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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懂啊。”田湉心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马腿人:“啊呜呜。”
“嗓子坏了吗?会数字吧,写给我看好吗?”田湉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划着:“写给我看。”
马腿人蹄子在地上学着田湉的手指划了划,脸上露出笑容:“啊呜呜呜。”
刨出来了什么字?什么都不是。
是个傻子?田湉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去和右边的沟通。
右边的那位已经很难看到人形了,胳膊和腿都如同螃蟹的钳子,肩胛骨上耸,背部鼓起一大块骨质皮肤。
田湉看到了他滴溜溜转动的眼睛,却没能在眼睛下那一块混乱不堪的肌肉里找到他的嘴巴。
田湉盯着他,他盯着田湉。田湉叹了口气要放弃的时候,螃蟹人突然抬了抬腿。
尖尖的钳子划在地上,慢慢划出一个数字“3”。
田湉扑过去问:“你在这里三年了?”
螃蟹人抬抬腿指了指对面笼子。
“马腿三年了?”
螃蟹眼睛眨了眨。
“那你呢?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螃蟹眨眼睛。
“继续写啊,我看得懂。人类通用的几种语言我都看得懂。”
螃蟹继续眨眼睛。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带你们出去。”田湉鼓励着他。
螃蟹人眼睛下那堆混乱的肌肉动了动,仿佛是一个难看的笑容,而后他背过身蹲到了自己铁笼的角落,不再理她。
十多分钟后,沟通无效,螃蟹兄彻底不再愿意交流。田湉颓丧地蹲在了地上。
脑袋里转来转去,田湉灵机一动,低吼了一声。
丧尸语【有同伴在吗?】
很快,从过道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小小的回应。七八岁孩童稚嫩的声音,却是进化了的有意识的回答:【我。】
田湉激动道:【你的位置?】
【左边最后一排。】
【你分得清左右?你有意识多久了?】
【妈妈教我左右,我一直知道我是谁。】
【你有名字吗?你多大了?】
【我叫乔,七岁。】
田湉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再问下去。你的妈妈在哪里?她是人还是丧尸?她若是丧尸,怎么会有生育能力?她要是人,你这么小的年龄被感染后怎么会这么快进化出意识?
还是说,你虽然被感染,但意识从未消失过?
你和我一样?
田湉很想继续问下去,随便抓住脑袋里任何一个飞速而过的问题都可以。这是第一次她彻彻底底感受到同类的气息。这个同类不是任何一半的相同和相似,是我这个个例,我这个原本世上独一无二的孤独个例,突然发现了很可能与自己完全相同的生物。
这样,我是不是就会知道,我们到底从哪里来?这场战争到底该如何和平结束……
情绪是前所未有的激亢,但大脑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田湉的睡意涌上来的又快又急,就仿佛身体透支了所有的精力,需要用深度睡眠来进行休憩。
田湉无法抵抗地跌进去,就像跌进无边无际的空洞。
一觉醒来的时候,田湉听到了熟悉好听的嗓音。
安修戎就在她身边,大概她一抬手就可以碰到的地方,正声音严肃地与人交谈。
田湉理了理从沉睡中苏醒的思绪,听清了安修戎的说话内容。
“这件事到此为止,希望以后绝不会再发生。”
对方是个老头的声音,沙哑到有点刺耳:“下次,你可以打断他另一条腿。”
“没有下次。”安修戎声音冰冷。
田湉睁开眼,微微转过了头。
安修戎很快望过来,她就坐在她的床边,此刻看到她醒来,握了握她的手,说:“醒了。”
“嗯。”田湉应了一声,看向对面。
干净整洁的房间内,坐在柔软沙发上的,是那位和安修戎并排的段教授。
段教授看着田湉,而后满脸的褶子动了动,表情是饶有兴趣的疑惑:“这小姑娘有多大的能耐,让你这么器重。实验对象?”
“是对象。”安修戎握着田湉的手没有松开,冰山般的脸上眉头皱出一个川:“不过不是用来实验的。”
田湉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自己的理解力出了问题。
安修戎回头对上她的眼睛,眉间的川化了,眼里仿佛深潭漾起波纹:“她是我的未婚妻,她只归我私人所有。”
第24章
田湉忍住了没有说一句话,段老头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的兴致勃勃。
自顾自地笑了半天后;段老头对安修戎说:“有的话说来是要负责的。”
安修戎冷冰冰地回答:“我自然会对该负责的人负责。”
“你有未婚妻这件事;安将军和将军夫人知晓吗?”
安修戎没有回答;她站起身扶了田湉一把示意她起来。田湉本就没有受伤,此刻睡足了也是精力充沛;立刻从床上坐起。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问题;便动作迅速地下了床。
站在安修戎身边;身高只过了她肩膀一点点。安修戎站得笔直;此刻田湉再与她同行;莫名产生一种“不能给她丢人;要和她相配”的强烈想法。
于是田湉也站直了身子,让自己的姿态挺拔;表情严肃。
安修戎低头对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动作十分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安修戎的指尖凉凉的;包裹着她掌心的时候异常的舒服。
田湉顺从地跟随她的脚步往房间外走,快要出门时;安修戎回头对段老头说:“很快,不仅我的父母会知晓;全联盟的人都会知晓。”
说罢也不等段老头反应;便大跨步往外走去。
安修戎走得快,田湉没有她腿长,便一路抡快了速度小跑着跟上。
直到上了车,安修戎身上冻成冰的气势才逐渐化开。
驾驶位是骆凯,只在她上车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然后便一路安静地开车。
田湉不知道很多问话该从哪里问起,也不知道有些问题应不应该在骆凯面前问出来。脑袋里接收的信息太多了,她需要时间整理一下。
安修戎上车后便放开了她的手,只是两人坐在一起,胳膊还是挨着。
长时间的沉默后,居然是安修戎先开的口:“通讯器我给你再配一个。”
“嗯?”田湉从思维里回神,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虽然带着那块通讯器的时间不长,但此刻却感觉空荡荡的。于是立马回复到:“好。”
安修戎侧头看她,突然弯腰凑近。田湉在她的气息里心跳骤然加速。
安修戎抓住了她的右手腕,修长的指尖在她手腕内侧轻轻抚动:“识别卡也换一个吧,提升到a。”
这句话是对骆凯说的,骆凯在后视镜里看着安修戎回复到:“好。”
“回学校后马上换。”安修戎道。
“知道了,博士。”骆凯恭敬地点点头。
经过长时间的车程,他们在一处别墅区停了车。
安修戎带着田湉下了车,骆凯将车开走。
“我们去哪里?”田湉看了圈四周,除了一幢幢的房屋,连个人都没有。
“我家。”安修戎回答道,抬腿便走。
田湉愣了愣,赶紧紧追两步拉住了她胳膊:“你家?你哪个家?”
“去见我父母。”安修戎语气平静道。
“为什么?!”田湉炸了。
“见过他们,我们好定婚期。”
田湉脑袋里就像跑马场,瞬间烟尘四起地奔腾过千万匹骏马。
“等等,等等等等。”田湉拖着她的胳膊:“我们好好说说这个事,这个事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不愿意?”安修戎回头看她,眉头皱着。
这种时候田湉不敢怠慢,立马表态:“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恨不得天天黏在你身上!”
“那就好,”安修戎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遵从你的内心。”
“重点不是这个。”田湉使出了千斤坠,终于将安修戎牢牢地固定住:“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这些还是在见父母之前问清比较好。”
“好。”安修戎回答。
“不要站在大马路上了,我看那边有个小公园,去那边?”田湉抬手指了指。
“好。”安修戎很配合。
小公园的面积不大,但很难得的有活水。甚至在湖中心还有一座旧世界仿古凉亭,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十分好看。
田湉牵着安修戎的胳膊,拉她走过石柱走廊,进入凉亭。看四下无人,清风正好,便直进主题:“我觉得你在段教授那里说的未婚妻是权宜之计。”
“是。”安修戎很坦然。
“那没必要做的这么真,叔叔阿姨那边你知会他们一声就好,至于婚期不婚期的,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公开,过了这段时间……”
“这样对我们都好。”安修戎打断了她的话:“立刻结婚,越快越好。”
“我知道这样有利于你保护我研究我,但是安修戎……”田湉有些无力:“你到底清不清楚结婚是什么意义?”
安修戎没有犹豫,她很快给了答案:“彼此忠贞,彼此陪伴扶持,身体和心灵的最亲密交流。”
田湉竟然无法反驳,她看着安修戎平静又幽深的眸子,不知道这一刻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安修戎的情商是不高,但她分得清利害关系,不会做一时冲动的事情,也不会做因小失大的事情。
田湉不知道,在安修戎口中的婚姻里,有多少是理智经过精妙计算做出的判断。她也不知道,这个计算背后,这段婚姻的时长是多少。
田湉知道自己喜欢安修戎,在上一世她便是她无法割舍的执念。所以在这一世她尽力弥补遗憾,想要待在她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
突如其来的未婚妻宣言,彻底将田湉打懵了。她们还没有恋爱,没有像情侣一样牵手拥抱,突然安修戎便要带她走进婚姻的殿堂。
就像你的终极愿望突然一眨眼就实现,你只觉得荒唐,心脏在剧烈跳动,肾上腺素刺激得整个身体都变得亢奋而慌乱,但理智在叫嚣着荒唐。
田湉转过头不再看安修戎。对着那张脸她无法冷静去思考这个问题。
湖里种着荷花,此时荷叶田田,有花骨朵钻出来,青青涩涩地包裹着,等待绽放。
田湉吹了好一会风,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思路。
“但婚姻的前提是互相喜欢,甚至是深爱。那样,双方才能有足够的信心陪对方走完一生。”田湉转过脸但低着头:“你的这场婚姻预期多久?”
安修戎的回答重点抓得十分令人无奈:“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田湉看着自己的鞋尖。
但是你喜欢我吗?田湉没有问。
安修戎走近她,然后给了她答案:“我喜欢你。”
田湉的心脏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擂鼓欢呼,安修戎平平静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惊雷炸在头顶,轰得她整个脸都热起来。
当田湉抬起头时,安修戎强调道:“很喜欢。”
那双眸子幽黑,里面有蛊惑人的漩涡,田湉看一眼便语无伦次:“我说的是……那种喜欢,那种的……你肯定不明白……”
安修戎突然弯腰,一个清浅的吻落在田湉唇上:“这种的?”
田湉脑袋大概承受不住负荷暂停了,她摇了摇头:“不是。”
安修戎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轻轻一带便将她拥进怀里,说话的气息划过她的耳际:“那……这种的?”
“不是。”田湉继续摇头。
安修戎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