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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白棠蹲身; 仔细一看; 吕奕头上还有伤。想来是刚入秘境时就摔晕过去了。但好在这厮命硬,并无大碍。
“姬道友这是从何而来!”
净忧捂唇; 陡然惊呼一声。
姬无梦简短答:“从深渊而来,路遇火山与怪虫; 天道剑指引。”
净妙道:“这剑还在飞!”
白棠仰头; 天道剑正在她们头顶盘旋环绕,飞离一段后又返了回来。
她盯着天道剑; 随后恍然大悟。
既然剑灵能驭剑引姬无梦找到她们,那秋颜宁与大师兄呢?
“吕奕!”
白棠给吕奕灌了些水,喂了丹药; 缓了一阵后两记耳光下去,这厮醒了。
“走了。”
她戴上纱笠; 扛着吕奕跟随天道剑而去。身后几人见状也跟了上来; 路过山谷,再过树林; 温度便骤然降低,寒意刺骨。随即,映入眼帘的是冰雪、大湖,天水皆在一线。
雪洋洋洒洒; 远处隐隐有打斗声。
“哄”的一声。
一条大鱼越出水面,水雾如虹,鳞光闪闪。
而在那大鱼身附近还有无数飞剑,似是从对岸飞来;白棠的心跳得厉害,在数把剑中,她看见了赤鸿剑。
此时天道剑飞向,剑身迸发出金光,淡淡金光普撒在湖面,衬托得雪泛白金之芒。
天道剑一出,那大鱼潜入水中,后不知从何处传来奇妙的旋律。
白棠曾在俗世混迹在民间,后又在权贵之家、王宫,听过的音数不胜数,但从未太过这样的音律。
“这,这是何等异响!”
此时才转醒的邹长违惊骇,眼底投引,只见金光似柱,穿云入地,搅得风起云涌。一股暖风扑面,冻僵的脸庞得以舒缓,叶上白霜也在迅速消融。
水声“哗哗”,巨浪滚滚,湖水一条直路向两侧分开,露出地面与玉阶,而天道剑此时也飞回剑鞘。
众人对此瞠目结舌,缓缓走上前。沿着长长阶梯往下看,立有一座琉璃似的宫殿。
“道友!”
对岸有人喊。
白棠几人蓦地抬首,她一眼就见人中的秋颜宁。那人与她一般,也戴着纱笠。她收回视线,提裙先一步走下阶梯,秋颜宁亦是如此。两帮人渐渐靠向宫殿,眼底的新奇之色也更浓。
待到宫门前,秋颜宁与白棠都未讲话,手却轻轻相扣。
“这门怎不开?”
青衣修士将掌按在门上,然而纹丝不动,即使使出全力也难推动半分。众人纷纷上前帮忙,面上咬牙切齿,手上掌风阵阵。这门极其古怪,越使力,就合得越紧。
秋颜宁观望一阵,她未使修为,轻轻一推,门开。
众人石化,僵在原地。
一帮人干笑了好一阵,吸了口气,忐忐忑忑踏入宫殿。他们暗心:这宫殿既然在紫虚真人的秘境中,想来在这宫殿中转悠一番,定能有所收获!
“大师兄呢?”
白棠低声问。
秋颜宁道:“我也不见他,但愿方才那光柱他能看见。”
白棠点头。
秋颜宁反问:“小棠是随天道剑而来?”
白棠答:“亏得姬无梦。他一路受剑指引找到我们,之后我才得以随剑寻到此处。”
“所幸。”
秋颜宁轻叹,唇角扬起笑意。
白棠别扭哼哼几声,却也不禁一笑。
……
众人走在宫殿中,说来也怪得很,这宫殿在水中不知多少年,但却如新,一点水汽也不沾。
不多时,烛火忽一亮,随即入眼便是一金身巨像。那巨像细眉柔弯,手持一似圆盘之物,一双美眸微垂,好似在俯视他们。
“这是并非女子。”
戚成鸣盯着巨像,久久才道。
有人问:“这怎么不是?”
云先也道:“不错。你们看,这巨像除面相之外哪里像女子?”
云广困惑道:“可他头簪花!”
戚成鸣却笑道:“传闻紫虚真人乃东秘沧国人。沧国男子酷爱簪花描妆,小时还会穿女儿装呢!”
闻言,众人表情古怪。
难怪天道剑会认这厮,原来这相似的癖好!
白棠瘪嘴,瞥了眼笑得侥幸的吕奕。
她移开眼,盯向巨像腰间香囊上点缀的五颗晶蓝小珠,总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可她从未见人佩戴过这样的珠子……
因论成色,这世间绝无仅有。
身侧的云先不禁问:“玄绮道友有惑?”
白棠指向珠子,“道友可知那是何物?”
云先眯眼望向香囊的珠子,他沉吟片刻,忽道:“在下想起来了。此乃邪魔的骨晶。”
白棠问:“从何而来?”
云先道:“此乃邪魔死后所化,我派倒是有一颗,不过用途却不知……”
“原来如此。”白棠随意应了一声。
众人在殿中殿外寻找,可其中却空无一物,实在对不住方才那切水破浪的声势。
他们神色颓然,纷纷席地而坐,脑中思绪乱糟得很。
白棠又看骨晶,心底动了歪念想。既是同门,再有天道剑指引,想必前辈也不会吝啬这几颗小珠子——
心思一动,她走到巨像跟前,不过轻轻一跃便将五颗珠子收入袖中。见此,众人大惊,这区区珠子罢了……好歹是前辈巨像,即便两手空空而归,也不可如此放肆啊。
云先呼道:“玄绮道友!?”
秋颜宁反应却淡定,她知白棠并非任性之人,其中定有缘故。
白棠没理会云先,拿来珠子正要往下跳,下一刻却又顿住了。她眨了眨杏眼,跳上巨像的肩,微微一歪脑袋,定睛一看:巨像脑后竟有一道门。
她立即扬起笑颜,向众人示意道:“头后有门!”
闻言,众人大喜,一个个又站了起来。
白棠推开门,一条色彩斑斓的长道映入眼帘。她踏上长道,目视前方往前走,脑中却不禁想起在风辛墓时。
这一想她心慌,蓦然回首时却被吓得退后几步。
人,不见了。
她方才分明还听到脚步声,记得秋颜宁在自己身后,可这一回首——
这长廊有古怪!
白棠立马返身往回跑。好在此时距离门不远,她心怀侥幸,想以最快之速冲出门。但无论跑多快,却始终触不到那门;就好似蝼蚁被困在长长的棺中,虽然在跑,却像在爬。
“震。”
她吸气,压下心底慌乱,掏出骨扇。而这一扇毫无反应,甚至连风也微乎极微。
白棠怔了片刻,长叹一口气。
“何以叹气?”
有一个声音问。
白棠不答。
声音又道:“为何急?且再走一走。”
白棠心底狐疑,这回缓步上前,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推开了门——
这一开,寒风扑面,俨然是庭院秋叶之景。
这是何处?
白棠一脸愕然,暗道:莫非又是幻术?
她退身几步,却发现长道的门早已消失。
“哎呀!”
一个软乎乎的声音响起。
白棠一愣,下意识伸手,待反应过来,低头一看竟是个小丫头。
小丫头扬起小脸儿,眼型生得与她极像,眸子却如点漆,小嘴含着笑意。
“娘!”
小丫头甜脆脆喊她,伸出小短手抱住她。
娘?她还是完璧呢!哪来这么大的孩子了?实在是污人清白!
白棠心一颤,又不好拉开这小丫头片子,便一脸正经问道:“你是哪家孩子,岂可乱叫!”
“娘!你可来见我了!不要闹了!”小丫头小脑袋在身上蹭了蹭,忽然哭哭啼啼起来。
“小棠。”
清朗温润的男声唤道。
白棠扭头,见一清俊出尘的男子。他唇角含笑,一双墨瞳望着她,眼底满是温柔宠溺。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你……”
白棠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心底无比变扭。
男子无奈道:“你又任性了。”
白棠一对秀眉拧紧,始终无言。
小丫头劝道:“娘呀,您就别生爹爹的气了!”
白棠浑身起鸡皮,忙摸向腰上的骨扇,嘴中低念咒术,见毫无反应这才挥扇。这回与先前一样,毫无反应。不仅如此,她竟连修为也没了。
“哧。”
他不禁低笑,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小棠,别闹了。”
白棠微微仰头,质问:“你是何人!”
男子无奈一笑:“傻丫头,我是景宁啊。”
“景宁?”
白棠喃喃,心底愈发觉得古怪。她“咔”一下合上扇,别回腰间。
眼下此情此景,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娘!”
小丫头揪着她的衣袖,整个早已哭成泪人。
白棠也于心不忍,掏出帕子替她抹了把泪,嘴中却嘟囔道:“哭哭哭,有何事好哭的。”
秋景宁笑道:“该用晚饭了。”
白棠稍稍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府中的丫鬟们见她纷纷行礼,唤她“夫人”,就连进食洗漱也是一般人伺候。望着洋溢美满的父女二人,以及待她亲切的侍女丫鬟,白棠心境复杂。
入夜,
她端端坐在塌上,盯着秋景宁,“我想一个人歇息。”
秋景宁浅浅一笑,关切道:“夜里盖好被。”
说罢,便出了卧房。
白棠这才松了口气,脑中却嗡嗡作响,她望向窗,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这一夜,她彻夜未眠,生怕秋景宁有不轨之心……
之后白棠才知是自己多虑了,这人性格简直与秋颜宁如出一辙,事事让她,不愿的事从不强迫她。
就这样,她度过了一月,今日正是朝节夜。
雪花悠悠,庭院中传来孩童的欢笑。
“过来!头要湿透了。”
见小丫头在雪中玩闹,白棠招手,替她戴好绒帽。虽然这孩子不是她生的,却长得像她,多多少少会上些心。
她捏了捏小丫头脸,忽然想到了秋颜宁。
“娘!”
小丫头挥舞着小手,忽然道:“我想看灯会!”
“灯会?”
白棠收回思绪,认真思忖此事。
她当年遗憾颇多,故此无论待戚念,或是小丫头有些事纵容着,不想二人也留下遗憾。
她道:“那便去吧。”
“且慢!且慢!”
小丫头似是想到什么,如风一般跑回屋,出来时拉着秋景宁,“爹和娘一起去!”
说罢又拉着白棠。
这鬼精的小丫头!
白棠暗骂,却还是被拉去了。
定国的灯会热闹非凡,她第一次时震撼不已,但如今再看已索然无味。她视线落在小丫头身上,这小丫头四处窜,侍女则匆匆跟在身后。
秋景宁望着烟火,忽然道:“小棠,多谢有你。”
白棠闻言,愣了愣。
秋景宁笑了,好似自言自语:“我这无用之人,也唯有你不嫌了。当年灯会,我一见你端的那碗汤圆就哭,倒让你一个女儿家哄我了。当初我就想,若能娶你就好了。后来我也为此努力,从未如此坚定过。”
说罢,秋景宁望向他,轻声道:“能娶小棠,我此生无悔。”
白棠彻底愣住,不想这人竟说出这番话。
如此不是团圆么?这不是她曾经所想么?
乖孩子、好夫君、富贵权势、锦衣玉食,这些事是多少女子可望而不可得的?她当初不也曾想秋颜宁为男子么?
“你还有何不满?”
这时,脑中再次想起那声音。
此话一出,白棠彻底清醒 ,答道:“这并非我的一生。”
她虽不似这般美满,但她有秋颜宁,还有师门。如此还不满足么?眼前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