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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如她所料的继续说了下去,他说:“我父亲说,这次若是挺不过去了,最想看到的,是我和艺馨的婚礼。”他这样说着,越说越无力。
她看着他,心底一丝丝的寒下去,她觉得自己真的错了,错得简直离谱。她以为这一生自己还有一次可以幸福的机会,可是她终究是错了。
她早就应该想到,连夏南借给她的幸福都会无情的收回,这一次,又怎么会有丝毫的例外呢?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笑又悲哀。这样的感觉让她无法再面对他了。她决绝的转了身,试图攥紧残存的自尊。
她转身的瞬间,觉得心已死,就像花瓣瞬间凋谢,徒留一地的残花那般。
泪水已然在眼眶打转,她攥紧着拳头,咬着牙不让它们落下来,只觉得若是为他再次落泪,才是莫大的耻辱,她觉得手上太过的用力,尖尖的指甲似乎都刺入了肉中一般,疼的有些钻心,不知手上是否已是模糊的一片鲜血淋漓。
静忆正这样绝望的想着,突然她背后他的声音响起,他们只有两步的距离,他的声音并不高,却笃定,他说:“静忆,你就是我的未来……”
这一次是不是永远(7)
是她听错了吗?还是她的错觉抑或是他的口误?她怎么清晰的听到他说,你就是我的未来呢?
静忆心中疑惑,刚想转过身来,就挺进身后的他“啊“的一声闷哼,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她心里一惊,脑袋里“嗡“的一声响,在转身的瞬间,背后一痛,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前面是窒息的黑暗,大片的漆黑让人心里觉得透不过一丝光亮般的绝望,静忆就这样往前慢慢移动着步子,她只能看见她眼前一点亮的亮度,却也好似太过贪婪的依赖这星微的亮度,不停的往前走不停的往前走。
她是在寻找光明,可是却在黑暗中愈加的颓然起来。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丝亮光,可是却在伸出手的瞬间,脚下不稳,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她口中不禁“啊“ 的一声低呼出声,却也因此而醒了过来。
静忆挣扎了一下身体,用手扶了扶额角,头好晕,也好疼,她勉强的睁开眼睛,却顿时就愣在了这一?那间。
已经是破晓黎明的时分,因此身后的窗户里斜射进微弱的日光来。天也刚才有蒙蒙的亮度,她借着这些微的亮度,开始打量起四周来,却赴看心里越茫然。
这显然是一家废旧了许久的仓库的二层,此时她正坐在靠近窗子的墙龟的地上,她的眼睛向四周扫视,仓库里的灰很大,惹得她情不自禁的剧烈的咳了起来,周围空空的,除了堆积的厚厚的灰尘在空气中飞舞,什么都没有。
她心中充满了太多的疑惑,却又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她平稳了片刻心情,自言白语的说了声,“林淮呢?”
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中回放,却依旧找不到半点头绪来。她用手在四周随意摸索了一下,眼睛此时已然适应了这样的黑暗,黑暗中的一切也渐渐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当她的手摸到一大片黏糊糊的液体的时候,眼睛便也跟了过去,她看到了,这液体是从林淮的身上流出来的,大片大片的染湿了他的衣服,
因为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她知道,他是受伤了,他还在流血,他还没有醒。静忆的心里因为这样的担忧而越来越窒息起来,他真的像自己一样也仅仅是昏迷吗?她不敢往下想下去,心口觉得憋闷极了。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样的嚎啕似乎是隐忍的太久的缘故,以至于此时的静忆:觉得眼泪无遮无掩的落下来,心里明显的畅快了许多。
天又亮了一点,因此射进窗子里的光亮也提高了一些,借着这样的亮度,她边摸索着边低声的呢喃,“伤在哪里了…伤在哪里了……”终于她看到了,他是腿伤了,而且看起来真的相当的严重。
她看到,那血依然从他腿上的伤口汨汨而出,却没有太大停止的意味。静忆脑中很乱,心里却在反复的自言自语,不能慌,不可以慌。她静静的思忖了片刻,当即果断的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她又把里面的外衣脱了下来,用这不算厚的衣服,在他的腿上紧紧的系牢靠,又用尽全身的气力打了个大大的结,她要先帮林淮止血,她要帮他快点的醒过来。
慢慢的,在这压力的帮助下,血慢慢的流的少了,且有停止的趋势。静忆心里一喜,在林淮的耳边低缓出声,她的声音温柔而又急切,甚至带了一丝的哽咽在里面,她叫他的名字,就这样唤了他好久,又去使劲力气的去按他的人中。就这样,在她不停的努力下,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是不是永远(8)
林淮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他侧过头来,她看得出他心里很胡涂,脸上的神情就如自己刚刚醒过来时的那般懵懂,她在他耳边柔声的低呼,声音中有着掩也掩不住的明显欣喜,“你醒了……”
他低低“嗯“了一声,勉强露了个笑脸给她,脸上却苍白的吓人,他流了太多的血,甚至连嘴唇都变得没有血色起来,可是他却笑了笑,平静的说:“静忆,你听到我刚才说的了吗|Qī…shū…ωǎng|,你就是我的未来……”
他的话惹出了她的眼泪,她低低的啜泣起来,却说不出话来。
他会错了她的意,他柔声的安慰道:“我刚刚和你说我父亲的事情的意思,其实是想说,不管未来有那么的难,即使所有的人都不同意,只要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我……”他停顿了下来,脸上有几分羞赧的神色,光线太暗,她自然是看不清楚的。
他停顿片刻又接了下去,“我要我们在一起。”他的这句话说的认真而笃定,让人听了心里分外的动容起来。
她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她哽咽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不容易平稳了一下音调,她的语气中有埋怨的味道,“你现在干嘛和我说这个…你看你的伤……”
林淮看着她的模样却笑了,笑得看起来很无力,他自然比她更清楚自己的伤,那钻心的疼痛感自他醒过来就没有消失过片刻,甚至有那么一瞬,他竟然希望自己不要醒过来。
不,不是这样,如果他不醒过来,又怎么能看到此时的她。林淮伸出手去,想要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却觉得此时是这样的无力,无能为力,他的手在半路缩了回来,他低低的声音传过去,“正因为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所以此时更要说给你听。”他轻轻的叹息声随之也传了过来,“你明白吗?静忆……”
她哭的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她把手伸向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牢牢的,她的这个动作显然就是默许,满足的笑在林淮的脸上绽放,他的眼睛又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他低沉着声音说道:“静忆,就算这一刻我就这样的死去了,我也满足了。”
他不过是做了个假设,她却疯了一样的摇起头来,眼泪像决堤般的落下,她紧紧抓了他的手,那样的用力,用力到让他充分的相信,她是一辈子都不愿意放开的。
他看出了她的担忧她的急,他急忙补充道:“有你,我怎么舍得死呢……”他本是想说来宽慰她的,却不知她听到那个字的时候,浑身便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静忆依然拼命的摇着头,抽泣声越来越大,“不,我不允许……”
他却觉得越来越无力,嘴里依旧勉强的说着,“好,我不死。”
“不许你再提那个字……”
“好,我不说……”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林淮的眼皮却越来越沉,他似乎有些被蛊惑了,有人似乎在他耳边轻轻的诱惑,睡吧,睡着了就没有痛苦了。
可是他不能,他挣扎着,他还有静忆,若是他走了,谁来照顾她呢?
若是他真的陷入了那永久的梦境之中,那么谁会每日叮嘱她按时吃饭,谁会在严寒的冬日送给她暖宝,谁来容忍她偶尔的倔强与坏脾气……
会有谁呢?会像自己这样的义无反顾吗?
他不能笃定的相信,所以,他要留下来不是吗?
可是静忆,你知道吗?这一刻我是多么的想留下来,而因此,我心里有着那么多的惊慌和恐惧……
这一次是不是永远(9)
她就这样的在他的身边啜泣了半天,突然,她像反应过来了似的开始找手提包,她借着仓库里微微的亮光细细的摸索着,小心翼翼的寻找。
林淮不解,“静忆,你在找什么……”他的声音已然虚弱的紧了。
静忆啜泣的声音支吾道:“我在找提包,里面有电话,我要打急救电话。”她边说着话,手下却没有停下来。
林淮用手指了指自己上衣的口袋,动作很艰难,“我这里有电话……”
静忆停了下来,她匆忙的回到他的身边,在微亮中,在他的口袋中摸索,可是随即,失望的表情便浮现了出来,她委屈的声音说道:“没有…没有了……”
这显然是一次有预谋的陷害,林淮心里已然一片明了。脸上却依旧挂着笑,他想让她宽心,却不自觉的笑容惨淡,他柔声出言安慰,“静忆,就算是找到了电话,这里也会没有信号的……”
林淮的话让她终于停止了这番寻找,她呆了片刻,就又奔回他的身边,开始从地上扶起他,动作很小心翼翼,却又急切。
“静忆,你想要做什么?”
她手下的动作不停,显然是在争取每分每秒,她的声音笃定,“我背你出去。”
他不禁哑然失笑,却又感动的无可复加,她瘦弱的身体,她坚定的脸庞,她的那一句“我背你出去……”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回放。
突然,林淮皱起了眉头,“静忆,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他的表情凝重亦充满了担忧。
她不禁也郑重起来,她不再哭泣,少顷,她歪过头来答道:“好像是什么烧焦了的味道……”她并不是太引以为意,她此时只想快点送他去医院。
“不……”林淮摇头,脸上的神色已然有些绝望,他继续说道:“是着火了……”
他的话语刚落,彤彤的火光,就蹭地一下,从一楼窜了上来。
静忆站起身来,大睁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林淮突然冲着她大喊,“静忆你用衣服包住头,冲下去,现在火势还不算大……”
她回过头,开始从地上扶起他,却被他使劲力气的推了出去。
她倒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难以置信,少顷,她明白了过来,她跪着爬向了他,眼神凄熬,眼泪又开始泛滥起来,她摇着头,什么也不说,只是上前牢牢的抓紧了他的手。
林淮初始微微一怔,而后长叹了一声,“你怎么这样的傻……”
她不出声,只是抓着他的手,牢牢的,坚定的。却没有任何话出口。
林淮看着她,微微皱着眉,他心里是感激的,可是……他想要她活下去,哪怕是自己不能活下去。他想让她活下去,即使她存留在的,是没有他的世界,她亦可以有无数个可能。
或者,有一天,她亦会将他理在心底的最深处,就像是此时她对夏南那般。然后,她会嫁人,和另一个有爱或者无爱的男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想着,就勉强的挣扎站了起来,他咬着牙,额头上已经浸满了豆大的汗殊,只是因为光线太暗,她并不能看清楚。
他有些庆幸,还好,光线太暗。
林淮开了口,话语听起来比刚刚有了很多的活力,“静忆……”他说,“其实我只是伤了一条腿,现在并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