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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卫更是诧异,这一夜之间,孟秋成怎就成了庸王如此重视之人。
他的心思没有庸王那般深,所以也看不出孟秋成究竟有多重要。反倒觉得孟秋成突然找上门来,未必是什么好事情。
只他一向都不懂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从来都是听命行事,便也不再多想。
从庸王府出来,孟秋成的后背已经湿透一片。她也并非有十足把握,所以心里一直紧绷着一根弦。这一趟深入虎穴,实为凶险。
而终究这一次,庸王是信了她的话。
接下来,便是一步一步,请君入瓮了。
她此刻有些迫不及待的赶到了烟雨楼,首先想到的是凤三的安危。一旦长安城起事,战事便也跟着打响,百姓少不得被连累。
好在这烟雨楼背后有人,这里算是安全的。可那时候她和阿羽都在宫中,未必能顾及许多,她还是有些担心。
凡事她都习惯安排稳妥,才放心。所以今日她特意抽空前来告诉凤三,一旦事情有变就跟哑女离开。
偏巧,一进来,就看到了阿羽。
孟秋成一张满是担忧的脸上,立刻转成了不怀好意的笑。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胡说什么呢!”凤三急忙解释道,“阿羽尚且知道关心我,你这小没良心的,这一晚去了什么地方了?”
孟秋成坐下,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道,“庸王别苑!”
凤三听到庸王二字,心头就是一跳,“你怎么去了那里?”
“呵,不去给庸王吃点儿安心丸,怎么能钓到大鱼呢!”孟秋成说着,看着窗口,“进来吧!”
一个穿着紧身黑衣的少女片刻就从窗口窜入。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那张脸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直直站在人前,动也不动。周身散发的气质给人一种冷淡疏离,难以靠近的感觉。
少女对着孟秋成拱手弯腰,算是行礼。
孟秋成道,“从今日起,不必监视烟雨楼的其他人。你只需负责凤姐姐的安危。可明白了?”
少女点点头。
凤三好奇打量着少女,“这位就是哑女?早就听说你安排了哑女在这里,今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真的说不了话?”
孟秋成眼底稍有惋惜的点头,“她本该不至于此,可造化弄人。”孟秋成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侧头看着少女,却不见她面上有任何波澜。
但她也不愿继续说下去,免得让少女想起当年的事情。
便对那少女道了一句,“下去吧!”
少女顷刻离开,无影无踪。
“哑女的功夫在我和阿羽之上,护你周全没有问题。凤姐姐,等到那一日,你定要留在烟雨楼内,哪也不要去。”
凤三拉住孟秋成的手,看着阿羽,“我知道,只是你们入宫也要小心,千万不能有事。”
孟秋成眯眼调笑道,“凤姐姐这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阿羽说的?”
凤三羞恼她这个时候还不正经,“是与你们两个说的,尤其是你!阿羽行事稳重,你就偏偏总是铤而走险。这一次,若是宫中内斗,你不可靠近。”
“是,凤姐姐说的话,我哪敢不听呢!倒是凤姐姐偏心,只顾说我,从不舍得说阿羽半句不是。我果真是个没人疼爱的小可怜。”
凤三捏住孟秋成的耳朵,“你又胡说!”
“疼疼疼,我胡说我胡说好了吧!凤姐姐快放手。”
见她求饶,凤三这才松了手。
谁知这手刚刚松开,孟秋成就窜到了门口,做了个鬼脸,“我可没有胡说,阿羽,拦住她,千万别让她过来。”
阿羽抬手,将凤三拦下,凤三气恼的骂了一句,“你就是个木头!”
阿羽微微一愣,慢吞吞从怀中掏出一块上好的翠玉递上去。“这个给你!”
凤三看这阿羽手中之物,问道,“这是什么?”
阿羽脸色涨的通红,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现在送给你。我虽不会说话,可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凤三,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必会带你离开这里。”
凤三原本气恼的情绪,忽而就有些感动。她从不敢奢求什么,但今日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顿觉心头拨云见日,阳光明媚。只这阳光明媚的过于刺眼,使得眼中总有水汽萦绕,可又开心的不知所措。
孟秋成意味深长的看到这里,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淡淡一笑,木头也是有感情的,顽石也有被感化的一日。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后院,难得有情人,许是人间最美不过的话。想到此,最后连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开始迈向后院。
推开门,孟秋成忽觉春风拂面,心中那些百般难解的困扰都跟着消失不见。
进来,关门,坐下,倒茶。
所有动作都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违和。
“何事?”锦汐手捧一本曲谱正在阅读,却见孟秋成突然进来。
“没事就不能来见小美儿了么?”
“能,可孟大人给了银子么?”
“上一次赏赐了十一万两,今日甄娘若还找我要银子,岂非太无情了。怎么说我也是这烟雨楼的老熟人了,总该给点面子的!”
“孟大人要面子?恕锦汐孤陋寡闻了。”
孟秋成含笑盯着她的眼睛,“小美人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觉得你需要好好重新了解我一下,这样你才能知道我的好。”
孟秋成说完,凑到锦汐面前。锦汐也盯着她的眼睛,蓦地一笑,“孟大人的好,锦汐自当铭记在心。只不过,孟大人有什么好的地方?”
“没想到我在小美人心里,竟是如此的一无是处。”
“何止是一无是处,根本是一文不值!”
孟秋成眉头微微一紧,又将脸面凑近了些,此番二人鼻尖不过一指间隔。让原本调侃的局面一下子也变的暧昧起来。
“一无是处也好,一文不值也罢,总归你都是我的人。这一次你入宫的时机不好,凶险异常。我本是来提醒凤姐姐小心,可还是忍不住来看你。你入宫之后,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这最是让我担心。
虽说有人会好生照顾你,但那个人也总归不是我,不会像我这般护着你。所以,你也要记住,万事小心。”
孟秋成说的深情,语气无比轻柔,听在耳朵里化成了一团团让人眩晕的白云,裹在锦汐的心头,越来越不一样。
她不敢继续盯着孟秋成,当下急忙坐起身子拉开距离,脸颊滚烫,却仍是死鸭子嘴硬。
“我不用你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又觉得不妥,便又补充一句,“倒是你,才应该多加小心。”
孟秋成歪着头,笑道,“小美人儿现在都知道担心我了,这是个好兆头。”
“谁,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想着,你要是出了事,我又被你骗进了宫,到时候我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放心,我若真的出了事,也会有人将你带出来。”
“你,你,无耻狗官!”锦汐眸子怒瞪着孟秋成,原本不过是嘴硬的说辞,却从未想过她会死。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心头忽有些不是滋味。
孟秋成也不再听她说些什么,只是本能的将她抱在怀中。锦汐惊慌的就要推开她,“放手,你做什么?”
“别动,让我抱抱你。如果我真出了事,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抱你了。你忌讳这感情也好,不愿与我一起也罢。认识这么久,就别吝啬一个拥抱了。生死已经由不得我们自己,今日就当做是满足我的一个小小心愿好了。”
听到孟秋成这样说,锦汐也就没在挣扎。说起来,这人还算不错,除了偶尔的不正经,对她却是真诚,甚至不惜性命相救。至少已是良朋知己了。
朋友之间相互拥抱也不为过,她这样想着,人也放松下来,手也渐渐轻放在孟秋成腰间。
一圈住,才发觉这人的身上根本没有几两肉,处处骨骼分明。想到上一次,看到她后背的那些伤,她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头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孟秋成感受到身后那双手的细微变化,脸上已然乐开了花。两只手也将锦汐抱的更紧,鼻尖扫过她的颈窝处,美滋滋的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锦汐忽而轻声道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孟秋成用力点点头,“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出了事,你就要守寡了。我可不想看着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小寡妇。再说,我们还没有成亲,还没有洞房,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成亲之后才行。
所以这一次,我已经部署稳妥,保证万无一失。
这娶你过门也是早晚的事情,今日不如,就先试试洞房如何?”
孟秋成说到兴奋处,嘴巴也已经贴上了锦汐白嫩的脖子上。
锦汐眼底喷出一股骇人怒火,上一秒还挺怜惜这人的境遇,现在她发觉自己完全错了。这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满嘴口腹蜜饯,处处心机。对待这样的人,完全就不该有一分一毫的同情。
她握在孟秋成腰间的手,紧紧攥了攥,身体蓄了一股力,狠狠将孟秋成推开。
“无耻狗官,滚出去!”
孟秋成毫无防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着变脸比自己还快的女人,脸上的笑意立刻成了讨好。
她爬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小美人,别这样,我说的都是事实。等你我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保准风风光光的。”
锦汐拿起桌上的茶杯,“狗官,出去!”
“小美人,别激动啊,本官出去,出去就是了。大热天的,你这火气太旺可不好。改日,改日本官给你带些清火的小食……”
锦汐看到孟秋成那张嘴脸,只恨自己太过心软,信了她的邪,上了她的当。立刻将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扔出去。
“立刻给我滚出去!”
孟秋成伸手抱住脑袋,“滚滚滚,这就滚。”
接着急忙打开门逃了出去。
锦汐将茶杯放回桌前,心头怒气仍旧难消。
谁知孟秋成又推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小美人,你这辈子可只能嫁给本官一人,你可千万别红杏出墙,给本官带绿帽子才是啊!”
锦汐想也没想,拿起桌上的茶杯,脱手而出。
啪的一声,茶杯碎了一地。而孟秋成却早一步,将门关上。站在外面,一脸得逞笑意,心中好不舒畅。
而同在后院房中的冉雪,此刻却站在窗边,盯着外面的月色久久沉思。一袭白衣将那张精致的面孔存托的更加玲珑秀美。
长夜最是折磨人,尤其是她这样的人。
今年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知来年又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又或许今年,那人的心愿就能达成,来年她身在何处,已是未知。
轻声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下,一向精明的眸子也暗淡几分。
不远处的黑暗之中,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表情。只远远的看着窗口的人,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而这样的日子,不断重复,习惯就成了自然。
这双眼睛的主人可以一动不动,然后直到天亮便会消失。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也没有人见过她。但她见过了烟雨楼里的所有人,唯有窗口的那一抹白色身影,能让她不厌其烦的看上整宿。
树下的虫儿窸窸窣窣,扰的冉雪不得不关上了窗户。
片刻,微风刮过,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停了下来。
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满意,将手中还未抛出的银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