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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堪堪要够到池边石沿,脚掌却往下直落,紧贴着石沿踏了空。于是为了不掉入水中,她就只有身体往前,将上半身摔趴在河岸之上。
行动中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女人发出一声高亢的呼叫,音腔长长的脆脆的,就如同船娘哼唱的小调,但她身体重重的摔落声和溅起的水花声断然将她好听的呼叫掐断。
死人,尸体,这些都只是女人一瞬间的想法。等到她刚踩踏到那浮尸,还没完全借到力的时候,尸体的眼睛眨了一下,嘴角也冒出小小的两个气泡。浮尸动了,扬起了他的右臂。
女人的纤足带起的水花并不多,只溅湿了她的小腿。可水中突然冒出的一道刀形水花,溅湿了她的下半身。
刀形水花从女人的两腿中间划过,劈开了女人的裆部。
于是热血让女人感觉到暖暖的温度,于是女人感觉到跨出的步子变大,于是女人的脚掌突然无力踩下,只能摔趴在河岸边的石沿上,任由下半身的鲜血染红了墨绿的池水。
水下的“死尸”冒出了水面,是鲁恩。他真的像是个鬼魂归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体也是僵僵的,水珠顺着他的发角和胡须不断滴下。鲁恩狠狠盯视了一下跌坐在碎石堆上的鲁盛义,然后猛然张大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悄无声息地没入水中。
鲁盛义没有清楚地看到鲁恩,却清楚地看到了鲁恩的眼睛,那眼睛里藏带着些什么也多少看出—些,但是他没有理会这些,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因为突然间他想到自己屁股下坐着的这堆碎砖叫什么了——“锁龙栅”。
这道倒塌的墙在园子的布局上确实是个“锁龙栅”,是个可以藏瑞防乱的风水墙。从这方面看,它不是坎面,只是个局相而已。
可鲁盛义心里却觉得这绝不止是一道风水墙那么简单,它应该还起到其他什么作用,但除了风水,它还能用来锁拦些什么呢?
鲁盛义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远近的布局,龙角柏、龙额亭、龙须廊、龙鼻轩,应该还有两个龙眼潭,只是由于屋楼廊墙的遮掩,从这里看不到。他曾经仔细研究过这样的布局,指望能在和对家的对抗中派上用场。他更仔细研究过这些构筑的建筑特点,远远地从外形上他就能看出到底是风水布置还是消息坎面。
鲁盛义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锁龙栅”是一道用来锁拦的坎面。因为其他那些龙角、龙额也都是暗藏杀扣的坎面儿。于是他扒开碎砖看了一下残余的墙角,交叠砖中间有滑道,而上面倒塌的碎砖中却没有破残的装置。这是个倒置“锁龙栅”,坎面装置是朝下的,它要锁拦的东西在地底下。
但在他肯定自己的同时心中涌出百分的疑惑,对家自己就是皇脉,园子摆的又是龙相,怎么会不合情理地使用这道布局?这地下又有什么东西需要锁拦?
没容他思考太多,就听到身后水面浪花一翻。鲁盛义赶忙回头,见水里又冒出个人来。和鲁恩一样,面色外形也如同归魂尸。
鲁盛义定睛一看,惊讶地高声叫道:“你怎么也在底下?”
从水里冒出的人,打进这园子以后,鲁盛义就没见过他,现在他忽然莫名其妙地从水里钻出来,怎么不叫鲁盛义惊讶。谁呀?关五郎。
关五郎在水下把一个换气的猪尿泡给了鲁天柳,自己随即便挥刀朝那群水猴子杀去。
水猴子、落水鬼,要是在岸上它们可能还真不是五郎的对手。可这是在水里,落水鬼的力量入水才能得以发挥,而且是陆地上的十几倍。五郎却恰恰相反,在水里的力道要大打折扣,单是水的阻力就让他劈砍的速度变得迟缓。而且还有一点,水中五郎的身体旋转不起来,无法累积砍杀力道。这次,天生神力的五郎遇到了比自己力量大出许多的对手,而且是一群。
刀离着劈砍的目标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就已经有两只长鳞片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抓住了他的刀背,刀竟然在一抓之下就停住了。不知什么是怕的五郎害怕了,自己最有信心的一把子力气在对手面前竟然变得如此乏弱。
五郎只能紧紧地抓住刀杆,现在他所有力量中只有这握力在水中没打折扣,于是五郎连刀带人被拖了出去。
五郎本来也想松手丢刀脱身而逃,可马上就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背后竟然有一群落水鬼簇拥着,好多只带鳞甲的手轻握他身体的各个部位,随时可以将他撕成许多块。
这一群落水鬼带着五郎是往斜下方游过去的,看来它们的意图还是要将五郎掩入淤泥之中。
水面上隐约出现了一道宽宽的光带,在这光带的映照下,五郎看见下方有一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淡淡的白光一闪一闪的,非常美。可距离那东西还有一段距离,五郎就已经感觉到刺骨的寒气,和他初下到井下时的感觉一样。
抓住他身体的那些手突然一齐用力,动作很是一致,同时将他身体掷向那个发光的东西。
五郎被掷出的前后竟然没有一点可挣扎的余地,直往那东西上漂去。距离其实还很远,五郎的关节就已经全部僵硬,无法伸展。眼见着手中的刀凝起了一层薄冰,手掌和刀杆牢牢粘在一起。
身体在一直往下落,但五郎没有一点办法阻止,他再笨都知道自己马上要被冻死了。
而那些落水鬼将他掷出以后,随着他身体往那发白光的东西不断接近,它们也就变得活泛起来,上下左右巡游窜行的范围越来越大。看来它们是利用五郎的身体阻挡些什么,然后它们可以快活地游动。
就在五郎快要确定自己的呼吸也被冻住的瞬间,—个深色的人影直冲过来,脚在他身上用力一踹,然后借这一踹之力马上倒游回去,而五郎在这一踹之力的作用下往旁边飘去,他立时感觉到温暖。其实这冬天的池水怎么可能温暖,只是刚才太过寒冷,相比之下让脱离那寒冰之苦的五郎觉着了温暖。
白色东西发出的寒气是放射状的,随着五郎的身体不断靠近,那东西发出的极度寒冷的范围也就越来越小,所以落水鬼活动的范围也才会越来越大。可现在五郎突然改变了方向,这里原有的寒冷又回来了。落水鬼们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傻了,只得马上掉头四散逃走。
关五郎毕竟体能好,恢复得快,没多久就从寒冷里恢复过来。他定睛看看水中隐约的神色人影,觉得有些像师父,但又不敢肯定,因为从没见过师父在水中是怎样的形象。
冰精寒
那人真是鲁恩,他下水有好一阵了,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碰到什么可怕的玩意。正准备上去时发现右前方远远的水域中一团骚乱,但他没有敢往那里靠近,他想等一会儿再说,等待有时就意味着渔翁得利。
水中的等待不同于陆地上,不可以用耐心来衡量,因为还有生存的条件,他必须换气,要不然这样的等待就意味着淹死。
鲁恩实在准备升到上面换气时发现水面下的冰层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平台上看到的水下闪电,其实是这冰面裂开后延伸的裂纹,自己原来是从一个冰面裂开后的水道下的水。难怪在池塘边与那三个怪形人坎一战,那藏在水中的人坎可以沾水即起,根本不会沉入水中,原来这水下有冰层实面。
鲁恩的换气方法和别人不大一样,他是仰面平躺,只将鼻子露出水面,这样不容易让岸上人的发现,是水下埋伏偷袭的最佳方法。
等鲁恩再次悄然沉没水中时,他又发现弯月中的“圆太阳”不见了。是自己现在所处位置看不到了,还是那东西已经移走了?
于是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贴着冰面移动自己的位置,看看那东西到底还在不在。
贴在冰面下游动,让他感觉到水温的很大差别,贴近冰面的水温和下面的水温好像有个隔断带,但这隔断带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条辐射状的斜线,所以这里的冰层有厚有薄。薄的地方可以一拳破开,厚的地方就是石砸斧砍都不会破裂,难怪那水中人坎可以借助冰面蹿纵跳跃。
一大群黑乎乎的东西往他这边快速移动过来,由于是在很深的地方池塘上落下的光线亮度不够,很难看清楚那是什么,但鲁恩猜测是和荷叶缸中出来的落水鬼差不多的东西,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于是收起四肢的动作,悄没声息地往水底滑去。
他是斜着落下水底的,位置离那个晶莹剔透的东西很近。本来早就应该看到那东西,因为感觉到寒冷一时反而未能看清。但是他与那东西之间隔着一个黑色的方形大柱,阻碍了视线,也挡住了寒气的传递。
鲁恩随手将嘴里咬着的回头绳扣在方形大柱的一个凸块上,他知道,如果要打斗、要挣扎,这回头绳终归是累赘的。假如自己应付不来了,到时可以借助这绳子逃到岸上。他从大柱背后偷偷查看那群落水鬼要干什么,看到的却是一个人在靠近那晶莹剔透的东西,而且转瞬间就被冻僵,快要死了。
这晶莹剔透的东西就是所有寒气的来源。
那东西发出的暗白色寒光让鲁恩看清楚了快冻僵的人是五郎。但他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先谨慎地目测了一下自己、五郎、放寒气的东西以及落水鬼们之间的距离,这才选择了一个合适角度快速行动。
当鲁恩拉着五郎再次钻出水面换气时,是在一个井里。鲁恩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五郎却知道,是龙鼻,只是他一时分辨不出这里是左鼻孔还是右鼻孔。
“五郎,在下面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鲁恩有些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柳儿先下的,我一下来就光和那些怪物打架了。”五郎说的都是实话,这一点鲁恩是不会怀疑的。
“那现在你记住我说的,刚才喷冷气的东西叫‘冰精吐寒’,要破它就必须封它的吐寒口,你想办法从侧面靠近它,将它的封口给盖住了。”鲁恩说话时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这井口的水也真的很冷。他尽量踩着水将身体往水面上拔,因为下面有—段水层更加寒冷,应该尽量离那里远些。
“冰精吐寒”,是域外海客带来的一个传说。说是在大海的南边,有一个极热之地,时常山顶吐火,喷出血红火石,能将大片海域煮开。将此石携带至北方极寒之地,此石能吐尽灼热尽吸寒气,等它寒气吸足,石头便不再僵硬,入手如棉。但只是传说,没有人摸过是硬是软,就是摸过,也都在瞬间变作一块冰块。这石头叫做“冰精棉石”,其寒气只有用冰魄寒玉可以封住,因为冰魄寒玉的密度可以阻碍寒气的散发。在冰魄寒玉做的密封容器上设个可开启的口子,让寒气按需要的角度方位和范围射出,这就是“冰精吐寒”。
鲁恩是定海人氏,从小就生活在海边,早就听航海人讲过这样的传说,可是他一直都不信。直到六年前与鲁盛义到浙江天邛山落石瀑与对家争夺瀑布下的“镜石天书”,他们比对家先寻到点儿。可是百尺高的瀑布,不止有急流直冲而下,更不断有石头随水落下,另外更加可怕的是水中还有一种剧毒的水虱,沾肤见血人即亡。他们在那里想了许多办法都掏不出宝贝。于是回头到太湖边找渔夫“带刺鼋鳖”俞有刺借“刺水铜甲”(注:姜子牙所制,取材为纣王炮烙铜柱之铜,因为此铜中注有被炮烙而死的人们的精血和怨怒之气。)再来取宝。可是等他们重新来到时,“镜石天书”已经被人取走,只留下百尺的瀑布还稀稀落落地流着,瀑布和下面水潭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