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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胜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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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密密麻麻的头颅赞同的点着。

“不管问题是出在哪,我们一定要让邬谚和方葵妙和好!”杭尚伶充满气势的举高手。

“没错!”

“而且要尽快,”某个人喃喃道:“劳教授给我的期限是校庆后,邬谚再不理我,我就完了……”

杭尚伶佯作没听到,“这事跟大家的福利有关,邬谚一天不开心,我们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所以大伙儿帮帮忙,提个意见。”

底下传来嗡嗡的讨论声。

“喂,这样真的可以吗?”杭尚伶小声问身旁的舒人杰。

“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吗?”舒人杰同样压低声音道:“邬谚已经说了,再烦他,他就要退出系学会,到时所有的事谁来处理?我们不能插手,只有交给其它利益相关的人了。”

舒人杰说的没错,邬谚这一闹别扭,受害的人实在太多了,那些需要他帮忙的教授、同学,如今全求救无门。

邬谚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举个简单的例子——

那个坐在第一排第一个位子的高个,是体育保送生,成绩烂得要死,是邬谚帮的忙,让他每学期低空飞过。

坐在第四排倒数第二个的小矮个,成绩虽然不错,却偏偏缺乏体育细胞,也是邬谚帮的忙,让他不至于体育被当。

这里大约九成的学生情形都与以上二者雷同。

至于教授们,就比较复杂些了。简而言之,邬谚是其中有些人的投资顾问、理财顾问,甚至是恋爱顾问。

邬谚这个人厉害的地方,在于他除了猜题之准外,又擅于利用人情因素达成自己的目的。有些事他或许没办法,但那些欠他人情的人中或许恰好有人行,于是利滚利,造成欠他人情的人愈来愈多,自然便替他造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我说,”去年才新婚,今年刚过四十的繁教授开口道——他的妻子正是邬谚帮忙追到手的,“不如从方葵妙那下手,找人去跟她说说情,或许有用……”

“那太麻烦了,干脆找间旅馆把他们关进去,只要两个想通了,那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吗?”某同学不耐烦的说。

“去,”某人嘘他,“事情哪这么简单,我看——”

一时间什么奇怪的意见都出炉了,要不是这事与她关系密切,杭尚伶还真想每个怪提议都试试,结果一空会很有趣——

可惜不行,她失望的垂下头。邬谚已经说了,她要再烦他,系学会的事他就要抽腿不干,这不是要害死她吗?

“喂,”她曲肘撞撞舒人杰,“快拿笔把能用的记下来,咱们慢慢试,总会有个方法能成功的。”

下午五点二十六分,坐在各自家中餐桌用餐的邬谚与方葵妙,莫名的背脊发凉……

今天与往常每一个日子一样——至少与离开邬谚后的日子一样,都是阴天。

方葵低着头慢慢踱向上课教室,小小的圆脸上满是低落情绪,连卷卷的鸟窝头也像感染了她的心情,无力的垂覆着。

“ㄟ……学妹。”突然有人开口唤她。

方葵妙身体一停,无奈的转过身,这次又是怎么了?为什么每天总有人要找她麻烦?

“你快跟邬谚和好吧。”高大的身影局促的说完便走了。

方葵妙匪夷所思的望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讶得太早了,走没两步路,前方某个长发学姐突地戏剧化十足的抓住她的手,“学妹,求求你跟邬谚和好吧!”

她开始怀疑自己还在梦中,或是昨夜外星人入侵,所有人脑袋都被换了,只剩她一个正常人。

一路上,不时有人回过头来请她、求她、拜托她与邬谚和好,她就这么茫茫然的走到上课教室,茫茫然的上完一堂课。

先不提这些人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她跟邬谚和好呢?

她没跟邬谚吵架啊。

上完课走出教室,经过教授时,没想到连教授也来这一招。

“方葵妙,跟邬谚和好吧,”还利诱的加上一句:“如果你们和好,民法课就算你过。”

方葵妙还在丈二金钢摸不着头绪,前面杭尚伶已经由窗口探进头来,“阿妙,你有没有空?”她可怜兮兮的说:“我有事想跟你说……”

“可是,”她迟疑的望了望左右,“我等一下还有课耶。”

“没关系!”旁边有人跳出来了,“我帮你代点、帮你抄笔记,你放心去吧。”

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方葵妙搞不清状况的抓抓头,最后还是跟着杭尚伶走出教室。

两人来到系办,杭尚伶偷偷摸摸的推开门,确定里头没人后,她松口气将方葵妙带入,并转头要舒人杰守门去。

将门关上,她拉着方葵妙坐到沙发椅上。

这个房间里有着太多回忆,方葵妙望着四周,神情带着掩不住的惆怅,接着又注意到自己所坐的沙发椅,那日,邬谚就是睡这……

她神情的变化尽入杭尚伶眼里。

“阿妙,你别气邬谚了,”杭尚伶的手安抚的盖上阿妙圆润的手掌,“他那个人就是这样——”

方葵妙转过头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没生他气呀。”

简单的几个字却炸得杭尚伶目瞪口呆!

“你没生他的气?”

方葵妙摇头。

“那你为什么——”杭尚伶先吸口气稳定情绪,“你为什么不再跟着他了?为什么表现得像你们两个是陌生人呢?”

一提到这,方葵妙的鼻便难过的红了。

“我不能再粘着阿谚了,他为了我,已经受了太多委屈。”

邬谚?委屈?这可真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词。

“那天妈妈发过脾气后,要我回房间好好想想,”方葵妙眼看向窗外,神情显得有些遥远,“她说,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什么也不会发生。”

杭尚伶皱起眉。

“我仔细想过了,”她低下头,“妈妈说的没错。”

“阿妙——”

方葵妙举起手示意杭尚伶让她说完。

“如果我不是这么软软弱弱的,大概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吧?妈妈不会要阿谚特别照顾我,他们也不会发生如同那天那般的难堪情况,想到邬妈妈一家人因为我的原因被责骂,我心里就觉得好难过。”

“话不能这么说,照这个道理,一切都是上帝的错,谁叫他创造人类,谁叫他创造方伯母,又创造了邬谚。”杭尚伶辩道。

“不,”阿妙摇了摇头,“从小我就一直依赖着阿谚,可他不过是倒霉做了我的邻居,就得一直替我收拾烂摊子,连我自作多情喜欢上他,他都因为怕伤害我,不敢跟我明说;为了救我,他还得在大家面前演戏,还得在大家面前吻我……”她有些哽咽,又强自忍着,“阿谚真是太可怜了……”

“看来你已经帮邬谚把剧本写好了……”杭尚伶喃喃。

“那天,我就在心里下了决定,”方葵妙咬住唇,硬将眼泪逼回,“我要坚强,我不要再拖累任何人了,我——”她握住拳头,“就算没有阿谚,我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太夸张了吧?杭尚伶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先问重点好了。“那,”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邬谚了?”

“我喜欢他!”方葵妙冲口而出:“我永远都喜欢他……”

杭尚伶松口气,那就没问题了,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哄得方葵妙重回邬谚身边!

她错了。

摊在沙发椅里,她无计可施的看着方葵妙。

人只要笨,脑袋就僵,脑袋一僵,遇事便转不了弯,说好听叫执着,说难听简直就是头笨驴子,教人真想拿鞭子抽她两下!

总之方葵妙心里就是认定了自己只会给邬谚带来麻烦,就是认定邬谚讨厌看到她,所以她也不愿出现在邬谚面前,更别提主动跟邬谚示好了。

“我只要偷偷喜欢他就好了。”她说道。

杭尚伶真想给她一拳。

“告诉我,你那些想法是哪来的?该不会是你妈给你下了降头吧?”她抚着抽痛的头道。

“那天,”方葵妙的手拉扯着沙发椅套上的穗子,“那天我问阿谚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阿谚他——没有回答。”

“追根究柢,你还是在生他的气嘛!”杭尚伶兴奋的拍了下桌面,在她的想法里,消气比消自卑容易多了。

“不,不是,”她站起身,“阿谚他不喜欢我,可却仍然对我那么好;一个对我好的人,我没办法回报他,还害他被骂,”她深吸口气,“我想,他一定很气我吧?我很希望自己可以做些什么补偿他,只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我能做什么,那么,至少我能离他远点,少麻烦他,也少让他心情不好……”

“完了……”杭尚伶走向系办大门,呼的一声拉开,门外偷听的人摔成一迭,她理也不理,哭丧着脸,对着舒人杰道:“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了,两头怎么拉也拉不动的牛,除非有哪一头想开了,否则,谁也没办法了……”

“该死!”

早晨的阳光暖暖的洒入,轻脆的鸟鸣也响起,好一个轻爽的早晨——

“该死!”

第二声咒骂持续的由邬家传出,邬谚翻开被子,带着明显的黑眼圈自床上坐起。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几天没睡好了,而缘由——他透过窗户瞄向隔邻,除了阿妙还会有谁!

“我为什么得为了那个家伙睡不好啊?”他喃喃自语。

下了床,他拖着步伐往浴室走去,旋开水龙头,用冷冽的水往脸上泼,神智稍稍清醒后,他才伸手预备拿起镜台上的牙刷——

动作一顿,他看着镜里的自己。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憔悴?”他自问。

如果到这时候还不明白自己对方葵妙的心意,那他就太傻了,那么他到底在坚持什么?在自我折磨什么?

大概,是对爱情的不受控制所做的一点小小的抗议与挣扎吧?

对着自己的黑眼圈及削尖的下巴,他不甚甘愿的承认。

他一直就是个明白自己要什么、适合什么,并且确认了目标便能按照计画完成的人。

对于他的人生,他早已做好了规画,若方葵妙没有出现,他想,他应该可以没有意外的完成他的人生目标。

但偏偏阿妙出现了。

平顺的生活因她而掀起风暴,似乎无时无刻都有麻烦发生在她身上,连带的自己的生活也频起变化。是的,她的出现让他的生活突然开始变得不可预期起来。

这样的感觉并不坏。

直到他发现他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他一直以为爱情也是可以被安排的,他一直认为他会在适当的时机让自己喜欢上一个人,一个就好,他不想在人生中花太多时间去谈恋爱,他会喜欢上一个人,当然也会有办法让这个人喜欢上他,他们会结婚,生两个小孩,而这个人当然得是与他有相同想法与共同目标的。

但方葵妙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破坏他的计画,跃上他的心头。

他并不想喜欢上她,她与他预期的实在有着太大的差距。

她不独立,她不聪明,她生活闲散,她过日子的方式就是单纯的跨过每一秒;对未来,她没有任何目标与计画,这与他的生活方式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但她——

邬谚叹了,叹息里有着心折。

她却是这么全心全意的活着,尤其在感情上,不知有多少次,邬谚被她表达感情的方式撼动,被她那样单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感动得自己的心也不受控制了。

她怎能这么毫无所求的对一个人好呢?这大概是他穷其一生都无法了解的吧?

就在发现自己心里有了她的存在,就在接受了自己对她的心情时,却发生了方伯母的事件。

那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试着以理智去控制自己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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