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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最后还让你为我……牺牲那么大。
刘余琳偷瞄了一眼他的嘴唇，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也什么都不能说，一声对不起远远不够，只能把欠他的收在心底。
“有事跟我联络。”
本来是她想说的话，最后却又是他抢了先。
王大海勾着赵宇辰的脖子，又笑了笑，想像平时那样笑得没心没肺，却似乎有点做不到。
决定帮刘余琳追方想的时候，他就知道，梦该醒了。
可她一直没成功，他又有了一线希望。
离婚的时候，他知道，这次梦是真的该醒了。
可是刘爸却又说出那样的话。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清醒的意识到，这次是真的……
梦醒了。
迈出公寓楼，王大海回头又张望了一眼十二楼的方向。
那个地方，他以后大概再也没机会去了吧。
赵宇辰跟在他身侧，随着他也张望了一眼十二楼，漆黑的眸子微微驿动了一下，抬臂突然揽住了王大海的膀子。
“哥，真没想到，你一个男的嘴唇这么软，要是闭着眼亲，我还真分不出男女。”
王大海立马转移了注意力，回头一耳刮子把他扫到一边。
“我说你小子找揍是吧？！我可是你亲哥！你恶不恶心你！”
赵宇辰被他那一巴掌拍地撤了撤身，胳膊还勾在他膀子上，晃了一圈又回了原位。
他淡淡扫了王大海一眼，四两拨千斤。
“我姓赵。”
王大海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亲表哥！”
赵宇辰摇头低笑一声，又补了一句，“我妈姓齐。”
王大海怒了，直接把他猛推到了一边。
这一推确实用了不小的力气，赵宇辰倒退了两步才站稳，他还没开口，王大海倒先骂了起来。
“我叔真是白养你了！你个白眼狼！”
赵宇辰父母跟王大海爸妈一起拉着山货出的山，一起翻下了山崖，无一幸免，说是王大海他叔叔收养了赵宇辰，不如说是王大海爷爷收养的他，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跟一家人一样亲。
赵宇辰见他又恢复了朝气蓬勃，黑眸浮起一丝笑意。
“哥，我为了帮你圆谎，初吻都奉献了，你说我白眼狼我可太冤了。”
这话一出，王大海立马有点内疚了，毕竟这事儿是他拉他下水的，当时的情况，不这么做，只怕刘爸不会死心。
这会儿，虽说他被狗啃了一口，可也等于一劳永逸了，其实也不错。
就是没想到郑宇辰居然是第一次！
这就有点……
“咳！”
王大海清了清嗓子，吊儿郎当地上前，主动勾住了赵宇辰的脖子。
“那啥，男人要有男人的气度，什么初吻不初吻的，俩男人亲一下算个啥？咱小时候一起洗澡，我还咬过你屁股呢！行了行了，我请你喝酒，走起！今天不醉不归！”
那天王大海真的是不醉不归，还丢脸地哭了一下午，喝醉了不觉得，第二天起来，悔得他肠子都绿了，只能装作喝醉断片啥也不记得了。
王大海竭尽全力，功成没成吧，反正身退了，留下刘余琳还要独自面对愤怒的刘爸。
自王大海走后，刘爸发了好哒一通脾气，茶几上那厚玻璃的烟灰缸，到底还是没能躲过一劫，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缸碎，地砖也砸出几道明显了裂痕。
等他终于发泄完了，这才气喘吁吁地坐下，吼了她一声。
“你明天就给我去公司请假，马上跟我回家，相亲去！”
刘余琳低着头，站在刘爸跟前，大气都不敢出，压低了声音回道：“我刚离婚就相亲，爸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不愧是刘爸的亲闺女，太了解他了，只这一句，刘爸当即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会跟方想爸妈说清楚，以后你们保持距离，没有必要，不准再联系！”
刘余琳的头垂得更低了几分，一言不发地又跪了下来，沙发和茶几之间本就窄小，这一跪就像是挤在中间一样。
刘爸见她不吭声，只当她默认了。
“既然你已经离婚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妈横竖已经退休了，这次来了就别回去了，让她在这儿陪着你，等你什么时候再找着合适的对象谈婚论嫁，再让她回去。”
刘余琳攒紧了拳头，抵在腿根，窄小的背绷得直直的，依然是一言不发。
刘爸疲惫地捏了捏睛明穴，起身向客房走去，步伐说不出的苍凉。
“行了，就这么定了，你们吃饭吧，我去歇会儿。”
刘爸身心俱疲地进了屋，刘妈红着眼圈去拉刘余琳，却怎么也拉不起她。
“你起来呀！你爸已经走了，你还不起来，跪着干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的早吧~
史上第一早！
好困~
睡觉ZZZZ~
谢谢所有看到这里的宝宝~
第87章 情孝难两全
刘余琳始终低着头，沉默地跪着；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滴落； 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她的手背； 晕着细碎的光痕。
当妈的哪儿见得了自个儿的亲闺女哭； 刘妈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琳琳； 你爸已经不怪你了，你就别哭了，起来吧； 以后只要好好的； 别再跟方想联系就行了，快起来吧。”
刘妈又使劲拽了拽刘余琳，还是没能拽起来。
刘妈诧异地低唤了一声：“琳琳？”
刘余琳依然没动； 只是低着头沉默地落着泪。
刘妈又接连唤了她好几声，刘余琳才抽噎着； 低声呜咽出一句。
“对不起……”
“什么？”
刘余琳的声音太过哽咽； 刘妈根本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出口； 仿佛打开了闸门； 接二连三的蜂拥而出。
刘余琳从未在刘妈面前哭得这么痛过，窄小的肩不住抖着； 声音哽咽的几乎不能成语，字字句句都像钢针一样，扎在刘妈心头。
刘妈拽不起她； 身形又胖，那么窄的过道蹲不下来，只得坐在沙发边搂住了她，陪着她一起抹眼泪。
“你看看你，都过去了你还哭什么？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改了就好，别哭了，快起来，你想让妈陪你一块儿哭？”
刘余琳抬起头，总是精致漂亮的小脸，此刻哭得鼻头泛红，眼角更是又红又肿，隐隐已经有血丝破裂。
“妈，我对不起你们，我真的没办法跟别人在一起，我，我只想跟方想在一起……”
这话一出，本在帮她擦眼泪的刘妈，瞬间滞住。
那神情，何止是震惊，还带着说不出的失望和心痛。
好半天，刘妈才颤着声音问：“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女的和女的……怎么能，怎么……那不对啊！”
刘余琳突然跪着侧了侧身，一把抱住了刘妈的胳膊！
“妈！我真的只喜欢方想一个人！别人都不行！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只要你们不说，没人知道我离婚了，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帝都很大，不比咱们小县城，这儿的人也很少会管别人的闲事，我会跟方想在这里会过的很好的，我保证！你相信我！”
这一通话，惊涛拍岸一般，刘妈的呼吸都像是停滞了一般，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男女阴阳，这才是正常的！好了好了，别说了，一会儿把你爸吵出来，又得一通脾气。这样，我去端饭，你赶紧起来，咱啥也不想，咱先吃饭。”
刘妈抿了抿略有些凌冽的额发，绕过她，心神恍惚地去了厨房。
来来回回几趟，端完了菜，刘妈又去了厨房，呆站了半天才想起是来拿碗筷的，这才拿了又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了，刘余琳还在原处跪着。
刘妈疲惫地靠着餐桌，长叹了口气，抹了抹未干的眼泪，这才再度走了过去。
“你还不起来，是想让妈陪着你一块儿饿肚子？”
刘余琳的眼泪像是决堤了一般'，怎么拦都拦不住，她抱着刘妈的胳膊，可怜地晃了晃。
“妈……我真的喜欢方想，我只想跟她在一起，妈……”
不等她说完，砰的一声，客房门猛地摔开！
门狠狠地砸向墙面，防撞杆都没能挡住那一声巨响，惊得本就神经紧绷的刘余琳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赶紧转头望去，却见刘爸一身戾气，怒气冲冲朝她大步而来，眨眼之间已到近前！
啪！
劈头盖脸就是一耳光！
刘爸蓄了大半天的怒气，全都承载在这一巴掌上，当既扇的刘余琳歪过头去，整个身子都跟着撞到了茶几上。
“你再说一句试试！”
刘妈心痛的眼圈通红，想过去扶她，却被刘爸一个眼神滞住了。
牙齿磕破了嘴角的嫩肉，刘余琳抿了抿唇，扶着茶几再度摆正身形，跪好。
见她没再顶嘴，刘爸喘着粗气，火气总算下去了些，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尽管一点食欲也没有，却还是给刘余琳个台阶下。
“起来，给我盛饭！”
刘余琳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站了起来，给刘爸盛了饭，也给刘妈盛了，却唯独没给自己盛。
刘爸率先坐到了桌边，给刘妈使了个眼色。
刘妈赶紧扯着刘余琳坐下，给她摆上碗筷。
刘余琳垂着头，眼泪混着米粒塞进嘴里，一桌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全都是味同嚼蜡，却都没有停筷子，都在无声地吃着。
一家三口吃了最沉闷的一餐。
直到刘爸放下了筷子，刘余琳才跟着停了手。
刘爸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闺女。
“我明天一早回，找老张给我开个诊断证明，先请一个月病假。”
刘余琳一惊，立时抬起了头。
看了一眼她明显有些红肿的左脸，刘爸叹了口气，又道：“今晚跟老方家一块儿吃饭，你不用去了，房子的事儿我会跟他们说，回头把名字过回来就行了。从现在起，你不准再跟方想联系。”
“爸！就算你能看我一个月，你能看我一辈子吗？我……”
刘爸根本不想听，直接打断！
“闭嘴！再敢乱说，我，我真把你送精神病院去！”
眼看刘爸起身要走，刘余琳推开餐椅挡住了刘爸的路，又跪了下来。
“爸！到底是我的幸福比较重要，还是别人的眼光重要？”
刘爸攥了攥拳头，勉强忍着怒气，仰头着头，也不看她。
“两个女的只有恶心，哪来的幸福？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律师这一行你可以不干，你的人生绝不能毁了！再多说一个字，我真就送你去精神病院！”
说罢，他挪开一旁的椅子，绕开她就要走。
刘余琳赶紧跪挪过去，再度挡住了他的去路。
“爸，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刘余琳不再多说，向后跪退了半步，给刘爸磕了个头，转身又给刘妈磕了个头。
再仰头时，她使劲抹了把眼泪，冲着刘爸刘妈惨然一笑。
“就像你们说的，律师的工作可以不干，我的人生不能毁了。对我来说，没有方想的人生，跟毁了没什么两样。你们也不用费劲请假看着我了，我愿意去精神病院！”
……
方想心不在焉地陪着爸妈逛商场，一家人除了方想妈忘性大，已经恢复元气乐呵呵的之外，方想和她爸的情绪都很低落。
正逛着呢，电话响了。
方想摸出手机一看，是刘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