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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那一瞬间,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站起来,也不是侧过头背对着门口的人。
而是立刻身体前倾,挡住了叶晚的脸。
这一个动作刚做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
深水鱼雷加更x1
叶晚:(敲门)歪?在吗?出来跟我吵架。
白恬:不在,滚!
——
第49章 赏花家的向日葵
“你要参加奥数赛?”
叶成泽坐在办公桌后面; 一边拿下眼镜,一边讶异地看过来。
她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向他伸出手; 道:“报名资料给我。”
叶成泽没动; 他双手合十搁在桌上; 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她半天,才问:“你要什么?”
叶晚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那表情似乎在说:算你识趣。
叶成泽再次深感自己的教育非常失败,竟然把女儿培养成了这种唯利是图的个性。
他痛心疾首地挣扎了半秒; 还是决定妥协。
“说吧,如果我能做到。”
少女站在原地; 笔直的背脊与双腿形成一条直线; 亭亭玉立的身姿犹如一幅画卷。她轻轻拂了拂额前的碎发,开口道:“给每个班都安装空调,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比起一个全国大赛的金奖能带来的面子荣光。
叶成泽更感疑惑;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她一会儿,才点点头:“行啊,这也是好事。”
“我们晚晚懂事了,都会考虑这些事情了; 爸爸很……”
叶成泽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默默闭上了嘴。
父女俩的效率都是出奇的高; 叶晚刚上交报名资料,叶成泽就已经办好了这件事。这点勉强能看出他们是亲父女。
抱着从老师那里拿到的奥赛资料; 叶晚回到了教室。
小矮子大概是刚吃了饭回来; 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休息,见到她抱着东西; 难得问了一句:“这什么东西?”
她把那些全都塞进课桌,轻声回答:“数学奥赛的资料。”
“班长大人能者多劳,为校争光,真是可喜可贺了。”
话里话外的嘲讽再直白不过,她听着,却一笑而过。
大概整个学校里只有坐在身旁的人知道,她一点也不喜欢参加各种比赛。但对方并不理解,且归为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叶晚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能有一个人看得见她的真面目,已经让她倍感雀跃。
第二天,在全校都为叶校长的英明神武而欢呼的时候,叶晚站在教室门口,看着窗边的人露出的神情,笑了笑,走进教室。
小矮子心情很好地跟她打了个招呼:“早啊。”
不知为何,叶晚更喜欢她脸上露出的别种神情,于是她扬了扬眉,回道:“早啊,小矮子。”
看到立刻臭着一张脸不理自己的人,叶晚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是小矮子该有的表情。
叶晚对所有女孩子都很有耐心。
她觉得女孩子是这个世界的馈赠,所以她愿意欣赏她们,呵护她们,给予自己的温柔。
但女孩子也是不同的,有的人永远在她眼里是可爱的,有的人却在不断消耗她的好感。
比如此时此刻,抱着她小声抽泣的女孩,就让她的容忍度降低了许多。
“你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如果没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叶晚听见了自己心底的叹息声,那是一种惋惜,也是一种漠然。
她知道,对方对自己有着很深的好感和依赖,这些情感已经到了让她无法离开自己的程度。
可这对叶晚来说是一种困扰。
因为她是个吝啬的赏花家,她能给的就那些,再多一分都是你的贪婪。
更重要的是,叶晚明白对方的感情是什么。
那是一种名为“迷恋”的短期性情感。
女孩子是这个世界的馈赠,可她们大多娇柔脆弱,容易心软,容易依赖他人,也容易对某些事物某些人产生所谓的好感。
少女情怀总是诗,叶晚并不贬低它,却很难接纳它。
你迷恋我什么呢?
是我的外表?
还是我的家世?
亦或者我的能力,我的才华,我的温柔与怜惜?
可亲爱的,这不是爱情。
林巧不懂,不如说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多都不懂。她们春心萌发时积攒的爱意,跟对一个玩偶,一件漂亮裙子,一支冰淇淋,是同等程度的。
叶晚不觉得这很肤浅,她欣赏属于女孩的一切,包括她们的迷恋。
可也只能到欣赏为止了。
所以她推开了林巧,干净利落地葬送了对方刚刚出生的情感,把她送往了注定不再与自己有任何交集的远方。
被记恨也没关系,是花蕾就会有再次绽放的时候,而她只要继续站在一旁赏花就好。
可是,还是那句话——女孩子也是不同的。
如果将女孩子比喻成一朵朵娇嫩的花朵,那么有个人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那是一朵忘了绽放的向日葵。
她分明有着明艳的花瓣,和生来向阳的温暖,可她自己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她成功地伪装好了自己,连叶晚也差点被骗了过去。
幸好——叶晚从来不会说“幸好”两个字,可是这一次她真诚地发自内心地感慨:
“幸好,我看到你了。”
要怎么做才能让向日葵开花呢?
叶晚查阅了很多相关书籍,当然,她知道这样是没用的。
但这不妨碍,她渐渐对向日葵这种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叶晚在阳台养了一株向日葵,从播种到发芽,又到长出幼苗,她一点点悉心照料,呵护着它成长。
你得明白,很多事情都是从兴趣开始的。
就像你后来成为了一位画家,一位歌手,一位作家,都是因为你曾经产生了兴趣。
兴趣是每个人的启蒙老师,也是每段感情的伊始。
叶晚的兴趣使她开始记录向日葵的成长,她买了一个笔记本,很厚,足够写三年的日记。
但她写的是向日葵的观察日记。
这不是那么好记录,因为她的向日葵,脾气不太好。
不仅如此,这株向日葵还有点娇气,既不喜欢炎夏,也畏惧寒冬,好像只能活在温室里。
但事实却又并非如此,她是坚韧的,纵使开在烂尾楼中,也茁壮地活着。
她只是活着,为了一点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而努力活着。
叶晚跟在后面,总是想推她一把,让她去看看更广阔无边的阳光,却又汲汲营营,找寻不到章法。
如果向日葵忘了自己是向日葵,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就给她凉爽的炎夏,与温暖的寒冬吧。
叶晚慢慢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赏花家,她不由自主地跨过那条安全距离,伸出手触碰花瓣。
走得近了,她才发现许多远距离无法看见的细节。
那是用放大镜去看也没有瑕疵的小美好,如果你用镜头聚焦,定格下这一刻,那么恭喜你,这会是你的成名作。
叶晚很遗憾自己不是那个会成名的摄影师,她只能用眼睛记下来,存在脑海里。
幸好,她有一个好记性。
但生活不是处处皆顺心如意的。
就像你捡到了十块钱,却掉了一个钱包。
叶晚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已经把向日葵握在了手里。
她惊出一身冷汗,立刻松开手,背到身后。
如果晚一点,这株向日葵就会被她连根拔起,然后枯萎,死去。
为什么呢?
叶晚疑惑不解,甚至低下头仔仔细细看了看自己。
然后她明白了。
向日葵生来向阳,可她是夜晚里的月光。
如果我是太阳,我愿意给你最广袤无垠的灿烂阳光。
真遗憾,我不是。
在那本《向日葵观察日记》中,有一段缺失的时光。
页脚的日期从上一页跳到下一页,中间却隔了整整三个月。
那三个月里,叶晚不再去见她所钟情的向日葵,也不再翻开这本笔记。
阳台上的那株向日葵开得很好,它在风里轻轻摇曳,便能使她的思念复苏。
是时候和她的向日葵说再见了,叶晚想。
她该是一个赏花家,她只能是一个赏花家。
“我还没有很喜欢你,等你消耗干净了,我就不会再信任你了。”
“从今往后,你在哪个班,跟谁一起,都跟我没关系了。我现在的生活好得很,也劳烦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是我被人打死了,也不需要你……”
这样就可以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
生来到现在,从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犹豫过的叶晚,突然感到了茫然。
她游走在黑夜里,独自欣赏着头顶上的月光,对黎明可能不会到来这件事也不曾畏惧过。
可是那是她的向日葵。
是她先发现,然后悉心照料的向日葵。
如果她松开手,以后就不会再是她的了。
名为理智的那一半人格在叶晚耳边低语,述说着一件件残酷事实,她不想听。
于是感性骤然升高,撕碎了对立的敌人,让她混乱的大脑一点点清晰下来。
算了,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身前的视线被遮挡住时,叶晚花了半秒时间去反应。
她明白过来后,却愣在了原地。
怀里抱着的是虽然消瘦但已足够成熟的躯体,她靠在自己身上,双手撑在肩头,用她纤细的身体挡在前面。
叶晚抬起头,看向她的脸。
她的脸一定很烫,因为叶晚已经看见了熟悉的绯红色。
尽管想要用指腹去感受一下确切的温度,但叶晚知道不可以,她需要约束自己的僭越。
这顿饭最终还是没吃成。
她开着车原路返回,座位上的人没有变,空气里的东西却已经变了。
一路沉默。
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太阳探出头来,炙烤着大地上的生灵。叶晚戴着太阳镜,抬头看了看那刺眼的阳光。
这个天气,真适合把向日葵搬出去晒一晒。
叶晚晃了晃头,扔掉这个想法,两人安静地回了家。
走出电梯时,叶晚侧过身,想要说一句什么,对方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她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按开自己的家门。
阳台上养着一盆翠绿的绿萝,长势喜人,味道也很清新。
叶晚倒了杯水慢慢喝着,走到阳台边坐下。
是啊,她已经很久不养向日葵了。
所以再明媚的天气,也跟她无关。
“跟我无关。”
第50章 没有如果
白恬踏进家门的第一件事; 是顺手反锁。
她脱掉不舒服的小皮鞋,径直走进浴室里,拧开了花洒。
温水来得比较慢; 刚好给她冷却的时间。白恬仰着头; 任由水流冲刷着脸和身体; 将身上的裙子打湿,给皮肤吸附上黏腻的重量。
这时候温热的雾气才冒出来,笼罩在她身上。
带来久违的窒息感。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白恬不敢在浴室里洗澡。特别是老房子里的那一间浴室。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 只有水流哗哗的声音在回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白恬常常在午夜惊醒的时候; 望着黑乎乎的房间; 产生幻听。
她总觉得浴室里是有人的,可能下一分钟,就会有人踩着凉拖鞋走出来; 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她房门前,说一句:“早点睡。”
可是白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