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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白露为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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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走了以后,我一个人掌管了济世宫。常常有人不惜越过万里无垠的沙漠爬上终年不化的雪山,只为来济世宫求我满足他们的愿望。这些琐事以前向来是师傅处理,直到这担子落到了我肩上,我才掀了那幕不食人间烟火的门帘,人间寻常的喜怒哀乐怨憎恨,生老病死求不得像一片片鹅毛大雪一般刮过我的眼前。
  我从不知原来一个人会有如此之多的烦恼,大到父母长辈病重,小到最心爱的一件配饰丢失在了沙漠中,统统都会被从他们身上丢到我这里,成为我必须解决的负担。我有时候会很苦恼,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为何从来都把事情成败的希望寄托在了别人的身上,当然,这点苦恼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因为我在之后有一次打扫祠堂的时候,发现了一条让我恨不得寻我师傅将她打个半死的宫规:济世宫一月只接受一个请求。
  阿——嚏!好好好,我不骂你我不骂你行了吧,怪我自己当初没好好背宫规。容我擦擦我师傅的牌位再继续说来,她老人家最爱洁了,你问我她死没死?我怎么知道,只是左右琢磨着,她大抵再不会回来了,到底是生是死,谁能知晓,如是一来,还是给她立个牌位比较稳妥,反正终归要死的嘛,嘿嘿。
  说到哪儿了?哦,对,在得知济世宫原来一个月只需要接受一个请求之后我感到分外轻松。每月月初处理了一件事以后就闭上宫门回到房内呼呼大睡,不知时辰无论日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我有时候面对着毫无生气的家俱陈设会觉得心里发闷得慌,开始有些羡慕那些有朋友有家人有爱人的世人,因为他们能体会到与我浑然不同的感情。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些情愫都是因为一个叫做寂寞的词在作祟。
  直到一个茫茫大雪的寻常日子,那个孩子的到来打破了我原本沉寂如水的生活。
  大抵是月中?到了山下一个小部落里的古丽奶奶给济世宫送补给的日子,那日我饿得慌了很早就打开宫门揉着惺忪的睡眼盼望着古丽奶奶能与我心有灵犀,今日早些派人过来。
  一个雪人横生出现在我眼前,矮矮的,只差不多到我膝上的位置。我心里疑惑什么时候来求我的人如此有童趣了,还晓得堆个雪人讨我欢喜。走近一瞧,却吓得不轻,那哪里是个雪人,分明就是个被雪覆盖了满满一身的小人。哦,好吧,也算雪人。
  我将雪人身上的雪都拍散下来,也不知这人在这儿待了多久,身子都冻得僵了,膝盖粘在雪地里很难将它挪开。我运了内力将雪化开,才好容易将她抱在怀里,也是被冻得不停打颤。
  那是个嘴唇发紫、长长的睫毛粘着雪粒子,看着格外招人心疼的孩子。她在我怀里渐渐缓过神来,用还不甚灵活的手指揪着我的衣领像梦呓一样重复着:“教我,教我。”她那个时候说话发颤,声音轻得很,我一路走着一路纳闷,叫你叫你?你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受了怎样的对待,在用内力为她驱寒,弄了满满一盆热水投了许多舒筋活络的药材,脱下她的衣服却吓了一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没有疤痕的,有些才将将长出粉嫩的新肉,还有右臂,被人烙上了一个奴字。
  我没有来由地想到自己起初被师傅从沙漠里捡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师傅那时是否和我一样心疼得紧。
  那个孩子发了两天两夜的高烧,我竭尽所能地照顾着。来送补给的人送来一封古丽奶奶的书信,我才大致了解这是一个怎样的孩子。想褪掉这满身的疤痕?不是不可以……只是,她当真受得了?
  在睡梦中,她常常流泪,无声地哭泣,有时候会轻声地喊什么娘亲娘亲?大致是这样,我对楚话不甚了解。
  等她高烧退了,身子调理好了以后,我与她简要地说明了消退疤痕的原理,让她自己决定是否要承受这刮皮削肉之苦,因为事实上……只要穿上衣服,她是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孩子,眼底还生着一颗细细小小的黑痣,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和我说着楚宋夹杂的话语,分外讨人喜欢。
  哦,对了,忘了说了,她叫时白露,我常唤她小露儿,只因叫她白露、小露的人太多,我要做个与众不同的。
  毫不意外的,她一定要我帮她将疤痕全数祛除,尤其是右臂上那个奴字。祛除疤痕的日子是漫长而难熬的,细细数来约莫有大半年的时间。在这段时日里,我将她收作徒儿,她对我愈渐放下了心里的警惕,常会在熬疼不过的时候可怜巴巴地央我晚饭做好吃一些让她补补体力好好休息,或者索性让她去做。
  我是个很懒的人,她还没来的日子里常常一日三餐都吃汤面。后来因着她身子被败坏得太差,很需要药膳滋补,我便开始为她精心下厨,她才知晓我原来是这般厨艺精湛的人。她不知道的事其实太多,不,应该说她来不及知道的事其实太多。
  在疤痕祛除以后,我开始着手教授她轻功武艺和药理阵法这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因着她心里怀有恩怨报复,加之她也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她学得竟然比当初的我还快,短短三年就几乎学会了我所能教授给她的东西。
  在某段日子里,她常常黏着我,半刻都不肯离开。我下厨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也不帮忙,说是她手艺不精怕玷污了我的菜肴,真是个小坏蛋。我看书的时候,她会支着下巴默默地看着我,偶尔会良心发现地奉茶与我。我睡觉的时候,她会抱着衾被跑到我房里眨巴着大眼睛说她怕黑,怕黑个鬼,在济世宫门口跪一天一夜的时候怎么不怕黑!
  这些情景分外熟悉,和师傅当年一模一样。我知道,分别的时候快要到了。
  那日,我赠了她三片金叶,望她好好收着,需要我帮忙的事莫要不好意思。这些不过是师徒之间的客套话,她对我哪里会不好意思。临别时,她一如往昔那般,在我脸颊轻轻留了一个吻,抱着我默默哭了半晌。我有些怨怪济世宫的师祖,为何就造了三片金叶,我多想,多想,她可以随时随地来寻我给她办事。
  她走了,和师傅不一样,至少给我留个一个吻还有背影,足够我下半生好好回味,何谓离别苦。
  之后我的日子又回到一贯的无聊状态。度日如年。
  幸好,幸好,她也是个任性至极的孩子。托了信鸽衔金叶到济世宫寻我,只为我能去楚国见她一面。我不禁暗骂,这混丫头,想我了还要我去看,什么道理!真是平日里打骂少了。
  幸好,幸好,我去了青州寻她。否则,我真不敢想,她会否真的被她那个娘亲打死。怎地会有这样的娘亲?唔……好吧,我没有娘亲,我没有置喙的权利。
  她并不开心,我能看出来。其实她骨子里和我师傅,甚至和我是相似的,并不想被太多琐事桎梏,陷入囹圄。只是我能感觉得到的是,她有些变了,以前她的心里只装着两件事情,杀了赫连阔和……报复她娘亲,而青州所见的她,心里装的事情比以前更多更杂,我知道,她大抵会成为被困在那红墙黄瓦王宫的一只囚鸟,她甘愿成为那么一只囚鸟。
  而其实,我也是那只鸟罢了。
  小露儿不愿随我回来,你问我是否失落?他奶奶的,岂止是失落,我难过得一个人哭了许久,有一种要孤独终老的感觉。
  老天不知是不是故意逗我玩儿,总在我习惯一个人生活的时候给我安排一个人来打扰我。
  这次是舒瑜。
  说实话,我对她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小露儿时常提起,青州时候又受她所托救了舒瑜罢了。所以那日,见到倒在济世宫门前奄奄一息的舒瑜,我是打心底里有些拒绝的。这一个二个的,出现在我眼前也就罢了,要不要每一个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都怨我祖师平白无故将济世宫修在雪山上作甚。
  舒瑜的状况比起小露儿当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好像是服了什么会令身体症状发生异变的药丸,有些影响到了她体内气息脉络的运转,而且也是个体弱之人,这一路寻到济世宫不知是受了多少磨难。
  好在济世宫别的不多,就药材多。我也闲的发慌,就顺手搭救将她治活了。
  舒瑜醒来以后,令我有些意外的,直奔主题,问我可有将她扮作男子不叫人能轻易发现的法子。我纳闷得很,她这么一个长得纤弱温柔的女人,作甚么要扮作男子,问了以后才知道,原来,她和我的小露儿竟是那样的关系。
  细细想来,其实不该感到疑惑,因为小露儿在我身边的日子里,除了她娘亲以外,提及最多的便是舒瑜。
  你问我没有感到奇怪吗,两个女人竟是那样的关系?这有何奇怪的,爱了便是爱了,又不是因着那人是男的或是女的。唔,这话是有一次寻我救他重病的爱人的男人说的,对,他的爱人也是个男人。
  我很轻易地答应了舒瑜的请求,因着我从心底里希望我的小露儿可以一生平安喜乐。只是这济世宫的破规矩太多,我无从违反。舒瑜只得为我做了三年的劳役,这三年让我对她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当真是个配得上我小露儿的女人。
  雪山上寒凉得很,将纤纤玉手伸进冰凉刺骨的水桶中,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劈柴烧火这些杂事她从不会做到做得比我还好,只花了三天的功夫。为我浣洗衣衫时候还会照着她刚学来的香薰方法,添上一抹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
  只是,她身子太差,常常生病,一病就是一整个月,弄得我好似才是那个杂役一般。还有,和我那小露儿一样,欠揍得很。与我对弈的时候从不谦让,常常狡黠的下些换人轮值洗碗擦地的赌注,叫我输得心痛手抖,若不是怜惜她身子不好,我当真要拎着她到桌子上趴着狠狠揍一顿才能解气!
  第四个年头,我开始教授她如何易容改音。因着她年纪并不小了,发育成熟,束胸的时候会很疼,而且一束就是半年,连就寝我都未曾让她摘下。若是常理,倒不用如此强逼,只是我知道,她嘴上不说,心里想念小露儿的情愫只怕比我只深不浅。她生病昏睡的日子她并不知晓她说的那些梦话全叫我听了去,流下的那些眼泪也全叫我抹掉了。
  半年以后,束胸的事宜可以暂且放在一旁,我着手教她如何改变音调。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看个人的领悟力如何了,而显然舒瑜这个论起智力几乎和我旗鼓相当的丫头,栽在了这上面。
  她学不会,怎么也学不会,练得嗓子哑了都学不会,不曾有一点进步。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摔跟头和愈加浓烈的思念情愫双重折磨之下,她开始有很多负面情绪,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有过大半夜妄图打开由我设下机关锁好的济世宫宫门,远奔楚京的念头。
  我了解的,这叫瓶颈,我也曾经有过,只要不放弃,跨过去就好。
  我宽慰她,也打骂她。唔……莫要将我打她的事情告与小露儿。若让她知道她爱人在我这儿被打得下不来床她定要生我的气了。
  终于,又一个半年,她至少初窥改音之道,能变调作一个温柔清俊的男声。她与我拜别,三步一回头的走下了雪山,一如小露儿当初的模样。这岁月啊,当真时时刻刻如树的年轮一圈又一圈的重演着。
  我叹了声气,放下被我擦得锃亮的我师傅的牌位。
  忽而宫铃大作。应是古丽奶奶的收养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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