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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楚渊都没有说话,林惊蛰也不打扰她,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在车厢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天都黑了,楚渊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夜空:“真黑。”
林惊蛰便打开了远光灯,远光灯顿时照亮了楚渊眼前的黑暗。
她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看着林惊蛰,最后笑了起来,向着林惊蛰展开了双臂。
“要抱抱。”
林惊蛰就探过了身去,轻轻地将楚渊揽进了怀里。
她本身的温度就要比楚渊低一些,在夏日里这种温度对于楚渊来说格外地舒服,惹得楚渊轻轻地在林惊蛰的怀里蹭了蹭。
“惊蛰,我头发短了。”
楚渊喃喃,“其实我小时候也是短头发,我刚入伍那会被楚国飞剃成了毛寸,可丑了。之后慢慢升到了少校的时候我才理直气壮地留长了头发,长头发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很不方便。”
“但是好看啊。”
楚渊笑了起来,眼角边笑起了一个月牙的弧度,“即使不方便,其实我也能留着它。刚刚我可以一刀下去斩了李承的手,可是临到中途我没下得去手,这才割了头发。”
“我想等着这些破事都结束了,咱们不还得带这个孩子回家吗,要是缺胳膊断腿的,他妈妈还怎么认得出他啊。”
“可是我又想啊,活死人那么多,他妈妈还在吗?”
林惊蛰拍了拍楚渊的肩头,这个把所有困难都压在心底的人,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等你带他回去,早就烂掉了。”
楚渊愣了愣,随后轻轻笑了起来:“宝贝儿,你可真不会说话。”
林惊蛰本来也就不太会说些好听的,此时被楚渊一点破,立马就闭了嘴,不再说那些不好听的话了。
“但是我喜欢听你说话,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楚渊。”
楚渊闭上了眼睛,脑袋蹭了蹭林惊蛰的肩头:“家里人都叫我小渊。”
林惊蛰顿了顿,没等到她的声音,楚渊又抬起头来看,她固执又别扭地重复了一遍,努了努嘴:“家里人都叫我小渊。”
这种执着还带着林惊蛰从未在楚渊的身上见过的孩子气,一时又愣住了,这一愣就又忘了回话。
楚渊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林惊蛰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林惊蛰摸了摸楚渊短杵杵的头发,像是给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在顺毛,安抚着楚渊此时还有些不安的心。
“小渊。”
楚渊顿时就心满意足了。
林惊蛰看着被顺了毛后安静下来的楚渊,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惊蛰,你说林思季,到底还想做什么?咱们能直接弄死她算了吗?”
林惊蛰没有立马就回答楚渊的话,她侧过头去看了眼车窗外,高架桥那头的“惊蛰”与活死人与他们之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但是他们个个都想往前冲,保持着向前挤的姿势,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隔着这段距离,依旧刺耳尖锐。后面挤着前面,前面有不稳的,直接被挤下了高架桥,摔成了一滩肉泥。
半晌后林惊蛰转过头来看向楚渊:“如果沈教授能解决这一场惨剧的话,当然可以直接就弄死林思季。”
楚渊深深地看了林惊蛰一眼,而后轻声笑起来:“你撒谎。”
林惊蛰惊讶地抬起了头:“我又哪里撒谎了?”
“宝贝儿,你撒谎的时候总是会先顿一顿,好构思这个谎话要怎么圆,我都记着呢。”
林惊蛰抿唇:“我没有撒谎。”
“你是没有撒谎,但是你并不想林思季就这么死了对吗?”
“她活着对我能有好处?”
“宝贝儿,你的芯片,还留在林思季那里的对吧?林思季一心想弄死沈教授,是因为你的芯片在沈教授那里,但是沈教授并不知情。”
又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在我送李承走的时候,我冲着李承的脑袋开了两枪,但他依旧还能正常行动,只有当我将他脖子后面的芯片挑了后他才彻底安静了。”
楚渊老实地交待着,“在同艾利尔一起碰上‘惊蛰’的时候,你提醒说要取了‘惊蛰’脖子后的芯片,之后又念念不忘艾利尔身上的芯片,那东西能控制你们,所以你怕艾利尔是个叛徒。”
“之后你又说自己的芯片不见了,的确,是不见了,而且你确认过没在林思季的手里,这才从不在意芯片的事,因为林思季手里没有你的芯片,她无法对其进行毁坏,自然拿你没办法。”
“但是在感知到林思季是冲着沈鹤下手时,你就确定自己的芯片应该在沈鹤手里,沈鹤要么不知情,要么不知道芯片的用途,所以你才说能摧毁你的,还有一个沈鹤。”
“林思季要沈鹤死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怕沈鹤知道了芯片的用途,直接摧毁你,那么她毕生的心血就只是个渣。第二是想直接除了一个事事都与自己做对的,自己的老师。”
“是这样吗?”
林惊蛰静静地看着楚渊,许久后竟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很聪明。”
楚渊笑了起来:“那是,我是你媳妇。”
“所以如果有机会,你可以直接弄死林思季。”
楚渊深深地看着林惊蛰。
之后她跳下了车,猛地将车门一关,车被震得震天响。
毕长安他们听到声音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顿时充满了戒备。
楚渊跑到刑海身边敲了敲车门:“给我只烟。”
刑海老实地贿赂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一支烟,正准备摇起车窗再去睡个回笼觉,哪知道又被楚渊拍了两下车门,拍得他瞌睡都震飞了!
“你给烟不给火的?”
一脸懵逼,您老平时不都只咬着烟嘴啜个味儿吗?什么毛病?
刑海又老老实实地给楚渊点了火,这才被楚渊放过回去接着睡觉了。
楚渊蹲在被炸成残渣的高架桥边,在闷热的天气里抽完了一整支烟,抬头时竟也没看到林惊蛰追出来,顿时更气得不行,简直快炸了。
等到一支烟都抽到尽头了,她可算是支持不住站了起来,将烟头掐灭,气乎乎地又跳上了车。
上车时林惊蛰也只是轻轻侧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各自都没有开口说话,林惊蛰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而楚渊则是在生闷气。
等到楚渊瞪着眼睛都快睡着了的时候,林惊蛰却突然轻轻地开了口。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能有机会弄死林思季,你大可以直接弄死她,我的芯片虽然在沈教授那里,但是依沈教授的为人,不可能真就把我怎么样了。”
“你可想得真美,在沈鹤的眼里你的确就是人造人,是林思季造就的残次品,是伦理街道的阴暗面,见面没直接弄死你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林惊蛰听出了楚渊话里的讽刺之音,忽尔就笑了起来:“但沈教授想的没有错啊。”
“哼。”
楚渊轻哼了一声。
“找不出两全之法的,我要是活着,就是这个时代耻辱的见证,沈教授不会同意,但如果林思季成了最后赢家,我大可以相安无事,但你也不乐意。”
楚渊点头:“我是不乐意,但我也不乐意你因为一块芯片顿时沦为待宰鱼肉。”
林惊蛰愣住了。
楚渊轻笑一声:“林惊蛰,你是我的,要做鱼肉也该是躺在我的床上是我的鱼肉,无论那枚芯片在谁的手中,老子都会抢回来,那是你的命,你的命只能握在我的手里!”
“但是……”
“没有但是,楚国飞不同意大不了老子不干了,这破玩意老子还不乐意玩了呢,可以降我职,可以直接开了我,也可以说我违了法关了我,但是谁都别想。”
“你记清楚了。”
“谁都别想从我手里抢了你。”
第58章
晚上下了一场暴雨; 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惊雷炸响之后雨噼里啪啦就砸了下来; 惊得刑海猛地从椅背上坐了起来; 他将眼睛眯了眯; 透过重重雨帘,将目光移到了往杨权车上靠近的楚渊。
他顿时将瞌睡荡清,一把摸到了自己腰边的枪; 浑身的肌肉紧绷在了一处,默不作声地将远光灯打开,明晃晃的灯光照在了楚渊的身上。楚渊的脊背拉得笔直; 突如其来的大雨已经将楚渊的衣服淋透; 紧巴巴皱兮兮地贴在楚渊的身上; 一头刺刺拉拉的短发不服气地贴在她的脖颈上,承载着雨水顺进了衣领之中。
只见楚渊有礼有貌地敲了敲车窗; 杨权逆着光先眯眼看了眼楚渊,又抬头看向后头如野兽一般蓄势待发的刑海; 这才将车窗全摇了下来。
楚渊挑着眉头,眼睫上的雨水由着这一挑眉刷拉落了下去; 与众多雨水合在一起,滚落进了被砸起水泡的水泥地当中。她将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无害,又将腰间的枪、小腿上的武器全都卸了下来; 无畏地一股脑投进了杨权的车里; 枪身上夹带着雨水砸在杨权的脸上,他又恼又怒地瞪了楚渊一眼。
楚渊也当没瞧见; 咧着牙冲着杨权笑了起来,抬手将贴在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抹,笑得眉眼弯弯,愣是笑出了小侄女该有的温和俏皮。
反倒看得杨权浑身上下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杨叔,武器都卸了,我这些人也不够你们看的,能把沈教授借我一下吗?谈会。”
林思季坐在后头,听了楚渊的话后抬起了头来看向楚渊,眼神里充满了敌意与戒备。楚渊笑时抬头向着林思季的方向微微瞥了一眼,然后也向着对方扬起了唇角,笑得单纯无害,却更是让林思季不舒服。
杨权也是个老狐狸,他抿着一层意味深长的笑,跟只笑面狐狸似地顺着楚渊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楚渊的车:“等价交换不是?把你的人借给我一下呗?”
楚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那辆破皮卡,隔着重重雨帘以及昏暗的灯光,她似乎也能看到林惊蛰的影子,眉心微微蹙了蹙,转头又抿起了笑意:“杨叔,那不是我的宝贝吗,你想换其他的,我都跟你换。”
“小侄女儿,这种太极咱俩也不适合打不是,我还有其他什么想跟你换呢?”
这次轮到楚渊笑得有些高深了,林思季从楚渊笑起的梨涡里似乎知道了些什么,顿时拉直了自己的背,身子前倾,紧张顿显。
“当然是公平交易,但是宝贝就是宝贝,有屁点事儿就拿出去换的肯定也称不上是宝贝了。”
楚渊说得有些得意,飞扬起来的眉稍眼角里都透出一种“这是我一个人的”自豪感,屠狗现场可谓生动,激得杨权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对方的取向一般。
“那你想拿什么与我换?”
“我拿我知道的情报与你换怎么样?”
杨权听完冷哼了一声:“你觉得你知道的,会比我知道的更多吗?”
楚渊摊了摊手:“这我倒是不能保证,但是有些我知道的,指不定杨叔你不知道呢?”
她说完指了指身后被炸得不成样子的高架桥,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以说十分露骨了。杨权老谋深算这么多年,立马就从楚渊的眼神和手势里读出了楚渊的用意,无非是想用后头那些惊得四处乱蹿的“惊蛰”为交易罢了。
杨权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边的细纹都跟着皱在了一起,忽尔就让楚渊一愣。
一个军区大院里呆得久了,嚎一嗓子各家人都能扯起喉咙