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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方面,则是赵无极利用自己经济学专业毕业的优势,开始关注经济问题,同时又利用英语比较强的优势。开始将国外一些经济学观点引介到国内来,在这方面,他有意识地引介了一些西方学者谈苏联经济问题的文章,为几年后的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埋一些伏笔。而赵无极之所以能走上这条路,一来是赵无极通过米国客人从国外订阅了几份经济学杂志,另外则是三零三内的图书馆里,不但收藏着大量的自然理工科图书,竟然还有几排西方经济学原版著作。
县委考察组在进行了一天半的考察之后,终于回到了乡上,而考察组刚一回来,就邀请凤山乡全体副乡级以上干部出席与考察组的座谈会。
根据赵无极的建议,座谈会也拿到乡中心小学那间教室去举行,只老板娘将桌子重新摆设一番,围成一个长方形罢了。
“同志们,现在开会。在正式座谈之前,先请市委常委、县委书记胡永生同志作重要讲话。”双方差不多刚刚坐定,座谈会主持人县委组织部部长李江林就率先说道。
“呵呵,李苹同志,赵无极同志,县委如此大动干戈,影响了你们的工作吧?在此,我先对县委县政府的突然袭击表示一声歉意。”胡永生笑着开了个头,然后紧接着话锋一转:“这次考察,我们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看到过的现象,考察组的一些同志脑海里充满了疑问。因此,这个会议,与其叫座谈会,还不如叫答疑会。就是想请李苹同志、赵无极同志以及凤山的其他同志们为我们解惑;同时,也鼓励同志们对相关问题进行讨论。我在这里确定一下讨论的原则:第一,讨论必须心平气和,不得强辞夺理;第二,讨论必须实事求是,不得无中生有,更不得上纲上线;第三,讨论中有定论的,县委将形成纪要,并上报梓州市委;讨论中无法形成定论的,作为待议问题,暂不作处理,暂不下结论。”
胡永生如此郑重地开场,让凤山乡的乡干部们顿时紧张起来,乡党委书记李苹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微微的汗珠。
“李苹同志,你有什么需要说的?”胡永生最后问道。
“感谢县委考察组对凤山乡的关心,凤山乡这几个月来发生的变化,我是亲历者与参与者,各位领导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可以问赵无极同志,也可以问在坐的其他凤山乡的同志。”李苹的语言中,帮赵无极承担了很大的责任。
“赵无极同志,你有什么需要提前说的?”胡永生又问道。但是,“提前”二字暗示着,今天的县委领导们可能要集中火力对付赵无极了。
不过,赵无极会怕吗?最近两个月以来,赵无极在研究经济学理论时,对近年来中央出台的文件,主要领导的讲话可以说是倒背如流,要驳倒这些县级领导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赵无极并不准掉进书袋子,而准备用“常识”与“人之常情”来说服他们。
“赵无极同志,我们在考察凤山几个乡镇企业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全国各地的乡镇企业正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而凤山的几个企业却举步维艰呢?我听一些同志反映,凤山的乡镇企业之所以难以为继,与乡上领导不重视企业投入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这些同志所反映的情况是真实的,凤山的这个作法,与县委今年7月初作出的关于大力发展区乡工业的精神可是背道而驰的啊!”
提问的是县工业局局长唐学兵,看年龄,这是一个快60岁的老同志了。
“谢谢唐局长的意见。不过,不知反映意见的同志是否说过,凤山乡领导不重视企业投入,是指三个月之前,还是指现在?”赵无极这话反问得可谓极为“阴险”,三个月之前,你们去找费仁强啊,他是很重视,但却把钱重视进自己的腰包了;至于指现在,尼媒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啊,再说,要投入也要乡党委集体表态吧,看哪个神经病敢支持给企业拨款?哪个敢支持,赵无极一定要让其负责其企业的生死,并且要其签订工作责任书。
但是,赵无极马上就转换了口气:“不过,不管是以前的领导不重视还是说现在的领导不重视,这责任,总是在凤山乡政府。因此,我作为凤山乡的代理乡长可以负责为唐局长解惑。”
“我这里有一份材料,是1982年至1986年间,凤山乡四大乡镇企业的投入产出明细。四年来,凤山乡政府先后为企业投入厂房、机器设备、场地、仓库等固定投资总计32。7631万元,这个投入,是指现金投入,不包括场地的免费使用,乡政府组织农民的投工投料,以及从凤山森林中砍伐的木材的价值;四年来,乡财政共为四家工厂职工发放工资3。9870万元,大约占四大企业员工工资总额的36%。
这两项投入合计为36。7501万元。这四大企业,四年总计向乡财政上交利润为5。32万元,而且基本上是企业刚成立时的第一年上交的。85和86年,不但一分钱没上交,还从乡财政支付了上述数据的工资。
因为这四个企业的拖累,凤山乡的各项事业都停止不前,我们之所以请县委的领导们来乡中心小学座谈,其实就是想请县委领导们看看乡中心小学的房子,哪些房子是正常的,学生还能在里面上课,哪些教室已经成了危房。各位领导,让凤山乡的未来一直在随时要垮塌的危房里上课,我这个作乡长的,心里很不安啊。”
第177章犀利的反击
“各位领导可能还有所不知,当初,决定上马这四个企业时,凤山乡财政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便由乡政府出面在凤山信用社贷了15万元款。当时,与企业协议好的,由凤山中药材厂与凤山酒厂还贷,但是,这两个企业至今为止也没还上一分钱。此时,15万元贷款加上利润,已经是23。8万元了。”
赵无极的回答有理有据,让凤山乡的一众干部们脸上顿时多了一点喜色。尼媒,说俺们不重视企业,你来啊,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本事,给这些企业投资啊,把这些企业给救活啊?
不要怪凤山的干部对这个唐局长不太恭敬。实际上,县工业局局长与凤山乡就没毛钱关系。如果说有,那就是为凤山乡增加麻烦与负担。
当然,凤山乡的干部中,大多数比较维护赵无极,到不是赵无极人品爆发,也未必是支持赵无极的理念,实际上,可能除了李苹这个乡党委书记对赵无极的一些做法有较全面的理解外,其他的人,大多也是混着日子罢了。他们之所以维护赵无极,是因为赵无极在一次党委扩大会议上,在谈到今年凤山的财政收入时,赵无极表态,年终时根据情况,要给凤山的全体干部职工发一份年终奖,奖金也许不多,但过一个小年完全没问题。
以其说他们支持赵无极,还不如说是看在奖金的面子上。
赵无极在说完企业的贷款之后,也就停止了解释。在赵无极看来,他已经说得够到位了,你不是说凤山乡不注重企业投入吗,我给你报个账。你听了后自己判断吧。
本来,赵无极是想顺势请县工业局给凤山的企业注入部分资金,但那并不是赵无极的本意,而且有节外生枝之嫌,赵无极便放弃了。
赵无极一番话说完后。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唐局长,不知县工业局有没有这样的统计数据,卢江的区乡企业有多少家,其中赢利的多少,亏本的多少,有贷款未还的有多少?”沉默了一会儿后。县长安福林出声问道。
“这个数据是有的,但因为每年的数据不一,变化很大,工业局并未对其认真研究。”唐学兵耍了一回滑头,安福林本意是问他具体的数据,但他去以数据“不可信”而回避了安福林的问题。只要稍为一想。自然能明白唐学兵头脑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数据。
果然,安福林听了唐学兵的回答后,脸色一沉,“希望唐局长回去后,将我刚才问的问题,给一个材料到县政府来。”
“是。安县长,我回去就办。”唐学兵也知道。他的回答出了问题,头上冒出了冷汗。
唐学兵是太急躁了,他不太懂得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连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倾向都没弄清楚,就开始乱冒泡,最后还把自己给套了进去,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无极同志,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为我们解惑。第一,凤山现在的四个企业,工人不愿意进厂上班。这个问题你们想怎样处理,毕竟乡财政投入了那么多钱,总得把企业盘活吧?第二,凤山的几个合作社搞得不错,但为什么没在合作社里面建立党组织呢。这个,可不好。
第三,与企业相比,合作社毕竟是群众自发形成的松散联合,没有企业那样的规模化生产能力,凤山乡是否可以考虑,将合作社升级为乡办企业或村办企业?第四,经过我们调查,加入合作社的群众收入有明显增长,但没有加入合作社的群众,收入却非常低,这种情况,极易引发农村新的矛盾,不知凤山乡政府对此可有解决之道?”
问这个问题的是县委副书记、县工业委员会书记刘达军。赵无极一听,就知道这个刘达军是这次县委考察组的“根源”了。
不过,赵无极得好好“回击”一下这个刘达军,如果不把其貌似正确实则极左的言论驳斥下去,类似的问题肯定还会出现。
“刘书记的问题问得很好,确实切中了当前凤山工作的要害。但是,该怎么看待这些问题,却非常考验领导干部的能力与水平!”赵无极这话也是诛心,几乎直指了刘达军能力与水平不行。
“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工人不愿意进厂上班,刘书记问我们怎样处理。我的态度是:工人不愿意进厂上班,这是好事!这说明工人找到了更能体现其劳动价值的工作,找到了能够实现其理想的工作!这也同样说明,凤山的几个企业没有生命力,没有吸引力,连普通工人都不喜欢的厂子,都不愿意呆在里面,这样的厂子竟然还能活着,真是一个笑话。
同时,这还涉及到工人和农民主人翁地位的问题。中央早有决议,南巡首长也多次讲过,工人、农民、知识分子都是国家的主人,是建设的主力军。因此,凤山乡政府在具体的工作中,非常尊重工人和农民这种主人翁地位,既然这些工作已经作出了选择,我们难道还去要求工人们改变他们的选择?”
赵无极这段话,其立场无可挑剔。
“至于是否应该把企业盘活的问题,凤山乡政府也在思考,但是,我们绝不能走原来的老路,绝不能采取过去的方法,无止境地给企业输血,我们必须寻找到一种新的方法,一种新的机制,让企业拥有自我更新、自我‘造血’的功能!只有这样,企业才会成为社会财富的创造者,政府税收的提供者。如果企业不能赢利,不能赚钱,这样的企业等于主人家里养了一只下蛋鸡,每天都要喂二两粮食,可那下蛋鸡就从来不下蛋,对这种不会下蛋的下蛋鸡,主人一般会采取什么方法呢?”
“杀了吃肉!”县委组织部部长李江林突然接口道。
“李部长说得非常好,对这种不下蛋的鸡,除了一刀杀之,炖了吃肉,还真找不出继续养着的理由!”赵无极斩钉切铁地说道。
“至于合作社内没有成立党组织,这个问题的前提并不成立,有如刘书记自己说的那样,合作社是群众自发形成的一种松散联合体,它是一个纯经济组织,它的宗旨是合作自救互助,再加上合作社的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