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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之遥也不是个心软的人,怎奈她不能忘记自己要树立的形象,与樊掌柜争辩,势必会泄露更多马脚。刚才她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面临逼婚才显得有些茫然。但经过闵大夫的解围,还有她自己冷静,思绪早已厘清。
转念一想,樊掌柜说得也并无道理。既然这一生,无可避免地要找寻一个人成亲,那么没有比樊掌柜更适合的了。褚之遥觉得此生自己是不会爱上什么人了,无论男女,与谁成亲都无非是个流程的事情。樊掌柜选择跟自己成亲则是有内在利益驱动的,虽然目的不纯,可是对方也算坦诚,起初就没有做隐瞒。
褚之遥是生意人,她比闵玉更清楚,因为利益而捆绑在一起的合作伙伴,往往比因为所谓情意而走到一起的人要更紧密。她刚刚从林渊如那里空套了五千匹骏马,跟樊掌柜成亲后,褚家马场的生意就能名正言顺扩张到京城。说不定还能借着樊掌柜的人脉资源,一直延伸到关外,这样一来,整个北方的马匹生意就等于被她们夫妻握在手中。
到时候再转过头来看林家马场,跟傅家结亲了又如何?输在了销路上,手里囤积再多的货,还不是一样要通过褚家卖出去吗?说白了,林家就会彻底沦为褚家马场的供货商。
这不正合褚之遥的心意吗?不然她辛苦重生又是为了什么!反正迟早都要娶妻,难得樊掌柜这么积极主动配合,她应该高兴庆幸还来不及,又怎么能迟疑拒绝呢。
“樊掌柜说得对,既然相互允诺了,那么必然要践诺。否则,信誉何在,诚信何在?”褚之遥目光灼灼地看着季如梵,强调着她与对方之间的协议。
闵玉听着却不是滋味,褚之遥这番表态,等于推翻了她刚才的帮腔。心里有甜有酸,甜的是褚之遥找到了有情人,终于能成家独立了。可是她心里又酸溜溜的,这孩子一转眼就开始帮媳妇说话了,自己以后只能渐渐从她身边往后退了。
“既然你们都有这个心思,那不妨由我来开这个口吧。反正今日我也是受了褚老爷的委托来探望樊掌柜身体,回去正好要去回话。”闵玉心中五味杂陈,可还是拿出了家长做派,主动承担起了这个任务。
褚之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有些着急地涨红了脸,问道:“可是,她的肚子怎么办?”
季如梵听褚之遥这没头没脑冒出的一句话,却立即领会了其中含义。饶是她能够淡定自若地逼婚,却也不能对于这件事胡乱给出答案。因为对此事,裕公主根本就毫无经验,也不想有经验!
闵玉轻笑了几下,尔后摆摆手,说:“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在你们成亲之前,我自然有办法安抚褚老爷。至于成亲以后嘛,可能需要你们配合制造一场意外,才能将这莫须有的小生命化解。”
在医术上找门道合理解决此事并没有太多困难,两个女子真想要生子,塞外也是有偏方的。远的不说,南疆之外甚至有过男子生子的传说,闵玉心里却不希望她们这么快就诞下子嗣。毕竟有了孩子,关系就会发生质的改变。褚之遥婚姻很特殊,切不可贸然在一切尚未稳定的状态下,就制造一个小生命,这样对任何人,都是不公平的。
“既然闵大夫愿意相助,自然是极好的。”季如梵颔首示意,对着闵玉露出一个极为典型的宫廷微笑。
可是常年在民间游走的她们,何曾见过这样绚丽耀眼的笑容。不仅是褚之遥,就连闵玉都有那么一瞬间,被这笑容给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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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褚府喜事
褚老爷听从了闵大夫的建议; 心知这种事情也不该拖太久; 既然傅老爷子提的条件褚家都已经基本满足了,也该着手筹备孙子的婚事了。如果没有樊掌柜的突然出现; 也没有褚之遥的临阵变卦,按照褚老爷的原定计划; 也该差不多就是此时举行婚礼了。
“虽然有些波折; 但终究是之遥的福分深厚,没有被影响了终生大事。”褚老爷有些感慨地跟闵玉聊着,虽然闵玉是个外姓人; 但是对于当年她将年幼的褚家独苗从千里之外护送回来; 褚老爷心存感激。
“之遥这孩子从小就有福气,要不然也没办法从当年的劫匪手中活下来。”闵玉的思绪飘散开来; 回忆起多年前的场景。
血腥恐怖的午后; 伴随着一场暴雨的结束,闷热潮湿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鲜血气味,让闵玉和褚之遥都铭心刻骨。即便跟匪徒近在咫尺; 可是年幼的褚之遥还是在所有成年人的保护下坚强幸运地活了下来; 并且没有受到什么永久性的损伤。
这对于一个年幼丧亲的孤儿来说; 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然如今褚之遥的性情有些古怪,但至少她还是愿意肩负起父亲没能承担完成的家族责任。仅凭这一点; 闵玉就对当年自己的选择感到欣慰。
“傅家那边好不容易摆平了,我也已经告诫过之遥要好好珍惜以后的生活。只不过这新婚燕尔,樊掌柜的身体状况该如何休养调理,有哪些方面需要克制注意的; 恐怕就要劳烦闵大夫费心了。”褚老爷毕竟已经年迈,加之又是个老头子,有些话既不懂,也不方便跟孙子说。
闵玉了然地点点头,答应道:“这个是肯定的,褚老爷请放心,这是我做大夫的本分,一定会叮嘱新人注意分寸的。”
听到闵玉这么说,褚老爷才放心下来。仔细算来,褚家已经很久没有正式办过喜事了,尤其是如此隆重的婚礼。成亲以后,就意味着褚家独孙褚之遥成人了,而褚家商号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渐渐转移过去。不算不觉得,认真想来,褚老爷顿觉这些年自己一路走来也十分辛苦,好在终于是要到达幸福终点了。
“我拼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熬了一辈子,也盼了一辈子。总算是将之遥好好地带大了,仿佛眨眼的功夫,这孩子竟然要成亲了。”褚老爷像是在对闵玉说,又像是在做着自我总结。说到后来,竟然还有些哽咽。
旁人总是看到褚家商号的财富,羡慕大户人家的风光,可是褚家这些年来的孤寂凋零,褚老爷对于独苗的小心翼翼呵护,都无从对人说。也只有一直留在褚家的闵玉才能真切体会这份不容易。虽然樊掌柜如今肚子里空空荡荡,这事恐怕是要让褚老爷失望了,但是闵玉心中早就有了打算。若是到时她们小两口的感情和睦,相亲相爱,她即便踏遍万里也会将师父口中所说的神药给她们带回来。
这一回,褚家在短短时间内不仅将傅家的婚约给退了,转身又立即着手筹备婚礼准备迎娶樊掌柜,这件事在南城里彻底炸开了锅。众人从最初的不信,到后来的怀疑,再到之后的暗中观察,现在几乎是已经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璇儿觉得很苦恼,这些日子只要她出门为府里置办东西,走到街头巷尾稍作停留,不用刻意支起耳朵就能听到与小姐相关的话题。也难怪众人如此兴奋,南城甚至是整个南疆,最炙手可热的金贵王老五被一个京城来的商人轻易拿下,不仅冒着跟家族闹翻的风险,还要背负薄情的名声,也要执意非君不娶。这样的人物,哪个百姓会不好奇?
“哎哎哎,你们知道吗?听说这樊掌柜来头大着呢,在京城里做大买卖的,林家大少爷都一直巴结着呢!”璇儿不情不愿地再次听到有人在她不远处议论纷纷。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来头不行,你觉得褚少爷能看上?你觉得褚老爷能松口?能够从北边一个人过来谈生意的,接触的都是褚家。林家这样的大商户,谈的肯定是大买卖!再瞧瞧这样的年纪,一个男子都不容易办到,更何况还是个女娃儿!”另一个人凑了过去,接过话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近段时间,褚家婚事俨然成为南城中大家闲聊搭讪的最佳话题。也只有这个话题,可以让饭馆、茶庄里的陌生人迅速熟络起来,各抒已见。
“哎呀,老兄,我觉得你说的这个对,却也不对。”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果然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接着他又说:“褚家小少爷像是那么有内涵的人吗?光看这人经手的几笔买卖,哪次不是让诸位管事频频摇头无奈的啊。要不是仗着投胎本领好,哪里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哟!”
“哟呵,听你这么说,仿佛知道很多内情啊。褚家商号的内幕,这位大哥说得仿佛身临其境似的。要不,再说说,给大伙开开眼?”有人迅速答话,对这个话题意犹未尽。
璇儿本来不想牵扯其中,她只是出来采购完有些乏了,加之小姐此前定制的衣衫还需要再等上半个时辰,她才会就近到这家茶馆里休憩。怎知刚来不久,就被周围的议论给吸引了,听到这会儿,似乎连她都忍不住想要再多听一阵了。
“反正天下商人都差不多,无利不起早,无利不成双。这褚家小少爷的婚事啊,我看无非也就是笔买卖,至于对方什么来头,也没那么重要。万一日后还有更好的呢?褚少爷那性子多不靠谱,指不定哪日又要开始纳妾了呢!”那人似乎越说越来劲,只不过这话众人倒是不太苟同。
“这个怕是不会吧,就算褚少爷有心思,褚老爷肯定也不同意的。褚家人向来重情,据说褚家多年来都是只娶一人的传统,要不然褚家到现在也不会只有这一根独苗了。”褚家在南城落脚,三代人的时间,虽然不算长,可还是能做出些事情让人信服的。
“连世交之家,青梅竹马的情意都能说断就断,翻脸无情。你还能指望这位小少爷延续褚家的传统?”那人似乎对自己的观点十分坚持,有人反驳,他就立刻进一步搬出证据。
眼看着闲聊的气氛发生了变化,谈资变成了争执,茶馆伙计赶紧过来圆场。毕竟这地方还是得做生意的,和和气气比什么都好。再说,毕竟褚家也是南城首富,私下悄悄议论就算了,真要吵起来弄得影响大了,难保褚家不追究。
说到底,那位褚家小少爷的的痴情程度大家都不了解,但是褚少爷的脾气古怪可是公认的。璇儿却在旁边听出了些不同意味,在那位茶客结账离去后,对身边的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
回到府里,璇儿将今天在茶馆的见闻禀告给了季如梵,模仿起那几人的对话时,自己还忍不住笑了起来。季如梵稍稍瞪了她一眼,才将笑意给止住了。
“小姐,这桩婚事在南城里可算是大新闻了!最近人人都在说,人人都在提!”璇儿丝毫不夸张,季如梵很淡定,可是她却很激动。
裕公主擅自决定下嫁,而且还是嫁给了个商人,这件事要是传回京城,怕是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多久了。可是公主心意已决,还特地吩咐自己将那些效忠皇上的暗卫控制起来,如今身边留着的,都是完全听命于公主的。
听到此时,季如梵才幽幽叹了一口气。都说了让褚之遥低调办婚礼,结果她倒好,弄得现在整个南城都沸沸扬扬的。幸亏南城远离京城,不然她真地没有十足把握可以拖到成亲之后才让父皇知晓此事。
在她心中,欺瞒父皇自然是重罪,可是比起君权动荡,皇室血脉被害来说,跟褚之遥成亲只是权宜之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