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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关于幸福的错觉(34)
静忆兀自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好一会儿,她似乎是暂时失了聪一般,丝毫不理睬门外齐谨焦急的声音。
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静默的姿势,过了好久,方才站起了身来,打开水龙头开至最大,任冰凉的水冲击在自己的脸上。冬天的水强格外的凉,她却仿佛神经麻木了一般,丝毫不知道冷,少时,她拿过毛巾擦了擦脸,额前的发湿了,她也不是甚为在意的样子。
她转过身,给齐谨开了门。门开了,齐谨脸上有明显的不悦神色,他紧张的一把抓住了静忆的胳膊,急切的声音问道:“静忆,你怎么了……”
静忆眼神空洞,没有回应他的话,他看着她的憔悴模样,心里骡然一紧,脑中却总觉得有个非常不好的念想,挥之不去,这个想法让他有瞬间的窒息,他仔细审视静忆的脸,却看不到他想看到的任何蛛丝马迹,一时间竟有些沮丧。
少时,他似乎是终于忍受不住这个想法的煎熬般,他皱着眉头,忍耐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说出了一句让自己后来想起都汗颜的话来,“静忆,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这句话让本来面无血色的静忆一下子脸涨得绯红,她似乎是因为气恼到了一定程度,因此竟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齐谨话已出口,脸上亦显得有几分悔意,他沉呤半晌,“静忆,我……”他顿了顿,“我的意思是你和林淮住在一起那么久……”尽管一句话说的是这样的结巴,他终于还是说出了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静忆初始的怒却淡了下去,她不怒反笑,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的口气冷冷的,“我累了,要休息了,明天见。”
她的遂客令下的不留一丝的情面,随后,便用手挥开他的胳膊,冲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齐谨在她的后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紧走几步追了上去,挡在了她的面前,“静忆……”尽管拦住了她,他还是不知应该怎么说才好。
思忖半晌,他才再次的开了口,“静忆,其实我是爱你的,我要是不爱你怎么会在意这么多,其实……”他的话语又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她却没有一丝的激动,她的声音变得幽幽的,“我累了……”她的话有意犹未尽的味道,因此。仅仅是这三个字,已经将接下来尚未出口的话想要表达的感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的话气与她的声音让他的脸上有明显的动容,不自禁的就退到了一边,他在片刻间似被抽走了身上所有的力量,他不再阻拦她,她一步一缓的进了房间关了门。不多时,听见门口防盗门声音的响动,她知道,他走了。
不知怎的,一时间,她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好像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她才可以真正舒心的摘掉了自己的面具。
她躺在床上,脑中突然忆起那个口中静静的念着祈祷词的男子,她清晰记得那一刻的他,脸上有着圣洁的光,仿佛误落凡间的天使那般。她清晰的记得那一刻的她,心境是如斯的平和与安详。
静忆闭上眼睛,耳中仿佛又响起了那声音:
“主啊,使我做您和平之子,在憎恨处播下仁爱,在伤害处播下宽容,在怀疑处播下信心,在绝望处播下希望,在黑暗中播下光明,在忧愁处播下欢乐,主啊,使我少为自己求,少求受安慰,但求安慰人,少求被理解,但求理解人,少求被人爱,但求去爱人,因为在赦免时,我们便蒙赦免;在舍去时,我们便有所得;迎接死亡时,我们便进入永生……”
如此想着,他的心竟然慢慢的安稳了下来,心情竟然不再那么抑郁,她闭上眼睛,似乎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一夜,居然没有梦魇。
一场关于幸福的错觉(35)
这世间的诸多事情本就难以言说请楚,所以,并不是她给了他这个机会,抑或是他希望走进她的生活她的内心,他就可以做到的。
静忆心里想着,就不自觉的微微叹息。
或者,齐谨真的是爱她的,可是这样的爱中更多的似乎是占有欲,她愈加的发觉,他真的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子。
可是爱是占有吗?静忆不想苦寻这问题的答案,因为那也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她所看到的事实是,她所真切感觉到的是,他的爱让她经常有窒息的感觉,而这样窒息的感觉,往往会让她觉得内心疲惫。
或者有的时候放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会因此而放爱一条生路也未可知否。
冬季太短,似乎时间也因此而缩减,一周的时间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过去。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那么多我们所不能预料的事情,比如天气预报中明明报的小雪,可是时至下午三时,依旧没有任何下雪的预兆或者痕迹。比如曾经笃定的许下誓言不离不弃的两个人,却在岁月的暗流中渐行渐远甚至终成陌路。
再比如,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不期而遇。
星期三的下午,天气有些阴沉,云也很低。静忆开完会就急急的往办公室赶,她因为手臂上的伤,落下了一些教学进度,此时手臂恢复的已然不错,她就每日都工作到很晚,希塑把落下的部分全都不遗余力的补回来。
脚下的步子有些急,她又似乎满怀心事,快走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竟然和前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脸上几分赧,静忆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对不起“三个字脱口而出,抬起头的瞬间,愣在了那里。
她一时间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感情,可是有一个意识还是很清晰,见到他的?那,她的心是喜的。
眼前的林淮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他冲她笑了笑,笑容里却又几分拘谨,“静忆……”他叫她的名字,话话中有不易察觉到的哀伤。
也许是心有灵犀般,总之,这稍纵即逝的哀伤还是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心竟然砰砰的跳的厉害。
“静忆……”林淮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下周的时候要回北京了,我父亲生病了,你能来送我吗?”他的话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得到她的否定一般。他问完这句话就盯着她看,目光里也是小心翼翼的。
静忆沉吟了半晌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她低垂着头,蹙着眉,似乎在认真的思索着他的话。
见到她这样迟疑的模样,林淮心里…紧,表面上却故作轻松的说道:“既然你为难,那就算了。”他说完脸上露出看似云淡风轻的笑容来,似乎丝毫不介怀。
他其实是怕听到她亲口的拒绝,索性便先自己拒绝。他的心里吃紧,表面上还要看似月明风清一般,林淮想着想着,心里竟然又徒添了几分黯然。
静忆不再说话,小巧的鼻子却皱皱着,她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便垂下了头。
林淮却是一直盯着她看,似乎是要将她刻到骨子里去一般。少顷,林淮温润的话音响起,“静忆,你最近好不好?”
你最近好不好?
他的一句话却让她在瞬间失了神,她低下头,目光有些游离且茫然,她没有答他的话,脸上是一贯的冷漠神色。
随后她嘴里答了一句什么,林淮也没听清楚她到底说的是什么,他又这样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少顷,他没有再说任何话,脸上的表情有明显的难过和无奈,他决绝的转了身。
她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抬起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间觉得心痛得不能自己。
是不是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呢,不过是擦肩而过,就像他看不到她的眼泪一样,而她,也只会选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哭泣。
静忆就这样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下午的学校走廊,光线昏暗,她就这样的眼睁睁的看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再也不见。
她以为这样揪心的疼痛会随着他的离去而慢慢的减缓下来,她以为她会很快的对这段流逝的时间和往事逐渐习惯,可是终究只是她以为。她的心痛之感愈演愈烈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她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走廊上,用手摸着自己心口,期冀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疼痛感。
良久,她的泪水缓缓下落,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转身,急急的跑向电梯。
“叮“的一声响,有清脆悦耳的味道,此时听上去,却觉得分外的暗自神伤。她走进去,用手轻轻的按下按钮,上面的数字显示是“7“。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刺眼的红色数字不住的变幻,终于停了下来。
电梯的门再次打开,她毫不犹豫的快步走了出去,径直的走向美术教室,推开了那扇门。
林淮离职之后,平时就很少会有人来。时至期末,美术课早已完结,所以此时的这里,还是他离职时那般。
静忆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空旷的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音,这声音无形中加重了她心底的那份哀伤,这一路她走的极缓,仿佛是在同时回忆那些属于他和她的过往一般,她时而微笑,时而落寞,当她再次走到那盖着帘布的画板前时,她停了下来。
静忆就这样怔怔的看着那盖了帘布的画板好一会儿,耳中突然响起那天单艺謦的那番话来,“是我换的画板一…”
那么,她的心开始“砰砰“的加速跳动,若不是她换了画,那么他画的那人,又是谁呢?
她初始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帘布怎么突然自己就掉了下来,可是当她的目光与那画板上的画相接时,她觉得自己就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的眼泪没有任何缓冲的哗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因为她清晰的看到,那画板上的人,分明就是自己,她走近了几步。 看到画面右上角上笔力苍劲却依旧满含深情的三个字。
“给静忆。”
一场关于幸福的错觉( 36)
一切似乎都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就像那个叫林淮的男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样,他来的时候就是那么神秘的男子,像是一阵风,等到迷雾揭开以后,所有的一切便就此回到最初的轨迹上。
齐谨几次提出要带静忆回家见他的父母,都被静忆找借口搪塞了过去。静忆几次都想提出分手,却在话到嘴边的那一刻,失去了吐出的勇气,
就在这样的妥协与不能妥协中,她一时间觉得进退维谷,生活突然变得失去控制,杂乱无章,且没有头绪起来。
静忆闲暇的时候便喜欢往城郊的墓园跑,通常都是一个人捧着一大簇的菊花静静的立在那里,盯着那年轻英俊男子的脸庞,潸潸的落下眼泪。周末的时候更是如此,通常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和夏南喋喋不休的说着她的近况,她只是觉得心静不下来的时候,只要坐在夏南的墓前,那么一切都似乎变得简单起来了,再困难的事情似乎都会迎刃而解。
他就是有这样一种力量。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刚刚打过,静忆捧着教案从教室出来往办公室里走,电话声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电话看到上面显示的齐谨的名字,迟疑了片刻方才按了接通键。
电话那边的齐谨却一反常态的话语简洁的紧,“静忆,你在办公室吗?”他的话语有些紧张的味道,却也显得神秘和郑重。
“还没有,我现在在走廊上,刚刚下课,不过正往办公室走。”她的话气里有些许的疑惑。
电话那边的齐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似乎显得更为的紧张,连电话那边的呼吸声都有些凝重了起来的味道,“那你先不要挂掉电话,等你到办公室之后,要第一时间的打开计算机,里面有我的一封邮件。”
他这般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