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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天气冷,大家注意多穿衣服
☆、第 55 章
了水榭。
月色华然,湖面波光粼粼。两三精致木船停泊其上,穿着一色桃红水袖的妙龄乐女或站或坐,玉指拨弄朱唇微启,宫角之音伴着她们身上淡雅的脂粉香气飘然而去,直听得席上众人心神向往,思绪缥缈。
曲终,乐女才要换一首乐章,只见一个粗壮大汉抬手制止了,朝高台上坐着的时宴行了个礼,朗声道:“楚王陛下,这声音听久了实在聒噪得很,弄得我心情烦闷吃不下东西,还是不要听了为好。”
坐在这个汉子对面的时白露见他抓耳挠腮地,一张粗犷的脸盘上竟然有些羞恼之意,手上抓着块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块,愤恨地朝船上无辜的乐女瞪了一眼,果真一副被这乐声烦扰地吃不下饭的模样,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汉子听见笑声转过头来,正要发作却被坐在时宴微微侧下着华贵异族服侍的少年制止了,那少年朗眉星目,皮肤也不似北燕人一贯的粗糙,分外白净细腻。“车雷,不要无礼。”不是很熟练的楚国口音,然而他一个北燕的王子……不,应该说是北燕新上任的大汗,竟是学了楚国话,也显得知礼许多。
时宴轻声一笑,摆手示意令乐女退下,转而命人上来舞剑。“大汗莫要责怪车雷将军,是我招待不周了,因着你们来得突然,宫里只养着些吟唱弹奏清秀隽永之曲的乐官。只不知,怎地大汗才即位就远来至此?”
时宴这番话说得繁杂文雅许多,那少年显然听不甚明白,坐在时白露旁边的舒瑜才略略做了些口头上的译文。少年听完之后才手搭在胸前朝时宴做了个礼,再开口时却是晦涩难懂的北燕话,幸得有舒瑜在,众人才听了明白:“陛下叫我尉迟北就好,您太客气了,是我们来之前没有打个招呼。事情是这样的,我阿母得了重病,恐怕不久后就要离世,所以希望在临死之前能见到我娶的妻子。”
“那大汗可以在北燕娶妻生子不是快得多?何必千里迢迢来南楚。”不待时宴开口,时白露就心直口快地说出了这个疑问。这话尉迟北倒是听了明白,忙哂笑着:“不瞒陛下和公主,我阿母极信神佛,做梦的时候梦见了佛祖要她给她儿子娶个南楚的妻子,如此才能百岁安康。我拗不过她,只好应着她的梦来此求亲,还望陛下割爱。”
时白露冷哼一声,端起一杯玉液就猛喝下去。其实尉迟北长得不错,看此次席间话语举止也并不像之前那个吐火勃一般讨人厌得很,可这非常时期,他来楚国求亲,时宴就只有自己和时白兮两个女儿,她有舒瑜了,自是打死也不嫁的,而小兮……北燕异国气候大相径庭,她身子这么差,如果真的去了那种干燥的地方出了什么好歹怎么办?
这声冷哼不用舒瑜作译,尉迟北和车雷也听了明白,尉迟北还好,只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可车雷是个血性汉子,这下可忍不得了,把鸡腿往桌案上一砸,喝声如雷:“公主殿下你什么意思?你不乐意嫁我家大汗也得看我家大汗乐不乐意娶你啊,作甚么摆这些脸色给我们看?那之前来送年礼的吐火勃瘸着腿回来,我家大汗还撤了他的军职,你莫非连我这种老大粗都不如,这点小仇还记在心上?”
尉迟北浓黑的直眉微皱,厉声说了一句北燕话,那车雷才泄气地坐了下来,用筷子狠狠往鸡腿上一戳,目光忿恨难平。
时宴轻飘飘朝时白露给了记眼刀,以示警告。转而拍拍手命人又上了一道烤全羊,拍拍尉迟北的肩膀言简意赅地说道:“即便事情紧急,今日还是不谈正事好好吃饭喝酒,休息一番。”
宴席散后,尉迟北一行由周琛儒接引,入住了王宫的一处宫殿。因着延福宫和勤政殿顺路,时宴、王芍和时白露、舒瑜就一同提灯走了一段。
“……母亲,当真要应了他的要求?”
借着微弱的灯盏,时宴瞧见时白露的脸色郁郁,也是叹了一声:“作何不应,你只看他现在表面上谦和知礼,尉迟北虽然温柔和善得多,然而毕竟有着北燕人的血脉,兼之才平复内乱军队有待休整,否则就不是这么柔声细语的了。”
“史书上常有挑选朝臣之女假以公主身份远嫁他邦异国的例子,不知可否一试?”舒瑜晓得这个中厉害,因此也是一路心思沉重得很,思来想去也不得什么好法子。
时宴闻言一笑,脚步一顿,说道:“怎么?莫非舒大人想替国分忧,嫁了那尉迟北吗?”
“母亲!”时白露的声音慌乱得很,更是一手护在了舒瑜面前,对上时宴有几分试探疑惑的眼眸才轻咳了几声,支支吾吾地说,“小……小瑜是朝中重臣,怎可……怎可嫁到北燕。”
舒瑜虽然不知道时宴这句话是无心插柳还是刻意问的,只是时白露的反应着实过激了,难免令人起疑,而现在时宴显然有让时白露即位的想法,怎么可能容许她们二人有那种关系。她笑了笑,如平常那般捏了捏时白露的脸蛋埋怨道:“呆子,陛下都任我为吏部尚书了,况且方才宴席间尉迟北已经见到我模样,再如何假扮?你莫不是怕我借着这个当口离你远去,不能再陪你玩耍了?”
时白露这才醒悟过来,忙顺着舒瑜的意思点点头,时宴眸中的疑惑少了几分,却摇摇头:“若是尉迟北一行先前打个招呼,路上游山玩水着过来,容我们做些防备,此法不是不可行。只是他这次来得急,要如何在他面前找个愿意远嫁的大臣女儿假作公主?行不通,行不通……”
穿过御花园,两队人就分离开来,时白露和舒瑜一路战战兢兢地行到勤政殿,屏退了殿内的所有侍从宫女,关了房门,双双舒了一口气。
“……你怕吗?”二人异口同声发问,幽幽烛光下是彼此泛白的面容,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液微微闪着光。
舒瑜摇头,她怕什么,她已经破釜沉舟,舒铮那里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拿她没办法,左右不过一条命,若事情败露,时宴要她的命她就给。
时白露却点点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曾几何时,自己竟然悄悄地变了,她怎么可能不怕,如果时宴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要了舒瑜的命,再为她立刻择一个夫婿断了她的痴心妄想,她相信的,这种事情,时宴做得来。
舒瑜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凑到她的耳边,呵出来的气痒痒的,却舒服得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腰上束带纽扣被舒瑜轻轻一按,只听啪塔几声,自己却浑身都舒酥软了,怯怯地望了窗外来回窜动的人影,冰凉的手指拉住舒瑜还搭在她腰间和束带纠缠着的手,作势喊了一句:“夜深了,我和舒大人睡下了,莫要进来伺候了。”
舒瑜柳叶眉微微一挑,睡下了?她只是见她穿着里里外外三层常服热得很,要为她更衣啊。
那呆子拉着她一路进了内屋,红着脸立在原地,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我怕动静太大……”
舒瑜扑哧一笑,摇摇头:“你原是想到这上面了,我只是要为你换一件纱衣,瞧你头上那些汗。你便是想做那事,我却是体力虚乏,撑不得了。”
正低头蹙眉埋怨着这束带怎地如此难解,那人冰凉的指尖却捏了她的衣领缓缓脱下露出一抹香肩,小声说道:“……没事……我来。”
轻纱软榻上。
时白露才将舒瑜的外衫脱下,就双手支在榻上犯了难,半晌才羞赧着挤出一句话:“……我……我不会……”这怪不得她,连日来虽说她和舒瑜好几个晚上都是在勤政殿将寝的,可是都是分榻而睡,是以,她们其实……还未做过那种事。况且,她无论是在宋国还是在济世宫,赫连阔不会派夫子教她这种事,阿染也不会……
舒瑜躺在榻上看着她的脸颊,绯红地,像樱桃一样好似能滴出水来,偏生又做出一副抿唇为难的模样,腰间束带解了一半,斜斜地搭在她的股骨上,叫她如何不心动。
解了她的束带,两只手搭在她的腰际,舒瑜才在她脖子上吻了几记,那人却跟鱼儿一样霎时软了下来,趁势将她压在榻上,她的桃花眸子里此刻在烛火中只映着自己,行云流水般流畅一路缱绻到唇边,舒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可是醉了?酒气大得很。”
“……因着生气,多喝了几杯,却是未曾醉……”未说完的话语被舒瑜突然如疾风骤雨般的吻给打断了,只能发出“唔”“嗯”的声音,暧昧至极。
舒瑜舔了舔嘴唇,那上面有着时白露的唇脂香味,她笑说:“你自是未醉,你若醉了,这种事便是不会也做得了。”
她说着话,手下动作却不断,三两下就解开时白露的外衫和里衣,那人却忽然拉住自己的手腕,轻喘着气:“……那你……”
舒瑜愣了愣,低下头来借着阴影掩下一片羞涩:“……我什么书都喜欢看几眼……春宫图……自然也是……”
时白露闻言笑了,见她压在自己身上却没了动静,又问道:“……怎么了?”
舒瑜无奈地摊摊手:“没力气了,待我休息会儿。”
见那人露出些许窃喜和蠢蠢欲动的模样,舒瑜又低声说了句:“躺着,莫动。”
不多时,身下一阵疼痛夹着令人酥软痴迷袭来,时白露低声闷哼几句,舒瑜手下动作忙舒缓下来,自己身下也是一片湿热之感,再耐不住。
却说王芍随时宴回到延福宫之后,才服侍了时宴睡下,又想起刚刚路上拾了舒瑜腰间一直系着的家传玉佩,见她们三人说得热闹不好插嘴。于是忙踏着月色行到勤政殿,见到一片漆黑还自疑惑怎么今夜她们二人睡的这般早,只得轻手轻脚地进了殿内,将玉佩放到桌案上,才想悄然离开,耳边却闻得云雨萎靡之声,循着声源而去,掩在屏风后面瞧得清清楚楚,差点就叫出声来,捂着嘴一路小跑,到了御花园处才停下来喘气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请叫我船戏废……卡顿了很久才写出来的……
☆、第 56 章
尉迟北接过周琛儒递来的白纸黑字,却是一个字也瞧不明白,只得交与旁边的车雷,操着生涩的南楚话蹙眉问道:“周大人的意思是,陛下没有公主可以嫁了?”
车雷眼睛扫了一遍,又翻过来翻过去,只看见是他家大汗的生辰八字还有那名为时白兮的小公主的生辰八字,并无他物。于是勃然怒道:“姓周的,你什么意思?这眼皮底下不就有两个公主,让一个给我家大汗还能亏了你们南楚不成?”
周琛儒哎哟哎哟地赔罪了几声,走到车雷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又指着纸上的黑字说道:“大汗和将军有所不知,咱们楚国颇信这些风水玄学,别说是公主了,即便只是普通百姓也要求得一个八字相合才能结为连理亲家,可是马虎不得。这不,昨日赶紧着让人测了八字,却是有些相悖,若强行婚嫁,恐怕对大汗和公主都不好啊。”
车雷白了他一眼,将这话作北燕话说与尉迟北听了。只见尉迟北面露难色,想了想又道:“我是听说过楚国讲礼,却不知道连这种事也有这许多讲究,我阿母也是个颇信鬼神之学的人,怕她也不乐意。只是……陛下不是还有一个公主吗?”
车雷闻言跺脚喝道:“可不是嘛!那公主我瞧着也到了婚嫁年龄了,怎地你们不拿她测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