中间,轻易就能逮到她,与其冒着激怒他的风险做无用功,不如老实呆着。
“这是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也跑不了了!呵呵呵。”
齐飞仄仄怪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
再怎么心里有谱,此时此刻也挡不住本能的害怕,刘夏死活拽不出胳膊,只能蹭着墙蹲在地上,尽量离他远点儿。
“齐飞,你听我说,你家人到处找你,都快急疯了,你妈妈见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你,满帝大都问了个遍,眼都哭肿了,你……”
“戴上!”
齐飞像是没听见似的,抓着什么就往她无名指上套。
“什么?”刘夏蜷缩在地上,怔了下,难道是……“戒指?”
“戴上,戴上,戴上!!!”
齐飞像是中邪了似的,几近咆哮的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戒指套到指根还拼命往下按着。
刘夏疼得低呼一声,“我戴上了,已经戴上了!别按了!”
狂躁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悉悉索索的衣服声响起,齐飞也蹲了下来,两手按在她肩头,按得她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现在是我的了,我女朋友,我的!”
黑暗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侧,越靠越近,一张嘴就是几百年不刷牙的酸臭味儿。
刘夏探手推住他,明明心惊肉跳,脑子却偏又冷静的可怕。
“这是求婚戒指吗?你想让我嫁给你?”
“嫁?”
齐飞顿住了,像是百八十岁的老人,反应明显迟钝,半天才恍然大悟。
“对,嫁!你嫁给我吧!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永远!”
“让我嫁给你可以,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齐飞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手没松劲儿,可语调却平稳了些。
能商量就不算可怕,刘夏略略松了口气。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我也……记不清楚了,打了梁建平后我就跑到这儿了。”
刘夏又推了推他,试探道:“你坐我旁边,咱们聊聊。”
齐飞出奇的听话,真就松了她的肩膀,坐到了她旁边,靠着墙。
“只要你肯嫁给我,聊什么都行。”
“你为什么打梁建平?”
“我听见了。”
“什么?”
“你对顾凌洛说的话,你说你喜欢……你喜欢梁建平!”
刚刚平静下来的齐飞陡然的一声吼,震得刘夏耳朵嗡嗡作响,不等她撤身躲开,齐飞突然转身猛地将她扑倒!
刘夏反应极快,迅速抛出了一句:“我不喜欢他!”
“你当我二傻子?!”
抓在肩头的手狂躁地不住收紧,疼得她接连皱了好几下眉头。
“我真不喜欢他,那只是跟顾凌洛说的气话。”
“气话?”齐飞安静了一秒,突然又暴戾道,“不可能!”
“真是气话,顾凌洛发着高烧还要出商演,我担心她,所以就口不择言故意那么说,真的只是气话!你想想看,我要真喜欢他,为什么从没主动接近过他?”
“真不喜欢?”
“不喜欢。”
“一点儿也不?”
“一点也不。”
齐飞又沉默了片刻,不用她说,竟主动拽着她爬了起来,重新靠坐在了墙根儿。
“你还想聊什么?”
齐飞的状态非常奇怪,暴躁起来像个疯子,平静下来又很正常,看着倒不像是精神有问题,更像是单纯的情绪宣泄。
可真是这样吗?
不管事实究竟怎样,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她的猜测又准了一件。
顾家姐妹特意送她迷迭紫玉珠掩饰气息,说明顾凌洛相当敏锐,很轻易就能察觉到附近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敏锐的人,为什么就没有察觉到齐飞在偷听?
她轻吁了口气,靠着潮冷的墙,“你刚才说,你是打了梁建平后跑到这里的?”
“嗯。”
“那梁建平呢?”
齐飞一怔,“他没送医院?”
“谁送医院?”
“谁发现谁送,或者他自己爬起来自己打120。”
刘夏微微蹙眉,乌漆墨黑什么也看不到,干脆闭上眼。
“你是在哪儿打的他?”
“小吃街后面那片拆迁区。”
“打得哪儿?”
“先是头上给了一板砖,然后……我也不知道,乱打。”
“没用刀之类的凶器?”
“没,就是板砖,踢踹。”
齐飞突然低笑了一声,少了之前的阴鸷,像是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喜欢凹造型的少年。
“我怎么觉得你这样子像是警察在审犯人?”
刘夏却没有笑,“你觉得你打梁建平重不重?”
“除了后脑勺那一板砖,不算重,我也就是气不过,教训他一顿而已。”
“既然不重,你为什么要跑,还躲到这种地方?”
一问这问题,刚刚才正常一些的齐飞,突然凑到了她耳朵边儿吃吃低笑。
“你猜呢?”
刘夏厌恶地捂住耳朵,赶紧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梁建平失踪了,现场还留下足以致命的血迹。”
“是吗?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飞下巴一沉,搭在了她肩头,刘夏忍了又忍,看在还隔着羽绒服没有直接碰触的份儿上,没有躲开挑动他的情绪。
“怎么会没关系?你打的他。”
“我就一板砖,外加踹几脚,绝对死不了,说不定是他自己走了,自己躲起来了。”
“那他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怎么知道?”
刘夏揉了揉眉心,一如她之前所料,齐飞果然没胆子杀人,或者说,顾家姐妹不会让他真的杀人。
是的没错,顾家姐妹。
齐飞当时被砍得差点没了命,可短短半个月就活蹦乱跳,甚至都能举着板砖打翻比他高壮的人,难道不奇怪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他再怎么年轻,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到这种程度。
她想到了当日顾凌洛在医院说的话。
【如果我说他三天就能恢复如初呢?】
当时没有细想,只当是句随口气话,可现在想想,有顾缚槿在,别说三天,只怕分分钟就能让他从病床上爬起来来个三千米越野赛。
齐飞的恢复速度明显快过常人,可也没达到让医院震惊的程度,这必然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让他快点好,又不想太引人注意。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顾凌洛拜托顾缚槿帮的忙。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齐飞能偷听到她和顾凌洛的谈话,已经充分证明了顾家姐妹插手了齐飞。
梁建平是周六晚上失踪的,周日下午顾凌洛回学校还接受了警方的调查,换句话说,梁建平失踪的消息当时学校已经传遍了,齐飞是重要嫌疑人也有了风声,浩烟改改不可能不知道。
可当晚她俩还怂恿她嫁给齐飞。
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
到目前为止,已经证明了她的猜测基本都是准的,可越是准,她就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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