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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缓过神：“谁？”
苏瑾瑜抿唇不语。
林悦猜测道：“你不会说的是寒姐吧……”
苏瑾瑜嘴角动了动，林悦知道她是猜对了。
“我们只是好朋友啊……”林悦语气中有些无奈； 不就是住了一晚么？怎么就成在一起了……
“那你呢，跟我也是好朋友么。”苏瑾瑜的问题紧追不舍，林悦被她严肃的表情弄得有些发懵； 下意识点头回道：“是啊，唔……”
林悦刚说完，苏瑾瑜就低下头来吻她，这次不似之前任何一次的轻吻。她感觉到苏瑾瑜的情绪不对； 慌神间就被她掠夺齿关； 软舌挤了进来，林悦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只能呆呆的任由索取。
直到回过神来，她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力道有些大； 苏瑾瑜被推的向后踉跄了几步。林悦捂着嘴脸颊绯红； 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恼的； 却在苏瑾瑜看来对方是在抗拒、厌恶； 心里划过一丝苦楚，她苦笑了一下。
这层遮羞布终究是扯掉了。
“我喜欢你，就是这种喜欢。你还能继续和我做朋友么？”苏瑾瑜靠近她； 林悦本能的想往后躲，可是无处可躲，苏瑾瑜自顾自的说着：“可我不想再和你做朋友了。”
“你喝醉了……”林悦摇头，伸手抵住她的肩，“我送你回去……”
苏瑾瑜握住她的手，眼眸清澈，丝毫不见醉态，“我现在很清醒，不要试图用喝醉的借口拒绝我。”
林悦抿住唇，不说话了。
“我不要求你现在给我回答，我只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回复我。”
……
最后林悦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家的，喂完猫洗过澡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苏总跟她表白了？？竟然跟她表白了？？？？？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她到现在脑子都是发懵的。
不可否认的是，她听到表白之后内心是喜悦的，这种喜悦就像是破土而出的种子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可是很快一个问题就摆在她面前。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恢复理智。
那是她硌在心里的坎，一天不跟苏瑾瑜坦白，她就亏欠她一天。
她曾欺骗过苏瑾瑜。
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心中藏事她觉得无所谓，但如果真要在一起，就一定要和对方坦白。
可是坦白之后呢？也许就真的如梦中出现的场景一样。
——你这个骗子。
林悦对苏瑾瑜说出这话的表情记忆犹新。
往日的温柔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冷漠，锐利，疏离，像是见到仇人一样。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还一声不吭的就消失，见到那人一定会很生气。到时候，这份喜欢还能存在么？
林悦把手盖在脸上，两道水迹顺着指间留下，没入身下柔软的床单中。
如果能回到当初就好了，她一定会好好的对小鱼道别，哪怕被对方骂也要坦白自己骗了她的事实……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
对于苏瑾瑜的表白，林悦还没有得出一个结果，就已经有人替她决定了。
李哥把调职申请书交给林悦，笑得一脸胶原蛋白：“小林啊，你的申请书我已经帮你弄好了，字我也签上了，你最后给苏总签个字就可以转到产品部来了！”
“好的。”林悦木讷的接过申请书，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李哥以为她是太高兴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等你来产品部了，你李哥重点培养你，升职加薪不是梦啊！”
“好的，谢谢李哥。”林悦朝他勉强的笑了笑，李哥吩咐了一句：“没事儿！你调职的事跟苏总说了吧？你一会拿去让苏总签个字，下午拿给我，明天就可以来产品部报道了。”
林悦回到总监办，苏瑾瑜去开会还没有回来，她盯着手上的申请书发愣。
也许这就是注定的结果吧……林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
过了十分钟，总监办的门被人打开，苏瑾瑜带着一脸的疲惫走进来，两人隔空对望了一眼，林悦率先收回目光，苏瑾瑜心底一阵黯然。
过了一会儿，林悦起身，苏瑾瑜看着她往自己这边移动，嘴角微微扬起，这是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么？
直到苏瑾瑜看到林悦放在她面前的那张A4纸，上面赫然写着“调职申请书”五个大字，让她的笑容僵在嘴角。
林悦怕苏瑾瑜生气，站在那手脚不知道怎么放，有些无所适从，嗫嚅道：“苏总…我要调职……”
苏瑾瑜见林悦看着自己一副小心翼翼，避如蛇蝎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苦涩。
林悦什么时候在她面前这样过？就连当初刚调过来当助理时都不曾这么小心翼翼过……看来昨晚是真的吓到她了，以至于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待在自己身边。
苏瑾瑜咬了咬唇，压抑住呼之欲出的负面情绪，苦笑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林悦抬头刚好和苏瑾瑜对上视线，对方眼中的难过太明显，明显到几乎要将自己的眼睛灼伤，她连忙低头避开她的目光，不知作何回答，只能沉默：“……”
产品部不在同一个楼层，意味着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少，苏瑾瑜明白她这是铁了心想要避开自己。
“好。”苏瑾瑜垂下眼眸，在申请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林悦拿着申请书从总监办出来，低头避开同事的目光一头扎进卫生隔间……
林悦走后，苏瑾瑜站起身背对着门口，盯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眼眶逐渐发红，最后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眶无声滑落……
…
林悦如愿调到产品部，许久不曾拿起画笔，花了好几天才真正融入到新工作中。李哥也兑现他的诺言，吩咐主管重点培养她，结果就是林悦经常要加班改图……
这样也好，省得一个人在家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
某天林悦刚加完班准备回家，接到祁微的电话让她出来吃宵夜。
林悦晚饭没吃，却没觉得饿，最近她的胃口不是很好，总是吃不下什么，体重直线掉秤。
最后还是在祁微的炮轰之下妥协了。
祁微开车来公司接她，林悦从公司大楼出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总监办的窗户，仍然灯火通明。
最近这几天，只要林悦加完班下来看到的窗户都是开着灯的，意味着苏瑾瑜也在加班。
想起苏瑾瑜怕黑，怕一个人，她就特别想像以前那样接她下班回家。
可是以她现在的立场来说，她不能这么做，也没有资格。好不容易“拒绝”她的表白，就让这份感情以无疾而终收场，总好过知道真相撕破脸来得难堪。
她想，这些都会随着时间淡忘的吧……
“你看什么呢？”祁微见林悦站在那不动，按了一下喇叭让她回魂。
林悦收回目光，朝祁微走去，“没什么。”
“哎呦。”祁微见她脸色不对劲，打趣道：“几天不见，你走忧郁风呢？”
林悦狠狠瞪了她一眼，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凶她：“赶紧开车！”
“行行行。”祁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心情好，不跟她计较。
祁微开车来到一家日式居酒屋，找位置入座之后点了一扎啤酒，和几个下酒菜。
林悦盯着面前的食物，全是小菜没有一道是主食，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的宵夜？”
“对啊。”祁微喝了一大口啤酒，“这家店味道还不错啊，商梓柔带我来的。”
“梓柔？”提起这个名字，林悦就想起一件事，“听说臻一和Y。R续约了？”
“是啊。”祁微点点头，林悦心想不应该啊，以祁微之前折腾人的态度，也不像是要合作的。“老实交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啊？就是偶尔出来吃个宵夜呗，谁让我们俩离得近，你又这么忙。”祁微夹了一个炸鸡块放进嘴里，说这话十分坦然，找不到一丝破绽。
她们俩的关系确实如祁微所说的，只是吃宵夜之交，开始发展成吃宵友说起来还得归功于赛德派来的专员。
……
祁微仔细区分了利弊后，决定回绝与赛德的合作，但是人已经派来了，对方也这么诚心满满，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于是让赵城安排了一个饭局，打算在饭局上委婉的表达出决定时，华裔专员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想法，开始采取迂回战术。
酒过三巡，专员出去上厕所，祁微也喝了不少酒，出去透透气，结果发现一个意外的人。
商梓柔也在这家饭店吃饭，碍于没有时间祁微也就没有过去打招呼。
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她转身回店里，路过商梓柔所在的区域时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几个服务员围在那里很头疼的样子。
祁微有种不详的预感，拨开人群，果然出事的源头是商梓柔那一桌。
一男的捉着商梓柔的手，企图把她抱住，商梓柔一个劲的挣扎，那男的不停的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一直很想你……”
商梓柔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厌恶，旁边的服务员上前劝道，“先生，请你放开这位女士！”
那男人吼道：“我跟我女朋友说话不用你们管！”
商梓柔立马回道：“滚！谁是你女朋友！”
祁微见到这场面，觉得血液直冲天灵盖，气得她冲上去，顺手拿过桌上的菜扣在他头上。
男人一怔，转过头想看是谁，看到来人一愣，祁微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十分钟前还在酒桌上与她谈合作的专员。
商梓柔趁他愣神的功夫挣开他的手，跑到祁微身边，抓住她胳膊的手有些发颤。
包厢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查看，赵城反应过来后第一个跑了过来，祁微盯着那男人冷笑：“今天算是见识到贵公司的人品。”说完向前走了一步，一手揪住他的领带，恶狠狠地说：“这里是中国，讲究法律，你再敢骚扰我朋友，我的律师团随时奉陪到底，告到你倾家荡产为止！”
撂下狠话，祁微带着商梓柔走了，赵城连看都懒得看那人一眼，叫来服务员结账，省得沾上晦气。
祁微把商梓柔带到车上，打开后座坐进去，第二次看到商梓柔手腕上的红痕，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他就是你的渣男前任！？”
商梓柔没说话，默认了。
“靠！长得这么丑，你什么眼光啊。”祁微又骂了一句，心里气得不行。
在没出现这件事之前，那人给祁微的印象并不糟糕，起码长得一表人才还算可以，现在她觉得自己瞎了眼。
商梓柔没说话，眼眶红红的，祁微边骂人边给她揉手腕。忽然一滴液体滴在她的手背上，祁微顿时收了声，抬头果然看到商梓柔哭得眼睛红红的，她脸色一沉，松开她的手，“你在这里等我。”说完推开车门准备出去。
“你去干嘛？”商梓柔抓住她的衣角，因为在哭声音有些颤抖。
“我去给你把那垃圾打一顿！”前任的称呼已经从“渣男”进化到“垃圾”了。
“你不要去……”商梓柔哭得一抽一抽的，祁微还以为她是心疼前任，脸更黑了，结果下一句就是：“他以前练过拳击，你打不过他的……”
祁微：“………那我叫人去把他打一顿！”
祁微把车门关上，从前面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给她，“你不要哭了……为了个渣男不值得……”祁微很少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