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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富庆的脸色青青白白一阵交错。他就算不信,想起昨天晚上应阴阳、左娴、小唐逃命似的逃到他们家的情形也不得不信呐。有黄皮子、有尸怪、有阴蛇,现在连地都坏了,保国家鱼塘里的鱼苗一尾都没了,这……他压低声音说:“二丫,你老实跟我说,咱们村是不是要绝村?”
路无归说:“是随时有可能灭村。昨晚要是没镇住井,整个村最多还能剩下你们一家。”
庄富庆把声音压得更低,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说:“那游家还把人葬回来?”
路无归说:“游老头年轻的时候截了柳平村的风水,他家遭了报应,死得只剩下游清微一个了。如果不把人葬回来,很可能连游清微都保不住。”
庄富庆用力地抹了把脸,说:“明天我给你晓笙姐姐打电话,问问她的意思。”
路无归噘着嘴补充了句:“庄富庆,外面卖的饭菜真的好难吃,比爷爷做的还难吃。”说完,从泡桐木上蹦下去,蹦蹦跳跳地回屋去找画符的材料去了。
庄富庆怀疑他家二丫是让他们两口子去给她做饭,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察到二丫去了趟大城市回来说话比以前利索多了,看起来不傻了。
蔡芬和左娴洗完澡,应阴阳师徒三人、唐远和他们一起离开保安观。应阴阳师徒三人把左娴、唐远、庄富庆两口子送到庄富庆家后,再回的自己家。
他们一走,保安观就只剩下左小刺、游清微、路无归和薛元乾。
薛元乾抱着黑金重剑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游清微和左小刺在屋里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补睡眠、养足精神和体力。
路无归站在八仙桌前,一道接一道地画着符。
保安观静得路无归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游清微和左小刺熟睡的沉稳呼吸。
路无归一口气画了四打匿阳符,她感觉到阴气从院子里的井里升腾上来,这才搁了符笔,将从庄富庆家的院门上取下来的八卦镜用红绳牵住镇在阴阳井上。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村子里的动静。夜里的柳平村静得像个死村,除了保安观里的一点声响和灯光外,她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一丝光亮。
这样的柳平村和保安观让她很不习惯。没有犬吠、没的鸡鸣、没有鸭叫、没有虫声,熟悉的一切都不见了,只剩下陌生的死寂。
路无归没了画符的心情,她把画好的四打匿阳符给他们四人各分一了打后,在长条凳上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院子里的黄鼠狼尸体和血水都被洗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腥味,没有黄皮子来捣乱,井口有八卦镜镇着,阴阳井里安静得如同夜里的柳平村。
子时到来,路无归就像定好了闹钟般忽然醒了过来。她环顾一圈四周,什么异样都没有,没有黄皮子,没有阴蛇,没有尸怪,甚至没有一只鬼。
薛元乾睡得发出了鼾声,熟睡中,他的两只手都还抱着剑,右手搁在剑柄上,左手按在刀鞘上。
路无归不敢去吵他,她怕万一薛元乾在睡梦中惊醒“噌”地拔剑出鞘给她一刀。她挪到窗前朝里瞄了眼,四十瓦的昏暗灯光下,左小刺和游清微睡得都快搂到一起去了。路无归觉得她俩的睡姿都不好看,像两只弓着身子的虾米,不像她睡觉,向来躺得笔直笔直的。
路无归腹诽了一通左小刺和游清微的睡姿,很有种把左小刺踹起来让她重新睡的冲动。
“轰——”地一声如同雷声的炸响划破了夜空,从庄富庆家方向传来。
雷符!庄富庆家的雷符炸了!
路无归的眼睛倏地瞪得溜圆,浑身的汗毛随着这声雷符炸响都竖了起来。
薛元乾、左小刺、游清微几乎同时跳了起来。
薛元乾在跳起来的瞬间便已经拔剑出鞘,黑金重剑的寒光一闪,剑横护于身前,他惊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左小刺大叫着:“怎么了怎么了?”翻身跳下了床!她怕出事来不及穿鞋,睡觉时连鞋子都没敢脱,下床也方便,伸手一把将早准备好的、放在床头的背包背上,然后一眼瞥见床头放着一打符,赶紧拿起来分一半给游清微,符给出去,看到游清微的床头也有一打,又收回去,说:“游骗子,你的床头有符,记得拿上。”便急匆匆地跑出了屋子,问:“小归归,发生什么事了?”
游清微下了床,飞快地穿上鞋子,拿上符和压在枕头下的太极乾坤扇、匕首冲出了屋子,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一声炸响。”
路无归朝庄富庆家看去,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她说:“庄富庆家的雷符炸了,出事了。”她想了想,说:“我觉得不对劲。”她知道庄富庆家现在一定出事了,可是……可是……她说不好,就是觉得出事的应该是保安观才对,为什么会是庄富庆家。她急得不停地扭着手指,可就是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又担心庄富庆家,满脸焦急。
左小刺把路无归的背包塞给路无归冲朝院门口跑去,她跑了两步见到路无归没动,喊道:“走啊,还愣着做什么?”
路无归说:“庄富庆家……除了人,没有黄皮子要的东西啊,黄皮子要的东西在保安观呀。”
游清微的心里“咯噔”一声,说:“调虎离山!”她浑身发寒地看向路无归,说:“小闷呆,保安观如果失去镇守,血尸出来,整个村子都得……”
路无归抽出量天法尺,一把推开堵在院门的八仙桌,打开门就朝庄富庆家拔腿飞奔过去。
左小刺的脸都绿了,问游清微:“怎么办?我们跟着去还是守在保安观?”她想跟着路无归去,至少跟着路无归能得到保障。
游清微说:“阴阳井、我爷爷、我爸的尸身都在这。”
左小刺大声叫道:“大姑还在庄富庆家。”
薛元乾说:“你们去,我留下。”
左小刺说:“你一个人挡得住吗?要走一起走!活人要紧!”
游清微咬牙说:“一起走。”她说完,拔腿就朝庄富庆家赶去。
薛元乾看了眼游敬曜和游道法的棺材,叫了声:“小刺,清微。”他冲过去,用力地一推,把棺材盖推倒在地,从棺材里捞出游敬曜的尸身,扛起游敬曜的尸身就朝庄富庆家跑去。
左小刺叫了声:“尼玛!人才!”她喊:“游骗子,你快去背你爷爷。”
薛元乾跑出几十米就看到外面的田地里浮现出一双双幽绿的眼睛,他大吼一声:“别管了,走啊!”
游清微看了眼她爷爷的棺材,拉上左小刺,说:“走!”就她俩这体力,背上她爷爷的尸身,绝对跑不到庄富庆家就会被拦下来。黄皮子拿走她爸的尸身或许有用,拿走她爷爷的尸身并没有什么用处,甚至极有可能讨不到好。
薛元乾跑了没多远就有黄皮子扑过来。他左手扛着游敬曜的尸身,右手抡起黑金重剑朝着扑来的黄皮子砍去,脚下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庄富庆家跑。
朝着薛元乾去的黄皮子足有十几只,好在薛元乾的身手不弱,再加上游清微和左小刺及时赶到替他解了围,三人联手,很快就把这十几只黄皮子解决了,但更多的黄皮子赶了来,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只看到一双接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过,飞快地赶来。
游清微大喊声:“跑——”展开手里的太极乾坤扇,一道又一道符打出去开路。虽然太极乾坤扇的打出去的符对黄皮子起不到多少杀伤力,但是用来把挡在路上的黄皮子打飞出去、用来开路是足够了的。
第108章
黄皮子不断地从两侧朝着三人扑过来,左小刺对付左侧扑过来的黄皮子、薛元乾对付右侧飞扑过来的黄皮子,他们边杀边跑,生生地从黄皮子堆中间杀出一条血路,跑到了庄富庆家门口。
庄富庆家的院门大开,正堂亮着手电筒的光,人都在正堂中,庄富庆的声音从正堂里传出:“二丫,二丫,回神了!”
左小刺听到庄富庆的声音,确定屋子里都是人,赶紧冲了进去,喊:“快堵门,黄皮子追来了。”说话间,一眼见到地上趴着一具长着白毛的尸体,路无归站在旁边低头看着那尸体跟被人点了穴似的一动也不动,明显是又开始犯傻了。
游清微和背着游敬曜的薛元乾紧跟在左小刺的身后冲进正堂。游清微瞥了眼地上的尸体、以及房顶上那被雷符炸出一个大洞的预制板,飞快地环顾一圈四周,问:“就……就这一具白毛僵尸?”她看屋子里除了这具被雷符劈死的白毛僵尸外,干净得连个鬼影子、连具起尸都找不到,再次确定黄皮子是调虎离山。她叫道:“小闷呆,保安观那边恐怕会出事。怎么了?”她见路无归有异,再次朝地上的白毛僵尸看去。从它身上白毛的长短粗细来看,似乎是刚变成白毛僵尸不久。他身上穿的是寿衣店常见的寿衣,没有丝毫与众不同的地方,她看不出什么特别。
左娴见到游清微跑来,说:“我们没事……”话还没说完一眼看到薛元乾扛着的游敬曜,顿时就愣住了。
屋外,响起黄皮子的动静,紧跟着,成群的黄皮子冲进了院子里。
左小刺见疾手快,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把正堂门关上,正要去拴上门拴,一眼看见那门栓居然断了!从断处来看,像是被人用很大的力气撞门给撞断的。她用肩膀用力地顶住门,喊:“快来帮忙顶住门。”话间刚落,一声裂响从门口发出,她低头一看,只见锋利的爪子刺透了这足有一厘米厚的木门板生生地从门板上抠下了一块,吓得她一个激灵往后跃开。她往后一退,大门顿时就被黄皮子冲开,左小刺正要挥剑刺去,忽觉身旁有风、一道人影从屋子里扑出来,对方来势太凶,吓得她赶紧一个收步后退。
路无归一阵风似的从左小刺的身旁冲出去,抡起量天法尺就朝黄皮子砸了过去。她手里的量天法尺抡得“呼呼”作响,每一下抡动都有一只黄鼠狼被她砸破脑袋。
脑袋破裂的黄鼠狼被她砸飞出去,有些狠狠地摔在地上,有些飞撞到墙上,朵朵血花飞溅,墙上、地上很快到处都是一滩滩血渍和黄鼠狼的脑部组织。
庄富庆和蔡芬被这阵仗吓得缩到了正堂角落。
薛元乾扛着游敬曜的尸身也退到了角落,他退过去,左娴也跟了去。他喊了声:“唐哥!”把唐远叫到跟前,将游敬曜的尸身交给唐远,从路无归的旁边绕过去,拆下门板把扛回到屋子角落,和小唐一起把游敬曜的尸身放在门板上。他说:“小唐,看着师伯的尸身,我估计黄皮子是冲师伯的尸身来的。”他师伯的尸身里有龙气,那些精怪对龙气最是敏感,今天开了棺,怕是让这些黄皮子精嗅出来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昨天晚上闹那一场的时候黄皮子精挠棺材的时候嗅到了味儿。
唐远应了声“嗯”,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守在游敬曜的身边。
薛元乾提着黑金重剑就想上去帮忙杀黄皮子,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路无归像尊杀神似的提着量天法尺堵在门口,她往外走一步,院子里的黄皮子就朝外退一步。他拆门板放游敬曜尸身的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屋里的地上至少躺了二三十只黄鼠狼尸体,这些黄鼠狼每一只都死状极惨,几乎所有的黄鼠狼的脑袋都被砸烂了,烂得像一颗熟透的桃子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