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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好奇,“晖哥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那女人看起来真是心里有鬼啊,嚣张不起来了吧,看她吃瘪的样子真开心。”
解语心想,星期三下午?正是那个关键的时间段——缪婷翘课大半天,回去之后周怡发现她在上铺揉了一整晚的腿?
她想到什么,继续回头看监控。
邵晖不紧不慢的开口,“有些事情,你自己承认是一回事,故意隐瞒、被我们发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乡没有回答,却问,“警官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她拿货的进价?还是我们分成的细节?很抱歉这是内部机密,何况跟这个无关。”
监控室众人议论,“看她这样子肯定有鬼,可惜在工作室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看不到,只有进出大楼的录像。”
果然,老乡似乎认定这点录像不足为惧,就是不说缪婷那天来找她,到底为了什么。
邵晖也不追问,等画面上缪婷走进大楼后,按下快进。
等到缪婷再次出现在画面中,已经是一个多钟头以后。
“所以她上来找你‘拿货’用了快两小时?离开的时候两手空空?”
老乡渐渐无法镇定,“……我看她业绩差,宁愿多花点时间,跟她聊聊营销技巧,有问题吗?不掌握方法,拿再多货回去也是吃灰。”
“是么?这是她接受洗脑之后的表现?”
邵晖说完,指着画面上移动的人影。
只见画面上的缪婷,离开大楼的样子,跟她来的时候完全两样。
她来的时候脚步轻快,甚至一蹦一跳的,带着年轻女孩的活泼朝气;但她离开的时候,明显步履沉重,走的很慢,甚至走不了几步,就停下来,姿势古怪的做着拉伸动作。
众人还在诧异,解语却已经明白了。
他们的推测没有错。
这真是很有力的证据。
老乡还在负隅顽抗,“我是苦口婆心,她可能心理脆弱、接受力差,需要走慢一点,好好消化我说的东西吧……不然也不会后来想不通。”
“哦,走不动路是因为你洗脑成功?”邵晖将画面定格,放大,只见缪婷露出来的腿上,明显多了一圈针眼。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跟方医生查出来的正好符合吗?她那天就是专程去找老乡打瘦腿针?”
小刘感慨,“怪不得老乡要否认,怎么可能把拿货和打针这两件事记混?她不是执业医师吧?那工作室也不是正规医疗机构,一定是怕被发现私下搞这种违规医疗行为。”
伊文看的很认真,“恐怕不光是无证行医的问题。”
画面上,缪婷腿部的注射针眼清晰可见。
老乡沉默。
“她来找你打瘦腿针,这么大件事你都不记得了?还是这种事对你们工作室来说,只是不值一提的日常小事?打完针走不动路,这是正常反应?”
老乡忽然说,“——她的确来找我打瘦腿针,但针不是我打的,是她自己打的!”
众人一愣,想不到这个时候她还有话说。
老乡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嗯,就是这样,她不是仗着自己学临床么,于是就想先在自己身上做试验——因为她嫌面膜卖的不好,打算换方向给人做微整,这事还是她提议的呢。我能怎么样,既然劝不听,只能看着她给自己打针呗。”
邵晖失笑,“虽然是在腿部,那个位置要自己来打,也很不顺手吧?”
老乡耸肩,“我也是这么说,但她坚持要自己来,我也拦不住。有句话叫什么,医者不自医,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呗。”
邵晖不为所动——
“是么,因为是她自己打的针,所以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跟你无关了?她后来反复跟你打电话,抱怨她腿软,无力,视物模糊,精神萎靡,你也有借口不理会?因为是她自己打的针,所以她不会怀疑是你操作上出了差错,威胁你要曝光?你当然不会因为是自己打的针脱不了干系,所以使出拖字诀,安慰她一切都是正常反应,吃几片维生素就好?对了,你更不会利用药学专业底子,使出掉包计,将安眠药偷偷混入维生素片,让别人送去安抚她,实则催她上路、死无对证?不会在知道她出事之后,迅速将送药的人安排出国,转移焦点?自然,你劝她父母赶紧收尸,纯是出于同乡情谊,而不是心中有鬼,巴不得赶紧把这事压过去,永远不要真相大白?”
他这番连珠炮似的问题甩出来,监控室跟问话室一样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
解语盯着问话的人,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半晌,毛毛才喃喃开口,“晖哥……好帅……”
在他一连串发问之下,老乡完全没了一开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
她脸色苍白,目光闪躲。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悠悠的开口,“呵,真不可爱呢……但这些全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么……我从现在开始保持沉默,我要请律师……”
嫌疑人坚持要等到律师来了再开口,问话只能暂时中止。
邵晖走出来,在监控室受到众人鼓掌迎接。
“晖哥,加油,就快把她打出原形了!”
“终于不敢嚣张了,不得不找律师,这是穷途末路了吧。”
“晖哥你说那一长串,简直不带喘的啊,怎么做到的?”
邵晖却看了解语一眼。
“——跟人学的。”
解语转过脸。
想不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
小刘击节赞赏,“晖哥真是老司机,那番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怕被绕进去,根本不敢回答,这下狗急跳墙,说不定就要做出自乱阵脚的事。”
邵晖并没得意,也没坐等律师来,而是安排人手,分别去查工作室、老乡家,以及追踪Tony的下落。
布置好一切,他对解语笑笑,“没给你丢脸吧?”
“等到真正破案了再说吧,”解语想了想,“对了,可以做模拟试验,看正常人到底能不能真的自己打针形成那样的针眼分布和角度——出了结果,就算不是一百分的优质证据,也具有一定说服力。”
物证A眼前一亮,“我这就去找材料模拟。”
等到别人离开,邵晖凑近她,“你没发现我们合作默契吗,师姐?这个案子的曙光不远了,我想以后——”
解语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欲走。
在中心门口,她碰到昨天见过的人。
高律师一身精英气质的走到她面前,“方医生,又见面了。”
邵晖挡过来,不悦的皱眉,“你来干嘛?”
解语想到什么,“你是……来当她代理律师?”
高律师笑问,“这代理律师,你希望我当呢,还是不当?”
☆、第60章
见解语不说话,高律师又问,“如果我替她辩护,你会不高兴吗?”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解语有些奇怪的问,“她要找律师,不是你,就是其他人,这也是她的权利。”
——邵晖本来因为见到高律师的不爽,莫名被解语这句话抚平了。
“我跟‘其他人’没区别啊?”高律师状似遗憾,“原来是我多情了。”
解语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原本想要委托的律师是我,”高律师看着解语,“但我不想跟你对着干,于是推掉了,换成事务所的其他律师。”
解语一愣,“好吧……但我不会因此感谢你。”
“我知道,但不自夸的说一句,不管结果如何,如果是我,会让你们更头痛一些。”
解语倒是没有反驳。
之前林某的医疗纠纷案进行尸检的时候,她就领教过高律师的咄咄逼人。
高律师见她沉默,打蛇随棍上,“所以我只是陪那个律师朋友来,他要跟客户聊,我就来看看你——方医生这会儿有空吧?不如去喝杯咖啡?”
邵晖开口阻止,“代理律师是你朋友,为了避嫌,你还是不要试图从方医生这里打听什么的好。”
“方医生冰雪聪明,怎么会被我暗算?何况我对你们正在查的案子并不好奇——除了叙旧,我还有一些专业问题想要咨询,”高律师转向解语,相当诚恳,“是法律援助项目的案子,不知道方医生能否拨冗?”
果然,听到“法律援助”这几个字,解语的态度有些松动,“……资料你带了吗?”
高律师说,“倒是没有,不如我们先聊聊?毕竟没有正式合作过,我先跟方医生讲讲案子的大概思路?”
解语看了看时间,有些犹豫。
“最多一刻钟,中心还等着方医生,”邵晖索性带头走向咖啡馆,“法援项目我也感兴趣,不介意多一个人头脑风暴吧?”
三人围坐在小圆桌旁头脑风暴,咖啡的热气袅袅上升。
“你的法援案子呢?”邵晖反客为主的问。
高律师轻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警官你,就想不起案子的细节了……这么说吧,大概是个猝死案,发生在某机构,家属对给出的结果不接受,觉得不明不白,需要尸检。”
邵晖说,“真有这么个案子?说的如此语焉不详。”
“不好意思,因为‘某机构’跟邵警官你的供职机构相关,所以当着你的面不方便详谈,怕你预设立场。”
“哦,听上去挺棘手嘛,这种案子你就想到方医生了?”
高律师老神在在,“邵警官你不是亲口说过吗,解剖是一门客观科学?相信方医生也不会受到这种背景身份因素的干扰吧。”
邵晖放下咖啡,“中心的案子还没结束,方医生现在没空。”
高律师似笑非笑,“怎么,方医生是邵警官你的人?她有空没空,需要你替她说了算?方医生应该有能力同时处理多于一件案子吧?”
本来是高律师邀她喝咖啡,结果变成两个男人抬杠。
解语快被他们吵死了,不得不开口,“……还是缓一缓吧,中心也刚上轨道,未必有能力兼顾其他。”
“没关系,目前还没那么急,只要方医生知道,放在心上就好了,总之我很期待合作。”
解语看向高铭晟,“还是不要太乐观……我不以为这叫合作,因为无法保证我这边的结果恰好契合你当事人的利益诉求。”
“我知道,”高铭晟点头,“方医生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法医和法律是一家人,很多基本原则都是适用的,并非表面上那么对立——法医学的进步,很大程度上甚至要感谢那些‘无良律师’,你说是不是?”
解语倒是没有反驳,“是,多亏了律师们的狡辩,让不得不才让法医日渐重视证据的科学性,以及获取方式的可靠度。”
“看来方医生对我们律师的成见还没消除,不过我会向你证明,我并非是那种钻进钱眼里、成天只顾着替有钱人脱罪的类型——”
邵晖打断他的诉衷肠,“时间到了,解语我们走。”
说完就径直起身,不管桌上还冒着热气、没动几口的咖啡。
解语也跟着起身。
高律师倒也不生气,“案子比较复杂,一时说不清楚。我看,还是哪天单独再约方医生谈比较好。”
言下之意,想要把邵晖这个外人排除出去。
“那你就坐等吧,”邵晖假装大度的说,“虽然我有预感,方医生会为中心的案子忙的无暇抽身。”
缪婷老乡跟代理律师通过气之后,又多了几分镇定,态度不像之前那么嚣张,却警惕了很多,说话也惜字如金,中心思想就是随便你怎么猜,但我统统不认,除非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