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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下的力度不减,手上也是用了力,将锦汐推到了断崖边,然后咬了咬牙,一把将她也推了下去。
锦汐见状,顺势将他拖住,一起资/源/整/理/未/知/数带入断崖下。
“王爷!”刘三儿急忙扔掉了兵刃,拉住了魏元昊。
几人全都被悬挂在断崖边,摇摇欲坠。
正待此刻,一骑马蹄声踩踏在雪地之上疾驰而来。赤绕榕溢一身银色铠甲,带着银色面具,目光如炬,红缨枪直挑刘三儿后背,刺穿了刘三儿身上的铠甲,一丝血红自身上滑落。
赤绕榕溢并未有过多等候,一脚踢下了刘三儿。
刘三儿一落下断崖,连带着魏元昊和锦汐也开始下落。
孟秋成伸手抓住锦汐,魏元昊反过来也死死抓着锦汐不放。
“呵呵,要死,大家一起死!”
孟秋成本就支撑了许久,此刻已经没有多少力气。
赤绕榕溢站在断崖上看着孟秋成,毫无表情道,“想活命就松手。”
孟秋成苦笑摇头,“不劳烦西梁王了,我今生只愿与她同生共死。”
赤绕榕溢鼻间飘出一声冷哼,“本王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管你的死活,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但若是做不到,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她说完看了一看锦汐,“是自己来,还是等本王动手?”
锦汐立刻反应过来,开始慢慢挣脱孟秋成的手。
孟秋成看出锦汐的意图,不由笑了笑,她早已想清楚了,只要锦汐放手,她便随她一起。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赤绕榕溢紧闭嘴角,终是有些不耐烦,一掌打在了孟秋成的后脖子上。
而最后,孟秋成昏厥之前的一幕,便是锦汐落下断崖的一幕。
眸子中的惊恐,就像一张大网,将她整个笼罩其中。她拼命想要睁开眼,可却徒劳无功。
孟秋成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她一起掉入了万丈深渊,摔的四分五裂。那些说过的承诺誓言,仿佛波涛里的海浪,嘲笑她的无能与理所当然。嘲笑她,总归还是不够仔细,总归还是不够小心,总归还是失去了。
这一切来的突然,又结束的极快。
没有生离死别的短暂相拥,没有依依惜别的长话短说。最后留给她的也不过那一抹再也看不见的白色身影。
孟秋成的意识渐渐模糊,唯有眼角那一滴眼泪,随风流逝。
赤绕榕溢将她甩上了马,看了一眼随后赶来的人,“交给你了。”
“多谢王上。”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魏安荣吧!”
赤绕榕溢的语气始终平淡,也始终没有一丝的情绪表露。来人不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心救人,还是为了其他。
但总归,孟秋成是活了。
……
三月,春色回暖,万物复苏。
北伐军班师回朝,一路欢呼。
朝堂之上,魏元齐听着郑华松的战报,脸上的喜悦慢慢转为失落。
“孟秋成真的死了?”
郑华松也不免惋惜,“梁王企图谋害孟大人,抓了孟大人,最后失足双双跌落断崖。都怪臣不查,没想到梁王竟会对孟大人下此毒手。若是臣能早有防备,孟大人也不至于,不至于此。”
魏元齐听罢,摇了摇头,心中虽有失落,却又觉得安心。孟秋成留在这世上,若不能为己所用,总归是个隐患。只是可惜,如此一个人,终究还是死了。
“郑将军北伐有功,此事也不怪你。是朕太过大意,梁王心胸狭隘,与孟秋成本就有私仇。原以为他会安分守己,没想到他还如此不知惜命。刘喜,宣旨吧!”
刘喜躬身应了声是,打开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孟秋成奉命北伐,受奸人所害。然,念其忠君爱国,一心为民,特赐威武忠国公。罪臣富察尔泰,勾结北姜,企图谋反,现收押天牢,秋后问斩,以儆效尤。查,辅成王结党营私,为谋权位,陷害忠良。至邓之清一案,千余人蒙冤而死。后事情败露,畏罪自杀。现褫夺其爵位,贬为庶民,后人迁至关外,永世不得回京。
大将军邓之清等人,现恢复其官位,特此,昭告天下!”
满朝文武皆道,“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了朝,魏元齐便去了御书房。
刘喜端上滋补的参汤,送到魏元齐跟前儿,笑道,“皇上,如今四下太平,您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皇后娘娘说今晚特意为您准备了些调理身子的膳食……”
后面的话他还未说完,魏元齐就打断道,“北姜的那个公主,是否安置在了安华殿中?”
刘喜喜色不改,点头道,“正是!这北姜的公主脾性难驯,宫中最有经验的嬷嬷正在着手□□她,学习咱们大周的礼节呢。”
“听闻北姜的公主生的美貌,只是这性格泼辣,看来的确不假。今晚就去安华殿吧!朕倒要看看她能有多野心难驯。”
刘喜点头应道,“是!”
御书房外,侍卫禀报,“景荣公主求见!”
“进来吧!”说罢,魏元齐挥了挥手,示意刘喜退下。
魏安荣看着刘喜手中的参汤,自然明白那是皇后的一番心血。刚刚在门外就已经听到皇上今夜要去安华殿,不免为皇后感到一阵惋惜。自古帝王皆无情,可惜她的一片痴心,终究也是错付了。
即便没有孟秋成,日后也必定还会有其他人,取代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刘喜关上门,魏元齐露出淡淡笑意,问道,“安荣你来的正好,朕正想与你商量和亲一事。”
“皇上,安荣知道该怎么做。”
魏元齐眉心一挑,自从孟秋成死后,他能感觉到他这个皇妹与他有些刻意疏远。但他如今是皇上,他掌握着千万人的生死,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无法选择的。
而他已经选择了,所以便都由不得他了。
魏元齐看着殿下的人,语气也变得冷漠,“你是否还在怪朕?”
“安荣不敢。”
“朕记得你刚入宫的时候,不过还是个孩子。如今时间一晃多年,你也要嫁人了。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朕也就只信任你一个。不管如何,你都是朕的皇妹,也是朕唯一的皇妹。”
魏安荣低头,忽觉心中一冷,“皇上,安荣知道该怎么做。”
“你放心,等事成之后,朕会派人将你风风光光的接回来。到时候,朕会亲自为你搜罗天下才俊。能配的上朕的皇妹的,定然也是人中龙凤。”
魏安荣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皇上,安荣只求世外归隐,别无他求。”
魏元齐起身,摸着身后的龙椅,脸色一沉,“连你也要走吗?”
“皇上,等到天下初定,安荣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日子,安荣希望可以做自己。”
“做自己?身为皇家人,你就不能做你自己了,你难道还不明白?”
魏安荣心口忽而收缩,却是沉默不语。
魏元齐最后叹息一声,“一切等事情尘埃落定再说吧!朕已经为你选好了日子,下个月初便是大吉,西梁王会派人来接你。你早些做好准备吧!”
原本是想来求个自由,如今看来,这自由,才是皇城中,最难求之物。
魏安荣也不再多言,跪地叩拜,起身出了御书房。
门外的天空晴朗,微风轻轻拂面而过,魏安荣却并不觉得轻松。她心底的那份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而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因为一句承诺。
此刻她蓦地想起孟秋成,她的自由何尝不是得来不易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马车徐徐而行; 马脖子上的铃铛震的叮叮咚咚发出阵阵脆响。
孟秋成惊的大喊; “不要离开我!”一个翻身坐起; 忽的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人。
“醒了?”
孟秋成一愣; “老谢?”
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挑开,庄爷探过头; 不由一笑,“还有我呢!”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儿?赤绕榕溢呢?”
“要说这西梁王下手还真是挺狠的; 这一下你可就又昏迷了三天。”庄爷感慨道。
“又?”孟秋成的心头忽而一冷; 是了; 上一次幸亏有赤绕榕溢,不然她这条命也要随着锦汐一起跌落断崖的。事后; 她便被庄爷带到了西梁边境。
等到北伐大胜; 赤绕榕溢带着手下人回来,二人再次见面时,她恨透了赤绕榕溢; 恨他为什么偏偏要救自己。
如今这世上再无她牵挂之人,她活着还有何意义呢?而后的几番寻死觅活; 竟都被赤绕榕溢给拦下。
最后一次; 她又被这人偷袭。没想到一觉醒来; 已是在马车上了。
孟秋成神色暗淡,又躺了下去。
庄爷和老谢对视一眼,只笑不语。
庄爷放下帘子继续赶着马车,老谢坐在马车中道,“邓将军和那些死去的将士已经洗脱了冤屈。虽说皇上不愿承认是先帝的错; 将这一切推到了辅成王身上。不过至少,兄弟们不必再隐姓埋名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了。余海也得了皇上的重用,你大可放心了。”
孟秋成轻轻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老谢又道,“你怎么不问问,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儿,她并不关心,可还是耐着性子应了一句,“去哪儿?”
“如今北地虽刚刚平定,但大周与西梁必然会因为北姜的领地有所冲突,所以咱们并不适合留西梁边境。前些日子我收到了阿羽的来信,他与凤三已经在南边一处边陲之地安定下来了。我和庄爷这就送你去那儿,之后我们也好去寻访这偌大江湖的世间美景了。你啊,还是让阿羽和凤三看着的好。”
孟秋成侧过头,眼角湿润,勉强压抑着心中难受,“你们是怕我再寻死么?”
“恩,这一点你说的倒是不错。这么日夜看着你,还真比打战都累。”
孟秋成顿了许久,“老谢,我想去锦汐落下的断崖看看。”
老谢急忙摆手,“不行,你现在身子虚弱。自从救你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未曾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觉。这回要不是西梁王,你也不至于能好好睡到现在。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西梁王呢!”
“老谢,就算生不能见人,可,可我也想找到她。”
“我明白你的心情,这样,等见了阿羽,我和庄爷呢把你完完整整的交到他们手中之后,我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那便做什么,我和庄爷绝不会阻拦。”
孟秋成轻轻咳了几声,方觉身子无力的很。
“到了阿羽那里,我哪儿还有机会走。”她说着又坐起,“你们就让我下车,我自己去。”
老谢拦着孟秋成,见架势已经是拦不住了。庄爷又探头进来说了一句,“还是用老法子吧!”
老谢点点头,毫不手软的朝孟秋成的后脖子砍去,然后转动了下手腕,“幸好就快到了。”
等孟秋成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老谢和庄爷都坐在了马车里。
孟秋成猛然起身,又要下车。
庄爷忙伸手挡着她,“急什么,这一次我和老谢不拦着你了。反正你这尊佛我们是送到了。”
说罢,和老谢相视一笑。
孟秋成匆匆下了马车,正见到阿羽和凤三站在马车外。
原本这般相见,该是喜悦的。可孟秋成此刻心中苦闷,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下了马车,走到凤三面前。
凤三拉起孟秋成的手,对着庄爷和老谢道未、知、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