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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的小王子相助。所以,定不会有事的。
对了,秋成昨日还说,知道你和阿羽早有归隐山林的打算,特意嘱咐我,给你们选了份礼物。”锦汐转移话题道。
凤三打趣看她,“这些年在烟雨楼,我是什么也都见识过了,所以要是送些金银财宝我可是不稀罕的。”
“呵呵,凤姐姐放心,绝不会是那些庸俗的东西。之前你和阿羽的婚事被耽搁了,之后也不知道我和秋成还能不能赶得上。所以她特意请了京城最好的绣娘给你们做了一套新的喜服。虽说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可总归是能用得上的。明日就会送到烟雨楼。”
锦汐说这话,便是意味着将要来临的分别。
凤三眼眶湿润,忽而有些难受,想起几日前的那一次灾难。她虽没有亲眼看见,但听阿羽说来,就知道当时的死伤有多惨烈。
她的这份难受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人,还有孟秋成。
孟秋成自小心善,更见不得自己的亲朋好友受到伤害。洛英那次,她已备受打击。这一次萧家上下又因她受牵连,她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这一次次的打击,即便再坚强的人,也终会觉得疲惫不堪。
好在她身边还有锦汐陪着,若不是有一个支撑,只怕孟秋成也早就已经失魂落魄的无法直面这一切了。
她本觉得像孟秋成这样的女子,世间无论是哪个男子,又或是哪个女子都配不上。就算是公主,也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皇家的人,所思所想都是为了皇权地位,公主就算待孟秋成足够好,可到底,还是算计了她的。
孟秋成心性纯良,定是不喜欢这样的算计。否则这一次,她也不会与公主这般生气。
也许这世间,最为感动人的,就是一颗从未有过算计的真心。
也只有这样的真心,才值得孟秋成拿真心去换。
想到此,凤三仍旧叹了口气。她看向锦汐,眼中的担忧已经十分明显。可她劝不了,也不能劝。她亦不想孟秋成出事。最后这所有的一切,竟都化成了一句,“你和秋成,谁都不能有事。”
锦汐被这一句话,说的也红了眼眶。蓦地拼命点头,紧握着凤三的手。
深冬,寒意刺骨,但人世间的温暖,却足够让人心一直炙热。
屋中,光线略微昏暗。
刘喜就坐在孟秋成的对面,端着桌上的一碗去寒参汤喝了一口,赞道,“孟大人府上的厨子,可是好手艺啊!”
孟秋成抿唇一笑,“刘公公若是喜欢,等下官走了,可将这厨子留给公公。”
刘喜哈哈一笑,“孟大人若是真舍得割爱,杂家可不会与大人客气的。”
天气寒冷,这驱寒的参汤滋养温脾,味道也是绝佳,刘喜确实很是喜爱。一碗汤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了底。
孟秋成与他闲聊着,等他喝完了这碗参汤才试探的开口问道,“公公,下官有一事,还想请教公公。”
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刘喜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孟秋成想问什么,他愿意留下来,自然是愿意告诉孟秋成的。
刘喜从衣袖中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嘴,笑道,“孟大人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杂家说,其实大人也明白。
杂家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也很清楚皇上的脾性。所以萧家的事,不是偶然,也不是有意蓄谋。皇上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忠臣,亦一个是能够助他一统天下的人才。孟大人有这样的才能,皇上才会惜才。”
孟秋成缓缓点了下头,“公公说的是,那不知道萧家的事,公主可是同谋?”
刘喜抬眼看这孟秋成的眸子,半响,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公主对孟大人已是仁至义尽,孟大人这般怀疑,可真是冤枉了公主。要不是公主,这一次孟大人身边的那位锦汐姑娘还有那位阿羽护卫,怕都要受到牵连。
只是公主也有公主的无奈之处,公主亦不能随心所欲,得以自由。
在那座偌大的皇城之中,唯有皇上才是自由之人。可离了皇城,就连皇上,也不得自由。天家之所以称之为天家,是因为天家的人都已是失了自由的孤独之人。皇上是,公主是,皇后也是。”
孟秋成稍稍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刘公公的意思是?”
“孟大人有些事情不必追究到底,有时候,糊涂一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公主和锦汐姑娘,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们二人的命运。不过锦汐姑娘的运气好些,就如同当年的宸妃一样。”
孟秋成双眸圆瞪,忽有些不可思议。手在袖间猛然攥紧,眉宇之间竟是疑惑之色。
刘喜见她这般,摇头一笑,“这世间事,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否则孟大人府上的那位师爷,也不能走的那般轻松了。”
孟秋成有些晃神,蓦地一下倒是有些明白了。
这大周国内,唯一能够让罗生殿无声无息的消失又不得反抗的,怕也只有当今圣上了。
刘喜见她已经明白,遂起身,甩着拂尘,搭在臂弯之间。
“恕杂家多嘴,比起锦汐姑娘,皇上还是更愿意亲近身边的安荣公主。何况真真假假,已不重要。又或者,宫里那位,本就是真的呢?”
孟秋成恍惚抬头看着刘喜,“可……”
刘喜急忙打断她道,“孟大人,要惜福才是!”
孟秋成咬着唇瓣,将疑惑不解又全都咽回腹中。刘喜说的对,真真假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锦汐能够得以自由,而安荣公主亦能得尝心愿。这或许便是最好的结果,她无妄再去改变什么。
刘喜拱手行了个礼,“今日这汤吃的甚好,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来孟大人的府上吃了。孟大人,杂家要说的,该说的,都已言尽,孟大人,多保重了。”
孟秋成知他这算是与自己告别,当下抱拳也释然弯身行礼。
这礼不牵扯朝堂上的地位高低,不过是一个晚辈对长者的三分敬意。
刘喜离去,凤三才进屋与孟秋成说了两句,然后也匆匆回了烟雨楼。
阿羽没过多久也来报了平安。
这平安不是为他自己,却是为了萧家那唯一的一点血脉。
阿羽穿着凤三为他缝制的长袄,颜色儒雅,棉花都是今年的新棉,样式也十分得体。今日的阿羽倒是少了几分老成,多了几分精神气儿。
他站在孟秋成身旁说道,“萧晨已经托付给了城郊的一户农家,若是在城中,怕还是会惹人生疑。不过,我已经与那户人家说好了,只过段时日就接萧晨走。”
孟秋成倒了杯热茶,递给了阿羽,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捧在手上,“那户人家可靠吗?”
“放心,我暗中查探过了,这家人心底善良,也鲜少入城。少了那些不必要的交际,更安全一些。就是日子过的清贫,我担心萧晨会不习惯。我走的时候,那孩子一直在哭。”
孟秋成心下一软,“苦一些也好,若是过的富裕了,反而引人猜疑。我此去北姜,无法分心照顾,要是让皇上抓了她,我便又多了一份威胁,萧晨也将沦为人质留在宫中。若她父母在天有灵,定是不愿她从小就失了自由与童真。”
“所以我只给了那户人家一些寄养的费用。至于酬劳,我也与那户人家说了,等来接萧晨的时候,再给。那老夫妻二人忠厚的很,也没有计较。加上膝下无子,对萧晨极好。初次去,便紧着家中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萧晨。”
孟秋成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
阿羽的手摸在胸前,有些犹豫。
孟秋成看他那模样,问道,“怎么了?”
阿羽这才将手放在胸口之中,慢慢掏出了一封信出来。
“这是北姜那边的消息,是庄爷寄来的。”
孟秋成一把拿过那信,急忙拆开来看。边开,边质问道,“庄爷的信,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这话刚说出口,忽觉不对,再抬眼时,见阿羽沉默不语,脑中涌上一股不安。
“你看过了?”
阿羽未说话,只点了点头。
孟秋成拆信的手忽而一顿,“是关于哑女的?”
阿羽又点了点头。
这一次,孟秋成有些不敢再看那信。拿在手中一时不知该不该打开来。
她沉了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定,打开了那封信。
接着,缓慢的看完了那封信,目光却是定在了其中的一句话上。
在北姜边界处发现两名面目全非的身亡女子,疑似哑女和冉雪二人。
这句话,孟秋成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皱眉一直未曾放松下来。
“确定了?是她们吗?”
“据说当时哑女和冉雪逃出富察府的时候,被人一路追杀。有人看到哑女肩头被富察尔泰射中了两箭,而那其中一具女尸的肩头也的确是留有两处箭伤。只是二人已死多时,而且面容,像是被人刻意毁去。不过看衣着和身形,与二人无异了。
庄爷猜想,哑女是不愿她们的尸体被人找到,最后自行毁了容貌的。加上北姜大雪,二人的尸身很快就被积雪覆盖。
庄爷是找来了附近猎户的猎犬,才寻到了她们的尸体。”
孟秋成仍是不信,“死无对证,或许这二人并不是哑女和冉雪。”
“庄爷还说,在哑女的身上找到了一封密信,想来是还没有来得及送出。”
孟秋成的手微微一颤,心头的那一分侥幸也瞬间跌落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月,熬过这一个月,又能日更啦!
但是一个月,我觉得大概这本也就完结啦,哈哈哈!
☆、第一百零七章
孟秋成的肩头微微抽动; 无声的哽咽被拼命压制。
良久; 她才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静。
“阿羽; 你可是怪我; 不该让她去?她的身子本就不耐寒冷,富察尔泰又是极为谨慎阴险之人。若是我当初没有同意她去; 或许此刻她还能活得好好的。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去冒险。若是我在坚持一些; 她定不会走。”
阿羽将茶放到桌上; 缓缓坐下。眼中的悲凉之色里还夹杂了几分安慰。
“之前; 我也和你一样。直到这次,哑女再也回不来了; 我才明白。她当初定也是想过了这结局; 知道了或许会死。可就算知道结局,她还是去了。或许与你我一眼,有些人于她而言; 也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能和自己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死在一起,何尝不是一件幸福之事。我想; 哑女最后; 也该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孟秋成苦笑一声; “冉雪那狐狸也不知给哑女吃了什么迷魂药,竟拉着她一起去死了。如今我身边亲人就剩下你和凤姐姐,这一次去北姜,我已经想过了,你们不必再跟去了。”
阿羽一愣; 遂反驳道,“不行!”
孟秋成一手按在阿羽的手背上,“师兄,就听我这一次吧!这一次,我本也不是真去追击北姜蛮子的。不过走个过场,等得了机会,我便和锦汐去找你们。且此事,有皇后暗中相助。所以师兄,你不必太担心了。你要做的,是帮我照顾好凤姐姐才是。”
阿羽浓眉紧锁,想着此前锦汐与他说过的话,这般担忧对孟秋成倒是减少了许多。可瞒着孟秋成这事,到底他心中觉得愧疚。无奈如今没有别的法子,也唯有这般才能让孟秋成从大周的历史上,永远消失。
哑女已经不在了,他不愿看到孟秋成和锦汐也步了她们的后尘。
即便他想留下,可为了孟秋成,他绝不能成为牵绊她的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