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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哪里在哪里?”她迫不及待的扯着星晨的衣服。
星晨二话不说,大踏步走出资料存放间,来到最初进入的摆放相片的大堂,把头高高昂起,安详的仰望着上方,缓缓道:“日、月、星三者最明显的特点都是会发出光亮,那么谜底已经昭然若揭了。解开第九间课室传说真正地址的谜底关键就在这个精元凝聚的地方!!”林鸢茵悚然抬头望去,却见一盏再平常不过的白色圆形吸顶灯在天花板的正中央正大放出耀眼焕彩的光芒,刺得人不得不眯起眼来。圆破万物成!林鸢茵他们苦苦追寻,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圆形物体却原来正正在他们的上空,一直嘲笑着他们的疲累和对那些无用文件的执着!
星晨自嘲道:“这次真的是蓦然回首,那物却在灯火阑珊处了。可怜我们白白做了半个晚上的无用功。”林鸢茵道:“学校这次也算想绝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算把这个原理贯彻到万物俱化的境界了。”星晨道:“接下来就是圆破万物成了。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解了第九间课室之谜。”林鸢茵疑惑道:“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圆破呢?”“这个嘛,很简单。”星晨说着,从旁边搬起一个小相框,狠狠的朝圆顶灯掷了过去。“哗啦”一声,伴随着林鸢茵的尖叫声,圆顶灯被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同时,一片闪着银光的不明物体从上空飘然而下。眼明手快的星晨早快步上前,一把将其抄在手里。
尖叫过后的林鸢茵站在一边有点郁闷,她觉得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将事情复杂化,而星晨最大的优点恰恰是喜欢将事情简单化,怪不得自己一直处于下风。随便用十岁孩子的脑子想想都知道,杨淙的姐姐都快死了,哪里还有心情象她一样设计这么复杂晦涩的谜题?郁闷归郁闷,但是谜底既然出来了,那是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看的。谁知自己的脚步还没有移动,那边星晨已经把手张开看了一眼,立即皱起眉头骂道:“学校真该去死!”在林鸢茵的印象里,星晨向来形象文雅,哪怕是对着陈娴发火的时候,都对修辞语气等万分注意,好凸显他贵家公子的气度修养。第一次听到星晨居然会骂人,而且还骂得这么粗俗,林鸢茵一下愣住了,反而忘记要去看星晨拿到的是什么东西。
林鸢茵忘记了不要紧,星晨很快就向她招手道:“你过来看。”林鸢茵向他走过去,同时以揶揄的口气道:“想不到星大帅哥也会这么世俗的骂语啊,离粗口只有一步之遥了哦。”一边探头过去看时,只见星晨的手掌中静静的躺着一片有硬币大小的圆形铜片,铜片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各种乱七八糟毫无联系的字……
林鸢茵顿时明白了星晨发火的原因,找了这么大半个晚上,花了他们无数的精力来破解这曲折的诗谜,最终虽然悟破精元之处,却发现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更为艰难更深不见底的谜语面前。所有的喜悦之情刹那间烟消云散。这枚铜片分明就是学校为了提醒自己牢记第九间课室真正地址而另外设的一个真正晦涩难解的谜!!
谜中有谜?!林鸢茵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靠!到底是哪个畜生做的?”话一出口,立即感觉不妥,星晨已经直视着她,用万分欣赏的口吻道:“林小姐离粗口倒是一点遥都没有了呢。”wωw奇Qìsuu書còm网林鸢茵瞬时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没想到学校居然狡猾到这种地步。这下子惨了,学校肯定不会留任何提示给我们的。这个无头之谜根本无法可解!”星晨倒恢复了平静道:“人之常情。学校哪有这么笨,会把这么重要的资料浅白的就放在一个灯里面。如果我是校方,我也会用这种常人根本难解的办法把所有真相隐藏在一个永远不会透露秘密的铜片上面。只要校方没有忘记解谜的提示,这片铜片就是无价之宝。”
“那完了,”林鸢茵把手一摊道:“这种无头字谜根本没有猜出来的可能。这辈子不用知道第九间课室在哪里了。学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提示给我们的。何况我们还不知道是学校的哪个领导这样做的。”星晨安静的道:“是吗?如果这枚铜片设置的是一个得不到学校提示就永远无法猜出来的谜,那么杨淙的姐姐还有洪京又为什么偏偏可以猜破第九间课室的藏身之地呢?”林鸢茵心神一凛,她刚才过于气愤,居然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杨淙的姐姐既然特地以诗谜的方式提示铜片的藏身之地,那就说明铜片在他们当时的解谜过程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甚至是唯一关键的角色。同样的,学校没有也不会给任何提示给他们,如果铜片之谜必须要有学校提示的话,那他们两个是怎么猜出来的呢?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矛盾!!
星晨那惯常的嘲笑口吻又在耳边响起了:“这说明,以林小姐的智商来解谜,势必会错过一堆有用的线索。校方也是人,他就算记忆再牢靠,难道能保证不会一时忘掉提示而使铜片变成废物吗?所以提示不可能跳出铜片之外,换而言之,提示就存在于文字中间!”林鸢茵惊问道:“你猜出来了?在文字中间哪里?”星晨道:“洪京之所以能猜出这个惊天大谜,得益于他从他哥哥手里继承下来的宝贵一手资料,现在这些记载都淹没无闻了,就凭这个铜片,哪怕我是神仙……谁?!!”
林鸢茵正听得出神,星晨突然眼波一闪,怒喝一声,同时手随身动,“唰唰”几声几道银光掠过,直冲里面的文件存放室。文件存放室里面传出一声怪叫,同时一道黑影从存放室门口快速掠过。“呼咔……”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沉重呼吸的声音,林鸢茵吓得魂不附体:“那是什么?!”星晨一跺脚道:“上!不是死灵的气息!”两人迅速朝文件存放室跑去。“呵呵……”缥缈的轻笑声突然异常清晰无比的在两人耳边出现,身后拂过一股凉气侵骨的寒风。“在后面!”星晨猛然转身,就在这个时候,文件存放室的所有灯光忽然全部熄灭掉了,星晨手中扣住的一把银针发了个空,接着外面大厅射进来的微弱光亮,林鸢茵只来得及看见黑影窜到右边的一个角落,然后星晨紧跟着追上去,但是只跑出几步他就停住了。
林鸢茵心神一震:“星晨?你没事吧?”星晨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给他跑掉了。”林鸢茵听到他开口说话,这才松了一口气:“那里是一个死角,根本没有路可以逃跑,难道它也是象第九间课室一样可以人间蒸发?”星晨道:“你难道没看到?”林鸢茵道:“太黑了,真没看到,难道那里有暗门?”星晨道:“你过来,你不是有手电筒吗?给我,让你看看它是怎么逃跑的!”星晨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让林鸢茵顿感异常。她胆战心惊的走过去,把手电筒递给星晨。亮光闪起,林鸢茵这才看见原来死角处有一个巨大的粱柱,直通房顶。林鸢茵用手摸摸光滑无比的粱柱,万分惊讶的道:“难道说,刚才那个东西是爬上这个粱柱而逃跑的?”星晨的眼睛闪着凛然的光芒:“若不是我亲眼看到,绝对不会相信。那个东西,它……它不是爬上去的。”林鸢茵一怔:“什么意思?飞上去的?”星晨犹豫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如果它是爬上去的,路线应该是一条直线。但是我看到的却是那个黑影绕着粱柱疯狂的转圈,然后不知怎地‘忽’的一声就上去了。”
林鸢茵骇然道:“疯狂的转圈上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星晨你刚才说那不是死灵的气息。”星晨道:“对,也不是生灵的气息。很奇怪的气息,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东西。”林鸢茵感到不可思议道:“世界上除了生灵就只有死灵,你说它两者都不是,你别告诉那是如来下凡了。”星晨转过身去:“世界上无奇不有,介于两界之间,甚至不属于任何一个类别的邪灵在史上的记载都曾经出现过好几次。你知道半魂鬼吗?那就是介乎生灵和死灵之间的东西。”
半魂鬼?林鸢茵猛然想起,吴刚英曾经跟他提到过,说人在生前若是受过极端恶毒的诅咒,那么死后魂魄就会分离,其中一半被诅咒成碎片,只剩下一半下到冥界,这就是半魂鬼。这种鬼冥界是不收的,也不会允许它轮回,所以它们就只有久久的徘徊在奈何桥下、地狱门前,不断的发出恐怖的哭啼哀鸣,试图以此打动冥界使者,走上黄泉路,结束它们那种死生不知、魂魄不全的痛苦。但是恶毒的诅咒术史上能施为的人不多,有曾经下过冥界的法术界中人就看见过奈何桥边徘徊的半魂鬼,粗粗看了一眼不过也才二十多个。
林鸢茵道:“难道你认为刚才那个东西是半魂鬼?”星晨矢口否认道:“怎么可能?半魂鬼只有一半魂魄,只懂得哭和哀鸣,飘起来的速度简直就跟蜗牛一样。你看刚才那东西,速度比我的银针还快,还会笑,还会呼吸,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最重要的是,我能分辨这种鬼的气息,因此我可以肯定它绝对不会是半魂鬼。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林鸢茵全身微微一阵颤动,但是她极力保持平静,不让星晨看出半点异常。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曾经下到冥界的法术界中人,那个唯一能活着出入冥界的法术界中人,就是现今五台山的方丈住持智能大师!!星晨对半魂鬼的特征如此熟悉,验证了她心中最可怕的一个设想,他必然和五台山有极深的渊源!
正想得出神,只听星晨道:“好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已经有了,先回去吧。这个东西奇怪得很,以前我们调查得时候从来没出来过,就这几天开始出现,等它多出现几次,不怕捉不住它。”林鸢茵反问道:“你难道不怕它杀人吗?”星晨不屑道:“要杀它早杀了,现在见到我们只会发出怪声逃跑,说明它还没有杀人的能力,还不值得忧虑。”
两人走到大厅处,星晨突然“咦”了一声:“你还记得从哪里进来的吗?”林鸢茵从背后赶上来道:“开什么玩笑,这么一个大门你看……”她猛地住口了,紧跟着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她清清楚楚的看见,星晨的正前方,原本是一扇陈旧的大木门的地方,原本是立着一块记载旧校规石碑的地方,变成了一道光滑无比的墙!!两人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变色道:“不好,瞬间记忆?!”两人赶紧转过头去,果然,那一堆旧相片,连同资料存放室的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前所未见的空旷的大厅。
大厅中间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淡碎花群的女子,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庞。她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下。她的两只脚奇怪的蜷缩着,盘交在一起,其中有一只脚上没有鞋。林鸢茵暗暗叫苦,瞬间记忆是藉由冤灵强大的怨念制造而出的一个封闭空间,在这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死灵会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死前的场景。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打破它,他们两个将会被死气活活侵袭致死。林鸢茵偷觑了一眼星晨,星晨并没有怎么紧张,反而聚精会神的看着坐在中间的女子,彷佛在看什么重要的资料一般。
“呜……”一阵低沉的哭声响起,林鸢茵战抖了一下,全身起了一阵寒意,感觉汗毛全都耸立了起来,那女子却并未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不断的在低头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