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来是锻炼他的处事能力,二来也是让他尽早可以独自接受任务,独当一面。孟秋成的心思深沉,旁人猜不透,这些也都是她事后告诉庄爷的。
庄爷冷着脸,看了下天色,离天亮约莫还有一个时辰。他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你小子记住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心急!”
钱丰面色一沉,点点头道,“记住了,庄爷!”
破晓天光的时候,孟秋成一夜未合眼,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就爬了起来。
她开门又坐在了院中,直到庄爷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紧张的握着拳头,轻声问道,“阿羽呢?”
庄爷的脸色难看,他低声回道,“阿羽受了伤,送到了萧家养伤。”
孟秋成松开了拳头,也松了一口气。
“大人,庸王似乎知道我们会回去,这一次我们中了埋伏。虽然救出了阿羽,可是钱丰他,被庸王府的人乱刀砍死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插在孟秋成的心口,让她消瘦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苍白。她没有想到庸王府的人竟然设了埋伏?二次设伏显然是猜到了他们会去救阿羽。这一次,的确是她大意了。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失手,看来这个庸王以前是小看了。
孟秋成盯着庄爷,知道他心有悲痛,可她不得不提醒道,“所有有关钱丰身份的信息都要处理干净。”
“大人放心,我们走的时候,顺道抢了庸王府的一些贵重物品,假装窃贼行窃。至于钱丰的身份,也早就按着之前大人说的设计好了,但凡出了事,每个人都有一个假身份,所以庸王绝不会查到什么。
只是,钱丰的尸体还在庸王府……”
庄爷低头沉默。
孟秋成知道他的意思,“派人盯着点,等事情平息之后,好生厚葬了吧!”
安排好一切,孟秋成立刻去了烟雨楼。这时候,烟雨楼根本没有开门,她熟练的从后门进入,直奔锦汐房中。
孟秋成的脸色大抵是难看的要命,就连裕儿见了都有些害怕。
锦汐望了她一眼,“裕儿,你先下去吧!看来之前给的银子,孟大人不太满意,我与孟大人还需再商议一番。”
裕儿见孟秋成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便信了锦汐的话,没有多言,行了礼就出去了。
房中只余二人,桌上的蜡烛也将燃烧殆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蜡油味。孟秋成从袖子里丢出一样东西,甩在了桌上。
“这就是从那个送信人身上搜出来的!”
“这是梁王府的令牌?”锦汐不解的盯着孟秋成,“是梁王的人?”
“不是梁王的人,但很明显是有人想要利用这尸体嫁祸梁王!挑起梁王与庸王之间的内斗!而我的人伤了一个死了一个,没有让庸王抓到活口,也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锦汐心中一顿,立刻明白了她脸色如此难看的原因。
“那送信的人会不会就是庸王的人?”
孟秋成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摇头,“不像是庸王的人,这人一定是想要利用你对付庸王,还想利用你嫁祸梁王。可惜庸王没有抓到你,也并不知道刺杀他的人是你。但利用你的那个人,很了解你,甚至知道你的目的。
那个送信人不过是诱饵,这次我的疏忽大意,差点就酿成大错!”
孟秋成的自责让锦汐有些意外,从来这人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模样。至少与她接触的这些日子以来,责任这些字眼在她身上,毫无任何体现。
“你,没事吧!”
孟秋成低头,看着已经燃尽的蜡烛,屋里的光线蓦地暗淡下来。将她清瘦的脸整个没入在了黑暗里。
锦汐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心情。
“钱丰还不到二十岁,是我爹旧部的遗子。他聪明,功夫也不错,若是有朝一日谋反案得以昭雪,他说,他还想投身军营,报效朝廷。他说,他想做和他爹一样的忠臣良将。
最近一次,见他,他还与我说,觉得那样的日子不远了!可他再也等不到那一日了!”
锦汐没有说话,只静静坐在她对面。
“有时候我在想,我拉着他们与我一起冒险,是不是太过自私了。若是没有我的出现,或许钱丰会过着平淡的生活,无忧无虑,也不会落到被人乱刀砍死的下场了。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锦汐摇摇头,“你没错,错的是当年判定这案子的人。”
孟秋成楞了楞,半响才吐出两个字,“真的?”
锦汐点点头,“我相信我义父也绝不会是谋逆之人,如果这件事不调查清楚,当年那些枉死的忠臣良将永远都会背负污名,他们的后世子女也会被世人唾弃。钱丰一定也会这样,所以他选择跟着你!
至少跟着你,他心怀希望,他的每一天都过的十分有意义!”
孟秋成没有想到她会这般说,更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委屈连凤三都不敢倾诉,今日却鬼使神差的在她面前说了。
或许是因为她们有共同的目标,又或许是她从不敢将自己的软弱一面展现给身边熟悉的人,而面对锦汐的时候,她反倒可以自在一些。
看着眼前人的水润眸子,孟秋成忽而凑近她耳边,身体几乎就要贴上去。薄唇微动,一股热气瞬间扑入耳蜗里。
“小心裕儿,提防冉雪!你我之间的事情,莫要告诉他人!等我查明了裕儿身份,再做决定。今日我便是来提醒你这些的!”
孟秋成站起身,目光留念的在锦汐的脸上又看了一眼,“也不知为何要与你说这些,或许你的确是有着青楼女子魅惑人心的本事!”
在锦汐发怒之前,孟秋成明智的选择了离开。
站在门外,望着门里因生气而脸色涨红的人,不觉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说了那么多话,是因为这女人会是她的重要伙伴,还是因为了解过这女人所以在她面前并不需要伪装。
又或者,是因为这女人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吧!
孟秋成极快的关上门,门后传出了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她摇摇头,有些心疼那桌上的官窑烧制的瓷壶。那东西一看就知道不便宜,该是够长安城外的流民吃上好几日粥食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摸爬滚打求收藏!
☆、第十四章
有了钱长安城流民一事很快就解决了,没有与人留下任何把柄!孟秋成松了一口气,这事情好歹是没有扩大。同样不出孟秋成所料,齐卫又来找过她几次。听说是知道了她让商户募捐的事情,所以就借着这个由头来征收布防的钱。
那个贾权贵和陈大都是庸王的人,她如今收了人家的钱,自然是要她吐还给人家的。这前前后后一直到了昌元节前一周,齐卫一共来了县衙门四次,每一次都绝不会空手而回。
一百万两的银子除去救济流民的十万两,就余下了十七万两了。
孟秋成坐在案桌前一边心疼,一边盘算着。
虽然这银子白送出去了,但也不是没有成效的。至少明面上这钱是为了布防所用,实际上,已经是她在贿赂庸王了。听齐卫最后一次来的口气,庸王似乎是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这就够了,有了庸王这个靠山,她再贪得无厌也有人会保着她。
可孟秋成还是忍不住抱着桌上的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唉声叹息了半天。
上一次的失手,是她没有考虑周全,但她发誓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她坐直了身子,拿起桌上的一封信,没有打开,没有看,放在了蜡烛前燃烧殆尽。
火光在她的眼前跳动着,一双如狐般的皎洁眸子印着那光闪闪发亮。
她紧握着拳,盯着远方看去。也许,是时候了!
烟雨楼中,裕儿替锦汐换上了伤口上的纱布。那剑伤过深,这都许久了才将将结痂,开始愈合。伤口不大,却破坏了一块完整白皙的皮肤美感。
“没想到那狗官送的金创药还有些效果,姑娘这伤带着毒,只怕没有一个月都好不了,现在终于开始愈合了,看来那狗官还有些作用!看着他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还有,他知道了我们那么多事情,万一他要告发我们怎么办?”
裕儿一边换药,一边担心的提出了许多问题。
锦汐闭着眼睛,任由她给自己换了药,听着她口中的絮叨。心中却是将孟秋成的话牢牢记住了。
说起来,裕儿和她一起的时候,总归是要比和这狗官认识的时间长。但不知道为何,锦汐的内心里还是偏向了孟秋成!
从她到永乐寺找到自己,再到二人一起去怀州买通了埋葬刘子瑜独女的那个老鸨,最后借着刘子瑜独女的身份辗转到了京都长安。
似乎一切过于顺利,又过于巧合。可这天下,真有这么多巧合事吗?
答案是,她不信!
“不会的!这狗官贪得无厌,他不会和银子过不去的。”锦汐随意敷衍一句。
裕儿撇了撇嘴,颇有些不高兴,“姑娘你给了他多少银钱?这狗官就知道压榨百姓,这次救济流民的钱,都是从那些商户手里剥削来的。但大家都清楚,这钱大多都落到那狗官的囊中了。这样的人,就是死了也不可惜!”
说到愤懑之处,裕儿忍不住诅咒了两句。
锦汐并不介意她怎么说,只故意道,“这人的底细尚不清楚,似乎是庸王的人!”
裕儿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紧张起来。
“他真是庸王的人?那姑娘你去行刺庸王的事情,他会不会告发你?”
“这人的心思太过深沉,我猜不透她的想法。但她最大的缺点就是贪得无厌,反而越是这样的人越好掌控。
做了官,总会想高升,这狗官巴结庸王无非是为了权势。你以为他就真心是为庸王做事么?哼,若是庸王有朝一日成了阶下囚,她绝不会出手相助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裕儿就是再愚笨也明白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但凡有一只落了难,其他的都只会各自飞走。所以孟秋成不会揭发她,因为他也不过是利用庸王而已。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个送信人找到了么?”
她不问也罢,这一问,锦汐眉头颦的老高,心中已然叹息。
她本还心存幻想,只要裕儿不打听那送信人的消息,她便还是信的。但是现在,裕儿迫切的想要知道那送信人的下落。就只有一个原因,她想知道,嫁祸梁王一事,到底有没有成功。
其实这件事情,她迟早会知道。加上孟秋成说过会去调查,裕儿明知如此偏偏还是选择问了。或许是她太过紧张,可恰恰如此,她的过分关心,反倒是暴露了她的内心不安!
送信人死没死,她根本早就知道了。
锦汐想了想,还是睁开眼望向裕儿,久久没有挪开。
裕儿缩了缩身子,“姑娘怎么这样看着我,是裕儿说错话了吗?”
“你没有说错话,我只是在想那送信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让我去刺杀庸王。当年的永乐寺大火真的和庸王有关还是这不过是那人为了除去庸王而使的手段?”
“姑娘,这事是不是与庸王有关,裕儿不知道。不过这送信人一定知道咱们的目的,依裕儿看,咱们以后万事都要小心了。”
“有道理!这送信人能让我轻易相信,一定对我了如指掌的。否则我也不会轻易上当!现在送信人死了,死无对证,想知道永乐寺大火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