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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手,站起了身,不再看着田湉。转身往房内走时,说的话却着着实实让田湉震惊了。
她说:“包括,但那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你自己要考虑好。”
简直扔了个巨型彩蛋给她。
于是,原本准备好的后花园玻璃房喝茶聊人生项目被暂时搁浅了下来。
安修戎去了书房,田湉在楼下转了两圈,硬生生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
冷静,冷静,她深呼吸着,快步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她不过是试探而已,她发现了那处通道,也远远看到了通道那边实验室体式的建筑。
虽然手上握着钥匙,但田湉没有去尝试。她只打开在她明确的权限范围内的门。毕竟是联盟首指的家,她不知道这会不会是领导的考验。
她随口一问而已,安修戎却直直地把问题抛了回来。
田湉没个能商量的人,只能发消息给骆珊。
【珊珊珊珊,你今天还忙吗?】
【不忙了。】
【你是怎么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的?】
【我……没什么好奇心。】
【哦……】
田湉颓丧地松下了肩膀。
过了挺久,骆珊发过来条消息:
【满足现状就不要去满足好奇心,不满足现状再去满足好奇心。】
田湉不得不承认,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骆珊的情商直线上升,简直达到了质的飞跃。
这种万金油似的回答,怎么显得那么得有哲理呢。
田湉望着窗外想,满足现状吗?
好像挺不错的,但她始终没有触摸到真相啊。
田湉摇摇脑袋,忍着巨大的诱惑,决定按照自己先前设定的路走。
先破解自己的身份识别码,这个密码串不管是通讯器,还是其他的网络设备都要用到,是她获得信息的钥匙。关于新世界战争史的漏洞,田湉觉得问题就出在这个密码串上,一定是被限制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有的困惑和不合理,她都会一一解开。
希望,最终美人还能在身边,田湉无奈地勾了勾唇。
住进安修戎家的第一晚,相安无事。
田湉原本以为晚饭时的问话惹了安修戎生气,但在月色初上的时候,安修戎过来敲她的门,问她要不要跟她去散散步。
田湉从床上鲤鱼打挺着起身,开了门发现安修戎一身运动装,显然要去跑步的样子。
于是急吼吼地换了衣服,跟在她后面。
安修戎带着她绕过不远处的人工湖,踩着落叶,听着傍晚的鸟鸣。
安修戎话不多,田湉不开口,两人便静悄悄的。
慢跑了几圈,安修戎问她:“累不累?”
田湉拉伸着身体回答她:“这点量太小儿科了,我身体素质很棒的哦。”
安修戎便重新笑起来,很欣慰的样子,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存在般。
不管是作为上司,还是同居者,都是完美的人。
第二天安修戎上班,田湉的任务是准备晚上的宴会。
但其实外务都被蒋天蝎管了,田湉基本不需要操心什么,手上的资料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还做了延伸,田湉自觉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报告了安修戎以后,她回学校上了两堂非常感兴趣的课。
下午的时候,有车来接她,车上坐着的,还有造型师。
田湉被打扮了一番,下车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小公主。
场地图和来宾表她都记得很熟,穿过大堂,来到宴会厅时,就像信心满满地上了考场。
她不怯场,应付得从容不迫,想着等安修戎到的时候,交给她一张满意的答卷。
最大的意外就出现在安修戎进场的时候,安修戎身边两位气质不凡的军官,田湉完全不认识。
突然出现了超纲题,田湉一下子紧张起来。
但考官实在是太放水了,安修戎笑着朝她走过来,做了介绍。
“田湉,这是我的父母,爸妈,这是田湉。”
感觉有点不对劲,田湉还是笑着伸出了手:“伯父伯母好。”
感觉更不对劲了……
直到晚宴结束,田湉也没能想通这诡异感。
她趁着没人的时候,想用通讯器搜算一下安修戎父母的信息,却发现根本找不到。
就跟新世界的战争史一样,完美地屏蔽了她的搜索。
一整晚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笑到脸上有些僵。
所以当安修戎的母亲在晚宴结束后突然单独找她时,田湉脸上的肌肉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这位看起来就算不上温柔的女性,轮廓硬朗,说话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修戎年纪不小了,是该找个伴了。她以前从没提过,我便没操心过。她现在提了,我当然会放在心上。”
“我和她父亲都不会干涉她的私生活,但我们会为女儿把好这个关。”
“等你们有结果了,我们也会有个结果。”
终于解答了田湉的困惑,但是内容太让人震惊。
安修戎的母亲说完便离开了,留着田湉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愣到晚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田湉回头对身后说:“你出来吧。”
安修戎从树后闪出身,静静地看着她。
“我觉得这个顺序有点乱。”田湉抬了抬手,心情复杂。
安修戎不说话,薄唇抿着,田湉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微攥着,蓦地十分肯定,这是她紧张了的表现。
脑袋里有很多种猜测,哪一种里的安修戎都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看着田湉,不解释也不命令,似乎把所有的选择权都扔给了田湉,什么结果都接受。
但田湉了解得太少了,少到不能糊里糊涂地顺从了这莫名其妙的感情安排,也不能斩钉截铁地拒绝这无法抵抗的好感。
她希望安修戎说话,说一句也好,让她坚定某个信心。
但安修戎就是不说,到后来,干脆不再看她,偏了头望向别处。
夜已经很深了,灯光昏黄。站在灯下的安修戎鲜明得像黑夜里的一幅画。
田湉蓦地发现,那么好看的安修戎,眼角竟然已经有了细纹。
修戎年纪不小了,她该有个伴了。
安修戎到底多大了呢,田湉在脑袋里搜索着看过的资料,发现明明有个数字摆在她面前,她却难以判断。
生于世界多少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经历了什么。
田湉的历史信息被挖了个洞,少了十分关键的东西,却无法少了安修戎的丰功伟绩。
这个人,怎么可能简简单单获得这些成就,坐上这样的位置。
这一刻,田湉很想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一问:“这么漫长的岁月里,你真的没有爱过吗?”
如果你没有爱过,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那么温柔,又那么悲凉。
你透过我,在看着谁,谁夺走了你的爱,让你变得不像是自己。
田湉转身往外走,今天晚上,她要穿过通道,去到另一边那个银白的世界。
那里是安修戎的私人实验室,那里有对于安修戎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所有的计划都赶不上情感爆发般的变化,那些很重要的东西,瞬间击垮了她的满足。
只有真相,才能消灭一切犹疑。
只有得知真相,才能肆无忌惮地去爱。
第89章
通道的门好开极了; 不仅密钥符合; 就连瞳孔和指纹都在权限内。
田湉走近银白色的实验室,灯光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亮起来;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台台陌生的实验器材。
看懂这些器材并不难; 因为每台旁边都有指示牌标明基本的使用步骤。
田湉转了一圈; 暗暗心惊。
她知道这个时代的生物科技已经到了非常高的阶段,但没想到居然如同她看过的那些科幻电影一般; 达到了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水平。
在大厅最好的位置,是一整套的造梦仪。而进了偏厅,是完备的DNA复制组。
田湉逗留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回到了造梦仪的综合操作台前。
脑电传导仪就放在桌上,十分干净,没有落上一丝灰尘。
田湉打开了操作台,屏幕亮起来的时候,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然后,她在启动程序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巨大的陷阱就摆在她面前; 田湉没有想到; 自己竟然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戴上传导仪; 脑海里闪现出自己的身影时,田湉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所得到的这个神奇的世界和上天的眷顾,都是曾经的自己遭受了与之对等的苦难与挣扎换来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但幸好; 也没有滔天的谎言和阴谋。
在这场历史灾难之中,她与她的亲人、朋友,不过是心甘情愿、死得其所。
银白色的实验室里,田湉闭着眼,在曾经的自己躺过的地方,流完了所有该流的眼泪。
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是两天之后。
安修戎和骆珊就站在通道门口,大概也等了同样久的时间。
田湉对她们笑笑,然后身子一软,放心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漂亮的蓝色房间如梦似幻,每一处细微的装饰都十分熟悉。
田湉没有办法形容,这些属于她的哪段记忆,于是只能捂着眼睛,一个人笑了好久。
掀被子下床的时候,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安修戎非常及时地扶住了她,她就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脊背挺得笔直。
“现在的身体还是太弱了啊。”田湉笑着对她说。
安修戎的嘴唇动了动,田湉看到她眼里迅速升腾起雾气。
“喂,修戎。”她捧住了她的脑袋,狠狠揉了两把,“这个时候要哭?”
安修戎不说话,长发蹭在她手里,柔软又缠绵。
“那你哭吧,”田湉将她的脑袋带进自己的怀里,“我还没见过你哭呢。”
安修戎伸开双臂,小心翼翼地抱住了田湉,这是她心爱的人温暖的身体,是她完整的灵魂。她以为,若是有这一天,她会笑着拥抱她。但现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颗一颗全部落进了她的身体。
“对不起。”她只说得出这三个字。
对不起,我明明有能力保护你,却放你一个人到可怕的世界里去。
对不起,我明明察觉到了你的努力,却还是与你背道而驰。
对不起,我杀了你的国度,打伤了你。
对不起,我在你的梦里都是私心,梦醒了也不愿意放开你。
对不起,我想要给你轻松快乐的人生,却还是舍不得阻止你知道一切。
对于安修戎来说,DNA完全复制如同小学课本一般简单,十五岁的时候,她养的一只鹦鹉死了,她立马培养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出来。
体型毛色完全相同,对于□□作品来说,堪称完美,但是尽管安修戎教会了她说“早上好”,却发现,那个尾音不一样了。
如此细微的差距,却让她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自我否定,她问自己,这只鹦鹉还是曾经那只每天向她问好的鹦鹉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曾经那只已经彻底不在了,如今这只只是如同双胞胎般的存在。如果生长经历与情感不能复制,那克隆的意义何在?
于是最后她将鹦鹉送给了隔壁的小孩,让它在新的家开启只属于自己的记忆。而她不再养宠物,对基因的复刻研究进入了新的阶段。
她一直默默地做着这项实验,当做乱世里的理想,就像是从上帝手中摘走成熟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